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绝恋 作者:梦阑珊(潇湘2013-03-01完结)





  李红裳跪在那里,双手伏地,在颈间还有一条锁链与双手之间的镣铐相连,拉得她不得不俯下头。头,低过肩膀,不能抬起。
  完全臣服的姿势,就像是一只被人牵在手里的小羊。
  不远处,传来了“咩咩”的声音和惨叫声,羊,被宰杀,皮,被剥下来。
  一张血淋淋的羊皮拎到了李红裳的身旁。
  “去衣!”
  李红裳跪伏在地,双手戴着镣铐,衣裳是被粗暴地撕开的。
  李红裳的上身裸/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有嘲讽的声音:真是不知羞耻!为什么不干脆死了算了!
  有谩骂的声音:祸国妖女,贪生怕死,迷惑陛下。
  有淫猥的声音:这身材,真是不错,真好狠狠摸上一把!
  ……
  李红裳不知道的是,项英和连奕,跪在那里,指甲已经深深抠入地下……
  “为羊!”
  那张羊皮带着血水,带着腥臊披在了李红裳的身上。
  血水,顺着李红裳的脸上滴落下来。滴落在泥土里。
  赵廷屹看得清楚。
  他知道那是羊的血水,不是李红裳的泪水。
  在这个时候,李红裳不会流泪。
  若赵廷屹为什么会如此清楚,他也说不清,但是,他就是知道。那绝不是李红裳的泪水。
  李红裳只告诉自己要挺住。在她的身后,有人在看着她,在南夏,她是无数的希望。
  “南夏贱奴,被我东汉降服,终身为奴,要如羊一样乖顺!”
  “啪”,一鞭打在李红裳的身上。
  有羊皮在,其实,并不是很痛。
  “咩”,李红裳学了一声羊叫,表示对东汉绝对的臣服。
  前面的人牵着铁链,后面的人鞭打,每打一鞭,李红裳便学一声羊叫。这样,李红裳带着南夏重臣,开始了所谓的牵羊礼……
  赵廷屹高高在上,端端正正的看着这一切。
  李红裳的身影渐渐远去,赵廷屹却未动一下。
  他,不觉得李红裳有多么卑贱。
  而这表示绝对臣服的牵羊礼,也并不证明李红裳完全臣服。相反,赵廷屹看到的,是李红裳的决心。
  在李红裳的带领下,南夏的那一些重臣,都乖乖地进行着牵羊礼。
  他们这么做,不是因为他们没有血性,甘愿受辱。是因为他们宁愿受辱,也要追随李红裳。
  做为领导者,赵廷屹佩服李红裳。
  李红裳被这样牵着,跪爬了八条街。
  从清晨,到了黄昏。
  膝盖上,已经满是鲜血。
  一夜未眠,这一天,又是水米未进,黄昏之时,李红裳只觉得眼冒金星,眼前发黑。
  要挺住。李红裳一直告诉自己。
  终于,又回到了皇陵。
  牵羊礼结束了。
  “臣启陛下,用南夏亡国君主李红裳的项上人头祭宗庙皇陵,祭我东汉军旗,以慰死去万千亡灵。”裴沐桥跪奏。
  “臣启陛下,取李红裳人头祭祀!”群臣跪拜。
  赵廷屹不言。
  裴沐桥先是愣住,然后,道,“来人,取李红裳项上人头!”
  “且慢!”赵廷屹喝止。
  “朕亲自来取!”
  裴沐桥也没想到赵廷屹会说出后面的话来。
  赵廷屹拔出了自己的宝剑,走到了李红裳的身边。
  


