鹂语记.鹂语记:话唠太子妃 作者:七和香(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9-25正文完结)
旨来的,只管去搜,搜定然是搜不到厌胜之物的,咱们东宫实在是清净的很,只是这有厌胜之物的话,怎么传出去叫禧妃娘娘知道的,您就别查了好吗?”
她去瞄沈容中的神情,意料之中的见他露出一种冷峻的微微皱眉的神情来,心想,怪不得小姨母一直赞沈大人虽说长的不是俊的了不得,可那种风华气韵,实在叫人难忘的很。
峻如高山之巅!
周宝璐一边走神一边等着沈容中在心中酝酿,沈容中心中有点不大自在的感觉,难道太子妃真的挖了坑,要置禧妃于死地?
否则为什么要如此示好,希望自己不要查来龙去脉呢?
周宝璐见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心中是怎么想的,然后,她在沈容中刚要开口前,她抢着说话了。
抢话说这种技能,周宝璐自认能排进前三去,而沈容中肯定排一百名开外了。
沈容中话在嘴边了,被周宝璐噎了回去,听周宝璐叹了口气:“太子爷的意思是,父皇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却是后宫凋零,且能得他老人家意的就更少了,实在是难得的很。”
这话听起来真是莫名其妙,沈容中简直搞不懂这位太子妃脑子里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所以,查什么呢?白叫父皇他老人家为难,咱们做儿子的,就是自个儿受点委屈,叫人胡乱猜测些什么,到底没有伤筋动骨,也就不用认真计较什么,只要……能伺候的父皇好,叫父皇喜欢,遂了心意,也算是功大于过了,太子爷不是那等不懂变通的,非要闹出来,叫父皇不欢喜呢?咱们忍一忍,总算是咱们的孝心了。”
周宝璐故意含糊掉中间那个词,不点名,却又处处点名,说的是谁,一听就明白了。太子妃的意思,明明就是说,她清楚的很,这是贵妃拿东宫在整禧妃呢!
原来太子妃一番花样,是在这里等着呢。
这话摆明了是要沈容中替她回奏皇上,可是这意思里头既表明了太子爷愿意看在父皇的意思上,容让几分,又明确的说出来,东宫对这件事的幕后其实是很清楚的。
皇上为了心坎儿上的人偏心,并不要紧,但也不要这样委屈儿子媳妇呀。
不过这话,也就只能沈容中来办这个案子说一说,要是换一个人,这一番布置说话就不能用了,因为沈容中地位特殊,周宝璐花了大力气表明咱们是一家人,谁都知道你跟太子关系不寻常,所以你在这个事情上拉一把,是合适的。
就是在皇上跟前说,也没什么错。
而且……提到敬贤皇后……也实在太明白人心了。
沈容中默默的斟酌了一下,他想起以前皇上看到关于太子妃的密奏时笑着说的那些话,也想起皇上对太子妃的评价。
这两人果然是般配到一对儿了。
而萧弘澄喜欢这个媳妇,沈容中似乎也可以理解了。
沈容中并没有回答周宝璐这个话,只是道:“既然太子妃娘娘知道了,微臣便打发人搜查东宫,娘娘且宽坐。”
既然是有人举证,那地点是有的,人已经到了,只等着沈容中的令了。
沈容中一边往外走一边想,若是敬贤皇后还在,一定会很喜欢这个儿媳妇的,他的眼前,浮现出那一个清丽大方的太子妃。
第159章
东宫搜查的地方很有限;目标也十分明确;不管是搜查的人还是东宫的人都知道肯定是白费功夫,禧妃完全就是落入了贵妃的套子里。
不过萧弘澄也并不会去替她喊冤;不仅是与他无关;也是因为禧妃不知道收手。
如今五皇子已经出继;禧妃与太子已经没有了利益冲突;可是就是因着旧怨,她有机会的时候;依然要拖着东宫下水;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救的?
就算她儿子今后很大可能是晋王;会是朝局之中一个有分量,有话语权的一方势力;但萧弘澄也不会惧怕。
他还可能是皇上呢。
沈容中带着人只查了一盏茶时分,还不如在里头听周宝璐闲扯的时间久,他就查完了,一无所获的走了。
萧弘澄亲自送他出门,然后看看他的背影,回头对周宝璐笑道:“干的好!”
两人心意相通已久,萧弘澄见周宝璐做出这个姿态来,就知道她心里头的盘算了,周宝璐笑道:“行了,该你了!”
