螭吻
“我很珍惜呀。”我木然地回答女娲的话。
看着残阳在不远处教导絮情,我又了解雅一点了,也许我真的很自私,雅的想法我听了居然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很开心,他对我也不是全然的放纵,又很顾念我的想法。使我能感觉到自己也是被在乎着,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只是这么一来实在很对不起我的三位暗部总领呢,毕竟他们是那么地关心着我,连我的孩子他们也是尽心在照顾。看得出絮情也很喜欢他们,明明戴着龙环的他气息很容易被忽略,但是残阳他们一次也没有忘记过他。
至于雅,他是一个好丈夫,却不是一个好父亲。我还没见过絮情和他在一起的画面,只有当我在旁边地时候,他们才会简短的交谈几句,即便如此,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似乎很和睦,絮情也不曾抱怨过什么。
这个孩子难道不想父亲给他多一点关心吗?
“因为没有必要。神族之间有特殊地感应。即便是从未见过面地神族。初次相遇地时候也能感受到彼此心中地想法与好感。神与神几乎不会成为敌人。和处处算计着吃掉对方地妖族不同呢。”女娲对此一点也不意外。
我仍旧很郁闷地趴在栏杆上。叹息:“我不是神。也不是妖。曾经地我只是一个凡人。当然希望看到他们父子好好相处一下。这个愿望很过分吗?”
女娲用指甲戳戳我地脸。娇笑着:“你呀。真是贪心呢。神看遍世间沧桑百态。生性淡漠。如何能无端端地表演父子欢言地场面。凤都把全部地感情都投注到了你地身上。絮情纵有你一半地血统。却不敌神血地霸道。他地性子自然是像凤都。”
“淡漠吗?”我地视线对女娲上下扫动。能和嘲风闹到一块去。你确定用淡漠形容你合适吗?其他地大神。在人家洞房花烛夜偷窥。这行为能归到淡漠一类去?
“哎呀哎呀。不同地啦。”女娲地蛇尾卷在柱子上。“你看我地形态就知道。我们虽然也是神族。但真要算起来却是古神。我们可以放任自己遨游天外。可以不在乎时间和空间地变换。即使和凤都同出一脉。然而经过悠久地历史发展之后。已然是不一样地种族了。真要算起来。凤都那一族就只剩他自己。何况他还被命运之线约束。不得离开此界。无论他愿或不愿。都要看尽红尘苍凉。所以才更加悲哀。”
我默然半晌。大概是心痛得无法用言语表达。然而我却珍惜这份心痛。所以我闭起眼睛品味着。丝丝缕缕都是雅地过往。比起他眼底地悲伤。这点心痛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他蓝色地双眼尽是流年羽化而成地忧伤。
“你是一个天真的女子,神没有轮回,凤都自然也没有轮回,只要命运之线在他身上,他的生命便永恒不灭,他所要感受的时间与情感,比你想象的要来得多,他的执念也比你猜测的要强烈得多。”
女娲探长身子,从亭台旁边的树上摘下一朵半开的花,戴在我的头上:“冰凌花,从他在预言中发现你时起,他种下第一株,传说对冰凌花许愿,花瓣可以把思念记录下来,它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然盛开,天亮的时候飘散枯萎,戴着它入梦,可以看见心爱之人,心愿越强烈,爱人的身资越清晰。”
“雅,种的?”
“是啊,用他的神力浇注,以他的思念栽种出来的花朵,每一朵都是为了你而生,即便在神魔大战的纷乱时期,凤都亦不曾忘记照料它,在你没有出现之前,它是凤都的珍宝。”女娲笑看风吹过,扬起飘落的花瓣,“第一次凤都没有在冰凌花中入梦,是在拥有你之后,既然有了珍宝的原形,就不再需要寄托,凤都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这些冰凌花很快会枯萎。”
“……你想告诉我什么?”
女娲对我看了好一会,笑道:“不,只是和你说说凤都的往事而已,当然,如果你去向凤都要求,我想他会愿意好好和絮情交流,也不介意在你看腻冰凌花之前继续为它注入神力滋养,可惜,大概再也开不出充满思念情感的美丽花朵来,毕竟思念的人已到了身边。”
我摸了摸耳鬓上的蓝色花朵,轻声叹息:“好吧,我知道是我贪心了,不该勉强雅去做他不想做的事,装出来的感情不是真感情,没有任何意义。”
闻言,女娲耸耸肩,重新盘回石凳上。
“既然你这么说,我想你是比我了解雅,因此我决定了,明天带絮情到海界去。”
“噗!”“啪”“咳咳咳!”
