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别这样! 作者:小米mitiya(文秀网2014.07.08完结)
马车内,长歌靠在苏行的身上,望着马车简陋的顶,一时间,怔忡非常。恍惚间,她就想到了从前,从前他们初初相识时的模样。
那个时候,他们也是这般共乘一辆马车。然后,他带着她,驶往未知的远方。不过,他那个时候可阴郁了,是要将她卖掉的!
想到这里,长歌只觉胸中一股气血上涌,她拉过苏行的手臂,狠狠就咬了一口。长歌是使了力咬的,咬得苏行的手臂上有了血丝。
咬完长歌就后悔了,她怕苏行打她!
一抬头,如果就撞上了苏行深沉似古潭的眸子。
她其实最怕他这样看她,他一露出这个样子的眼神看她,长歌心里就没底,就被蛊惑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长歌战战兢兢等待着苏行的反应。
果然,他就说话了,他说:“除了咬我,就没其他话想同我说?”
说实话,他这眉梢一挑,嘴角微勾的样子,真的是帅呆了!但是,长歌不打算告诉他!长歌斟酌再三,就问了他这么一句:“你,确定,百分百都,想起来了?”
苏行点头,同时,他拉过了长歌的小手,在手里把玩。
长歌挣了挣,没挣出来。被他那样热烈的视线注视着,窄小的马车内,长歌的脸热起来,她支吾道:“那、那你是怎么想起来的?就、就因为撞了一下头?”说到此处,长歌下意识就抬头去看他额间的伤。那里已被很好得处理过,他的暗卫里不乏医术高手。
苏行看长歌,他的眼神特别高深莫测。他说:“当然,这,只是一部分。”
长歌诧异,便问他另一部分是什么。
苏行的目光自长歌身上扫过,从头到脚的。末了,他特别淡然道:“另一部分当然是因了……我可以从你面部以下认出你来。”
长歌初初没明白,但他说话定然是有深意的。长歌略一思索,再结合眼下他投射在她身上的露骨的眼神……
面部以下
面部以下
面部以下就是身体……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长歌炸毛:这个流氓!!!
苏行长胳膊一伸,长歌的脑袋就倒去了他的怀里。他又稍稍动作,长歌的脑袋就枕去了他的腿间。这可不是一个可以随便开玩笑的位置,长歌立马老实了,规规矩矩躺好在他的腿间。
这个故事让长歌明白了一个道理:苏行有的是法子治她,她还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过日子吧。
“说起来,你我相识许久,还未曾听你唤过一声我的名字。”哒哒马蹄声的背景音里,苏行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长歌被他这么一说,瞌睡虫全部跑光光啦。她自下而上,戒备看苏行:“你是为了说明什么?”
苏行眼里带笑,“想听你亲口唤一声我的名字而已。”
长歌就、就害羞了。
不过,细细想来,还真是这么个理。过去,她总是四叔四叔地叫,纵然二人走在了一起,她也没觉着有什么改口的必要。如今,这四叔叫起来就不大合适了。
长歌托了下巴,着迷地将他看着:“那你希望听我叫你什么?苏苏,阿苏,苏哥哥,行哥哥……”
“打住。”苏行扶额,“苏行就好。”
长歌在心中早已唤了他无数便“苏行”。
苏行苏行,这是个朗朗上口的名字。可一旦话要出口,且是当了他的面,长歌发现自己突然扭捏起来。
真是奇了怪了,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不就是一个名字吗?
“苏、苏行……”长歌蚊子哼哼。
苏行便笑了,是那种低低沉沉很愉悦的笑。
长歌自同他在陈国重逢以来,还从未见着他这样放松的笑。他往往是严肃的,冷峻的,他的眉间总是带着一个“川”字。
想到这里,长歌不由控制地就伸出手去,触摸到了苏行眉间的那一点点褶皱的痕迹。“你要多笑笑的。”长歌的声音低低的。
苏行握住长歌的手,在她手腕处亲了一下,应了一声。
马车内,两人静静温存,恍惚间,岁月静好。
可没多久,长歌的心情便低落了下去,因她突然就想起了过去的种种:种种伤,种种痛,种种不能自已与种种无可奈何。
苏行怜惜地摸长歌的面颊,温柔地让她说出心中想法。
长歌深吸一口气:“觉得如此刻这样和你在一起,我有一种深深的罪恶感。”可是,她偏偏又逃不掉。她试过逃离的,可这样那样的理由又将他们绑在了一起。然后她发现,她同他之间就好似连着一根无形的坚固红线,怎么走最后都还是会走到一起。
“你并非卫国人。”苏行提醒她。
长歌“嗯”了一声,“可我心里还是难受,他们都是我的家人啊,他们知道我同你……后,会不会怪我?然后,也不能就证明了我是那个地下暗庄的人。我不大相信那个老头子的话的。”
苏行拿过长歌的手,亲亲她的掌心,他悄悄在心头舒了一口气。长歌愿说出这番心里话,这表明,这是长歌正在迈出那一步的开始。苏行又怎能不心生喜悦?