萧弘澄嘿嘿的笑一声,说:“还早呢,沈叔肯定还得去衡玉宫,有些人要带走再审,有些人只需在衡玉宫看起来,回头沈叔还要去跟父皇回奏,沈叔进了勤政殿,一时半会儿出不来,父皇常留他用膳的,我瞧着,多半要到亥时了(注:晚上九点),沈叔才回得了府呢!”
周宝璐想想也是如此:“那你早些去不是更好?索性你去沈叔府里吃个晚饭,沈叔不在,骏哥儿总得回来陪你,不是更显亲密些?”
骏哥儿是沈容中的长子沈骏,今年十七了,早已做了御前三品带刀侍卫,很知道上进,倒是不像他爹,见人一说一个笑儿,不过处事果决利落,绝大部分的人都认为今后多半要接他爹的班的。
萧弘澄与沈容中亲近,与沈容中的几个儿子也都熟稔,沈容中总共三个儿子,都是正室夫人所出,沈夫人嫁了沈容中,一年生一个儿子,生了三年,沈夫人病逝了,沈大人一直没有续弦,也没有侍妾,所以就这样三个儿子。
萧弘澄跟沈骏最为要好。
“说的也是!”听周宝璐这样一说,便道:“横竖是为了显得亲密,沈叔不在府里,我也能随意上门吃饭,确实更亲密些。”
论起来,要说在人际交际的细节考虑上,周宝璐的确比萧弘澄明白的多,周到的多,大约作为女人,在这些细节和人心揣摩上确实更有天分。
看今日的表现就能明白了。
东宫根本不在乎这厌胜的事,周宝璐所做的,其实是在向所有人表明:陷害东宫没用,皇上虽说得了口供不得不查东宫,但却选了与东宫亲密无间的人来查东宫。
而且并不避嫌,不管是在查之前,还是在查之后。
查之前,先在东宫有说有笑的坐了大半个时辰,结果只查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这难道不是完全是来做做样子的吗?
而且事情还没查完,太子爷就上沈府吃晚饭去了。
这样的不拘小节,不需提前通知,直接上门的举动,这定然是要熟稔亲密到一定程度,才会这样的。
这便是周宝璐的目的。
所有人都知道沈容中是皇上的宠臣,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沈容中与萧弘澄的关系,这一次,周宝璐便做给所有人看一看,皇上依然深信太子爷,碍于规矩不得不查,却派的太子爷的人来查。
这一次直指太子爷的祥瑞和童谣的事,已经有不少人对太子爷的信心有所动摇了,皇上若是爱太子,定然不会在这件事给太子难堪,定然会处置一些人,给太子爷一个交代。
皇上迟迟不动手,舆论对太子十分不利,周宝璐又知道萧弘澄不宜逼父皇动手,所以只能另辟蹊径,曲线救国了,今日沈容中大统领来查案,便正中周宝璐的下怀,算是送上门来的好买卖。
这样一来,算是替贵妃一党探明了圣意,那些人最爱揣摩圣心,这样的举动,够他们揣摩个三五遍的,然后,贵妃应该也要收敛一点了吧?
萧弘澄便叫人进来伺候换衣服,周宝璐吩咐丫鬟:“等太子爷去了沈府,过半个时辰,叫人往沈府送些葡萄和桃子,跟人说我的话,请太子爷少喝点酒,我这里还有事呢!”
萧弘澄听的直笑,便带着人走了。
萧弘澄刚登门,沈容中就知道了,皇上见沈容中当着他的面儿就跟下属嘀咕,不由笑道:“什么事瞒着我?”
这两年,君臣关系有所缓和,沈容中在皇帝跟前虽然恭敬依然,但两人之间的气氛有所松动是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皇帝的语气也就更随意些了。
沈容中皱起眉头来,犹豫了一下才说:“微臣刚知道,太子殿下去微臣下处了。”
皇帝眯了眯眼,笑道:“这小子,能忍到这会儿,能这样含蓄,也算是有长进了。”
沈容中倒是觉得,这大约是那位太子妃给出的主意,不过他并没有说出口,只是道:“是!”
