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荒谬 作者:刘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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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澄死后,他的弟弟高洋即位。高洋从小就有皇帝像,认识他的人都说他身披龙鳞(牛皮癣?),脚生重踵(骨骼发育畸形?),将来富贵不可限量。高洋登上皇位后,前几年还是英明神武,像模像样,只是没过多久便神经病发作,成了一个行为失常的疯子。 
        
        疯子是可怕的,有什么会比一个疯子还可怕呢?答案就是:一个发疯的皇帝。天保五年后,北齐京城的百姓们经常会在繁华的街道上遇到一个人,他有时身着节日盛装穿梭于大街小巷,有时又赤身露体来回裸奔在十字街头;他有时驾驶稀有动物如橐驼、白象招摇过市,有时又骑乘在随从肩膀上鼓噪而行;他夏天时光着屁股在太阳底下暴晒健身,冬天时不穿衣服于暴风雪中跑步取暖。有一天,正在街上跳舞的他忽然问路边看热闹的老妇人:“你觉得当今天子为人怎样?”老妇人不屑一顾的回答道:“颠颠痴痴,何成天子。”那人听了后大怒,立即当街杀了这位老妇人。原来他不是别人,就是北齐的正牌皇帝高洋。 
        
        高洋虽然发了疯,但是偶尔也有清醒的时候,比如重臣崔进去世时,他还没忘了前去吊唁。在灵堂上,高洋慰问了崔进的老婆李氏,他对李氏说道:“崔进死了,你想念他吗?”李氏说道:“我们结发多年,夫妻情深,没法不想念啊。”高洋赞扬道:“你真是忠贞之妻啊,你这么想他,不如马上就去地下见他吧。说完,高洋抽出宝剑刺死了李氏,弃头墙外后径自回宫了。 
        
        高洋对别人的妻子都能随便处置,那对自己的老婆更是不用客气了。他曾经非常宠爱薛嫔,什么事情都对她百依百顺。有一天,高洋忽然想起薛嫔这么漂亮,以前就有私通别人的前科,保不准将来也会与人干出苟且之事,于是他防患于未然,无故杀了这位美人,然后把她的头藏在怀里。在随后举行的宫廷晚宴上,正当大家举杯相碰的时候,高洋怪笑着取出人头往桌上一扔,然后对着人头放声哭道:“佳人再难得,多么可惜啊。”满座宾客望着这血腥的场面莫不惊恐变色,高洋却越哭越伤心,拿起人头哽咽着出门而去。 
        
        高洋不光杀女人,杀男人更是带劲。晋阳都督尉子耀被他开玩笑时用槊刺死;大臣韩哲无罪被他用大锯活活切成了三段;乐安王元昂被他用弓箭射了百余下而死,原因只是高洋看中了元昂的漂亮妻子。高洋杀人后还不算完,尸体至少还得再经过他的一次深加工??——不是肢解就是焚烧。高洋的生母实在看不下去,责骂他所作所为太过分,结果高洋怒道:“你这老太婆再多嘴多舌,我就把你嫁给胡人!” 
                
        公元559年冬,疯癫皇帝高洋因嗜酒成疾,无法进食而死,享年仅为三十岁。高洋驾崩后,北齐皇室经过一系列的流血政变,最后皇位落到了他弟弟高湛的手中。 
        
        高湛的异常行为和高澄非常相似,都是淫人妻子,而且尤其偏向于本家亲戚。高湛刚一即位,就逼奸了自己的嫂子,高洋的皇后李氏。后来他又相继娶了高洋几个侧室偏妃,显示了他们兄弟之间的“深厚情谊”。高湛对哥哥的妻子们爱不释手,但是对几个侄子却横竖看不顺眼,一个个都乱棍揍死了事。其实平心而论,高湛对北齐王朝的最大贡献不是乱伦和残杀,而是生养了一个天才的神经病患者高纬,这个高纬后来成为了高家变态行为的集大成者。 
        
        高纬即位后,他的弟弟南阳王高绰为定州刺史。高绰出行时,路见一个抱小孩的妇女,高绰上前一把夺过婴儿喂了他养的狼狗。婴儿的母亲号啕大哭,对高绰又拉又扯,高绰被这位不懂礼貌的妇女激怒了,他把婴儿的血涂在妇女的身上,纵狗活活把她给咬死了。高纬听说后,马上让高绰进京。当时大臣们都以为高绰会受到法律的严惩,没想到高纬见了高绰,第一句话就是问高绰:“你在定州什么事情觉得最好玩啊?”高绰顿时来了精神,回答道:“把人放到蝎子池中,观之极乐。”高纬听了后,当夜就让人抓了一堆蝎子。第二天一早,高纬把蝎子倒进大浴盆,然后把一个人扒光衣服扔了进去,只听那人来回翻滚,声音凄厉,画面声效无一不佳。高纬回过头责备高绰道:“如此乐事,怎么不早告诉我?” 
        
