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别这样! 作者:小米mitiya(文秀网2014.07.08完结)
昨夜贼人们之所以会得手,还是出在皇家队伍的未加防范。到了今晨,四处的援军到来,自然是一举将那些贼人擒获。
未待细审,为首的一干贼人悉数自尽,但皇帝身边的人是何种手段,轻易便发现了贼人身上隐匿的印记。
长歌:“隐匿的印记?”
高公公:“贼人俱是陵王府中家卫。”
陵王府中家卫?
陵王?
长歌只觉脑中白光一闪,有什么东西快得要抓不住。
高公公一双短腿不迭往御帐方向赶,“有朝臣向陛下谏言,说、说太子殿下同陵王过从甚密。”
说话间,长歌同高公公已到了太子营帐的门口,左左被长歌留在了外头。虽然不愿意,但小家伙也感受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嘴巴瘪啊瘪,终是没说出什么。
“就算这样,也不能证明太子哥哥同陵王有什么吧?”
高公公小声快速说话:“怪就怪在那位大人掌握了证据,直言太子殿下多次同陵王爷密会,意图、意图对皇上不敬。”
“啊?”
高公公:“太子殿下他、他承认了。”
长歌:“……”
☆、93。猜忌(1)
长歌是经了高公公的通传,被获准后才入了高辛帝的营帐的。
虽在白日,高辛帝的营帐内却笼罩着一团暗黑,是四下里密不透风的缘故。
高辛帝坐在最上首的主位上,太子卫衍跪在营帐的正中央。营帐正坐的方向,坐着白衣的苏行。
见四叔在次,长歌不免就惊了一惊。
苏行朝她招手,“长歌,过来我身边。”
长歌觑了眼高辛帝的眼色,乖乖过去了。
在苏行身边乖乖站好,她也不敢说话。她这会儿什么都不了解,她只怕多说多错。
长歌的进来,似乎缓和了些高辛帝的脸色。这位卫国的君主就将一份书信兜头兜脑朝卫衍仍了过去,“真是朕养的好儿子!你就盼着朕早死是吧。”
“儿臣,不敢。”卫衍的头低低垂着,谁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那一张纸并未落去卫衍的身边,它一路轻飘飘的,飘啊飘啊就飘去了长歌的脚边。
长歌不敢去看对峙的那一对父子的脸色,就转头看她的四叔,露出征询的眼色,意思是,那信我可以看吗?
苏行摸了摸她的脑袋。
那信的字迹模糊,似乎是照着某些痕迹拓下来的。长歌一目十行,嘴里小小声“啊”了一声,随即又闭口。
在长歌发出惊讶声的时候,卫衍跪在地上,着黑色锦服的身体几不可见僵了一僵。
严格来说,这算不得一封书信,只是一份类似拟好的协议之类的文字。协议上说,当今皇帝失德,如今的皇位乃是用不正当手段所得。且当今皇帝对藩王极为苛刻,因此,以陵王为首的藩王便计划着要拥兵废了如今的皇帝,改立太子为帝。若太子支持藩王们的决定,愿意同他们里应外合,那么,事成之后,他们可保得如今高辛帝的性命,且他们将不过问卫衍登基后立谁为后。
不过问卫衍登基后立谁为后……
这句话刺激到了长歌敏感的神经。
那两位此刻是不好相与的,长歌就拿探寻的眼神看她的四叔,四叔收起若有所思的神色,拉过长歌的小手,示意她在他身边坐下。而又因为拉得用力过猛,长歌一个趔趄,差点跌在四叔的身上。
苏行无声地笑了一笑,眼内写着点点促狭。
长歌就有点不好意思,她下意识就伸手挠了挠苏行的胸口,以示自己的不满。长歌心里想的是,四叔既然还有同她玩笑的心情,那么,这是不是说明,眼下的情况并没有高公公说得那么糟糕呢?
心不在焉地坐下,这个时候,主位上的高辛帝猛地站起,他快步走到卫衍的面前,指着依旧长跪不起的卫衍说话:“朕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私下里可曾去见过那个逆贼?!”
卫衍顿了一顿,他沉沉的声音在营帐内响起:“儿臣见过。”
高辛帝负手于身后,看卫衍的时候,是居高临下的君王之仪:“你可曾见过这封书信?”
又是长久的停顿,可君王有问,纵然作为儿子,也是不得不答的。卫衍跪在地上,几乎以头点地,他说:“儿臣见过。”
怒到极致,高辛帝反笑了。“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怒而甩袖的声音在帐内显得尤为空寂而突兀,“当真是朕养出来的好儿子!”
