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滚远点 作者:淼仔(潇湘vip2014-11-11完结)
见唐夫人,乌夫人沮丧着也走了。她把萧护大帅领进宫门后,大帅拜见过太妃,就不再和她周旋。推有事,也是真的有事,大帅就不见踪影。
萧帅人物英俊,又平白不肯会人,有如香花不见影子,只有那香不时的出来一下,再出来一下,让人割舍不下。
萧大帅要知道乌夫人这样想,肯定会义正词严告诉乌夫人:“香花有香,和本帅英俊一样,是天生的,不是有意招惹你们而为之!”
这还是匹夫无罪,怀壁有罪。
依然还是京都以至于全国焦点的大帅萧护,此时在宫中自己的房间里。过去的人吃饭换衣服,喝茶换衣服,喝过茶吃过饭再换衣服。
男女都如此。仅限有条件的人,穷人例外。
一些得宠的官员们在宫中就有自己的房间,没有自己固定房间的,会专门有一些房间给他们更衣。
萧护,自然是有的。
他见过张太妃,和几个官员们寒暄过,就推说换衣服往这里来。大帅主要是受不了夫人们的香薰味儿,他又还和十三在赌气,不愿意只陪着十三,由着她自己去玩。
也有一个心思,看十三来不来找自己。
大帅和慧娘的生气,现在发展成大帅一个人乐陶陶的玩着,天天不回房,就等着慧娘过来。倒不用慧娘怎么求,反正她过来萧护就觉得有趣。
现在,只能算是孩子气的赌气。
萧大帅,今年二十一岁。放在现在,也是爱玩的年纪。古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全老成,可能是与绿色天然食物有关,要么就是年纪小小全当官,也就这样过来了。
再老成的二十一岁,也是有玩心的。
可怜的萧护不能贪玩,是以和妻子逗乐,自己先乐得不行,当着慧娘的面,还很能沉住气地表示自己依然在生气。
其实夫妻房闱眷恋,*到极致时,还能有什么气这么难出去?
不过是不能玩的萧大帅在自己玩乐罢了。
有过净手唐夫人也敢过去,萧护对这附近让搜查得更仔细。见宫宴还早,他坐下来慢慢品一杯香茶,慧娘来了。
萧北在宫门口儿回报,萧护一乐,十三这个醋坛子,夫君才坐下,茶才端到手里,她就来了。小桌子上茶碗是一套,釉里红缠枝莲。
慧娘走进来时,见自己夫君当好倒第二碗茶,带着悠然自得,和他平时忙于公事时的严肃面容不同,是流于春风般的悠闲,把茶碗推一推:“你的。”
“多谢夫君。”慧娘谢过,又踌躇了。难得萧护放松一下,现在对他说曹家的事,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不会喜欢。
萧护是个重情意人中的重情意人。
为将军们,可以自己伤重还领军棍;为慧娘,不惜清君侧;为蒋延玉等人留下,不惜给少夫人们一万两银子的私房。
那一万两银子的买花钱,看似为少夫人们陪慧娘而取乐给的,其实也有冲着公子们的心。慧娘寂寞,在京中没有谈天说地的女眷。奶妈就看着不要乱吃,天天想着夫人随时会有身孕。妯娌们各有各人的事,还帮着慧娘管家,也不是一个性格的人,只是同生死过,有了尊重有了感情。
丫头们,更隔了一层。那种在丈夫和贴身小婢以外的女眷们,慧娘也是没有。
因此,更能理解萧护珍惜公子们到来的心情。
再看到一万两银子的买花钱,慧娘还能不明白吧?虽然她落的私房最多,多出一倍来。
于朋友上面寂寞的慧娘,就更理解自己夫君的寂寞。
夫妻再好,也有一些端口是为朋友而喜悦,少了朋友就会寂寥。也有一些端口是为家人的,少了家人,也一样孤单。
哪怕有再多的朋友在。
慧娘端起茶碗,就犹豫了,她怎么忍心打落萧护轻闲的笑容。才颦眉山,萧护在对面笑:“你又愁什么?”
大帅微笑,一定是吃醋,肯定是吃醋。十三,你就是个千年万年醋坛子托生,这话真是不错。
慧娘低头心思回转,这事太大,还是开口吧:“有一件事儿,怕你不喜欢,可是一定要说。”萧护皱眉:“你又来了。”
“你且听听再训我不迟。”慧娘难掩忧愁。萧护不置可否:“你说。”慧娘就把唐夫人的话说了一遍,这是对自己丈夫回话,就把说的人也回上去。
萧护没有慧娘意料中的勃然怒了,反而是哈地一声:“唐夫人来告诉你?”慧娘也转瞬明白,忙问道:“夫君又有什么深意?”
