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狂侠南宫鹰
范通这才拆下前轮,把四轮马车变成双轮,反正没载货,照样勉强可行.始战战兢兢拜
退离去,直表示半天之内一定来载货。
“或者可以送给贵帮……”
范通建议,不被护法接受,他只好匆匆走人,希望能匆匆前来载货。
然而退出三虎城地盘,他不禁笑岔肚腰,事情竟然进行如此顺利,实是过瘾。
他很快支开真正百姓油商,要他准备真正煤油以交差,那三大通讨价还价老半天,杀成
六十桶始如愿离去。
范通可不在乎,待他走远,找个小镇丢下马车以修理,他很快已潜入山区,试图想找出
飞鹰堡任何一兵一卒,以能配合行动。
他天生似乎即备有猎狗般寻人本领。
不到傍晚,他已发现北侧山峰,不时有细碎落石声传来,直觉地认为那是某种动物行走
时所踩落石块之声音。
“莫非是少堡主攀峰而至?”
范通惊心动魄,照他过人见识,做出此狂事,并不意外,当下心怀希望,亦步亦趋探向
险峰。
那险峰上人马,果真是南宫鹰。
一连两天两夜攀行,人马已突破最高处,现正往下潜行。
照南宫鹰估算,只要冲破这道十余里险崖,将是一片较平坦山区。
他木停鼓励手下小心,就快突破险境,尽管手下已疲累不堪,但在精神支撑下,仍咬牙
硬撑。
“加油,快破记录了,只差三四里!”
南宫鹰指着前面两峰交界处,已出现斜面松林,那该是平坦地区。
青云宝马仍是威风八面,一路领在前头,它功夫可厉害得很,必要时,照样人立而起,
像人一样,双足而行,惹得南宫鹰笑声不断,腻爱之心不由更浓。
宝马刚踩过一道弯处,忽而轻嘶起来。
南宫鹰顿觉有异,赶忙倾向宝马,以心灵交会方式,迎着宝马目光瞧向山凹处之松林,
已发现松枝晃动。
莫非有人?
南宫鹰暗道不好,若有伏兵,本门弟兄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于是当机立断,掠冲向
前,想凭自己功力,斗斗伏兵。
然而他方掠三百丈,松林突然出现白旗,猛挥圆圈,敢情表态不是敌军。可是南宫鹰仍
不敢大意,要是对方耍诈,照样能让弟兄吃大亏,正考虑如何对付之际。
那头喊来声音:“我是范通……”
“范通?”南宫鹰以为听错,再次聆听,果真没错,当下欣喜不已:“到了,地头到
了!”
瞧着人影晃动,像只猴子,他立即转向弟兄,欣声道:“自己人,地头到了!”
憋了两天两夜闷气,终可宣泄,立即喝来宝马,跨掠而上,竟然不顾险崖峭壁,猛地跳
掠奔驰过去,弟兄们见及飞马落处,不少岩块弹飞,那险如凌空渡崖情景,吓得个个张口咋
舌,而在清醒后传来一阵欢呼,直道少堡主骑术是天下少有,于是精神大振,纷纷跃跃欲
试。
当然,他们奔不了最险处,但避开后,照样上马,有一段没一段地奔骑过去。
“好功夫!”
范通迎在松林,第一个为南宫鹰鼓掌,他还表示方圆十里无人,尽量叫没关系。
“就算有人也来不及了!”南宫鹰畅笑,转向弟兄,直叫快掠快掠!
那群骑士果然受到鼓舞,尽展骑术追掠过来,一时如跳棋连动,叭吐叭啦跳出险崖,心
在欣喜中整装列队,准备再建战功。
及至最后一名骑士掠抵松林,清点人数之下,只丧失十一骑及六名战士,牺牲甚微,让
人感到欣慰。
南宫鹰不断鼓励众人骁勇善战,必将大建奇功,遂要他们轻策马匹,边做休息,以能早
些抵达目标。
其实有范通引路,他们将节省不少时间。
南宫鹰还特地叫手下腾出一骑供他骑坐,范通倒有了带队将领之威风感觉,边骑边笑
道:“其实,奔驰沙场滋味也满过瘾呐!”
南宫鹰笑道:“玩玩还可以,天天征战.保证你累成逃兵!”
“说的也是,战争相当可怕而残酷……可是受到迫害。又不得不战……”范通干笑着,
想及南宫鹰带领两百余骑,他似乎已感觉出,这不只是示威,很可能是全城出击。不禁低声
道:“少堡主当真想攻城?”
