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别这样! 作者:小米mitiya(文秀网2014.07.08完结)
朝臣们便有些明白,这是皇帝陛下在对太子不满,在对太子示警了。
渐渐地,连民间也有一些流言,说陵王并不是自缢,乃是被太子封了口。太子其实自己早就想做皇帝了,可无奈高辛帝尚在壮年。这便有了诸多矛盾。唉,天家无父子,只期望他们父子相斗的时候,别苦了他们百姓才好。
高辛帝最信任的内侍高公公记得,皇帝陛下听说了流言的那一晚,气得摔了最珍爱的一个花瓶。面对君王的震怒,高公公能说什么?也只能抹一把额头的汗罢了。
那一夜,高公公守在皇帝陛下的寝宫外守了一夜。看着天边升起又陨落的星辰,高公公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来——这太平的日子,恐怕是不能长久了。
长歌近日有些无聊,她便时常坐在秋日的暖阳下,院子里的石桌上放一把茶壶,她的手心朝上搁在桌上,再把脑袋搁在手心里,闭了左眼闭右眼,挑了左眉挑右眉,看茶壶在自己眼前变换,自己同自己玩。
耳边传来“嗯昂——嗯昂——”的驴叫,是被长歌牵出来遛弯的大灰。大灰近日又在疾风身上碰了一鼻子灰,疾风有了更强壮的雄马追求者,大灰比疾风还要矮一截呢,自然是被那追求者秒杀了。为此,大灰很烦躁,每每总是跑到长歌面前“嗯昂嗯昂”求安慰。
好吧,那就安慰安慰你吧。长歌摸了摸大灰日渐肥硕的驴躯。
近日,四叔好似有一些忙,整日整日不见踪影,害得长歌连想找他一块儿晒太阳都不能。
唉,长歌感觉到寂寞空虚冷。
这一日,寂寞空虚冷的长歌打算出门去寻壮男。
☆、96。寻壮男(2)
自进了四叔府上后,长歌的壮男都是就地取材,在四叔府上寻的。可她也只敢挑一些没本事的打杂小厮,那些孔武有力的猛汉子侍卫,她可没胆子招惹。久而久之,四叔府中的小厮就被她用完了。
嘤……她是用完了小厮不敢用猛汉子侍卫的小可怜长歌!
长歌双手背在身后,在繁华的长安街上缓缓踱着步。她一面欣赏着街上新奇的小玩意儿,一面物色着自己的壮男。
长安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壮男美男川流不息。长歌笑了。
很快,长歌就笑不出来了。壮男太多,看花了她的眼,她不知道该找哪个下手了嘤嘤嘤嘤嘤。
长歌觉着自己本质上可能是个采花大盗。
这个说法是有一定依据的。要知道,眼下这个世道,壮年男子的热血可比那些野花野草值钱多了。
这么一想着,长歌的小心肝儿就涌出了滚滚热血来。这般算来,她长歌也算阅尽猛男无数了,还真不枉来世上走一遭啊!她还能活多少天?还能祸害多少个壮男呢?这可真是件叫人好奇的事情。
壮男多了,长歌就要在质量上把把关,决定给自己挑一个身子既猛,长相又周正的了。
卫都人才辈出,国力雄厚,长歌很快便自人群里找见了自己的目标。
那是一个着蓝袍的男子,从背影上看,男子的身量同她的四叔差不多高。跑到前头一看,长歌便料定这是个勇猛型的了。
长歌跑前跑后打量这个男人的时候并没有避讳什么,反正他早晚会被她吃,且她吃完了就走,也不用避讳些什么。
只不过,长歌注意到,这个男人虽勇猛,眼内却没多少神采。长歌跑前跑后,这男人也就只淡淡看她一眼,便转过头去继续走路,拿她当空气了。于是,长歌打量他的眼神便愈发孟浪起来。
长歌觉着,这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有故事的男人轻易就被长歌放倒在了一条行人稀少的小巷子里。
长歌收了手里头用来暗算人的银针发射小暗器,开始细细打量起这个男人来。这个男人不止身材勇猛,长相也是刚猛型的。虽然刚猛,却不会给人讨厌的感觉。相反,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极强的阳刚气息,会是个叫女人喜欢的男人。
不过……
长歌晃了晃小脑袋,他不是她喜欢的类型,还是早点吃了他的血是正经吧!
