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裹娇 作者:尤阡爱(晋江vip2014-05-23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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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渡踮脚望了几眼,才道:“噢,他是少夫人的一位表亲,我记得姓杨,那会儿在公子爷的婚宴上见过,听说最近到幽州做生意,偶尔到府上拜访。”

    慕勉点点头,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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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光似水,白驹过隙,那些爱恨纠缠,悲欢离合,总叫人觉得似大梦一场,当再醒来,窗外仍旧桃花纷飞,正值碧玉年华。

    一大清早,慕勉就被屋外的笛声惊醒,一首《落梅花》传入耳中,最是熟悉不过,她一时间睡意全无,散着满头青丝,一身轻衣地飞快下床,来到门前,慕沚正倚在一株桃花树下,举笛凑于唇畔浅吹,白绸似雪,袖拢清风,淡淡细碎的光影洒落在他身上,宛如一尊雪色琉璃,被映得光华清透。

    慕勉呆呆立在门前,长衣委地,青丝蜿蜒至脚踝,带着一丝初醒微懒的眉目在光线下依稀朦胧,好似花阴间半醉的海棠,美得像一幅画,叫人遗忘了时间,而慕沚移首望来,处事不惊的眼,此刻却飘拂着一抹往日不可窥见的缱绻柔情,他放下短笛,玉唇轻启:“勉儿,今日是你的生辰。”

    今天,她就年满二十岁了。

    在这个生辰之日,他还在她的身边。

    慕勉突然不知该说什么,看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近,曾经的懵懂天真、年少稚嫩已从他们身上褪去,唯一不变,是眼中依旧牢牢映着彼此。

    慕沚趋前弯□,将她打横抱在怀里,慕勉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勾住他的颈项:“做什么?”

    慕沚笑了笑,居然就这样抱着她在原地转圈,慕勉不由得惊呼一声,黑压压的长发凭空飞舞,好像一大群水墨蝴蝶翩跹,飘甩开一道柔美的风景线,她惊的大叫:“哥哥,我要晕了,我要晕了!”

    慕沚微笑,却没有停下来,慕勉搂着他的脖颈越来越紧,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自己仿佛也要跟着飞起来,睁开眼睛,有蓝天、有白云,有飞舞的花瓣,还有他含尽宠溺的笑容……这样幸福,这一刻竟觉得这样幸福……她放松了身体,情不自禁地放声而笑,笑声宛如千重玉琅齐碎,回荡满园,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最后慕沚终于放着她下来,慕勉面涨通红,在他怀里歇了好半晌才缓过来神,随即“呀”了一声:“我的鞋子……”

    左脚的鞋子不知被甩到哪里去了,她颇为窘迫,提着裙裾,单腿立在原地,那只没穿鞋子的小脚,在雪白罗袜衬托下,愈发显得玲珑可爱。

    慕沚放目四顾,很快找到那只遗落在树旁的绣花鞋,他把慕勉抱到临近的石台上,拾起绣花鞋,然后在她面前,俯身,跪下,动作熟练而认真地为她穿上。

    沈兮蓝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她的丈夫,她的男人,那般高洁清华的一个人,正单膝跪在地上,眼神流露着宠溺,唇角含着微笑,在为另一个女子穿着鞋子。

    画面真美,美得叫人快要不忍打扰。

    沈兮蓝看得几乎有些出神了,尔后微微一笑,举步上前:“勉儿,今日若不是你哥哥提醒,我差一点就给忘记了,恭喜你,又长了一岁。”

    慕勉原本蕴在眸底的欢笑,倏然闪过一丝慌乱,而慕沚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消逝不见。

    慕勉放落裙摆,站起身,开口唤道:“嫂子。”

    沈兮蓝素手轻挥,随行的郦茹捧来一个红木匣子:“勉儿,这是嫂嫂送给你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郦茹打开红木匣子,里面是一对碧绿玉镯,像是一汪被拢住的盈盈春水。

    慕勉垂着眼帘:“每次都让嫂子破费。”

    沈兮蓝笑意可亲:“都是一家人了,怎么还说这种客套话?你是沚的妹妹,我视你自然如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她小鸟依人一般,伸手环住慕沚的右臂,柔媚的嗓音含着几分责怪与嗔笑,“你说你,挺大的一个人了,还带着妹妹在园子里疯闹,日后咱们若是有个女儿,还不知要怎么宠着呢。”

    慕沚岔开她的话:“你平常这个时辰,不是要先去娘那里吗。”

    沈兮蓝笑道:“已经去过了,我还做了你喜欢吃的桂花糕。”她眼波微转,自然而然地歪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勉儿,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用膳?”