“都是我逼迫你的,”他的声音沉沉响在马车内,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你无需任何责任与压力,一切错误都归咎于我。他们要怨要怪,来找我便是。”
躺在他腿上的长歌静静同他对视,然后,她拉下他的头颅,她的嘴唇亲吻上他的。
天知道她有多想他!
二人敞开了心扉,有一种静静的幸福在流淌。
长歌就将在地下暗庄里那个石室中的所见原原本本告诉了苏行,说到那个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时,长歌更是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可是,最后我走出来的时候,那条道道塌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她……”
长歌的描述叫苏行诧异,他看住长歌,久久不发一言。
长歌的小手在他眼前挥挥,“回魂了!”
苏行抱住长歌,“经此一役,地下暗庄的据点必然会转移。我会着人留意他们的一切动向。”
“嗯。”长歌稍稍安心了一些。
然而,安心了没多久,长歌又开始低落。这一回,她想到了宋允同小悦悦。她亲眼目睹宋允抱着小悦悦离开,宋允的背影……可怜透了。
“那是别人的事。”苏行提醒她。
长歌的声音闷闷的:“小悦悦是我的朋友。如果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你我,是她救了我的。”
这倒是事实。
一阵天旋地转,苏行抱着长歌在马车内躺下。他长手长腿那么一摊,长歌就只能躺在……他的身上了。不是用躺的,是用趴的。
长歌趴在苏行的身上。
这个姿势长歌从未有过尝试,委实亲密了些。长歌的小脸瞬间爆红,连如何呼吸都要忘记。
幸而,苏行下面的说话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他说:“与其由你在那边乱想,倒不如我来告诉你真相。”
吓?
“原来你知道?!”
“原来我知道。”
温暖的阳光照进马车,照上长歌的身。静静相拥的温存时光里,长歌静静听苏行讲了一个故事。
当年,地下暗庄另有据点。宋家人同地下暗庄有大仇,宋允不知从哪儿就得到了地下暗庄的消息。然后,混迹了进去。这是一个复杂难言的过程,也不知宋允在其间吃了多少苦,经了多少难。但这些在现在看来,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成功混进了地下暗庄。
在地下暗庄里,宋允识得了小悦悦。二人倾心相许,很快便私定了终身。但地下暗庄里有个规矩,凡地下暗庄的男女,从他们的身体到灵魂都是属于地下暗庄的主人的,这种男女私恋的事是绝对不能被允许的。
宋允就决定带着小悦悦私奔。
可是,两人私奔的消息却不慎走漏,宋允同小悦悦遭到了追杀。
二人渐渐不敌,宋允眼下就要死在地下暗庄高手的刀下。
万分危急的关头,是小悦悦喊了停。
那高手对小悦悦几乎言听计从。宋允也看出,这高手对小悦悦的感情不一般。宋允正要同那高手再战在一起,却发现,小悦悦已战去了敌方的阵营。
最后,是小悦悦刺了宋允致命的那一剑。
在宋允不可置信的痛楚目光中,小悦悦冷静道出自己的身份,并声称自己与宋允不过是逢场作戏,因她早看穿了宋允的身份。而且,那高手才是她的真爱。她此举不过是为了利用他宋允,达成与你高手私奔的目的罢了。
宋允极怒攻心,当下就昏死了过去。
宋允醒来已是三月之后,他被送回了宋家,期间,无人知晓发生了何事。
听在长歌耳中,这并不是一个复杂的故事。可是,她的心难受了。
见长歌不发一言,苏行想了想,又道:“表面的事实就是如此,我虽是听说,但也应该八九不离十。长歌,那两人的命运在多年前便已注定,你无需自责。”
长歌说我不是自责,我只是在,心疼小悦悦。
如今看来,小悦悦当年的做法,完全是为了保住宋允。她先杀了宋允,然后又不知因了何种机缘以华情蛊救回宋允一命。各种详细缘由已无从知晓,但有一点,长歌觉着自己可以感受到——当时的情况必定万分凶险,要不然,相信小悦悦也不会走上要杀宋允那一步。
小悦悦为宋允做了那么多,却要承受他多年的误会与嘲讽。她的心里,不知该有多苦啊……
宋允番外
宋允来到这冰天雪地里驻防已多日。不知是否因了极寒的天气冻住人的头脑,他有些记不清时日了。
宋允并不住在军中,他在军营外五里处的树林里搭建了一个小木屋。
小木屋透风,根本不能抵御夜里的严寒。宋允却恍若未觉,宋允在惩罚自己。谁说不是呢?