        当然了,再好的画面,也总有审美疲劳的时候,高纬后来又迷上了乞讨,他在华林园设立了贫儿村,自己穿着乞丐服乞食,居然也是玩得意兴盎然、乐在其中。高纬还特别喜欢显示皇恩浩荡,从不吝惜封赏官职和爵位,只不过奖赏的对象不是大臣而是动物。北齐宫中的骏马和鹰犬,都有仪同、郡君的封号,比如赤彪仪同(这是匹马)、逍遥郡君(这是斗鸡)、陵霄郡君(这是只鹰)等等。比照现在,它们至少也是享受正厅级的待遇。 
        
        北周的周武帝眼见北齐的皇帝一个疯似一个,便有了趁机讨伐之心。公元576年,周武帝亲自率军大举进攻北齐,兵围晋州。这时候高纬正和宠妾冯小怜在祁连池打猎,接到急报后,正在兴头上的冯小怜大为不满,劝高纬做事不能半途而废,先打完猎再救援。高纬深以为然,夫妻俩一直玩到日薄西山,结果贻误了军机,导致了战局的被动。第二年,周军长驱直入,攻克了北齐首都晋阳,俘虏了高纬,结束了疯子家族对山东地区长达二十八年的统治。 
        
        北齐统治时间不长,但皇帝们却个个荒淫残暴,暴君昏君层出不穷,其密度之大,令人乍舌,以至于它在中国历史上,素有“禽兽王朝”的别称。而“禽兽王朝”里特立独行的统治者们,除了高欢以外,没有人能活过四十岁。历史就是这样让人不可捉摸,北齐皇帝们的短命,也许是一种天谴吧。 
        
        本文史料来源于《资治通鉴》。   
        《资治通鉴》卷一百六十六:齐显祖(高洋)数年之后,渐以功业自矜,遂嗜酒淫泆,肆行狂暴;或身自歌舞,尽日通宵;或散发胡服,杂衣锦彩;或袒露形体,涂傅粉黛;或乘牛、驴、橐驼、白象,不施鞍勒;或令崔季舒、刘桃枝负之而行,担胡鼓拍之;或盛夏日中暴身,或隆冬去衣驰走;尝于道上问妇人曰:“天子何如?”曰:“颠颠痴痴,何成天子!”帝杀之。娄太后以帝酒狂,举杖击之曰:“如此父生如此儿!”帝曰:“即当嫁此老母与胡。”尝于众中召都督韩哲,无罪,斩之。 
        
        《资治通鉴》卷一百七十二:定州刺史南阳王绰,喜为残虐,尝出行,见妇人抱儿,夺以饲狗。妇人号哭,绰怒,以儿血涂妇人,纵狗使食之。常云:“我学文宣伯之为人。”齐主闻之,锁诣行在,至而宥之。问:“在州何事最乐?”对曰:“多聚蝎于器,置狙其中,观之极乐。”帝即命夜索蝎一斗,比晓,得三二升,置浴斛,使人裸卧斛中,号叫宛转。帝与绰临观,喜噱不已。因让绰曰:“如此乐事,何不早驰驿奏闻!”由是有宠,拜大将军,朝夕同戏。 
        
        齐主方与冯淑妃猎于天池,晋州告急者,自旦至午,驿马三至。右丞相高阿那肱曰:“大家正为乐,边鄙小小交兵,乃是常事,何急奏闻!”至暮,使更至,云“平阳已陷”,乃奏之。齐主将还,淑妃请更杀一围,齐主从之。 
              
        享受才是我的第一生命——大兵压境后的南朝陈后主陈叔宝   
        陈叔宝是陈朝的最后一个皇帝,为了不辱没亡国之君这个名号(当亡国之君也不容易啊,因为在历史上他们和功名赫赫的开国之君一样多,所以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当的),陈后主这个人的荒淫腐败也达到了相当的造诣,别的不敢说,但是至少填补了陈朝的历史空白。 
        