“没有,就是她找我找的急,我就听了一听,见是这事情,我就想到文弟,想给他几个钱回家,不想,他竟然干出这样事情来。”萧护眯着眼,继续品茶状。
慧娘松一口气:“你不生气就好了。”
“生气,这种事情怎么能不生气。”萧护还能逗乐子:“我的名声又要黑得一塌糊涂,你说我生不生气?”
慧娘就急忙想主意:“不然,让蒋公子去和他说说,想来嫌夫君送他的银子不足够,再送一些也罢。”只要他肯安生的走。
萧护大笑,笑过道:“你倒大方,还嫌我送的不够?”慧娘琢磨不出他话中是责备还是什么,一急,说出实话:“这不是他和我不好,就是他和我不好,我听到唐夫人说,知道唐夫人有挑唆的意思,我还是赶着来告诉夫君。就是夫君疑心我挑唆,为着夫君名声,我也得快点儿来说才是正理儿。想来既送他银子,还外面揽钱,只能是贪心上来……”
感觉说来说去解释不好自己心情,慧娘最后噘起嘴:“凭夫君处置罢了,我又不说什么。”
萧护微笑:“喝你的茶,这茶再凉,就不中喝。”
殿外,小厮们用个小火炉煽火,又送进热茶来。
慧娘说多了话,正口渴,就捧起茶碗细细的品,就眉开眼笑:“这是雪水。”萧护又要笑:“你也是个舌头尖的,也只有我呀,才能养得起你。”
“人家很能吃苦,怎么不说。”慧娘又悄声嘀咕。再想到曹文弟身上,喝一口,又悄悄的看看萧护,再喝一口,那眸子又飞过来。
萧护含笑:“你是讨茶呢,还是讨故事听?”
“听故事。”慧娘马上溜圆了眼,精神头儿十足。窗外明明有微风过来,宫室中不十分的热,大帅也招手:“过来打扇。”慧娘笑眯眯过来,拿一把美人绢团扇,轻轻打着,又无意把自己衣香送到萧护鼻端。
大帅舒舒服服地歪下来:“这件事儿啊,唐氏也太厉害!”慧娘由此一想:“与她有关?”萧护微笑:“不和她有关,文弟手中的借据是从哪里又有的。那天拿着十万两的借据来,有一万还不全,只能算没有,我说这个就算了吧,谁还会还钱。除非那人是君子,要是君子,也不用来找我。”
“十万两?”慧娘这管家的中馈夫人,难免心思一转,就要想要回来多少,送给曹家多少?萧护不用看,也知道妻子在计算。慧娘要是管家不行,萧护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舒服。他懒懒揭破:“你不用算,我告诉你,先开始拿来三千两银子借据,那个人不会上来就相信他,这也是有的。后来三千两银子要来,我一文没要,全给了文弟。后来,就狠了,居然十万两。我要是全要回来,不是成了他家的打手?”
慧娘忍不住“扑哧!”
萧护也笑:“我只要回来两万,送一万还给人家,一万留给曹家,对他说我没功夫,他要是个知趣的,也就知足。偏偏,也是不知趣啊。”萧护到此,才幽幽长叹一声。慧娘加意的给他打扇子,坐在他身边,关切地道:“只怕是曹少夫人怂恿?”
又用扇子掩口自己轻笑:“我现在怕的人,就是曹少夫人。”要是能一拳打过去,也就没事。只是看着大帅面上,怎么动手?
萧护正奇怪:“你怎么不给她一巴掌,我的人全是让你丢光的。”慧娘见他吟吟有笑容,就凑趣儿道:“人家最近在当女眷,再说,”她羞羞答答低下头:“怕你怪我。”
萧护一笑:“我是怪你,她都骂成那样子,你还能忍,活似我能忍是的。这就该打,这是你只想做给我看,才哭着回来。”
慧娘面上一红,低头羞惭,再把扇子轻轻地给萧护打起来。
“曹少夫人也可能见钱眼开,唐夫人也可能见钱眼开,不过唐夫人怂恿的可能性更大。唐夫人要是不怂恿,文弟早就归还借据。唐夫人是要不怂恿,她不会关心文弟后面要钱的事,她没跟在后面,怎么知道文弟的丢人事情?”
