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滚远点 作者:淼仔(潇湘vip2014-11-11完结)
绞手指装可怜:“母亲知道会难过的。”
不知指萧夫人,还是指自己母亲,还是指干娘。
萧护抱起她,和颜悦色:“乖,你要记住,不管我怎么责备你,都是疼你的。”慧娘嘟嘴:“听不懂。”
见萧北在房外回话:“豆汁儿又买回来了。”
慧娘一跳下榻:“来了,我来拿。”
萧护对她背影,微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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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要怪当时年纪小吗?(求月票)
豆汁儿这种东西,是京城独有的。原料别的地方也有,只有京城有豆汁儿,不明原因。不是贵重东西,味道也怪,喜欢的人趋之若鹜,不喜欢的人掩鼻而走,是贫民食物。
慧娘最喜欢。
她从萧北手里接回来,端放小桌子上,不客气的往自己夫君怀里一坐,“吸溜吸溜”喝起来,不时俏皮的看萧护:“这味儿,你闻得惯吗?”
萧护摇头笑:“回去给你多吃臭豆腐,”这就可以解气。慧娘笑逐颜开:“我也爱吃。”萧护抚摸她的头发,看着她埋头喝得很香。
不一会儿萧墨回来,又是几样京中小吃送回来。慧娘幸好是胃口好的人,习武的人消耗大,不然光小吃可以吃饱。
这就把自己夫君又吓唬自己丢脑后,侍候好胃,人自然心情好。晚上,顾良能外面回来,还是满面尘土,京中灰大,面色黯然。萧护劝他不要到处乱走,等到面圣时带他一同前去,顾良能不听,还是自己出去。
萧护体谅他心情,关在房里只怕闷出病来。反正他都打算清君侧,什么打算都做到,并不惧怕。
苏云鹤晚饭后才回来,也是一脸的疲倦。他是去和状告袁为才的举子们用饭去了,苏表弟这一次京中行起作用不小。
和他一起去的,是孟轩生。
两个人进来,互不理睬。当着人,慧娘只瞅瞅他们。萧护骂她:“你不敢问?”慧娘有了夫君的话垫底,嘻嘻一笑直言道:“表弟也罢了,小孟先生还没有成亲?”萧护板起脸,他正在廊下看兄弟们习武,萧北送热茶来,少帅接过,三个手指掂茶碗盖,徐徐的撇上面浮沫,徐徐的问:“定亲没有?”
孟轩生听少帅语气不善,头往垂,背上似千斤重压。他常自顾自己身份,告诉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犹其不能和苏草包比。人家全是兄弟家人,只有自己是外来的,常有这感觉。见少帅不高兴,把娇宠的少夫人教训在当面上,孟轩生更似做错事的孩子。
苏云鹤缩肩头,还在赌气。
慧娘对于自己每每想表现贤惠,受宠时,萧护横插一句,马上变成受气小媳妇接近习惯,就笑着问他们:“为什么别扭?”
孟轩生惶恐不安,他当然只认自己不好,到底他是外人,不住作揖:“是我不好,全是我的错。”
苏云鹤怎么会吃这一套,鼻子里哼一声,扑通给萧护跪下。萧护没好气:“跪你表嫂面前,别招我烦。”
苏云鹤对慧娘不是没有撒过娇,挨打养伤时要钱,闹着要吃的,他都干过。转转身子,跪到慧娘面前,笑嘻嘻:“表嫂,让他先说。”
孟轩生无奈也跪下来,原来他认为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自己想到小姑娘心爱又怜惜,对于少帅把少夫人有时候宠到头顶上也有微词,只是不说。
慧娘就笑:“小孟先生你先说,”
孟轩生红透面庞,羞得背上冷汗快出来,是什么事让他这么羞,他结结巴巴道:“我们在说小姑娘,是我不好,苏公子惹了,这全怪我。”
苏云鹤对着自己表哥表嫂没什么不好说的,见孟轩生局促不安,更觉得占上风,鼻子里再来一声:“哼!”
他忘了,表嫂问这件事,表哥却坐旁边!
萧护起来,一步就到他面前,抬手给他一个巴掌!
苏云鹤还皮皮的不当一回事,孟轩生却吓得往后坐倒:“少帅!”打人不打脸,少帅要给自己一巴掌,这……这多惊人!
