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别这样! 作者:小米mitiya(文秀网2014.07.08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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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安子就素安夏微_#的海量好评!爱死你了么么么!!!

☆、76。遇袭(1)

主公静静立在床前。
房间内药香袅袅,很快氤氲成了一片。
这药必然是要趁热喝的。
男人的视线自桌上的药碗上移开,落去了床上女孩儿的脸上。
床上的女孩儿双目紧闭,嘴里无意识发出哼哼的娇音。这样子,似乎是不大会自己起来喝药的。
男人的面上起了烦恼的波澜,这药该如何喂是好呢?
长歌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仍旧是黑的。
房内点了灯,影影绰绰地照亮了整个空间。长歌的视线从这头转到那头,又从那头转回来这头,确定是她的房间没错。
长歌心想我这是怎么了,好似发生了许多许多的事情,可一想,脑子就成了浆糊,浑浊一片,什么都起不起来了。
“醒了?”男人清朗的声音突然自床尾传进了长歌耳中,吓了她一跳的同时,也打断了她的犯晕。
“四、四叔……”长歌想问四叔你怎会大半夜的不睡觉,却坐来我房间喝茶。可一张口,声音哑得不像话不说,她还嘴巴疼。长歌的小手就无意识摸上了自己的嘴唇,两片唇瓣烫烫,必然是肿了。怎么回事呢?
那一边,长歌触摸唇瓣的动作一做,苏行就别过了眼去。可一转眼,他的视线又落去了桌上那空着的药碗处。脑中不期然就浮现起了他喂她喝药的场景……
苏行咳了一声,转开话题:“你在湖边睡着,边睡边滚,滚着滚着就落进了湖里。”
长歌“啊”的一声惊呼,她有那么奇葩吗?
苏行继续说话,眼睛却是不看长歌:“幸而陈三巡视路过,将你救了。”
“就……就这样?”长歌觉着有点脸热。
“然后你染了风寒,就变作了如今这副萎靡的模样。”
这是实话,她确实萎靡了。
长歌脑子昏昏涨涨,“那、那请四叔替我谢谢陈三。”说话的时候,长歌是低垂着脑袋的,却突然感觉有两道灼灼视线射在她的肩膀上。
她的肩膀?
她的肩膀……
呀,她的肩膀露出来了!
长歌赶紧拉好衣服,裹紧了被子。
待再去看苏行时,他已没事人一般起身,脸上云淡风轻啥也没有。仿佛方才的一切只是长歌的错觉。
他走来她的床边,带着他身上那独有的竹冷芬芳。
他居高临下将她望着,清亮的眼中似有深意。
“怎会去湖边?”苏行就问了一句。
“我是去遛大灰来着的。遛着遛着,我好像就看见了……咦?有点忘记了呢?怎么会这样?”
苏行:“因为你冷风吹多了。”
长歌:“哦。”
“早些休息。”他的声音响在她的头顶上方。
“哦。”不知怎的,长歌就有点热。
苏行却未离开,似乎是在望着长歌的头顶心发呆。
接收到那不同于往常的专注视线,长歌愣愣抬头,很呆很呆地看她的四叔,“四叔,你在看什么?”
苏行似从怔忡中回神,“哦,方才将你抱上床的时候我在想,你一个女孩子的床铺,怎就乱得如此……销魂呢?”
长歌默了一默,回她的四叔道:“我总觉得,床吧,铺得太整齐,会有点安度晚年的意思。嗯,还是凌乱些,比较有朝气……”
苏行:“……”
高辛帝是个孝子,每年的太后忌日,他都会带着一干儿女及宗室子弟前去祭拜。高辛帝不愿铺张,是以,每每的祭拜,总是微服低调出行。
这一年的八月,先太后的忌日如约而至。
长歌本是要跟着去的,可她的四叔以她伤寒未愈,沿途难免病逝反复为由,将她扣在了怀王府中。
长歌自然是不愿意的,可叫她吐血的是,她的父皇竟然同意了!
“老实在家养病,用不了几日,我便回来。”临行前,在怀王府大门口,她的四叔跨上了那一匹叫疾风的千里名驹,如是对她道。
长歌反抗无能,只能瘪嘴不说话。
阳光下,望着可爱地嘟着嘴的长歌,苏行一笑,一声喝马,疾风便真如一道厉风般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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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四叔咋喂药的灭哈哈哈
标题好难想!!!!!!!