这一日,夜空飘雪,呼呼的北风吹了大半夜。大半夜里,小木屋内的灯仍旧亮着。
不一会儿,灯火摇曳中,小木屋的门被人自内推开了。
宋允走入雪夜。
仿佛为迎接他似的,天空中疯狂落雪,白雪立时在宋允的肩头堆积。
宋允已独自在此地等了许久。
宋允手中握一副画卷,画卷有些泛黄。展开画卷,那是个娇俏的活泼女子。纵然对她有种种误会的当日,他也从未曾停止一刻去想她。直到,她终于出现了。可惜,这第二次的机会他仍旧未能把握。他在想,上苍是否愿给他第三次的机会。
她爱雪,却从未见过雪。所以,他孤身来到此地,带着她的骨灰。
他心里明白,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画卷在宋允手中展开,他的指腹在画卷中做着摩挲,仿佛在抚摸话中女子的容颜。女子记忆中的容颜啊,那样美好。
宋允闭上眼睛,眼角有晶莹的东西落下,是雪吗?
宋允睁开眼睛,他竟然看见白雪皑皑的远处,美丽的姑娘正施施然朝他走来。
宋允猛地瞪大眼睛,他甚至不敢眨动一下双眼,他怕自己一个动作,眼里的那个姑娘就会消失不见。
是对他的惩罚吗?他从未曾在梦里遇见过她。
那个人仍在向他走来,她的每一个步子踩在雪地里,动作轻盈地都似舞蹈。
雪不知何时停了。
宋允抬眼,就看清了雪夜的月光下姑娘清亮的眼。
那一刻,夜空里刮起了狂风,吹得人的衣裾表扬,似要乘风归去。
宋允好似看见雪地里,小木屋的门前花忽然盛开得像他与她当初的灿烂回忆。
远处,有钟声响起,一下一下敲击在宋允的心里。宋允分辨不出这钟声源自于哪里。
终于,姑娘走来了他的身边,她的步伐轻灵像舞蹈,她的身子飘然像蝴蝶。
隔着那么多年的光阴,千里的冰雪,宋允轻轻伸出双手,小心翼翼拥住她单薄的肩膀,就像拥抱住了他的整个生命。
在那一刻,宋允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他爱这个美丽的姑娘,甚于猛兽爱鲜血。
他拥住她,轻轻地在她耳边说话:“你回来了。”
没有听见她的回答。在此刻,她的回答已不重要。
在这一刻,夜空当中疯狂落雪,不知掩埋了谁的身。
第二日清晨,宋允被人发现死在他那小木屋的门前。
据说,宋允是夜半得了伤寒之症,外出求医时不慎落入门前的巨大雪坑里,求助无门,最后,冻死了。死状凄惨。
但据目击者称,宋允死时周身未有丝毫挣扎的痕迹。他死得安详,他脸上甚至还带了笑。
他当然要笑了,是他心爱的姑娘亲自来带走了他。
——————我是回归现实的分割线————————
回去的时候,长歌自然是跟着苏行,直接入了他的太子府。
马车直接嚣张地驶入了太子府,当着一干仆从的面,长歌被苏行抱着进了他的卧房。
真是没脸见人了啊啊啊啊啊啊!
长歌缩在床脚,她双手护胸,戒备看床边的苏行。
据说,这是一张苏行的床。
长歌自然觉着温暖,但温暖并不能让她放松警惕。
苏行皱眉看把自己团成一个团的长歌:“你要换药。”
长歌:“待会儿再换。”
苏行:“你要洗澡。”
长歌:“待会儿再洗。”
苏行看长歌,长歌看苏行,两人的视线在空气里交汇,仿佛有噼里啪啦的火光四射的声音激响。
突地,苏行笑了。他笑得好可怕!
长歌谨慎道:“你、你、你笑什么?”
苏行:“既然你如此喜欢我的床,多待一会儿又何妨?”
长歌:“!!!”
拿枕头扔他已不能掩盖她的窘态了!!!!!
但枕头还是要扔的嗯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