书生脸皮薄,觉得够得上没脸见江东父老。
再说这院子里才晚上,媳妇们走来走去弄明天的早饭,能准备好的先准备好。几个爷们在练拳脚,小厮们也在。
没脸见江南恩师,还有小姑娘。
慧娘也被这一巴掌惊一下,见萧护回去坐好,悄悄对苏云鹤道:“你,别招惹他!”苏云鹤脸上多一个巴掌印子,不过根据经验,痛得一般,表哥只是教训自己欺负小孟先生罢了。苏云鹤也明白,到底他是个外人,再说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苏云鹤也悄声:“我知道了。”
萧护坐在一步外,当没看见。
慧娘对着表弟脸上巴掌印子微笑,再问孟轩生:“你说,”
这一巴掌把孟轩生吓得从头说:“我…。就是想问…。问……”苏云鹤是和他赌气,不是认真生他的气,听他说得哆哩哆嗦,料想表哥不会喜欢,忍不住插话:“你呀你,那舌头要我帮你捋直?”
萧护站起来,苏云鹤早眼角看着他,抱着头求饶:“表哥别打!”院子里萧拔等人嘻笑,萧护重坐回去,骂道:“我看到你就天天欺负他!”
苏云鹤就拿眼睛瞪孟轩生,我几时欺负的你!
孟轩生被这样一逼,舌头直了不少,红着脸道:“是我一直挂念小姑娘挨打那一回,我让苏公子说,他不肯说,我拿话压他来着,他生气不理我。”
慧娘一听是小表妹胡说八道的事,赶快推卸责任:“这事归夫君管。”萧护似笑非笑:“你几时才中用呢?”
事涉家丑,慧娘才不管,一个劲儿的陪笑:“夫君过问。”见萧北换茶过来,先接过来捧手上权当一件事。本该拎刀院子里习练,又心痒想听,就这么找个事做,不走。
萧护淡淡瞥孟轩生:“小孟先生,”孟轩生也陪笑:“少帅请说。”萧护嗓音不高不低:“小表妹从小娇惯,”
孟轩生眼里见过几个娇惯的人,离他最近的,见的最多的,就是萧少夫人,马上对萧少夫人抬眼看。
萧护皱眉:“她才没有!”慧娘笑逐颜开,附合:“是啊是啊。”
孟轩生心想你说没有就没有吧,也没有人敢和你争。人人看到家里做的有饭,还外面流水似的买小吃。衣服不少,住下来第二天就有人送来。小孟先生不知道少帅心疼妻子,才把她对自己说过的京中的小吃买回来。
萧护见他垂头似服软,继续道:“家里没有人不疼她,又爱外面逛,听不好的话回来学,被我打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孟轩生听着五雷轰顶,真的打了?他一直不相信,少帅那么强,怎么会动手打小姑娘?他对着苏云鹤脸上看,莫明的说出来一句:“什么感受?”
苏云鹤嘿嘿地笑:“比打我厉害的多!”又对表哥告状:“小脸儿上肿着,还来欺负我。”萧护瞅瞅他:“你是什么好的!秋后告状,不算!”
喝命两个人:“起来,回房去吧!”
孟轩生感觉灰溜溜回房去,见苏云鹤换短打衣服,走到床前:“咦,哈哈,给我们买新衣服了。”自己嘀咕:“昨天就该买了,我早就没衣服穿。”孟轩生看自己床上,也有两套新衣,不过还是回他:“你那箱子里是什么?”
“那不是旧了!”苏云鹤火大:“我挨打,你又没挨!别找话呛我!我天天出去,穿旧衣遇上永宁侯怎么办?咦?”话音未落,又自己嘀咕:“少块玉佩,”出门去了。
孟轩生看着这个纨绔!
少时回来,手中拎着不是一块,而是两块,丢一块给孟轩生:“你的!”把自己的丢下来,换衣服提剑出去。
孟轩生在床上睡下来,心头忽然烦的不行。再起来看两套衣服,像比着自己身子做的一样,心里暖烘烘的,又尴尬得不行。
自己也成了娇惯的人。
他急步出房,见萧护在院中指点少夫人,怪她刀法乱,皱眉头:“几时才有章法?不该要的全凭蛮力,多伤力气!”
少夫人趁他不注意,和苏纨绔就嘻嘻一笑。
饶是北风吹,大雪飘,出房就遍体生寒,让人看得心中暖暖的。孟轩生就在廊下候着,见少帅披雪回来,低声下气上前:“少帅,以后小姑娘再惹你生气,你打我好不好,不然,给我自己管。”
萧护一愣,才明白过来,见这个人把这件事装这么久,可见对小表妹是真心喜爱。不过一件小事装这么久,大事他要装多久,就沉着脸:“当然你自己管,以后谁还为你上这个心不成!”
