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日
昆明城西一座别雅精致的公寓里,愁云惨淡。这是三民党西南总部主席郑炳坤的公馆。在主卧室的床榻上,郑炳坤神色萎靡地斜靠在床上,面色惨白,清瘦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狡诈精明,是一脸平和。
在他床榻旁边,黑压压地跪着二十几个妇孺,不是发出压抑的哭泣声。
“哭什么,老爷我还没有死,咳,咳……”郑炳坤听得有点心烦,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引起了一阵剧烈地咳嗽。身边的程秘书马上给他捶背抚胸。过了一会儿,郑炳坤恢复过来,对程秘书道:“我给复兴党元首方云写的书信确实送过去了吗?”
“主席,昨天都已经送过去了。”程秘书小心地说。闻言,郑炳坤不再言语,闭上眼睛养神,过了一会儿说:“小程,我估计这次是挺不过去了。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泽生现在在重庆,你去找他吧。”
“不,主席,你会好起来的。听说护国军有一种神药,我去买来。”程秘书眼睛有点湿润。
“不必了,自己的身体我清楚的很,再说了,老朽今年六十有七了,知足了。”郑炳坤微微摇头拒绝了。屋里的妇孺又是一阵悲泣。程秘书黯然,他知道这是实情,现在唯一支撑眼前这位老人的就是还有一件未了的事情,就是见上方云一面。
“老爷,复兴党元首方云应邀前来拜会。”这时候,郑公馆的管家跑了进来通报。
“快请。”郑炳坤闻言精神一振,脸上泛起一阵潮红。伸手一指屋里的那群妇孺,说:“你们都下去。小程,你留下就好了。”
屋里的妇孺们闻言不敢违背,退了出去。
一会儿,方云在郑府管家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和他一同进来的还有秘书赵祥和他的副官兼警卫队队长马海龙。方云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的中山装,神采飞扬。
“方司令,老朽有恙在身,不能远迎,尚请司令不要见怪。请坐。”郑炳坤在床上向方云拱了一下手。
方云微微一笑,用他惯有的阴翳目光少了郑炳坤一眼,也拱手回礼道:“郑主席不用客气,不知道郑主席招小子前来,有何见教。”他对郑炳坤并没有什么好感,在这几年的较量中,郑炳坤给方云制造了不少的麻烦,所以他说话也颇为不客气。方云之所以应邀前来见他,一来是要见见这位做了几年对手的三民党要员,二来是为了政治上的需要。
方云坐下后,程秘书给他泡上茶。
郑炳坤也感到了方云的语气,丝毫不以为意,他说:“方司令,老朽想和你单独谈谈。”
“没问题。”方云爽快地答应了他。于是,其余人员就退了出去。
看着眼前气质非凡的方云,郑炳坤心里升起一股嫉意,他说:“方司令英才横溢,短短几年取得如此功绩,前途不可限量啊。”
“过奖了,郑主席是帝国的栋梁,小子就差远了。”
“今天,老朽请方司令过来,是想听听司令对帝国现状有什么看法。”
“呵呵,郑主席要想听这些的话,小子在报纸,演讲会上已经说得够多了。小子今天来,只是想见见郑主席,现在愿望以了。”方云对眼前这位三民党要员不敢掉以轻心,虽然他收到的情报显示这位老人命不久矣。