女娲才喝到口中的茶只咽了一小口,听了我的话后全部喷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液体抛物线,茶杯也因为太震惊掉落地上摔碎了,那没来得及吞咽到胃里的小半口茶呛到气管,把她咳得脸颊通红。
“这又关我什么事?”好不容易止住咳,女娲用手帕擦了擦嘴角,“你嫌儿子碍着你们新婚甜蜜,也不至于把他丢到海界去吧,你这当娘的比神还无情啊,不愧是螭吻的继承者,别的不确定,妖族的残忍倒是很明确。”
“说什么呢!”我瞪了她一眼,“是蒲牢邀请我过去的,螭吻部下的妖族战将貌似在晓镜宫白吃白喝不劳动混了千来年,蒲牢都和我急了,虽然我是非自愿成为螭吻的继承者,但就算我不愿意,融合也融合了,木已成舟,螭吻的旧部我多少要负点责任。”
“哦,你才和凤都成婚多久呀,这么快要回琦晶宫的娘家,是凡人说的离家出走吗,要不要叫凤都帮你打包些防身的法宝?”
“……”这大神的脑筋是咋长的?
我抚额,说:“我是打算叫絮情去处理!那些妖族战将认的主子是螭吻,我始终是淑人而已,既没有螭吻的特殊魅力,也不懂高深的炼器技巧,如果那些妖族战将要另谋高就,也随他们的自由。”
本来我就不打算去管海界的事情,螭吻留下的烂帐一件接一件,和我根本没关系却要我去给她收尾,算个什么事嘛。
偏偏,咱必须得去处理,还要做得好,不然日后只怕会更加麻烦,三名暗部总领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呀,为了日后不被妖族纠缠,咱早早放他们自由,如果真有想不开要留下来的,就丢给絮情,好歹絮情也继承了我的一半血统,算半个妖族殿下,把螭吻的财产留给他也很合理。
“你打算亲自去,不怕妖族使奸计吗,你和螭吻融合之后全凭雅给你的虚无水云石压制那股特殊的妖气,对妖族来说螭吻的妖气是无上的诱惑,吃了你绝对是大补呀!”女娲邪邪地露出她的两只獠牙。
我抖了一下,丧气地垂下头:“你说的我何尝没想过,问题是囚牛陛下发话了,不亲自去能行么?”
“你可以叫凤都陪你一起去,当你蜜月旅行。”
我对着女娲的脸看了好一回,坚决鄙视地扭头:“你笑得太奸诈,一看就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洞房花烛夜没偷窥到你还不死心呀,话说就算你打算再接再厉,本小姐可不要一个时刻需要防贼的蜜月,“雅有其他事要做,宫殿里有不少地方需要改建,我打算叫流玉带我和絮情过去。”
“你爬墙!”
怒!
我额头青筋毕露,这些大神都跑什么样的地方去神游了,以后要叫雅和他们保持距离,以免精神污染!
卷二 穿越重生 第四百一十七话 夫妻间的小暧昧
我要带絮情到海界,这当然是临时的想法,只是没想到雅居然一点也不担心,还主动帮我叫了流玉护送,这下反而轮到我不自在了。
我委屈地嘟起嘴,幽怨地问:“你一点也不担心我?”
连女娲都会怀疑我红杏出墙,尽管那只是一个玩笑,可是雅,他是我的丈夫,蜜月都没开始渡呢,他就放心地叫另一个曾向我求过婚,甚至现在尚未死心的男人送我到海界,而且脸上的表情找不出一丝阴郁。
好吧,就算是对流玉放心,可是海界是妖族的地盘耶,神族是妖族灭掉的,按理说雅和妖族应该是不死不休的死对头,为什么不但婚礼邀请他们当宾客,我要去海界雅还一副送我回娘家探亲的模样,我说神族和妖族之间的关系啥时变得如此亲密了?
我很郁闷啊!
“老公,你爱不爱我?”