长歌就蹲去了男人的身前,用银针刺破男人的手指,小心翼翼寄出一滴血来,入了她随身携带的药中。
长歌正要将那药丸塞入口中,却猛然间听得那男人口中发出模糊的痴语声,他在叫……一个女人的名字。
“桑晚……”男人的声音模糊,这女人的名字出自他的口,倒分外显出些缠绵悱恻的味道来。
长歌心说叫女人的名字就叫女人的名字吧,左右不是叫她的名字,就同她没关系。这么想着,她又要吃药。
眼看那药丸要被她伸出的点点粉色*卷进嘴巴里,平地里却突地响起了一把沉沉的男声,“你在做什么?”
额?
长歌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要不然怎会在这么一条清冷小巷子里听见……四叔的声音?
莫不是她最近太过想念四叔,以致夜有所梦日有所……幻觉?
长歌不想理幻觉。
可她小手指才动了一动,就听见那一把沉沉的声音又起:“说的就是你,还不快过来。”
额……
蹲在地上的长歌傻愣愣回头,就看见她那四叔正一身骚包白袍,洒然立在巷子口。巷子口光照明亮,衬得他整个人愈发清俊逼人。
跟四叔混久了,长歌方深刻意识到,原来自己是个颜控。
又一次刷新了自己价值观的长歌就有些愣怔,愣怔地蹲在地上不动。
巷子口的苏行就扶了扶额,一身白袍洒然地向她走来。
她蹲着,他站着,真是天与地的距离啊!
“看够了?”他负手,隔着天与地的距离看她,声音里有笑意。
长歌傻傻回:“看够了。”
苏行:“看够了就起来。”
“哦。”
见长歌揉脖子,脸上露出难受的神色来,苏行便不动声色问她怎么了。
长歌:“刚刚仰起脖子看你的时候,好似脖子看落枕了。”
苏行:“……”
☆、97。寻壮男(3)
苏行到来,长歌反倒不好当着他的面吞药丸了,她把药丸藏进袖子里,就问她的四叔:“四叔你怎么会来?”
苏行不着痕迹瞥了一眼她拢起的袖子,“你又为何来此?”却是不答反问。
我自然是来寻壮男的!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的,不然显得她多不矜持!于是,长歌就支吾说了一句,“我、我是路过来的。”
苏行笑,“真巧,我也路过。”
长歌讪笑。
这个时候,倒地的男人又闷哼一声,他好似梦到了什么极痛苦的事情,面上现出扭曲的神色来,一点都不好看了!长歌不由就去看四叔的脸,果然,她还是喜欢四叔这一型的。
男人的呻吟引得苏行注目,他的视线落去男人的面上,一瞬间便肃了面容,“你沾过他的血?”他猛地问长歌,很凶的样子。
长歌被他吓了一跳,张口结结巴巴道:“沾、沾过啊。”只是沾去了药丸上。
苏行的眉头蹙得厉害,他不由分说就扯过长歌的手臂来,三两下撩起她的袖子,在她一声惊呼还未来得及出口的时间里,两指搭上了她的脉。
经了一段时日的修养,四叔的身体已然康复,他的皮肤触上她时,也不再似往次冰冰凉凉的触感,而是一种温热的舒服。不过,除了舒服之外,长歌又觉着四叔的手指头上有小针,扎得她酥酥麻麻的,脸也禁不住红了,真不知是为的哪般?
“幸好。”一声低语,他放开了她的手。
长歌只觉手上热源一撤,便有些空落落的。她不解看他,“幸好什么?”
苏行深深看她一眼,“你放倒的这个人身中剧毒,毒已入骨血。眼下,他的血亦是剧毒万分。”
长歌惊,下意识小手抱胸,继而改做小手在胸口轻拍。好险好险!要是她吃了那颗沾了这男子血的药丸,指不定现在已经倒地挂了。
太可怕了!
可是……
“四叔你哪里看出这人中毒了?”她明明看他很正常啊。
苏行的眉头蹙得更深:“我为何知晓?”他在问自己,好似极困惑的模样,“许是见多识广吧。”最后,他如是道。
长歌:“好……吧。”
苏行要带了长歌走。
长歌就有些犹豫,她望着地上的男人,“我们,不管他了吗?”
苏行直接问她:“你管得了?”
好似……是不能的。
可这般见死不救,心中有点小难受呢!主要是她把他放倒了……哎,早知道就不贪图此男的美色了,长歌原道捡了个宝,却没想是根大鸡肋。
长歌就想替这男人把身上披风盖盖好,左右他稍后就会醒来,不要醒来了着凉了才是。
长歌顺道还替男人整了整胸前的衣服,瞧她多贤惠!(长歌同学,贤惠这个词可以用在这里吗?)