这个时候,长歌方听出了一点眉目来,高辛帝并没有太子同陵王相勾结的证据,他在意的是,卫衍既然看过这份东西,那便是知晓陵王有叛逆的这个心思了,可他竟然瞒着不报……
卫衍以头点地:“儿臣知罪。”似乎此刻除了一个“儿臣知罪”,卫衍再也说不出其他。
长歌觉得挺难过的,她也觉得是卫衍不对。对他,高辛帝自小就是当做储君来培养的,平日里虽严格,但作为帝王来说,高辛帝已然是个好父亲了。既然如此,卫衍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皇位早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了呀,他是个聪明人,不可能不明白这个连左左都能明白的道理。
高辛帝猛地伸手一指卫衍,“你就盼着朕早死,你就能娶了……”高辛帝的声音突兀地顿住,不知想到了什么,他面上更怒了,而又因止住了半句话,使得他的脸庞看起来都有一些狰狞,“收起你的痴心妄想,朕永远都不会同意!”
“父皇!”卫衍竟大胆抬起头来,因为角度的关系,长歌并不能看见卫衍此刻的神色,她只能听得卫衍此时的声音,激动、不解,甚至还有点点埋怨在里头的。
见卫衍还嘴,高辛帝这一回就是冷笑了,“你就料定了朕不敢废你是吧。别忘了,朕不止你一个儿子。”
☆、94。猜忌(2)
此话一出,长歌就是一阵心惊肉跳。高辛帝其他的儿子?其他的儿子便只有左左了?高辛帝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左左才7岁,他这么说会给左左带来无法估量的灾难的!
长歌又慌又急,她急于知晓卫衍的反应。在至高无上的皇位面前,皇家是没甚亲情可言的。若在卫衍同左左之间选一个,长歌毫不犹豫会选择保护左左!
卫衍的反应是……漠然。他的声音里也似乎少了一点生气,他说:“旦凭父皇发落。”
发落?
发落什么?
废了太子吗?
长歌心里多半清楚高辛帝不会这么草率,卫衍在太子位上多年,废了他定会引来朝堂动荡,这不会是高辛帝乐意见到的。话虽这么说没错,可长歌仍旧止不住担心,她担心卫衍会被高辛帝重罚,她更担心高辛帝今日的一番话会令得卫衍同左左间,埋下一颗不和的种子。
长歌急得跳脚,她就要跳起来去向高辛帝求情。可她没能跳成功,因她的四叔突然伸手过来,轻易便按住了她不安的身体。他的大手按在她的手腕上,有一丝凉意,正是这一丝凉意压下了长歌心头的躁动。
长歌转头看苏行。
苏行给她一个安抚的笑。
因了腿疾,苏行不能站立,高辛帝便赐了他座。此刻说话时,他仍旧是坐着的。“皇兄,此事不大不小,纵然要处理,也还是待回宫后比较妥当。且昨夜的遇袭委实古怪,十有八九是咱们的人里混进了细作。如今,抓紧时间抓出细作来才是要紧。”
对这位皇弟的话,高辛帝还是听得进去的,可皇帝却是开口问卫衍,“老实告诉朕,昨夜遇袭,同你有没有关系?”
此话一出,长歌清楚地看见了卫衍僵硬的身躯一怔。先前,卫衍虽以低微的姿势跪倒在地上,但这并不能抹去他身上长居高位而自然流露出的尊贵气势。此刻,高辛帝这般问他,卫衍才是真正的颓然。
卫衍猛地直起身体来,“儿臣断不敢有加害父皇的心思!若儿臣有那样的心思,就叫儿臣五雷轰顶,不得好死!请父皇明察!”