孟轩生松了一口气,又有请求:“我,也学功夫吧。”
“这倒不用!”萧护语气一般:“笔杆子也很厉害,何必刀枪!明天马明武先生来,让他指点你。”孟轩生也不知道这个马明武是谁,见少帅说先生,必然是厉害的。当下称是,又看了一会儿回房去,见苏纨绔回来,和他重修旧好。
而少帅房中,萧护催慧娘:“先去睡吧。”他自己在外间握一卷书,烛下慢慢看着。慧娘眷恋他,见不回来,一个人眯着眼等他。
夜里北风紧时,慧娘就快睡着,听房门格的一响,顿时醒来,有脚步声进来,不是一个两个。往外间看,见萧护目光炯炯,面有笑容:“啊,辛苦你们。”
有人低低回话:“不辛苦,大帅再三交待,少帅安全要紧!”一共十几条大汉,有萧大帅先行派往京中的宋冲之和梁为,也有后来的负责少帅路上安全的陆玉和章过。余下人等,是本家兄弟萧拓萧持等人。
慧娘好奇心起,穿好衣服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儿上听,才站住,宋冲之对少帅使个眼色:“里面有人。”门下影子加重。
萧护失笑,喊:“十三,你还没有睡?”慧娘答应着,又去镜台前检查一下妆容才出来,嫣然道:“我也想见见。”她面上一红,其实是在等萧护。今天晚上来人,慧娘并不知道。
萧护满面笑容,让她到身前来,手指着一个面白的青年:“这是宋冲之,久随父亲。”慧娘不敢怠慢,见宋冲之起身行礼,忙还半礼。又是一个红脸青年,是梁为。接下来陆玉章过全见过,本家兄弟都认识,慧娘一下子热血沸腾,心头瞬间暖了。
父帅疼爱,派这么多人来。
她面红红的回到萧护身前,对他甜甜一笑。萧护拍她肩头,缓声道:“不要捣乱。”对房中众人道:“原以为郡主要弄古怪,现在看来,她并没有什么!有两个人,却古怪得很。一个是靖远侯南宫复,一个是永宁侯石明。”
陆玉忽然道:“南宫复我认识他,四年前大帅命我去韩宪王处,他在韩宪王那里。”萧护觉得心头一清明,又迷茫起来:“他去哪里作什么?”此人不是从没有出过京都。
陆玉对少帅使个眼色:“他却不认识我。”萧护明白,这是父帅让陆玉去做的不能明说的事。先丢下不提,先安排别的事:“明天永宁侯府请我和少夫人去做客,有劳众家兄弟们盯紧些,永宁侯府一向没有来往,又是郡主府上,小心为上!”
慧娘浑身舒坦,她的夫君对寿昌郡主是半分心思也没有。真难得的,没有看中郡主美色。要是萧护知道她这么想,保不定再给她来几下子,怎么能把自己夫君看成色中饿鬼?
萧少帅一向是自命英雄的。
是好男儿的,哪一个不这样想。
这就分派事情,如果有事,宋冲之打探,粱为接应,陆玉袭扰,章过还击。萧拔等四兄弟明天是扮作长随跟去,那家中女眷们的安全,就交给其余的兄弟们暗中保护。再有,让他们打听梁源吉的事。
这个重要性次于张守户认识南宫复,以及永宁侯石明。
少帅长身而起,满面笑容负手而谈,他的身影在烛光下长而又深沉,把慧娘包容在其中。慧娘心中惭愧,从小的时候她不服气自己丈夫,认为别人夸他全是虚的。如果他能,那自己就也能。
在战场上不时对夫君有所认识,知道他胸中韬略胜过别人。而今天,更是领悟得透彻。慧娘想的,不过是弄几件事情出来,再次京城中沸沸扬扬,逼得皇帝不得不见自己。再或者是有人到皇帝面前去说,不能不见自己。
而自己夫君,扬眉间,把京城就看了一个遍。他说着许多陌生的巷子,慧娘是京中长大,也听也没听说过,就更加的敬意上来。
见每一个人都在认真听,且讨论着。慧娘更觉得自己丈夫要做一个大事情,听他正在说道:“十数年的冤枉案子就不少,又六年前张将军死,是谁所为?可怜张家自此不敢再回家乡,长住军中只能怀念故家……”
慧娘一愣,张家原来也有身世?
“父帅还在时,朝中碰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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