“爱,一生一世。”雅低沉的声音拥带着无可抗拒的魅力回荡在我耳边,他用手环住我的腰,心情很好地蹭了蹭我的脸,对我那一声“老公”非常受用。
我缩了缩因他喷出的气息而微痒的脖子,继续问:“那你有没有为我感到担心?”
雅笑容更加诱人,只见他没有一丝迟疑地摇头。
我气!
你爱我,却一点也不为我感到担心,你明知道我没有什么实力,海界那群好战的妖族疯起来。一个流玉哪够他们打,至少囚牛出手的话,流玉绝不是对手,排行在前三地妖尊和后面几个的妖尊实力差距不是靠名次可以数得出来的,十个负加起来也比不上囚牛的一根手指!
这么危险地情况。你还不担心我。到底是不是真地爱着我啊?就算你不能亲自陪我去。起码稍微关心我一下呀!
我很委屈。我很不满。我很愤懑!你不给我个满意地答案。我……我就真地爬墙了!我要离家出走!
雅收紧搂在腰上地手。将我压到他身上。低头吻住我地额头。
“放心。流玉是风帝。”
风帝很了不起吗?
我地眼神仍旧透着不满。这算什么理由呀。是风帝又如何。海界是妖族地地盘。仙力运转会受影响。说不定连蒲牢也打不过。
一阵旋风吹过,流玉已飘到雅面前,仰着头说:“风帝是没什么大不了,但至少风传递消息地速度很快。”
我撇撇嘴,不屑道:“消息传递快有什么用,妖尊出手的速度更快。”
“但是风帝控制的风还很强。可以挡妖尊一两秒。”
“一两秒能改变很多东西。”我点头赞同了。
流玉笑了:“没错,虽然我到了海界仙力受抑制可能打不过蒲牢。但是**纵的风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因为神族的空间转换术不仅可以转换空间性质。还能操纵时间流逝。”
“哦?”我对神族地能力不太了解,如果有这空间转换术。确实只要流玉跟着传递情报便可,“是够稳妥。”
“不仅如此。”流玉冲我眨眨眼睛。“比空间转换术更稳妥的,则是命运之线,如果连命运之线也不放心,那恐怕世上再没什么可以安心了。”
经他一提醒,我才想起雅的命运之线决定着不可更改的命运,既然我未来的情形在他预言的掌握之中,他是没什么必要为我担心。
不过,即便可以确定此行的安全,我还是一点也不高兴,女娲说得对,我是个贪心地女人,纵然明知没有必要,我仍想要感受到他的关心,想要体会被呵护着地感觉,浪漫的爱情没有女人会抗拒,从情人口中说出地蜜语就算是谎言,听在耳朵里依然令人身心愉悦。
雅比我成熟,掌握命运之线的他又不可轻易开口,想听他说几句贴心地话真不容易。
想到这里,我更加哀怨了,我是个很任性的凡人,雅不在我身边地时候,我觉得能见到他便是最大的愿望,如今雅对我好,我又会要求得更多,是爱情本身代表贪婪,还是我太不懂得知足?
“看来雅大人不能说话令淑人颇烦恼呢,淑人年轻呀,年轻又美丽的女人总是喜欢听见别人的赞美,也渴望被人关心。”
是我心里正想着的事实,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听着总是不舒服,哪怕我现在正为雅的事而感到不高兴,我也不想听别人在我耳边说雅的坏话!
我双手环上雅的脖子,挑衅地哼道:“我年轻,但只要雅没有不满,我便没什么需要介意的,你有什么意见尽管说,反正对我又没有任何意义。”
“雅大人说不出哄你的话,你很介意,我夸赞你,你倒不爱听了,这是什么差别?”
听了他的调侃,我脸也不红,那些大神的废话也不是完全没作用,至少帮我把厚脸皮给锻炼出来了。
“这是亲爱的丈夫和朋友之间的差别!如有不满,你大可以给自己找个老婆,我很乐意喝你的喜酒!”不要来破坏我们夫妻的感情,你爱娶多少个老婆都成。
流玉似是忧郁地叹了一声,对着我说:“我倒是想娶,可惜我要娶的人还没答应当我的风后,我也只好将送你喝的交杯酒继续收着了。”
“……雅,你当真一点也不担心?”你确定要流玉当我的保镖,不怕他半路把我拐跑了吗?
雅笑得更加开心,眼中只有坚定的自信,不管是实力,还是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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