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别这样! 作者:小米mitiya(文秀网2014.07.08完结)
长歌警惕地看着走入房内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仍旧是黑衣黑甲,一副冷然的模样望长歌。
她在朝长歌走进,她腰间配着剑,一应打扮同军中的男子无异。长歌听兵士喊她主帅。
她盯着长歌的目色是不善的。
“叫什么?”她突然开口问长歌,她的声音比惯常的女子要低沉上几分。
长歌心头紧张,背在身后的手把袖子卷成了一个小团儿,但她脸上却做面瘫状,不叫人看出怯意来,“长歌。”
女人挑了一挑眉,嘴里咂摸着这个名字,她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叫长歌不喜。她停下步子,同长歌维持着五步之遥的距离。
“倒有几分胆色,我还倒你会哭着下跪向我求饶。”
长歌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心说我早听见你们的罪恶勾当了。你们才舍不得杀我!可饶是这样,长歌心里还是没底的,只是面上不表现出来罢了。此刻,长歌无比欣慰于自己早早练就了面瘫神功。
这时,那女人又走上前一步,挑剔的凤目将长歌从头到尾扫了一遍,而后,评价道:“长得倒是有几分相像,也难怪他会把持不住。”
长歌皱眉,这话她就听不懂了。
那女人言毕也是皱眉,且立时冷下一张脸来,似是懊恼自己说错了话。女人的视线又一次对上了长歌的。
长歌看见她目中冷光一闪,“既如此,那就留不得你了。”说罢,她手上不知怎的就多出一把匕首来。闪着森冷寒光的匕首直逼长歌的颈项而来。
长歌下意识抬手去挡……
“陈烟!”平地里就插进来一把男声,接着便是兵器相较的铿锵声响。
长歌一退再退,就退去了床边,脚下一个趔趄,跌坐在床上。她余惊未消,愣愣看着房内的那一对男女。
陈烟的攻势被平威止住,平威轻易就卸了陈烟手中的匕首。匕首落地,发出“咣当”一声声响。
“你疯了?!”平威怒喝。
陈烟挣脱平威的桎梏,她看一眼床边的长歌,面上是冷笑,“我不过是试她一试。怎么,你心疼了?”
平威肃着一张脸:“她眼下虽为阶下囚,却好歹是一国公主,陈烟,不可做得太过。”说到这里,他望着陈烟的目光闪烁,“陈烟,这不是一军主帅该有的作为。”
陈烟嗤笑一声,“怎么,你后悔把主帅的位置让给我了?我没意见,只要你想,这个位置你随时可以拿走。”
☆、146。战事(17)
平威深深看陈烟,“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烟一甩披风,又狠狠瞪一眼长歌,离去前,她丢下一句话:“我是一军主帅没错,但在那之后,我首先是个女人。”
平威向长歌抱了抱拳,也跟着走了。
这个时候,长歌才完全放松自己,一下就彻底跌落进床里。还有,对于那两人的对话,她表示理解无能。
然后,长歌就伸出右手来,在阳光下看自己的手。方才,自己伸手挡匕首的时候,手上一甩,是甩出了些痒痒粉的,不知有没有甩上那个陈烟的身呢?