    慕勉回答:“不了,等梳洗完,我去娘那里。”说完,转身径自进了房间。
   
☆、第50章 痴迷

    慕勉来到琼瑶居的时候;慕远盛正陪着慕夫人在一起吃茶用点心;慕家虽属大门之户;但更偏重武林风气,比起名门望族;家规并不太过严格;慕勉平时习惯在自己的脉香居用膳,慕氏夫妇也就样样依着她;今日见她早早就来了,慕夫人显得诧异:“勉儿;吃过了没有?”

    “爹,娘……”慕勉唤过后;摇摇头。

    慕夫人吩咐旁边的张妈妈:“给小姐添一副新碗筷;再去厨房弄碗山药粥跟几碟小菜来。”她慈祥地拉着宝贝女儿坐下;“你常来娘这里用用膳,该有多好。”

    慕勉自然知道沈兮蓝经常出入琼瑶居,此刻听着母亲的抱怨唠叨,只是笑而不语。

    慕远盛仍旧一副中规中矩的做派,待慕勉坐下用了几口点心,方问:“如今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不敢在他面前含糊,慕勉老老实实地回答:“每天练习剑法,读些医理药典,闲暇时会到药圃打理药草。”自从她回府后,府邸后园就单独辟出一块不大不小的地方,专供她培植花花草草用。

    慕远盛闻言很是满意:“嗯……不错,在独悠谷学了这么久,切勿把学业都荒废了。”

    慕夫人一旁却是欲言又止,眉宇间隐带忧虑愁急,听他们又聊了些医学武功无关紧要的话题,终于忍不住出声:“我瞧勉儿倒是可以把这些先放放,得空到娘这儿做做针黹刺绣,习些棋诗乐艺才是。”

    慕勉意外母亲这是怎么了,软软的嗓音好似乳莺嗔啼:“娘,您这是怎么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我学习女红,还不如去挥刀舞剑呢。”

    慕夫人摇摇头,语重心长道:“你日后若是嫁为人妇,就要相夫教子,哪有一天到晚总是挥刀舞剑的。”

    慕勉表情怔仲,旋即又笑起来:“好好的,娘怎么又提起这个来了。”

    慕夫人叹口气,内心也是矛盾复杂:“娘是觉得,如今你哥哥已经成家立业,就差你还让娘牵挂在心,你嫂嫂说的对,娘是想留你在身边,可总不能留你一辈子,蓝儿有时会参加那些个花会宴会,倒是打听到几家的年轻公子,至今尚未娶亲,长得也是一表人才……”

    慕勉还没开口,慕远盛已经眉头紧蹙,不乐意道:“你简直是瞎操心,女儿不愿意,非逼着她做什么?”

    慕夫人倒不料丈夫跟她顶起嘴来,怔了两怔,接着越想越伤心:“谁说我这是逼她了,勉儿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在心里,我比任何人都舍不得她离开,可再怎么舍不得,她还不是迟早要嫁人的?”

    慕勉抚着慕夫人温和的手掌,轻言安慰:“娘,我知道您是替我担心,可我现在只想多陪在您跟爹爹身边,多尽些孝心。”

    慕远盛听得心头一暖,便有些责怪妻子:“孩子回来没多久,你何必非提这个,她不想嫁就不嫁,我的女儿这样优秀,难道还怕嫁不出去?就算他们想娶,我还不打算让她嫁呢。”

    这是头一回,丈夫居然破天荒的护起短来,听得慕夫人有些发懵,不过这么一闹腾,反而让慕夫人忍俊不禁,故意板起脸:“你以前不是竟骂勉儿没出息,不学无术吗?”

    慕远盛颇有骄傲得意之色:“那是她以前顽皮,现在长大了,还不是变得乖巧懂事了?她没有喜欢的,我就不让嫁,咱们慕家的孩子哪像那些达官贵人的千金成日只知穿针拈花,况且江湖上多的是女中豪杰,年过花季都尚未婚配,我慕远盛的女儿,哪有上赶的去嫁人一说。”

    慕勉呆若木鸡,没料到一贯严词厉色的父亲,居然会这般维护自己,一时间内心好比浪涛翻滚,说不出是感动还是震愕,久久无法平息。

    最后她笑了笑,眼眶里微漾水光,撒娇地揽住母亲,连哄带劝:“娘,既然爹爹都这样说了,您就不要再替我操心了好不好?我答应您,今后我多到您这儿陪您聊天做做刺绣,经常参加一些个花会诗会的,说不定就会遇见自己喜欢的人,到时候我一定告诉您,好吗?不过到了那个时候,要是我一心想要嫁给人家,娘可别又舍不得了。”