☆、77。遇袭(2)

长歌突然觉着好寂寞。
正要心酸无奈折回王府中,却突地,道上一阵马蹄疾驰而来,转瞬,那低调而华贵的马车就停在了怀王府大门口。
长歌的一只脚还未跨入大门,便被身后响起的稚嫩童音定住了身形。
“姐姐!”
是左左!
马车的帘子还未撩起,左左就欢蹦乱跳下了车,他朝长歌身上扑,一扑就扑了个正着。
在长歌怀里,左左龇牙笑。
“左左?你不是随父皇出行了吗?”
这个时候,马车的帘子彻底撩起,便露出了卫姜那一张美艳高贵的脸来。对于那一对亲热得乱没形象的姐弟,卫姜早已见怪不怪,连嗤笑一声都懒得。她只是淡淡陈述事实道:“小白眼狼硬是要来接你,你也知道他的脾气。”
长歌捧着左左的小嫩脸,吧唧就一口,“爱姐姐不爱?”
左左大声道:“爱!”
宫中有人来接,王府中的老大不在,怀王府中自然无人敢拦,一众护卫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主公的小侄女轻灵的身子如小鸟一般跳上了马车。
马车内,长歌就问了卫姜一句:“这次宫里跟着去的都有谁?”
卫姜回:“赵妃抱恙在宫,不能随驾。卫清也没去,侍疾。”
长歌懂了,除了这母女俩人,其他的人员安排应该就同往年没什么两样。
“没生什么大病吧?”长歌也就意思意思问一句,她跟赵妃没什么交情。
谁知,卫姜还未说话,就听得长歌怀里头的左左探出脑袋来,幽幽说了一句:“贱人就是矫情。”
长歌;卫姜:“……”
马车远去,怀王府大门外恢复沉寂。
老管家就斟酌对同样守在门外的莲儿道:“莲儿姑娘,这……这可如何向王爷交代?要不然……快马命人前去通知王爷?或许还能赶得及。”老管家越想这个法子越靠谱。
一直将自己的身子隐在不起眼角落处的莲儿就抬起眼来,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淡淡说了一句:“不用。”
卫国的八月多雨,高辛帝的队伍离开卫都没多久,就遇上了连日的大雨。所幸一路马车相随,倒也不至于耽搁了太多的行程。
皇帝出行,自然也是考量到天气的因素的。可钦天监未料到,半道上的这一场雨会下得这般大。
好不容易待雨止歇,前方探路的人来报,道连日大雨,前往太后陵墓的山道遇上了崩塌,原先的那条路是不能走了。
路遇险阻,沿路返回?
不,这不是高辛帝的风格。
高辛帝就下令队伍转道,从另一条未出事的小路上山。帝王去意已决,自然是无人能撼动的。众人便只得抖擞起精神来,准备明日徒步登山。
这一夜,皇帝的队伍驻扎在山下。
众人酣睡之际,却突然听得四周围猛地就响起了喊杀声同隆隆马蹄声,好似有数千数万人踏马而来。
高辛帝勉强整顿好衣衫,大步迈出来的时候,外头已是火光通明。
“怎么回事?”高辛帝问迎上来的太子卫衍。
卫衍衣物凌乱,显然也是刚起,“父皇,前方三里外突然出现了不明身份的贼人,恐有……千人之众。”
千人那还是往保守处估量。
高辛帝一把夺过了内侍手中的灯笼,往前一照,前方黑洞洞的一片,又哪里看得见人?
好好的祭拜,却遇上了半夜的贼人,高辛帝气得一把摔掉了灯笼,“贼人怎会无端端凭空出现?殿前司都是吃干饭的吗?速着他来见朕!”
同殿前司一道出现的是着了一袭白袍的怀王苏行。
“皇兄。”苏行的面色亦是凝重。
高辛帝令他不用多礼,只催促殿前司说明缘由。
人到中年的殿前司跪倒在地,男人精壮的身躯竟抑制不住微微颤抖。殿前司仕途平坦,一直深受高辛帝器重,却没想在今夜,会在阴沟里翻船。关键是祭拜太后的出行年年一次,殿前司几乎都能背下沿路的地名。在他看来,这一次的出行与以往任何一次一样,都是万无一失的。是以,他并没有带来多少人马。
待高辛帝听完殿前司冒着冷汗的陈述,早已寒了面色。他连说三个好字,那样子恨不得把殿前司吃了。
出现了这样的状况,确实是殿前司严重失职。
殿前司跪地不起,“臣罪该万死,请皇上速速移驾。”
前有敌人如虎狼,移驾撤退似乎是最明智的选择。
却在这时,有一把清润的男声插进来道:“不可。”

☆、78。遇袭(3)

