鹂语记.鹂语记:话唠太子妃 作者:七和香(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9-25正文完结)
她冷笑一声,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要有了我,才有驸马,没了我,还有个屁的驸马!”
周宝璐拧她嘴:“哪里学来这样的粗俗,以前都不这样儿!”
大公主笑着往后躲,她是个豁达的人,而且从来的理念就不是有了驸马就有了夫妻情分,从一而终之类,她向来只要自己痛快。
这也是萧弘澄惯出来的!
情分这种事,总得你来我往,总不能只有一个人付出,萧大福肯下嫁,肯周全他们家的亲戚,已经是极大的情分了,这何长彦一边享受着尚主的好处,一边却又要求获得娶普通人家女儿的丈夫权利,也未免想的太好了些。
这等不知足的人,这等不知足的人家,难道还得惯着他们不成?
大公主便道:“那就这样吧,横竖是他们家的事,他们家爱纳谁纳谁,来人,都给我撵出公主府去!”
何甚面如死灰,何老太太战战兢兢还没弄明白呢,就叫几个如狼似虎的侍卫给拖出门去了,何家几房的那些人,见何甚都不敢说话,更是没一个敢吭声,都灰溜溜的跟着走了。
那老太太被丢了出门儿,才揪着何甚问:“这是怎么回事?公主这是要和离?就为着这样一点子小事?不能够吧?”
何甚这一回算是被他老娘给害苦了,可是面对老娘,又不能怎么样,偏心里头的火气按都按不下去,只得道:“公主哪有和离之说!娘您先回去歇着,我要找彦儿去,如今也只有靠他了!不管怎么着都要劝着公主收回成命,不然公主真要休夫,咱们家别说爵位,只怕命都保不住!”
说着跺跺脚,上了轿子,急匆匆往皇宫方向而去。
何老太太愣了半晌,突然一屁股坐到雪地上,嚎啕大哭:“怎么办啊,咱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娘,不能在这里哭啊!”几个儿子媳妇连忙上去拖何老太太,想尽快的把她塞进车里拖回家去,事情都这样了,她还摆着老太太的款在公主府门前撒泼,真是怕死太慢么。
就有媳妇顾不得那许多,去捂她的嘴:“老太太,不能这样说啊!”
儿子们也就罢了,几个媳妇心里头都恨毒了这不知所谓的老太太,原本那样的大好事,一块儿肥肥的馅饼落在何家头上。公主虽说嚣张些,可谁叫人家是公主呢,而且自己家看着麻烦的了不得的大事,落人家公主手里,也就是随口吩咐一句的事,而且确实赏了何家几房许多恩典,只要伺候好了公主,何家有的是好日子过,偏这老太太,平日里整治儿媳妇也就罢了,竟然连公主她也当普通孙媳妇般待?
这会子别说恩典沾光了,说不准就有灭家之祸!
那何老太太当然不是个善茬,挣扎着就要跳脚,谁敢上前就耳光伺候,一时间公主府门口只听劝慰声,哭叫声,耳光打的噼里啪啦的,闹了好一阵子,才终于一家子都上车走了。
这门口的动静儿,自然有人进去回报,周宝璐皱眉道:“不知好歹!”
又问大公主:“怎么回事?我觉着怎么不像你平日里的行事呢?这样的事儿,你不是早该打出去了?怎么还在这一递一句的说起道理来。”
大公主罕见的扭捏了一下,才说:“不是你跟我说,虽说我是君,驸马是臣,到底还是夫妻,总得尊重他些才好……”
见周宝璐一副差点儿晕过去的模样儿,她又赶着补救了一下:“我不是给了那老虔婆两巴掌么?”
周宝璐叹气,说大公主笨呢,其实也不笨,看得懂事情,明白道理,知道亲疏,可说她聪明呢,又常常在某些时候显得十分的没心眼。
周宝璐真是又好气又心疼:“笨死了你!既然你记得你是君他是臣,那尊重总得他先尊重你才是,他尊重你,对你好,才值得你尊重他!如今他做出那样的事来,何尝有丝毫尊重?别说你是公主,就是三媒六聘父母给他娶的妻子,也没有他理该这样做的!”
周宝璐这个时候已经明白了,其实就是这些日子,大公主学着尊重何长彦,养大了他的心,甚至可能让他以为,大公主是因为一直没有身孕而愧疚了。
有些人,真是给他一点儿颜色就能开染坊!就配叫人打着骂着驱使!