高辛帝研判地将卫衍看着。
在长歌眼中,高辛帝对卫衍虽严厉,却从来都是信任的。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信任着他的儿子,信任着这个卫国的储君,将来的太子。在人前的很多时候,高辛帝看这个爱子的眼神,亦是骄傲的。卫衍确实成长为了一个叫卫国子民敢于托付的储君。
然而,此刻,长歌在高辛帝眼中看见了猜忌。她的父皇对太子的信任,有点点瓦解的趋势了。
长歌心中突地就涌起了不安来。她感觉到,这次的事好似是一张密密的网,将他们所有人都束缚住了。他们挣脱不开这网去,便只能在网里挣扎。网内的空间有限,挣扎的结果会是什么?长歌突然不敢去想。
若有人成心布局,那这个躲在暗处的人也太可怕了。长歌想,高辛帝居上位多年,不可能看不知晓连她也能看出的一些眉目。可是,身为帝王,他习惯去猜忌,也不得不猜忌。此刻,他怕已然对卫衍存了猜忌吧。长歌愈发觉得冷,若真有那么一个布局的人,那人的心思……
这个时候,高辛帝已回去了主位上。他以一个皇帝的挑剔眼光看他的儿子,“好,既然如此,朕便令你全权负责此次陵王谋逆的案子。太子,不要令朕失望。”一声“太子”,生生使得父子的亲情间有了裂痕。
长歌同卫衍熟悉,她自然是看出了他眼内的委屈的。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儿子自然会流露出自己真实的情感。卫衍他毕竟还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
长歌看着那样子的卫衍,心中突然就生出一些疼惜来。她想,他怎么说也是她的哥哥,她相信依了卫衍的理智,是不会做出弑君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的,而且,他也没这个必要,他早晚都是皇帝。是以,在这件事情中,少了很多立场的长歌便理所当然认为卫衍是中了别人的套儿。
长歌就想着该如何安慰安慰卫衍。
耳畔一阵窸窣响动,是苏行支着椅子的扶手站了起来。苏行朝高辛帝请辞,说完,他看向仍旧跪在地上的卫衍:“太子,皇兄也是爱之深责之切,你是我卫国未来几十年的希望,凡事多体谅一些皇兄吧。长歌……”
长歌一惊,心说四叔你还真是神转折,怎地说着说着就说到我了?
☆、95。寻壮男(1)
苏行看长歌:“扶我回去。”此刻,他的语气,他的眼神完全是一个长辈对小辈,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样子。
长歌看看高辛帝,又看看卫衍,觉得果然还是她四叔身边比较叫人舒坦。而且,她再留在这里,也是于事无补的。长歌自然知晓高辛帝同卫衍的矛盾在哪里,卫衍想娶她,高辛帝不同意。这便是这一对父子的根本矛盾了。
长歌低眉顺眼,蹭去苏行的身边,埋了脑袋站好。
苏行给她他的手,“扶我出去吧。”
“好。”
苏行同长歌的背影看在高辛帝眼里,竟是一副相互依偎的姿态。高辛帝也不过是随意一瞥,可这一瞥却让人悚然一惊。
这个时候,营帐门口就传来长歌快哭了的声音:“四叔你好重!我要扶不动了!”
高辛帝失笑,自己还真是草木皆兵了。他复又看向跪倒在地的儿子,眼内露出深思。
再也没了祭奠先太后的心情,皇帝的队伍只两天便赶回了卫都。
怀王苏行的车驾在卫都里的某条大街上自皇帝的队伍里岔了出去,怀王犯了旧疾,可直接回府养伤。
高辛帝亲自下车安慰了他的臣弟一番,嘱咐他养伤期间勿费心神,养好身体是要紧。
苏行自然感谢皇帝陛下的情深。
长歌也下了马车来,卫都繁华的景象入了她的脑海,入了她的眼,方驱散了些她连日经受的恐惧。
在某一个瞬间,长歌一抬眼,却撞进了卫衍深深沉沉的眼眸中。他、他竟然在向她走来?!
长歌下意识就看了高辛帝那个方向一眼,高辛帝虽然背对着她看不见什么,可是、可是卫衍他也太不要命了吧!
卫衍有一些憔悴,他深深看长歌,“长歌,随我回宫。”
长歌未答,便感受到有两道灼热的视线射向了她,是高辛帝!此刻,皇帝陛下正看着他们这个方向,脸容沉沉。长歌料不准高辛帝是在看她,还是在看卫衍。卫衍背对着高辛帝,似乎丝毫没察觉到有甚危险。
“长歌?”得不到长歌的回答,卫衍催促。他伸出一只手来,甚至要触摸长歌的脸颊。
长歌悚然一惊。
太子哥哥,这个时候,我更不能跟你回去了。
于是,长歌巴上她的四叔,一瞬间跑掉了。
只苦了小左左,马车上,小嘴巴一瘪,对他的姐姐,望眼欲穿啊!
这次高辛帝的出行发生了很多事,也改变了很多人。命运的交线在那一刻岔开,有的相交缠,有的再也没有了相逢的可能性。
太子随后便奉皇令追查陵王谋反一案。陵王供认不讳,但其余藩王却道不知情,尽是被陵王所蒙蔽。太子卫衍亲自领兵前去封地缉拿陵王,然而等待他们的,是陵王冰凉的尸体。
陵王自缢,谋逆的一干证据也就断了。
高辛帝后下令只对陵王一族严惩,勒令其余藩王严守封地,勿动那些大逆不道的心思。
太子在这次谋逆案中也算是有功了,但论功行赏的时候,朝臣们便发现,并没有太子的份。相反,太子在朝堂上的一些势力,反被皇帝明着暗着消掉了不少。
朝臣们便有些明白,这是皇帝陛下在对太子不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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