郑炳坤无语了,对于连续三次击败自己的方云表现出来的敌意,他深深理解了。他深刻研究过方云个人和他在贵州实行的政策,对方云的独裁政策由怀疑变为欣赏,贵州几年来的变化是看得见的,他曾经为此写了一份报告呈报给李飞耘总统,可没有引起重视。同时,他也清醒的意识到,方云桀骜的性格也将是未来帝国的重大隐患,所以他处处不遗余力地和方云针锋相对,只可惜,帝国中像他这样有眼光的人太少了,他们都喜欢方云送给他们的财富,对帝国的利益不屑一顾。如今方云气候已成,帝国危矣。想到这里,他在心里深深叹息了一番,他开口说:“方云老弟,老朽已经是风烛残年,命不久矣,以老夫一生的经验,只要老弟你能记住八个字:兼容并序,有容乃大。他日霸业可成。”
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方云有点吃惊地看着这位脸色越来越红润的老人。
就在和方云见过面后,郑炳坤当晚再家中过世。出殡的时候,方云送了花圈。
西元1927年1月,阿道夫。希特勒出任德国总理。同年8月,德国总统兴登堡元帅去世,希特勒取消总统制,自任国家元首。希特勒巩固政权后,首先实行新的经济政策。他认为,只要国际货币制度还是以黄金为本位,那么一个能够垄断黄金的国家,即可以使缺乏黄金国家屈服于其意志之下。具体方法手段就是吸干那些缺乏黄金国家的外汇来源,迫使它们必须借债来维持其国家生活。于是,他提出德国的货币要以德国的生产力为基础,不以黄金为本位;禁止外汇交易;用直接的以货易货的方式进行交易。
当时国际金融的生命,是寄托在向经济困难的国家放债营利的行为上。所以希特勒的政策简直切断了它的生命线。于是,世界上的主要债主国美国和英国对希特勒的易货制度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西元1931年,在德国,意大利的支持下,西班牙佛朗哥发动叛乱,史称“西班牙内战”。西班牙爆发的大规模内战,给方云的护国军实力的提升,提供了一个机遇。
大汉帝国内务部西南分局的特工们这段时间感觉到非常郁闷,由于三民党在云南煽动了不成功的军事政变,搞得本来就对他们有点不顺眼的龙江对他们更是变本加厉,不时的给他们制造麻烦。后来进驻昆明的禁卫队和护国军安全情报局就更加过分,明显地派人跟踪盯梢他们的行动,还切断他们的一切补给,车子坏了,没有配件,出动逮捕嫌疑对象要求协助,没有人手,这让一向骄傲自大惯了的内务部特工们如何受得了?在贵州是你们的地盘,我们拿你们没办法,可这里是昆明,还轮不到你们来说话。于是,两边之间的摩擦开始大了起来。
内务部特工的打打杀杀,目无组织纪律,残酷虐待等等在云南是出了名的,只是龙江碍于帝国三民党政府的情面,平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耀武扬威的行为令昆明的官员百姓非常不满。
一天,禁卫队的几个队员“意外”地闯进了内务部西南分局监禁犯人的几个地下室。所见到的受害者们个个饥肠辘辘,脸面浮肿,四肢被打断,遍体鳞伤,而且伤口已经受到感染。队员们设法避开监狱的看守,成功地用警车救出了几个人。禁卫队昆明分区的大队长庞德中校向禁卫队总部汇报说:“那些囚犯两眼无神,呆头呆脑,如同一些没有生命的木偶,他们一个紧挨一个地坐在警车凳子上。看到这些地狱里的囚犯,队员们十分惊愕,一个个哑然失色。”
谈到内务部西南分局的另一座监狱目睹的情景时,他又说:“那些站在我面前的囚犯满脸伤痕,伤疤五颜六色,有黄的,有青的,有紫的,身上没有一处是完整的。我仿佛看到了幽灵,顿觉毛骨悚然。”在那次察访时,被内务部西南分局的一个官员发现,他冲着庞德咆哮道:“你们!你们来这里干什么?谁给你们这种权力?”