    慕夫人被她的话逗乐,终于破颐一笑,反握住她的手,含笑答应:“好、好,娘依你,娘都依你。”

    慕勉抬起头,目光含着孩童般的顽皮与狡黠,又朝慕远盛眨眨眼:“谢谢爹。”

    慕远盛颇不自在地咳嗽两声,没说话。

    临近黄昏时分,有大明香的伙计到访,秋渡兴奋地在外面叫着:“小姐,您快来看呀。”

    慕勉不明所以,掀开帘子出来,那两名大明香的伙计皆是青衣青帽,显得十分干净利索,瞧见慕勉,纷纷恭敬地揖了一礼:“恭喜慕小姐福寿安康。”

    慕勉被他们搞得云里雾中,其中一名伙计捧上一枚长方形紫檀雕花纹木盒,笑容满面地道:“慕姑娘请打开瞧瞧,是否满意?”

    在对方如沐春风招牌式的笑容下,慕勉尽管心存疑惑,但还是依言打开,里面是女儿家用的一套胭脂水粉,分为四个精巧小格,装着胭脂、妆粉、口脂、花露。

    伙计介绍道:“这是我们铺子在春季制作的一款‘朱颜笑’,适宜女子用作淡妆,在春天里如花绽放,更显娇美无匹,同时还能防止时节气候的风燥与口裂。”

    慕勉几乎呆掉:“这……”

    伙计微笑:“慕小姐放心,我们大明香的胭脂质量上乘,这款‘朱颜笑’用起来更是温和细腻,从年前就开始预定,但数量极其有限,多少人想抢都抢不到呢。这是慕公子特意为您订制的,吩咐我们在您生辰当日送来,按照这款的量,慕小姐天天使用,刚好可在入夏前用完,届时再换新款。”

    慕勉有些张口结舌,喉咙动了两动,才墨迹着吐出字:“谢谢……”

    伙计客套道:“慕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日后敝铺还需大小姐多关照,您用的喜欢,请再来选购。”

    不亏是幽州第一名气的胭脂铺,连伙计都规矩有礼,待人走后,秋渡已经忍不住好奇,打开那一小瓶花露,凑在鼻尖浅浅一嗅,赞叹道:“呀,真的好香呢。”随即又打开那盒白瓷口脂,大赞,“小姐,您瞧这颜色粉润晶亮,娇俏不艳,跟小姐的肤色相得益彰,公子爷想的真是细心周全,连咱女儿家平日所需所用的都给想到了,少夫人嫁进门这几年,我都没见公子爷给少夫人买过呢。”

    她叽里呱啦说了一连串话,慕勉根本没听进去,盯着那一套精致的‘朱颜笑’心头像在粘稠的苦涩中泛起微甜馨暖。

    “小姐,您还不快去谢谢公子爷。”收到礼物,秋渡知道她定是欢喜不已。

    慕勉省过神,“嗯”了声,好似小孩子得到了糖果,眼角眉梢溢满甜蜜的喜悦,在秋渡的催促下,飞快跑出脉香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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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边一缕晚霞,透过窗纸,洒在慕沚纤尘不染的雪袍上,镀就成一片瑰丽流辉,整个人恍凝是幻世云端之仙,迥出尘表,冰清透骨,近乎不真实一般。

    他取出抽屉中那幅画像,铺在桌案上轻轻展开——桃花纷飞,树下伊人,飘舞的花瓣点缀着她一双含笑眉眼,似是难能可贵的宝珠华玉,粲亮了万丈红尘,美得叫人屏住呼吸。

    他修长如玉的手指抚上那张无暇脸庞,藏着男子罕有的温柔细腻缱绻,摩挲过无数次,描绘过无数次,贪恋过无数次,不过这般看着,便已痴迷到了无法自拔的程度,指尖轻轻滑过,好似正与她柔软的肌肤辗转缠绵,是一个人,做着黑暗堕落的梦。

    慕沚闭阖眸眼,吻上她的唇,那么那么爱着,久到要把自己的整个灵魂都化进去,永不复醒。

    书房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像是突如其来的噩魇,令慕沚一下子睁开眼,面前依旧是那幅画像,而她,只在画中,胸口倏然涌现一场撕心裂肺的痛,痛到叫他几乎缓不过神,但随后,他笑了笑,扭曲而诡异的,或许,能再痛一点,再痛一点就好了,痛进每滴血液,痛进每寸骨髓,痛到自己再也扛不住,直至身体完全崩溃为止。

    他迅速放回画像,此时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