鹂语记.鹂语记:话唠太子妃 作者:七和香(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9-25正文完结)
萧弘清进门儿给父皇请了安,接着就请罪:“……诊出来王妃有了三个月身孕,就是母妃也是欢喜的很,儿子瞧着,连精神都好了不少,说话也清楚了,说是今儿既有父皇恩典,又有媳妇的孝心,眼看还有这样的喜信儿,便是立时没了,也安慰的很。没曾想,这样好的时候,却叫儿子听到这样的话,还是在太子妃娘娘跟前挑拨,用心就越发险恶了,儿子气急了,也是按捺不住,当场就动了手,打了两下,这会子悔过来了,特来向父皇请罪。”
皇帝何等人物,哪里能不懂他的意思呢,只是笑道:“你是真悔了?”
萧弘清低头不语,死活不肯答个是字。
恩华宫的事本来就是大张旗鼓的,而且消息本来就送到了这勤政殿门口,沈容中的人极快的从后头闪了出来,低声在沈容中耳边说了两句。
沈容中微微点头,皇帝便道:“你嫂子护着你,是好事儿,她做大嫂的,知道疼兄弟妹妹们,不是那等一味算计,生怕兄弟们怎么着了的,倒是个好的。”
正说着,又报太子妃娘娘请见。
皇帝笑允。
周宝璐进门儿来,见萧弘清也在,忙对皇上说:“父皇,刚才三弟也是一时气的厉害了,才控制不住的,只那样的场合,又听了那样的话,三弟要是没个动作,忍气吞声起来,只怕今后越发叫人看轻了去,越作的厉害,什么猫猫狗狗都敢骑到头上去了。父皇,虽说三弟是不该亲自出手,可三弟是您亲儿子,怎么着也要比……尊贵才是。”
周宝璐故意不恭敬的含糊了那一句‘您小妾的妈’。
皇帝失笑,轻斥道:“胡说!”
平日里的人在他跟前说话都颇为斟酌字句,一个意思弯弯拐拐无数的修辞形容,生怕说的太直白,不像御前奏对。
倒是周宝璐说话,跟对着的就纯粹是个父亲一般,上来就直奔中心,表示明明是别人抹黑您儿子,你儿子的处理虽说过火些,可当爹的怎么也得护短不是?总不能那么公事公办,拿儿子当大臣处置?天家天家,怎么也有个家字在那里不是?
皇帝都有点难掩笑意,说:“你知道爱护弟弟,怕他受委屈,这点很好,不过老三到底也是王爵,要知道自己贵重,哪有气急了就亲自出手的理儿?你手底下那么多人是做什么吃的?再说了,还有朕可以处置不是?老三处事不妥,罚你三个月的俸禄吧!”
萧弘清谢恩。
周宝璐很明显的撇撇嘴,皇帝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又说:“敬国公夫人言语不谨,恶意指摘王爷王妃,命宗人府派人前往敬国公府,掌嘴三十,今后不许进宫!”
第141章
141
在禧妃的衡玉宫里;韩氏抓着禧妃的手;因脸肿着,只能含糊不清的说:“娘娘;咱们这是终年打雁;如今却叫雁啄了眼了!我确实没有说三皇子孝道有亏!”
禧妃都有点迟疑;她是确实相信母亲这是阴沟里翻船;没找好挑拨的对象,偏太子妃又是个不大长眼;无视规则的;才闹的这样。
见自己的女儿都信了自己说了那番言论,韩氏都有点绝望了;连女儿都信了,人家能有个不信的?
她激动的说:“娘娘;您也想一想,靖王妃这是三个月的身孕,哪里扯得到孝道上去,我会这么蠢,说这样的话吗?”
这所谓你不相信我的为人也要相信我的脑子了!
韩氏又道:“且娘娘再想想,我与太子妃又不熟,那会子为何她就在我跟前转悠?她与靖王妃是闺中密友,靖王妃晕倒,她竟没过去瞧一眼,这是何故?娘娘啊,她这就是设了局,引我入套啊!我真是冤死了没地方说!”
禧妃这才真信了,怒的一拍桌子:“这个毒妇!我与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竟不声不响设这样一个局……”
说到这里,她还真想起她们的仇怨了,对韩氏道:“母亲您觉得,太子妃是不是查到那事儿了?所以设局报复?”