这种人,确实不是良配!
给他脸子,他就能一步一步试探着往你头上爬,可真拿他当属下待,这夫妻一世又有什么趣儿呢?
周宝璐对大公主说:“行了,就算有些夫妻情分,也叫他做这样的事给磨没了,咱们不理他,叫你哥给你出气就是,咱们再挑个好的!好不好?”
虽说休了驸马这种事确实有点不常见,也有不好的名声,可总没有自己的日子要紧,且别人家和离之女不好嫁,公主倒是不怕,挑好了人,皇上下旨赐婚,再不情愿也得奉旨,而且,就算公主嫁过一次人,愿意的人家还多的很呢!
横竖太子爷也不打算拿妹妹和亲!
第145章
没想到;大公主却摇头说:“离便离了吧;不过,我也不想嫁了。”她搂着周宝璐的手臂撒娇:“我还回宫去;和嫂子一起过日子吧!”
周宝璐啼笑皆非;不过看看大公主;却也没急着劝她;只笑着摸摸她的头:“随你高兴,横竖这会子与你出阁前不同;已经有了公主府了;你爱在自己府里住也行,进宫和我玩也行;都没什么要紧。”
周宝璐天分就深谙人心,大公主的脾气她也明白;那一日她会因为驸马叫她失望而流泪,这些日子来会学着尊重驸马,显然并不是因为自己叫她尊重驸马她就会那样做,这些举动已经表明,这三年来,她与何长彦并不是没有感情。
三年前大公主曾满不在乎的说,驸马不好了,换一个也就罢了,那个时候,和现在并不是一样的。
那个时候,若是出现今日的事,大公主定然说换就换,不带犹豫的。
周宝璐笑道:“今后的事慢慢商量也好,不过今儿你得跟我回宫去,见见父皇。”
驸马被公主提剑逼的要入宫请老丈人救命,大公主怎么也得进宫去见见父皇,不过……周宝璐冷笑,她不信皇上就会帮着驸马来镇压自己的女儿了。
皇上的性子,周宝璐不敢说了解,但多少知道一点儿,护短那是肯定的,人的天性本就偏向亲密的人,位高权重之人因为做事更容易,自然就更偏向自己人了,何况天下至尊,甚至他的偏心是为礼法规矩允许的。
否则为何天下别人家的女儿出嫁后都须得与婆母住在一起,要伺候婆母夫婿,而他家的女儿就能自己开府,也用不着伺候婆母夫婿呢?
所以周宝璐不信父皇就要给何长彦好脸色了,萧大福本来就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他老人家恼起来,哼哼!
公主本来就与皇子不同,不需培养来当差承位,朝廷优待公主,原就为着她们这辈子能过的舒心顺意。
大公主总是有点厌厌的,无可无不可的应了,挽着周宝璐的手跟她坐一辆车,进宫去了。
进了宫门儿,周宝璐就叫人去打听圣上在哪里呢,不过片刻,那小太监跑了回来回道:“皇上在御书房与几位阁老议事呢,太子爷也在跟前伺候着,大驸马和一等奉国将军在外头跪着,皇上还没得空见他们!”
这小太监倒是伶俐。
周宝璐就转头问大公主:“要过去看看还是先歇歇?”