萧护这样一分析,果然是料事如神。慧娘是因为这是曹家的事,来见萧护以前左右担心。自己说出来,怕夫君以为自己和曹家不好,才故意说他们家。不说,还是当家的夫人?
千怕狼后怕虎,也不是慧娘的性格。
她要犹豫,只会是为自己的夫君。
听萧护说得如亲眼见到一样,又不是大怒生气模样,慧娘放下心,慢慢的摇着扇子,看宫室外无名红花,开得火般热。
他们夫妻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慧娘没有再问萧护如何处置,告诉他知道就尽到责任,再多说,只怕多给萧护添气。
她只是边打扇边想起来,曹家离京,路菜还是要送的吧?
随即有人来请去宫宴上,夫妻携手并肩而去。
但是晚上,大帅依然在闹别扭,不肯回房。月下,慧娘又往书房里来,顺便抱来自己的梳头匣子。
当成调剂,倒也有趣。
……
又是一个炎热的中午,蒋少夫人百无聊赖地对着窗外绿荫,长长的一声:“唉…。”外面两个丫头都听习惯,这几天里天天这样,只笑着继续作针指。
不大会儿,又是一声:“唉……”蒋少夫人还在难为情。她喝醉酒跑到曹家去说话,说话她才不难为情,只是醉得几乎糊涂去了曹家,还让曹公子见到,蒋少夫人从那天起,就没有再出过门。
就是萧府里也没有去。
慧娘也忙,见天儿送东西,有时候小点心,有时候果子,却不是天天请。萧夫人最近心思,天天在自己夫君身上还来不及。
这倒方便蒋少夫人悲怀自己的醉酒,在家里无事长伤心。反正她这伤心,也不是真的伤心,只是真的难为情,羞于见人罢了。
下处找得不错,院子里有一个天井,满眼绿色还有红果子,蒋少夫人就唉一声气,数一个果子。
手中有针线,再扎一针。
“扑通!”一个果子熟透了掉下来。因果子好看,也不等它下口,主人就一直留着看着取乐。不想,今天掉一个下来。
这一掉,把蒋少夫人才要出来的叹气噎在心里,正难受的时候,大门让人用力敲响,还有人狂喊:“蒋家嫂嫂,快开门,有急事儿!”
那人声音狂喊乱嘶的,先蒋家的人全吓了一跳。过去人家最怕的,就是这种敲门。讲究的是从容的他们,听到这种乱蓬蓬的敲门声和脚步声,在家里有人当官的人家里,只代表一件事,出事了!
出大事了!
不是丢官,也离抄家不远。
蒋少夫人就担心自己丈夫,他在外面不是吗?听到这敲门声,蒋少夫人惊得一跳下了榻,是从来没有过的敏锐,已经不像她平时的妇人样子,急急往房外去,同时喊:“快开门!”
家人不用她交待,更是快手快脚打开门,见一个人披半头乱发,还有半边头发散挽着,歪得不像样子,奔跑得发上首饰都不见了,只有一个长长的宝石耳珠在耳朵上,随着乱奔打秋千般晃悠。
却又晃悠得不分前后和左右。
是个妇人,嘴里狂喊:“蒋家嫂嫂,蒋家嫂嫂,我家公子让人抓了,”她满面泪痕,仔细一看,却是曹少夫人。
蒋少夫人飞出去的魂回来一半,走到廊下的她扶着廊柱,一泄气,人就往下堆。奔出去的两个丫头回来一个扶她,见蒋少夫人面无血色,是吓的,丫头哭喊起来:“少夫人,你怎么了?”守门的家人就吓得又魂飞魄散,急忙过来看视。
见蒋少夫人悠悠一口气这才到嗓子眼里,对着曹少夫人凝眸,气都气不出来,只气弱游丝:“你呀,你呀,你呀,好好的不能说吗?”
硬生生要把人吓死。
曹少夫人半边披乱发,鬼一般。上前来一把握住蒋少夫人的手,哭哭啼啼:“我的丈夫,让人打了,让人抓了,让人告了……”
“前天我们大爷劝他什么来着,”蒋少夫人实在头晕气喘,本来话不会中气足,硬是让曹少夫人这三句“让人打了,让人抓了,让人告了”给激的,一气冲口而出:“劝他不要太任性,劝他做事想一想,为什么劝,我也不明白,不过送茶时听到几句,也觉得有原因。”
其实蒋少夫人是知道原因,她在曹公子走以后,就追问自己丈夫:“萧护不给他差使做,你也这么说他不好。”
蒋大公子苦笑:“我不说,谁来说?我最年长,再者,也不能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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