南宫鹰点头:“身边两百骑都知道,也就没再瞒价必要。对不起,事先没让你知道。”
范通当然明白军机不可泄,他反而叹喜:“还亏公子没说,否则属下不知将如何去适
应,说还定早露出马脚。”
不单是指送油一事,光是考虑是否要通知马群飞,他已头痛不堪。不知道反而是最佳解
决办法。
南宫鹰道:“你的油运到了?”
“中午已弄去……”范通渐渐回想现实:“少堡主以这些力量攻城,似乎不易……照理
说,攻城与守城比例该是三比一,而且还要有方法破城才行。”
“别担心,飞鹰堡弟兄个个以一敌十,小小铁蹄帮,算不了什么!”
瞧及南宫鹰自信笑容,范通也不愿再弱士气,猛地打起精神,道:“不知在下还能帮忙
何事?”
“替我串联万总管和左护法他们如何?”南宫鹰道:“通知他们,及早赶到这里。”
“您当真倾巢而出?”范通惊心动魄。
南宫鹰笑道:“不是来了吗?”
范通干笑道:“普天之下除了您,任谁也没这胆子了!属下这就前去联络。”
事情拖不得,他立刻翻身下马,老鼠般灵巧,钻扭几下,已不见,展现出秘探的潜行功
夫。
南宫鹰想着他儿子是否也有这套老鼠功?若有,那必定更有趣吧!哪天该找个时间见识
见识。
再行五里,照范通所言,已离平原甚近,南宫鹰遂命令弟兄四处散开以隐藏,只带领十
铁卫前去探查。
及至平原尽处密林区,已见着铁蹄城隐伏于夕阳霞光之下。
三城并立,虽见雄伟,但此时在南宫鹰看来,未免如过气老人,将奄奄一息矣!
他特别注意正城前那堆木桶,精神显得特别好,说道:“那即是我们致胜本钱!任由铁
蹄帮嚣张,也抵不过烈火焚城之灾。”
铁卫感受主人计划,知道这将是场惊天动地激战,自是更加留意主人交代一切。
南宫鹰道:“此次以寡敌众,全赖奇袭,在突发状况,更要虚张声势,你们得准备更多
火把,分别从四面八方点燃,造成千军万马之态,然后再伺机应变。”
铁骑头领会意点头,待南宫鹰指示开战时所处位置之后,立即退回山区,指导手下制造
更多火把以备用。
南宫鹰则伏立更高处,不断研究最佳进攻方式。
天色渐暗,晚风袭来,一股萧瑟隐着林叶喷喷升起。
南宫鹰却显得兴奋,要是起风,将更助长火势,突袭更能收到效果。
他默默等待,直若雌伏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发出致命一击。
初更末至。左无忌已领着五十骑暗中赶来,这是南宫鹰特别交代石木之事,他终于传达
成功。
南宫鹰要他先了解状况。
不到一个更次,方君羽、石刀已只身赶至,至于其所领兵马则照先前计划,潜藏成伏
兵。
方君羽轻道:“本军活动可能引起注意,铁蹄帮已派出秘探想查明。”
南宫鹰道:“没关系.咱们今晚就发动攻击。”
“今晚?”方君羽道:“可是二堡主和杜师爷不知道准备妥当否?”
“那该是后半段。”南宫鹰道:“照消息,铁蹄帮主不在此城,我们必须转战磨刀亭,
也就是说突破敌人城地时,还得追赶至伏兵处,然后再转战会合杜师爷。”
方君羽点头:“公子已计划要当,那就今夜攻城,免得夜长梦多。”
南宫鹰正色道:“现在将所有大军调到这里。”
第 五 章 横扫铁蹄帮
一声令下,方君羽、左无忌、石刀、石木分别走入山区,不到一刻钟,三百余骑军队井
然有序潜来,个个脸带肃杀而兴奋,一胜男人征战沙场豪气似狂流般充斥众人火样般的胸
腔。
“作战将展开了,十数年的怨气,就在今晚将全部要回来,敌人敢挑我们分舵,我们就
揭他老巢,不为什么,就是为心中这口气!”
南宫鹰寻观众人,沉静而锐利地又道:“大家既然跟来,即是有必死决心,但我不希望
你们做无谓牺牲,若一切听从指挥行事,那我向你们保证,不但可攻下铁蹄城,而且伤亡将
不超过二十人,甚至更少!因为你们都是我好弟兄,任何一人伤亡,就像刮掉我身上一片痛
肉一样,我不准你们出任何差错,知道吗?”