大公主心里头还腻味儿呢,嘟着嘴:“不过去,等父皇见了他们,召我我再去。”
“那也好。”周宝璐道,吩咐小樱:“你想个法子,递句话给太子,就说我的意思,大驸马无状,委屈了公主,不如离婚罢了。”
小樱应了,又小心的看看大公主,见一贯嚣张跋扈的大公主低着头一声不吭,哪里敢多说一个字,立刻就去了。
周宝璐拍拍她的手:“我知道你心里头难受,你向来是至情至性的人,就是养条狗没了,你还哭一场呢,何况是驸马。不过我宁愿落埋怨也要你听我一句话,趁着还早,这种人不要也罢。”
她瞧着,大公主果然有一滴泪落在手上,又说:“你为着他,哭了两回了,足够了。别的人家,女人遇人不淑,只有死忍,可你是不同的,你有的选,你哥哥愿意给你撑腰。”
说着周宝璐也叹口气:“当初选驸马,你哥哥的意思便是只为着你心里喜欢,只要不拖你的后腿,不叫你有危险,身份低些也无所谓。你选了这一个,你哥哥本来想着他们家不是显贵,能尚主,还不受宠若惊,好生伺候着么?驸马又是你看得上的,自然能得你欢心,叫你喜欢,没想到他们家这样不懂事!其实,若只是他们家长辈不懂事,倒也不是难事,解决起来也容易,要紧的是驸马,他既有了这个心,便再有一千个好处,也算不得好了。而且,这种事情,有了一回,就有第二回,便是赌咒发誓也没用,倒不如你慢慢的撂开手了,再细细的挑个好的。”
所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可周宝璐还真是宁愿叫大公主埋怨她,也不愿意她再这么将就下去。
那家人的依仗无非就是这夫妻情分,驸马半推半就也不过是想着求了大公主,就能把这事情圆过去,大公主若是心软放过了这一回,那接着就有下一回,驸马再做出什么事来,再来求大公主谅解,这样一步一步,就能慢慢的爬上头上来了。
周宝璐是很了解大公主的,她看起来虽然厉害,可是却是个心软的人,又有那一丝未泯的天真,加上这又是个她喜欢的人,她说不准就会一步一步的退让下去。
夫妻之道当然需要相互之间的容让,但不是这样的!
何长彦品格太差,大公主值得更好的人。
不过这事儿真得怪萧弘澄,当年他曾说:只要福儿喜欢,挑谁还不是随意?又不是父皇科举挑人,还得考校品格儿不成?
倒是父皇给二公主三公主挑的人,反倒比何长彦强。
周宝璐琢磨着,与大公主一起回了东宫,打发大公主去梳洗换衣服,又打发人收拾暖阁给大公主住,一应应用的东西都要细细准备,眼见得都错过午饭时候了,叫百合照着大公主的口味预备了东西来。
正乱着,小樱回来回话了:“奴婢已经把话递进去了,这会子皇上还没见大驸马父子呢!”
最终,皇上也没见大驸马父子,就把他们赶出宫去了,第二日,皇上才召大公主密谈,周宝璐见大公主去了半日,回来虽说眼圈儿红红的,精神头倒比昨儿好些,心中略微有点数了。
她跟大公主说:“你索性在这里多住几日,你回公主府,那帮子下作人,真觉得还有救似的,少不得闹出什么跪在你公主府门口磕头请罪的招数来,叫人看着,未免有些说头,倒不如你在东宫住些日子,他们总不敢到宫门口来磕头吧?”
其实最主要的是周宝璐生怕那何长彦跪着声泪俱下,大公主就心软了。
那种男人,以前瞧着倒是高大英俊,颇像个出息儿郎,如今日久见人心,吃着媳妇的花着媳妇的,一家子都靠着媳妇升官发财,转头还觉得媳妇没及时给他生儿子就是对不起他了!
这样的人,今后过久了,只怕越发有更多的不如意之处了!
大公主哼了一声,倒是嘴硬:“跪死在我跟前,我也不会心软了!”
周宝璐笑,不管是不是嘴硬,能这样说就好。
第二日,周宝璐又一早打发小樱亲自去卓府请陈熙晴来陪大公主说话儿,这个冬天,陈熙晴还在守孝,只穿了一件月青色绫缎素面白狐狸毛的斗篷,戴着珍珠白狐狸的昭君帽,衬着雪白的脸儿,简直分不出那个更白些。
周宝璐见了她先拉过来在院子里背着大公主嘀咕,陈熙晴与卓远山夫妻感情极好,琴瑟和谐,十分适合开导大公主,且陈熙晴因观念性格都与大公主极像,两人自认识后就很是投契,大公主不是那种在乎出身地位的人,拿她的话说,论出身,天下女子谁还能尊贵过她?横竖都比她低,那谁不是一样呢?
她与人交好只凭喜怒,大公主的密友既有诚王府的正经郡主,也有陈熙晴这样的侯府庶女,只凭心意。
周宝璐把昨儿的事跟陈熙晴说了一遍,又说:“你多开导她些,我是觉着这会子趁着她成亲不算久,她不如离婚重新挑个好的。”
陈熙晴顿时竖起眉毛:“离离离!这种男人,留着做什么!又要想尚主的好处,又要想纳妾拥美,打的一手好算盘,天下人都给他算计去了!”
周宝璐笑着扯她一下:“你激动什么,也温柔些儿,真不知道小姨父怎么受得了你!”
“哼,我在他跟前可温柔了!你又不是我男人,我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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