皇帝道:“他既去了你家,自有人陪他,你这会子回去也没用了,倒不如先在宫里陪我用了膳再走。”
“微臣遵旨。”
萧弘澄亲自登门,沈府一边去通禀沈容中,一边由沈骏、沈腾、沈楫陪着用晚饭,沈骏与萧弘澄自幼投契,沈腾沈楫年纪小些,与太子爷说不上几句话,只在一旁伺候倒酒之类。
沈家是严父严兄,沈骏虽说平日里一说一个笑,叫人如沐春风,可在弟弟跟前,十分有威严,两个弟弟都不怎么敢说话。
萧弘澄道:“沈叔不在,你跟我说一样。”
沈骏笑道:“太子殿下这是为难我不是?这事儿是圣上吩咐家父去办的,我要是在这儿跟您说了,家父回来是要动家法的。”
萧弘澄道:“你不用怕,先前你爹已经带了人查抄东宫了,太子妃问出来是禧妃娘娘的事,只是当时你爹在办差,太子妃不好多问,若不是这样,我也不来问你。”
沈骏笑道:“还有这样的事?家父办差的时候,我多问一个字也要挨上一脚,太子妃娘娘竟然能问的出来?这也太有本事了。”
萧弘澄笑道:“可不是,不过你爹总不能给太子妃一脚吧。”
沈骏大笑,沈腾沈楫都在一边偷笑。
沈骏收了笑,瞪了他们一眼:“太子妃娘娘也是你们能笑的?皮痒痒了不成?都给我安静些,今儿这屋里说的话,要叫我知道漏出去一个字,皮不揭了你们的!”
然后沈骏道:“要论给太子爷说,我是不怕的,只是太子爷好歹体谅我,您听听就完事了,可别叫人知道,别人知道也罢了,要是叫家父听到一句半句的,我挨顿打也没什么了不起,只是今后我也听不到那些话了,怎么来回太子呢?”
正说着,太子妃打发人送了新鲜葡萄和桃子来,还有两个食盒装着宫里的点心,来人回道:“娘娘打发奴婢回太子爷,虽说是在沈叔家里不要紧,好歹少喝些酒吧,回头还有事儿呢,这些东西,是宫里才上的,娘娘一样捡了些,是送给沈大人并几位公子的,不值什么,只是宫里制的,跟外头味道不一样。”
话说的热络,事做的也漂亮。
沈骏谢了恩,又叫人取了两样家常的东西——茶叶和一套茶具送去东宫回礼,便打发丫鬟去洗了葡萄桃子端上来,一边文雅的细细的剥着葡萄,一边对萧弘澄笑道:“这事儿其实不难查,咱们谁想不到后头到底怎么回事呢?只是没证据,文蔚做事,手脚干净,一点儿把柄也抓不到。”
“没证据?”萧弘澄皱眉。
“证据是有的,一大堆。”沈骏解释说:“昨日我在家父书房办到三更,就是整理证据,很多证据,但浅层证据指向太子殿下,这些证据里再往深了查,就指向禧妃娘娘和敬国公府了。”
“再往下呢?”
沈骏淡淡的说:“就是死人了。”
看来这一次,文家与贵妃的设局,第一目标是东宫,一旦开始查,就会轻易查出祥瑞、童谣的后面推手是东宫,以此试探圣意,如果皇上深信太子,怀疑是有人陷害东宫,再往深里查,就会查出来有禧妃的影子。
沈骏说:“禧妃娘娘的黑锅背定了。”
萧弘澄垂目想想,伸手挟了一片茭白慢慢的吃,吃完了才说:“厌胜之事呢?”
沈骏道:“文蔚做事,向来是心狠手辣的,不留后患,这件事若是查到禧妃之处了,他就一定要禧妃死!禧妃背了黑锅,定然要猜想是谁干的好事,咱们能猜到是贵妃,禧妃不见得就猜不到。现在死了,自然就掩住了。”
“而且。”沈骏给萧弘澄再斟一杯酒:“如今借厌胜之事,将祸头引向东宫,厌胜向来为帝王大忌,动了这心思,禧妃非死不可,且禧妃因此而死,五爷心里恨的就是东宫了,与贵妃和文家无关。”
是的,一件事掩住另外一件事,明晃晃的的厌胜之事,掩住了在后头策划的文家,过了十年回头一看,这件事就成为禧妃造祥瑞污蔑太子,以厌胜污蔑太子妃,被东宫破局而身死。
和贵妃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沈骏说:“且这番布置的时机也选的很好,太子妃娘娘叫破韩氏流言,坏了韩氏名声,禧妃心怀报复,加上虽说五爷出继,禧妃不再夺嫡,但因现在离五爷出继才半年,这样的事定然提早布置,布置在五爷出继之前,也是说的通的。若是再过上一两年,事情?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