男人的声音不大,却胜在沉稳清冽,好似一瞬便能赶走人心头的浮躁之气。
从方才起,怀王苏行便静默立在一侧,此刻,他的一句话,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见皇帝看他,苏行不紧不慢道:“皇兄此次出行行踪隐蔽,宫中禁卫皆是精良之师,怎会这般悄无声息就任由贼人偷袭了去?且看那贼人的来势,分明已是摸清了此处的地形。”
“四叔的意思是,有人泄露了父皇的行踪?!”太子卫衍抢声道。
众人皆是一凛。
苏行就看了卫衍一眼,“太子高见。”
苏行又道:“臣弟晚间无睡意,就在队伍的外围走上了一圈。此处地势平坦,轻易便能成被包抄之势。我们摸不清贼人的路数,若轻易后退,恐会中了对方……夹击之势。”苏行最后的那一句话顿了一顿,因他突然看见高辛帝身后的一辆马车帘子撩开,就从里头走出来了一个……长歌?
长歌?长歌怎会在此处?
夜间的光影飘忽,苏行眯起眼来,以为是自己错看。
“长歌?!”出声的是太子卫衍。
显然,看见这个长歌的不止自己一人。苏行在心中无声笑。
原来,因为左左贪玩,长歌同卫姜便在路上耽搁了行程,这夜才险险赶上了大部队。却没想赶上来就发生了被围困这样的事情,还真是……人品低下啊!
事态严重,长歌同卫姜一合计,就出了马车,站去了她们父皇的身边。自有宫女护着在马车内熟睡的左左。
高辛帝这会儿可没心思去过问长歌为何会突然出现的事,他正同几个从被窝里赶来的近臣商量着对策。
这个时候,苏行又什么话都不说了。他静默于侧,仿似方才的那一番高见只是旁人错听的幻觉。
最后,高辛帝同众臣商议,决定上山。
皇帝驻扎之地太过便于人前后夹击,倒不如退去山上,权且当做暂时退守的屏障。同时,皇帝一方面派兵前去挡住贼人,另一方面又派了兵士自各方突围,前去最近之处搬救兵。
一番对策迅速拟定,众人的心便稳了一稳。可这颗稳定的心尚未落下,就又有兵士来报,说贼人勇猛非常,训练有素,前方的禁卫挡不住他们,贼人已朝这个方向急速逼近了!
“怎、怎会如此?”一个沉不住气的年轻文臣一声呼和,就、就晕了过去。
“陛下,这些贼人身手不凡,倒像是经过正规训练的军人。”同样是文臣,皇帝陛下新晋的宠臣沈约却表现得宠辱不惊。
沈约此话一出,四下就是静默。
训练有素的军人突然出现在皇帝出行的半道上,欲对皇帝行不轨之事,其心可诛之了啊!
到底是何人这般居心叵测?
但此时已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高辛帝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护着皇帝陛下往山上退去。
希望已故的太后娘娘能保佑您的儿子平安度过此次难关吧!
贼人行进的速度非常快,那喊杀的声音愈发了。
有两个卫姜的贴身侍卫护了卫姜先行,卫衍几步跨来长歌身边,拉了她的手腕就要带她走。
长歌急道:“左左,左左还在睡觉!”
方才惊慌失措间,护着左左的两个宫女竟不知了去向。
卫衍当即安抚长歌,并走向左左。
待卫衍一把夹了左左的小身板在身侧,却突然听得空气里响起了破空之声。他大惊之下急急闪身,将将避过一支森冷寒箭。
不好!贼人在向他们放冷箭!
“长歌!”卫衍大喊一声,因那一处的长歌,为避过冷箭,脚下一个不稳,狠狠摔倒在地上。
卫衍不管不顾就要冲向长歌,可这个时候,突突的冷箭齐齐朝他放来,他又要护着身上的左左,一时间竟被逼得寸步难行。
有马儿的嘶鸣当空响起。
那是一匹当世名驹。名驹上跨了白袍的苏行。白袍的苏行一矮身,朝地上的长歌伸出手去。
危难之中,有一个人向你伸手。那人白袍飘飘,月光下的脸清俊非凡。长歌想,纵然这个人毒舌非凡,她也是会跟他走的。
苏行置了长歌的身子于身前,一扬马鞭,疾风长嘶一声,如箭一般冲进了夜空里。
“姐姐!”被晃荡醒的左左朝长歌消失的方向喊得声嘶力竭,可长歌又哪里听得见。
这个时候的卫衍,除了眼睁睁看着长歌被人带走消失外,没有一点办法。
被乱箭射杀,这是长歌从未想过的死法。虽然师父说她早就该死了,如今的每一天都是赖活着,偷来的,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面对死亡,长歌觉着,自己还是挺怕的。
死掉好可怕。
待长歌从要死掉的阴影里回过神来的时候,已被她的四叔抱下了马,安置在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