        陈叔宝自幼接受良好的皇家教育,诗词书画样样精通,(换算成现在的文凭,那至少也是个文学博士)所以他登基后,并不像刘子业和萧宝卷那样胡作非为,在他看来,那样打打杀杀的生活简直是太没情调了。人活在世上是为了享受的,满腹经纶,略带文人忧郁气质的陈后主肯定是这样想的,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已经明白无误的昭示了这一点。 
        
        陈叔宝有个嗜好,那就是喜欢开会,当然了,这里的会指的不是朝会,而是宴会。开宴会得有个地方吧,可能有人会说,皇宫设施那么完善,地方那么广阔,还能找不到地方?问这话的人一看就知道跟不上陈叔宝同志的思想境界,试想一个具有浪漫文人气息的皇帝怎么可能会看中皇宫那么死板的地方呢。所以为了开宴会,陈叔宝首先搞起了基础设施建设。他让工匠们加班加点的在光昭殿前建起了临春、结绮、望仙三个阁楼,“各高数十丈,连延数十间,其下积石为山,引水为池,杂植奇花异卉”。外面环境那么优雅,阁楼的内部装修自然不能马虎,为了突出情调,房间里的窗、栏、槛、楣都“饰以金玉,间以珠翠”,陈列的家具也是上上之选,“内有宝床、宝帐,其服玩瑰丽,近古所未有”。这三座阁楼气派华丽,而且高耸入云的阁楼还有特殊的功效,“每微风暂至,香闻数里”,很有点皇家园林的气势。 
        
        不管是花费了多少民脂民膏,会场总算布置好了,但是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除了席间的诸位美女之外,还邀请谁参加宴会。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如果宾主性格不合,话不投机,甚至被邀请的大臣当场拿出奏折来请他批示,那就太煞风景了。于是皇帝经过细心的考察,觉得宰相江总、尚书孔范等人比较不错,可称的上是中老年才俊。江总为人宽和温裕,虽然有不理政务的小缺点,但是“能属文,于五言七言尤善”,皇帝和他对起诗来特别的带劲。孔范就更贴心了,他知道皇帝不喜欢听闻过失,所以“每有恶事,必曲为文饰,称扬赞美”。难得的是,他不光自己这样,还做到了“群臣有谏者,辄以罪斥之”,生怕别人的言语弄脏了皇帝的耳朵。就这两个人,陈叔宝直夸他们是难得的忠臣。 
        
        现在地点人物都全了,一切都准备就绪,宴会正式开始了!陈叔宝是个极佳的舞台调度,为了取得视觉的震撼力,宴会一开场,他就呼啦拉派上来一千个美女,载歌载舞的烘托气氛。然后陈叔宝左拥右抱搂着自己宠爱的八个贵妃(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抱过来的)缓缓坐上主位。宴会正式开始后,大家便通宵达旦地喝酒赋诗,你唱他和,飞觞醉月,靡靡的曼词艳语雪片一样的飞出,然后交给那一千个美女现场演唱,余音绕梁绵绵不绝。(最有名的两句就是“玉树后庭花,花开不复久”。)就这样,陈国君臣酣歌,自夕达旦,以此为常,整个朝廷真是歌舞升平、前途似锦。 
        
        陈叔宝深居高阁,整日里花天酒地,不闻外事,却不想怎的就得罪了帝国主义的隋朝,隋文帝悍然下诏力数后主二十大罪,然后散写诏书三十万纸,遍谕江外,搞的满城风雨。诏书上说:“陈叔宝据手掌之地,劫夺闾阎,资产俱竭,驱逼内外,劳役弗已;穷奢极侈,俾昼作夜;斩直言之客,灭无罪之家;欺天造恶,祭鬼求恩,君子潜逃,小人得志。天灾地孽,物怪人妖。”陈叔宝接报后哭笑不得,心想我在我国内怎么花钱,怎么玩乐,关你什么事情,真是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于是对此置之不理。 
            
        过了一段时间,志在统一的隋文帝派出五十一万大军,兵分七路杀奔江南而来,告急文书如雪片一样飞报到陈都健康。陈叔宝得知隋军入侵的警报后哈哈大笑,以大无畏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和唯物史观对群臣说:“东南是个福地,从前北齐来攻过三次,北周也来了两次,都失败了。这次隋兵来,还不是一样来送死,没有什么可怕的”。孔范向来怕不好的消息惊扰了皇帝,连忙接过话头指着地图比划道:“长江天堑,自古隔断南北,今日虏军岂能飞渡邪!”然后他继续深入的分析指出:“这肯定是边将妄言事急,以便邀功请赏。”另一个大臣也大放厥词,说道:“听说隋军的马到了咱们陈国就死了,损失那是相当的惨重。”于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