韩氏断然道:“不可能!那样的闲聊的话,哪句话不得叫无数人说来说去?别说她还只是太子妃,就算是皇后,这样大海捞针,怎么查得出来?断然不会,你别疑神疑鬼,我瞧着,无非就是打击异己罢了,五皇子聪慧可人,虽说年纪还小,可孩子们长大有多快呢?咱们家虽说平常,又总比太子爷生母早逝强的多,就是太子妃,那公主府也只是个空架子,能帮到什么呢?且还有你姨母家呢,我瞧着,太子爷这会子就算还没着急,但未雨绸缪自是有的,先慢慢儿的打击我们家,自然是为了今后好整治五皇子!娘娘,你可要有成算啊!”
韩氏面目狰狞的说了这番话,大概是牵动了伤处,痛的龇牙咧嘴,禧妃听的心惊,她们自个儿还预备未雨绸缪,慢慢的打击太子爷和其他皇子的名声势力,为五皇子的今后铺路呢,没想到,太子爷也不是蠢货啊。
禧妃便道:“那咱们现在要怎么办才好?”
韩氏道:“娘娘给国公爷写个条子,要国公爷上表弹劾太子妃胡乱指摘,三皇子跋扈妄为,殴打朝廷诰命。娘娘也去见皇上泣诉今日之事,您就别说太子妃如何了,只是说冤枉,无论如何,咱们是不能认下那句话的!”
禧妃应了。
两人刚商议停当,却见禧妃身边儿的大宫女海棠慌慌张张的走进来道:“娘娘不好了。”
禧妃最听不得这句话,柳眉一竖就要发作,海棠忙道:“刚才靖王爷与太子妃都去请见了皇上,皇上下旨,命宗人府去敬国公府,判了夫人掌嘴三十,且今后不许进宫。”
禧妃听得眉头一跳,韩氏一脸面如死灰。
禧妃忙道:“母亲且别急,横竖不是明发上谕,我这就去求见皇上,请皇上收回成命。”
又叫人去打听皇上在哪里,她衣服也来不及换了,就要去求见皇上。
还没踏出殿门呢,就有勤政殿太监过来传圣上口谕:禧妃纵容家人,着即在衡玉宫反思三日。
勤政殿大总管秦小年亲自带了人来,待禧妃谢恩之后,便道:“圣上的口谕,还请禧妃娘娘这就反思才是,国公夫人便不宜在此处打扰娘娘了。”
意思是,您老人家该回家挨打了!
至此,禧妃真是无计可施了,只得对秦小年道:“还求公公代我启奏圣上,臣妾自然尊谕反省,只是国公夫人这样的年龄了,又是一品诰命,能不能免了责罚?”
韩氏也忙道:“臣妾定然回家自省,还求公公代奏。”
这边儿海棠早预备好了银票塞给秦小年,这个时候,禧妃与韩氏都知道,既然圣上下了口谕处置,那就是圣上信了那句话,韩氏捏着鼻子也只得认了,若是这个时候还梗着脖子不认,只管喊冤,就算皇上不治你个藐视圣躬的罪名,心中越发厌弃是定然的了。
秦小年大方的收了银票,捏了捏厚度,颇为满意的笑道:“禧妃娘娘吩咐,奴婢自然冒着大不违也要将娘娘的话转奏圣上,只是这会子,奴婢的差使还没完,宫里的规矩,娘娘此时应进内室,由慎刑司在门口儿守着才是,慎刑司已经打发了四个懂规矩的嬷嬷过来了,禧妃娘娘请!”
又转头对韩氏道:“国公夫人的车马已经备好,国公夫人也请。”
两母女无奈,只得各自动身。
秦小年收了银子,回头给皇上缴旨,老老实实把衡玉宫的话说了一回,连银票都呈了上去,皇上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知道了,既然是禧妃赏你的,你接着就罢了。”
然后就不理他了。
禧妃在衡玉宫里反省得不到消息,待她出来,才知道事情无丝毫好转,国公夫人韩氏回家,旨意已经等着了,宣旨后就被三四个宗人府如狼似虎的嬷嬷按着跪下,戴了皮手套,一五一十的一顿耳光打下去,直接打晕,脸颊打破,两边的牙齿全部松动了。
没人训斥敬国公,敬国公也病倒在了家里,几个儿子都告假在家里,说着是伺候父亲,实际上却是躲羞。
敬国公家大约就是这会子帝都最大的热闹了,禧妃娘娘在宫里都知道,这些日子,就连不大走动的人家都提着礼物上门看望敬国公夫人。
开玩笑,谁家没被人说过一两次闲话啊,这会子,连圣上都钦定是韩氏在说那种话了,自然也就把自家的仇恨给安在了韩氏的头上。
不能自己动手,去幸灾乐祸一番,也是快事!