两人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庞德和他的几个队员差一点被扔进了监狱。
庞德中校的报告让禁卫队的首脑非常愤怒,林红军和王力军同时做出决定:清扫帝国内务部西南分局的监狱。
得到指示的庞德中校劲头十足,立即组织筹划一次代号为“清理”的行动。经过一番周折,关闭了内务部西南分局在昆明,开远,东川和楚雄等地私设的监狱,使得不少囚犯获释,缴获了不少秘密文件。
安全情报局的根据这些秘密文件,出动秘密特工部队,一举捣毁了内务部在西南的大部分秘密据点,使帝国在西南的情报网陷入瘫痪。最后,在媒体上公开事实真相,在愤怒的群众呼声中,把内务部势力赶出了云南,贵州两地。
对于方云不听命令擅自夺取云南,又把帝国的情报势力清除出西南,帝国总统李飞耘非常愤怒。他首先时发电报严厉地训斥了方云一通,然后决定给方云一些教训,他秘密下了命令给川军的刘江和湘军的何康,要他们出兵打击黔军,同时派出密使去桂林拜见桂系的白经纬。为什么李飞耘不亲自出面呢?因为毕竟方云已经时向帝国表示了臣服,如果他再以中央政府的名义出兵的话,就不好向广大国民交待。但刘江,何康他们就不一样了,出兵攻击黔军的话可以被理解为是地方强权军阀之间的斗争。至少,在台面上是说得过去的。
瑞华航天航空公司通过改进技术和引进相关的生产线,终于生产出拥有自己知识产权的民用航空飞机YU-30原型机,试飞成功后获得大汉帝国航空管理局研究所的证书,成为大汉帝国生产的第一架民用飞机,首批试生产12架。这是一种双发飞机,装有两台由天门洞基地15区研究出来的FY2000型星式活塞式发动机,三点式固定起落架,标准航程为16000公里。分客货两种机型,最大速度为410公里/每小时。客机可以载客30人,货机可以载货2吨。瑞华四通汽车公司亦退出了一款大众化的简单四座房车―――蓝岭,售价仅为17500大洋,实用耐久,故障率低。很快就开始在风靡起来。要知道,在欧美一辆最便宜的房车也要到3000美元以上,折和成帝国大洋也就是25000块以上。于是,在帝国西南的云南,贵州就有了这样的局面:贵阳的蓝领轿车被运到昆明装车,通过火车运到越南的海防,从海防装船;从海防进购回来的设备物资,通过铁路,运到昆明。
意识到了海防港的重要性,方云决定派出谈判代表团和法国驻昆明领事讨论海防港的使用问题。
四川的刘江,湖南的何康无不对贵州的富裕垂涎三尺,在得到李飞耘的密令后,不约而同的都把目标定在了桐梓。川军总司令刘江为人比较急躁,历史上川军对黔军是占有优势的,不太看得起黔军。再加上川军和社会党的红四方面军在川北也打了几年,兵员经过战火的洗礼,比较精良。所以他决定派川军中最精锐的部队之一教导师(甲级)外加一独立旅(乙级)进攻桐梓,人数24000人。教导师共三旅八团由重庆南下,独立旅共三团由泸州南下,经赤水直扑桐梓。所有部署秘密完毕后,刘江开始命令部队开始向展开地点秘密开拔。
湖南何康虽然贪婪,但还有头脑。方云在贵州的新政他是看得见的,他在湘西的部队对红二、六团围剿是半打半放,以便向帝国要更多的军饷和粮饷。现在中央军在陕北已经是大局已定,帝国的策略重点已经是落到了湘西,江西的残余红军身上来。所以,他对李飞耘要他出兵贵州还是留有点余地,他想先看看川军进军的结果再做打算。眼下,他一面命令第37旅(甲级)怀化调动,一面下令部队加紧对湘西红二、六军团的打击。
对于川军,湘军的异动,方云是高度重视的,他一面要求总参谋部对川军、湘军进攻路线做出评估,一面要求安全情报局全力收集川军、湘军的情报。同时,方云再让王文宾去南京活动。
在贵州方云的公寓中,方云邀请何凯前来密谈。
“大哥,时间过得好快,转眼间几年就过去了。小华也由两岁了吧。”方云请何凯喝咖啡,随口问起了何凯的儿子何华。
“看你没有记性,你送给他的满岁礼物都还不够两个月啊。”何凯神态也是很轻松。对于方云,他是满意的,军事方面他是一团糟,但在政务方面,他还是游刃有余的,而且他也喜欢这种生活。
“有一件事情就是在去年11月份,三民党政府派察哈尔省民政厅长秦德纯和日本关东军代表土肥贤二以换文方式达成《秦土协议》。按照该协议,帝国在察哈尔的主权全部丧失。”方云停了一下,“去年12月初,李飞耘发表《汉日关系的回转》一文,声称‘汉日两国无论从那方面看都应该提携协力,以图亚细亚之繁荣’,‘在东亚和平的大理想之下,考虑大日本帝国的利益,作出相当的妥协让步,不一定不可能’;今年一月下旬,日本帝国外相广田在议会发表演说中声称:三民党政府已经接受他所提出的对华三原则。这三原则如下:第一,大汉帝国取消一切排日运动;第二,树立汉日满经济合作;第三,汉日满共同防共。而三民党外交部表示:我方对广田三原则虽未接受,但亦不拒绝。”
“嘭!”一声巨响,就听何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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