一声沉应,战士们个个剖心利腹,甚而泪水含眶,为了主人肝胆之情,他们愿意肝脑涂
地。
南宫鹰感受这股真情后,始露豪迈笑意:“其实作战如演习,没什么好怕,大家全力以
赴便是!”目光盯向月光下淡着灯火的铁蹄城,突地正色道:“攻击时间半刻钟后展开,左
护法!”
左无忌立即拱手听令。
南宫鹰道:“猎鹰五十骑一直是本门最佳伏兵,你领着它,半刻钟后冲杀而出,目标是
正城门前那堆油桶,务必捣落护城河中,然后撤退,转攻左城!”
“属下得令!”
“方总管、石刀听令!”
“属下在。”
“你俩领兵一百,配合左护法退兵之际向前冲,抵达城前两百丈,但见两城人马追出,
火箭立即射向河面引燃煤油,然后转攻左城!”
“属下得令!”
“石木听令!”
“属下在!”
“立即引领百骑,四散左后半弧形,将火把完全点燃,制造出千军万马之态,此目的在
通敌方位右侧脱逃,以中伏兵!”
“属下得令。”
“铁骑五将!”
“属下在!”
“各领十名手下,跟随本人进攻左城,不得有误!”
“属下得令!”
南宫鹰正气凛然注视全体,嘴角轻笑:“我要让敌人看看,飞鹰堡弟兄是多么的骁勇善
战,最后记住一句话,不必死拼,一切以虚张声势,迫使敌军退往右路为主,及至后面战
局,将视各军临机应变。”
“上!”
烈马一抖,厉啸蹿空,暴冲出去,左无忌猛喝,追冲过去,后边万蹄飞扬,似如千军万
马般涌蹿而出,震得天地抖动,山河变色,眨眼冲去二十丈,一百丈,数百丈……像飞箭,
快得让人窒息。
铁蹄帮忽闻惊天动地雷声轰来,守城者登时惊惶落魄直吼:“敌军来了,千军万马,快
鸣钟,快放烟火!”
一时乱成鸡飞狗跳。
南宫鹰猛冲五百丈,猝然斜转直逼左城,挽弓拉满,仍隔数百丈,照样暴射过去,飞箭
迎风,立即燃火,似若流星直钉左城门顶那虎字,正中红心。
左城又起骚动,不断传出:“他们攻左城!快援助左城!”立即见着三城内部人影乱
窜。
南宫鹰一闪左侧,左无忌登时取代位置,直冲正城,眼看逼过百丈,正城门守卫又自尖
叫敌军攻的是正城,哪顾得命令,几把冷箭放完,吓得躲伏暗处,得等救兵前来再说。
左无忌趁此冲向木桶,两掌猛轰,迫下七八桶掉于护城河,他一闪开,后头骑士猛轰过
来,直若连珠弹,一骑接一骑,尽把油桶打落水中,及至最低处,猎鹰神骑就是了得,照样
脚勾马鞍,身倾九十度,这么一闪冲,照样打得油桶跳飞落水。
五十骑,或一桶或两桶,连绵一次,竟然完成任务,但见黑油落水涌开,那护城河又是
活水,一时之间已散开十数丈,臭油气为之冲天。
左无忌喝令手下,斜切左城,赶在南宫鹰后头,毫无间隙攻杀过去。
只见得南宫鹰追冲左城护城桥,三把利箭射来,他猛切落散,一声大啸,人如天马飞
起,直老饿虎扑向城门,只见得他吼力击掌,又如万顿炸药轰开,轰得城门木屑乱飞,五十
骑鱼贯而入,
杀得轰轰烈烈。
此时正城门已出现一位张飞模样大汉,他正是副帮主哈太山,来不及问及下边油臭冲
天,但见左城已破,雷声大吼:“是左城!快支援!”
猛地翻身落城,推开城门,提着板斧就要杀向左城。
岂知方君羽见及敌军即涌而出,登时喝令“射!”只见百骑挽尽火箭,猛射护城河,那
油气本就浮于水面,沾及火花,霎时被引燃,轰然一响,直老火山爆发,烈焰万丈,更迫着
油气燃去。
一时火海遍处,裹向正、右两城,铁蹄帮众直若落入火坑,四处尽是烈焰,甚且烧及衣
发,吓得哈太山狂怒欲呕血,直叫快退,关紧城门以防烈焰蔓延。
“可恶,是谁,是哪帮混蛋!”哈太山如疯虎,为那突破不了火墙而大发雷霆。
“是飞鹰堡,他们倾巢而出!”独眼护法曲子清冷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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