☆、第十七章入宫为奴

  赵廷屹拔出了自己的宝剑,走到了李红裳的身边。
  “李红裳,我知道你的心思。”赵廷屹说话的声音不大,赵廷屹也没有自称为“朕”
  ,“我知道你想要卧薪尝胆,意图复国。”
  “复国”这两个字,十分轻易的就从赵廷屹的嘴里说了来。
  当赵廷屹那么自然的说出复国这两个字的时候,李红裳的心里是有些惊讶的。
  “为了东汉,我今天就取你的人头,祭奠先祖与阵亡的将士。”赵廷屹将剑抵在了李红裳的脖子上。
  “你,可有什么要说的?”赵廷屹问。
  “我恨你。”李红裳道。
  “我知道。你恨我,不是因为我攻打了你的南夏,也不是因为我要了你的性命,而是因为我让你受辱,却没有给你努力的机会。”
  赵廷屹的每一句话,都印在李红裳的心上。
  没想到,赵廷屹竟然看得如此透彻。
  “哼!”李红裳冷笑,“那只能说明,你怕了。”
  “我没有怕,但是,却没有自大到无视你的能力。”
  这话,其实也是对李红裳的一种认可。
  “李红裳,朕今天就取你的人头。”赵廷屹突然大声喊道。
  李红裳眼睛一闭,一切听天由命。
  “刷,刷”,赵廷屹手中长剑一挥,李红裳只觉得颈间一瞬冰凉。
  睁开双眼,但见几缕青丝飘然落地。
  赵廷屹斩下的不是李红裳的人头,而是她的头发。
  “李红裳,南夏国君,今以发代首以作祭祀。”赵廷屹高喊。
  这一次,赵廷屹的心里在想什么,李红裳是真的不懂。
  裴沐桥见此,只能暗自跳脚,他看得出来,现在的赵廷屹并不想让李红裳死。
  祭祀大典之后,赵廷屹下令,“将南夏所有罪奴押到矿场采矿。”
  矿场采矿是劳累而又危险的工作。所以,在东汉,在矿场采矿的都是奴隶和死刑犯。据说,在矿场采矿的人,最长活不过三年。
  被派去矿场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有官兵来到李红裳的身边,正要将其押走,却听得赵廷屹又说道:“贱奴李红裳留下,带入宫中侍候。”
  李红裳先是一愣,后又将头低下,一副完全听从认命的样子。
  “摆驾!回宫!”
  李红裳跟在圣驾之后,来到了东汉皇宫。
  比起南夏,东汉皇宫更显得宏伟大气。
  赵廷屹去了御书房,在进门之时,他停了下来,并未回头,对着身边的侍卫统领辛唯交待,“将她带下去,好好清洗一下。让花锦公公教教她宫中的规矩。”
  “是。”辛唯领命。
  “等一等!”赵廷屹又突然道,“她自小就生活在皇宫,这宫中的规矩她比谁都清楚,算了,这个就不用教了,让她把奴隶条规背下来就可以了。还有,她住的地方,就不用找了,找一条链子,找一根柱子,每天晚上把她拴在那里,早上由你解开就是。”
  赵廷屹随随便便交待着,就像是对待着一条狗一样。
  其实,在东汉,贱奴真正的地位实际上连狗都比不上。
  “是。”辛唯领命。
  赵廷屹回过头来,望着跪在地上的李红裳,“贱奴,不应该谢恩的吗?”
  “贱奴谢陛下。”
  “嗯。”赵廷屹轻哼一声,进了御书房。
  “我带你去清洗。”辛唯道。
  李红裳现在的样子极为狼狈,脸上和身上都沾着已经干涸的粘腻的血水。
  颈上和双手间的链子已经去掉,李红裳可以站起身来,不必再跪爬前进。
  但是,颈上的长链子却还是留着。
  辛唯牵起长链子,将李红裳领到了浴房之内。
  “陛下吩咐,给她清洗干净。”辛唯对两个宫女交待。
  两个宫女接过辛唯手中的链子,将李红裳领进了屋内。
  屋内,已经备好了浴桶,桶里,加满了水。
  “你就是那个南夏的女皇吧。”一个宫女问。
  “我是李红裳。”
  “从皇帝到奴隶,难得你能挺得住。”另一个宫女颇有感叹。
  李红裳淡然一笑,“没什么,死不了,就得挺着。”
  只这一笑,便让这两个宫女对李红裳有了好感。
  李红裳进到浴桶里,水,有点凉。
  两人将李红裳的衣服脱下,才发现她背上那些恐怖的鞭痕。
  伤口还没有愈合,浸到水,有些痛。
  “听说陛下夜夜召你进帐侍寝,可是真的?”一个宫女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
  这件事,已经在宫里传开了。
  “夜夜进帐是真的,侍寝是假的,我和他,只是下棋。”李红裳淡淡地说道。
  两个宫女看李红裳的样子也不是在撒谎。两人对李红裳的好感又多了一些。
  李红裳并不是要特意去博得这两个人的好感,只是,这两个人对她并没有恶意,再说,对她而言,少树立一个敌人将来就会多一分希望。
  两人在桶里,又加了一些热水,水变得温热起来。
  在氲氲水气中,这些天来,李红裳第一次放松了自己的神经,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两个宫女的却作变得很轻。
  过了一小会儿,李红裳睁开了双眼,水,还是温热的。
  但是,刚刚那一瞬,却是李红裳自赵廷屹兵临狼牙关以来,睡得最为安宁的一瞬间。
  “现在,宫里都在传,陛下宠幸于你,受你迷惑。你要是真能蒙得圣宠,将来龙颜大悦,封你做个嫔妃什么的,你这一生,也不必再受这种苦,也算是有了着落。”
  李红裳听得这话,却是吓了一跳。赵廷屹若你是封她做个嫔妃什么的,那比让她做贱奴还要可怕。
  李红裳淡笑,不言。
  其实,在那两个宫女看来,李红裳现在能笑得出来,真是匪夷所思。
  洗浴之后,两人又为李红裳重新换了一件奴隶服。
  辛唯依然等在外面。
  在辛唯的身边还站着一位公公。
  “这就是那个南夏的贱奴吗?”那个公公开口,盛气凌人。
  “是。”
  “见到本公公,还不跪下吗?现在,你可只是一个贱奴。”
  “贱奴见过公公。”李红裳跪拜。
  这个,应该就是赵廷屹提过的花锦公公吧。
  “这位是皇宫的总管太监花锦公公。”辛唯道。
  “陛下交待老奴,要老奴教你奴隶条规,你呢,认识字,就不用我一条一条的教你,你只要看着这条规,把它背下来就行了。你看见了那个了吗?”花锦公公指向了前面堆放着的一排铁链,“你呢,跪在上面,什么时候背下来了,就什么时候起来。”
  “是。”
  李红裳答应着,走到铁链上,跪了下去。
  花锦将一本小册子交给了李红裳。
  只看了第一页,李红裳便感觉自己无法再看下去。
  贱奴条规:
  1、贱奴所有的一切都属于主人,无论主人想对贱奴做什么,都要欣然接受。
  2、贱奴是天生下贱的奴,任何事都必须得到主人的批准才能去做。
  3、贱奴没有任何的自由,权利和尊严,只有为主人服务的义务,听从主人的命令是贱奴唯一和全部要做的事情。
  4、贱奴在主人面前进食时,必须跪在主人的脚旁,只能使用狗碗进食
  ……
  