可不知怎的,长歌手腕上的镯子就勾到了男人胸前的衣服,一拉一扯间,男人的外衫都被扒拉开了,镯子还没解救下来。长歌就朝她那作壁上观的四叔投去求救的小眼神。
她的四叔叹了一口气,声音幽幽入到长歌的心间来,“你能安然长成如今这般模样,还真是奇迹。”
长歌:“四叔英明。”
苏行抽了抽嘴角。
尽管嘴角抽搐,但在长歌眼里,四叔是个好四叔,在她可怜巴巴的目光下,四叔还真的矮下了他高贵的身躯,伸手过来替她解镯子了。
四叔么么哒~
苏行的手指修长而灵活,这便让十根手指略有些肉肉的长歌汗了颜。可容易长肉也不是她的错,要怪就怪高辛帝同她的娘亲没把她生好!
这么一想,长歌的心头又阳光灿烂了。
长歌就去看苏行,她发现此刻她四叔的眼神……有些奇怪。
镯子没解救出来,四叔的动作却是停了。四叔正很认真很认真盯着她胖乎乎的手指,面上露出深思的神色来。
额……莫不是四叔觉着她的手指好看?
很快,长歌就发现自己想多了。因四叔看的不是她的小肉手,而是……而是那陌生男人的胸胸!
四叔你怎么了四叔?!
仿佛感受到长歌灼灼的视线,苏行就转头看了她一眼,“你那是什么眼神?”
长歌:“如果我说是看破奸情的眼神你会打我吗?”
苏行:“会。”
☆、98。寻壮男(4)
“四叔,这样拿别人的东西,不好、不好吧?”长歌很快又发现她那清俊的四叔看上的不是这男人的胸胸,而是这男人胸胸处藏着的一个小包袱。
小包袱是蓝色的布料包被,内里鼓鼓囊囊的,装着什么东西。
苏行就拿了那包袱在手,打开,看着,脸上是深思的表情。
长歌要跳起来看,却被苏行避开了。
“四叔?”长歌有些不安地唤了一声。
她的四叔就笑了,他说:“长歌,你说得对,皆是我卫国子民,怎能见死不救?”
长歌:“啊?”
苏行双掌拍了一拍,立时就有黑衣的暗卫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在苏行面前躬身跪好:“属下参见主公。”
苏行将那蓝色小包袱塞进男人胸口处放好,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来,“带他回去,好生照看。”
“是,主公。”
长歌有些傻愣愣,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四叔,那我呢?”
巷子口的阳光射进来,那煦煦的光好似都入了苏行的眼中,长歌一时间看呆了去。
他眯了一眯眼:“你逛完了?”
长歌很没品地就道了一个“是”。
苏行甩袖转身,“逛完了便回家。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我教你?”
长歌:“……”
可她今日还没寻到合意的壮男呢!
长歌不觉就看了地上一眼,此刻,地上空空如也,长歌辛苦寻见的猛汉子早被暗卫带走了。
罢了罢了,外头的壮男不干净。长歌小手挥挥,决定还是自四叔府中下手比较保险,她顶多,顶多小心一些便是了。
这么一愣神的功夫,苏行已信步踱去了巷子口。
“还不跟上?”
哦哦,原来四叔没忘记她啊!长歌一瞬间圆满了,屁颠屁颠就跟了上去。
是夜,怀王府。
王府厢房内,男人睁开混沌的眼,有些头痛欲裂。他只记得自己昏迷前左臂一麻,接着便不醒人事。
他撑坐起身子,几欲不稳,不由就自嘲地笑了一笑。自己果然命不久矣,怕不久后连衣食起居都要成了问题。可心中仍旧有一份不甘,支撑着他踏过万水千山,来到这陌生而又繁华的卫都。
突地,窗沿处“啪”的一声响,惊醒了男人的神智。
一眼望过去,他看见窗边的榻上坐了一个白衣华服的男人。他不由悚然一惊,凭了他的身手,竟未在第一时间察觉到这个男人的存在!
“江尚天,祁国燕北人士,出生巫蛊世家。江先生,不知我说得可对?”
江尚天不由细细打量起这个男人来。
白衣男人却仍在自顾饮着茶。
“你是谁?”江尚天一跃便下了床,满眼戒备。
白衣男人却是不答反问,“江先生千里迢迢来到卫都,必是有了不得要办之事。江先生,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沉默在两个男人之间流淌。
有一只秋夜里的小虫子飞扑入了桌上的煤油灯火中,发出“呲——”的一声响。
半响,江尚天开口:“多谢公子相救,不过,我江家没有同人做交易的习惯。”
白衣男人不紧不慢道:“苏某也不是非要同江先生做交易不可,只不过,苏某仰慕江先生的才华,不愿看见江先生临死前都不能达成?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