当然也有极个别的没有想到自己有什么仇恨的,也凑着热闹去看看韩氏的模样儿,一品国公夫人被皇上下旨掌嘴,这种热闹千载难逢,一朝里头还不见得能出一次呢!不看看可惜了!
一时间,敬国公府门庭若市,一家子都给躁的不敢出门儿。
禧妃气的哭了一场,摔了一地的东西。
心里早把太子爷太子妃连同靖王爷靖王妃咀咒了八十遍了。
海棠捧着药碗进来,禧妃本来就不是健壮身子,这两日又被这件事气的心口疼,偏又在这样节骨眼上,不敢明着传太医,只得悄悄的拿了以前心口疼的方子来吃,幸而因禧妃常吃药,衡玉宫备的药材齐整,自己熬一熬倒也罢了。
海棠见了一地的东西,一边伺候禧妃吃药,一边劝道:“娘娘虽伤心,可到底是没法子了,倒不如先歇着,养好了身子,再扳回来就是。”
禧妃只是叹气,她担心母亲,可是如今母亲不能进宫,她也不能出宫,只能打发人回家探望,赏些东西,听到消息,就越发难受了。
海棠安慰了半日,又伺候着她喝完了药,嘴里含了一颗蜜樱桃,外头早有宫人进来消无声息的打扫干净,海棠道:“也是下晌午了,娘娘不如歇一歇,多将养将养。”
慎刑司是走了,可禧妃这两日依然不肯出门,只托言病了,也免得被人嘲笑,她听了就点头,叫人进来换了衣服,预备躺一躺,却听外头小丫头进来报道:“庄柔公主来看娘娘了。”
三公主来看她?
禧妃皱眉,看了海棠一眼,想起庄柔公主那日打出来的一闷棍,心里就堵得慌,便道:“不如你出去,接了她的东西,跟她说我病的不好,又睡着了,请她改日再来。”
海棠有点犹豫的说:“娘娘,这宫里,多少双眼睛瞧着呢!”
这么一说,禧妃就有点萎了,她与大公主那种人不同,脸面还是要的,而且在这后宫过日子,脸面还常常是十分要紧的。只得打发人请进来。
庄柔公主走进来的时候倒是笑吟吟的,可是禧妃想岔了,庄柔公主什么也没带,一件礼物也没有,带了几个伺候人,空着手进来,禧妃依然得笑吟吟的招呼:“庄柔坐,我一向爱病,难得你竟想着,亲自来瞧我。”
如今的庄柔公主,就是笑也带着些阴冷的感觉,她盯着禧妃道:“我不亲自来,怎么瞧得到你现在的模样儿呢?气的厉害吧?都气病了!”
禧妃一怔,立时冷下脸:“庄柔公主这是说的什么话,妾身是有哪里得罪了公主不成?”
禧妃心里实在有点打鼓,自庆妃去后,庄柔被皇上一直关到出嫁,这看起来,竟有些性情大变的样子,竟比大公主还不要脸面,说话更加不着调了。
庄柔公主冷冷的一笑道:“当初我母亲,我哥哥的事,亏得禧妃娘娘落井下石,这些我都记在心里,半点儿没忘呢!且看国公夫人的作排,早些的一些事,说不得也得算到你的头上,我比你年轻,我会等着看,你怎么死的!”
禧妃怒道:“庄柔公主请慎言!庆妃娘娘病逝,二殿下幽禁,这是圣上的旨意,与我有什么相干,公主信口开河,不知听了什么人的挑唆,就到我宫里来放肆,是何道理?”
庄柔公主笑道:“道理?什么叫道理?谁厉害谁就有道理,你不服,这会子你去与父皇哭诉呀!看父皇信不信你?你别忘了,你们家刚妄议了三哥,被父皇打了耳光,全帝都都去你们家看笑话去了,敬国公府一尺高的门槛都要踏平了!你再去跟父皇哭诉三公主欺负你呀,瞧瞧圣心如何?”
这番又是嘲笑奚落又是蛮不讲理的话,真是越发气的禧妃心口疼,不住的上下起伏,一双杏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可是她真的不敢,就如同那一日在皇贵妃晋封庆典上她怂了一样,这个时候,她思前想后,也还是怂了。
母亲韩氏曾再三的教导她: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千万不能动手!
禧妃猜想圣上这个时候就算没有厌弃自己,也定然烦自己娘家不懂事,妄议皇子,这个节骨眼儿上,不懂眼色又去哭诉三公主找上门来欺负她,皇上心中要怎么想,还真是难说的很!
这个该死的庄柔!
禧妃轻声道:“?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