☆、第十八章奴隶条规

  贱奴条规:
  1、贱奴所有的一切都属于主人,无论主人想对贱奴做什么,都要欣然接受。
  2、贱奴是天生下贱的奴,任何事都必须得到主人的批准才能去做。
  3、贱奴没有任何的自由,权利和尊严,只有为主人服务的义务,听从主人的命令是贱奴唯一和全部要做的事情。
  4、贱奴在主人面前进食时,必须跪在主人的脚旁,只能使用狗碗进食
  ……
  只看到这第一页,李红裳便觉得自己已经无法看下去。
  这个时候,有个小太监送来了半碗冷粥和一个窝头。
  花锦使了一个眼色,小太监将吃的放在李红裳的脚边。
  “我知道你今天当羊爬了一整天,一点东西也没吃,喏,这是你的晚饭,你的膝盖也坏了,跪在这里也是受罪,我听说,你可是熟读兵书,这本小册子应该难不倒你,什么时候背下来,给我听,你就可以起来,也可以吃饭,我也可以去跟陛下复命。”
  这些条款,她不但要去看,还要把这些内容放入脑中,再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去做这些,李红裳觉得还不如就这样饿着,跪着痛快。
  李红裳将身子一挺,双眼一闭,一动不动。
  “唉,你这贱奴,什么意思,不背,是不是?你想跟本公公这么耗着,是不?那好,本公公就看看你这膝盖有多硬!”
  “呦,花公公,您老这是跟谁生气呢?”
  从对面,走来了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身后跟着几名侍女,说话的,是她身后的一名侍女。
  “老奴参见皇后娘娘。”花锦正欲行礼。
  “公公免礼。”皇后道。
  原来,来人就是赵廷屹的皇后,北齐的公主莫紫夕。
  莫紫夕淡淡地扫一眼跪在地上的李红裳。浅笑轻盈,“花公公,她,就是南夏的亡国贱奴李红裳吗?”
  “回皇后娘娘,正是这个贱奴。”
  李红裳跪在铁链上,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手边,放着那本奴隶手册。
  “公公刚才可是在跟这个贱奴生气吗?”
  “回皇后娘娘,正是。陛下让老奴教她背奴隶条规,可皇后娘娘,您看看这贱奴的样子,是打算在这里就这么跪着了,老奴就不信,她还能在这里跪在一辈子!”
  “她在这里跪上一辈子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