长歌被困在这一间厢房内,他们倒是没短了长歌的吃穿,且来给长歌送吃食的都是些孔武有力的成年壮男,长歌也就不用愁如何取得新鲜壮男血了。
自那日的冲突后,那个陈烟和平威就不曾出现在长歌的视野中了,他们好似忘了长歌这个人的存在,好似要一直一直把她关下去……
如此这般大概过了十来日,这一天晌午时分,终于有人推开了长歌的房门。
来人是两个孔武有力的年轻兵士,他们撞开门后,不由分说提了长歌就走,把长歌一提就提去了城门口。
长歌这才发现,原来,她是被带入城了。
可这城内的布局与人事都不是她熟悉的,感觉不像卫国的城池呢。
这么想着,城门下,长歌骤然一抬头,就看见了城门的阙楼上,一面大旗随风招摇,那大旗上赫然写着一个“陈”字。
此刻,她在陈军中,被困于陈国的城池之中,受陈人的桎梏。此刻,长歌方有了一些当人质的感觉。
这感觉……一点也不拉轰。
长歌被身后粗鲁的兵士推搡着上了城门之上的阙楼。
阙楼高耸,北风呼呼吹来,吹得长歌睁不开眼睛,她险些脚下一个不稳,就要自台阶上跌下去。幸而,她稳住了自己。
登上了阙楼,天地尽数开阔起来。
只一眼,长歌便看见了苍茫的天际,雪色的高原,还有,城下密密麻麻的大军。
“把她带过来。”是那个陈烟。
陈烟一身利落军装,她负手而立,飒爽英姿直逼人眼。
长歌四下里一环顾,暗道不好,那个平威不在。
那个平威虽然是掳走她的贼人,但长歌有一种感觉,他不会伤害她。而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陈烟就说不准了。长歌本能地觉得,这个陈烟对她有很大的敌意跟防备。
力量悬殊,长歌轻易便被推搡去到了阙楼的边缘。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怕自己脚下一个不稳,就要从这城楼上载下去,如若那般,那可真是要同四叔永别了……
果然这个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四叔呢。
陈烟一挥手,就有一个兵士亮开了嗓门朝城门下吼,“卫太子这兵临城下的本事果然了得,太子攻城前,且看一看这是谁?”说罢,就一把扯过了长歌的身子。
长歌被他扯得一个趔趄,整个人猛地往前一跌……
人倒是没跌下去,只不过,那么一下,发带送了,她那一头长歌散落下来,被城楼上的北风一吹,就全乱了。
长歌觉着自己这会儿肯定像个疯婆子。还有,她这披头散发的邋遢样子,卫衍、卫衍他还会认出她来吗?
长歌是看过那些两军对峙,人质威胁的话本的。这些话本里头,那些人质一个比一个精乖,或足智多谋可逢凶化吉,或伶牙俐齿舌战全军,再不济,为了不连累自己的国家,那人质也是要两眼一抹黑,自个儿往城楼下跳的。
可长歌发现自己一点儿也不想跳,她怕死,她还没活够……
长歌的视线往城楼下扫去,那黑压压的军队排列齐整,一面大旗迎风招展,煞有霸气的一个“卫”字叫人狼血沸腾,可是,她还是没胆往下跳。
长歌觉着如果他们对她动刑,她搞不好就成了一个通敌的叛徒。这个时候,她不禁庆幸自己肚子里没啥秘密。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城下的军队自当中破开一条道,六军之中就有一人打马向城门下而来。
那人黑衣红马,北风吹起他宽大的衣袍,他的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
那马儿的步子亦是不急不缓。
那人近了,更近了,长歌就眯起眼来,看阳光下那人的身影。
马蹄扬起,溅起城门下的尘烟点点;马儿嘶鸣声响,这响声空旷寂寥,竟隐隐有几分肃杀的味道。
那人的身影笼罩在光中,他的脸叫人看不真切。但是,长歌可以听见他的声音。
“太子殿下事忙,不知城上的诸位可愿卖本王一个面子?”那人声音清朗动听,就仿佛寒冬里的一抹暖阳,霎时就照得长歌身心舒畅。
☆、147。战事(18)
可是,怎么可能?他不是还在卫都吗?他怎么会来战场?他怎么又打马自军中走出?他又怎么敢孤身立于陈国城门之下?
长歌一直以为就算有人会来,来的那一个人也该是卫衍。
长歌一瞬不瞬注视着城门下那个黑袍骑士,生怕眼前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觉,生怕自己一个错眼,城下的那人就要消失。他消失后,就又要徒留她一人面对这个未知的世界,眼前这些凶残而又陌生的陈人了。
城下的那人也抬起眼来,他坐下的马儿很乖,他勒令后,马儿便一动不动,任由他挑选最佳的这个位置,可以同城楼上的女子做着对视。
可惜,阙楼太过高耸,人之目力难以企及。
长歌就听见她身边的陈烟狠狠嗤了一声。陈烟亦是望着城下,望着城下那个英武的男子,她柳眉紧蹙,银牙紧咬,是怒极了的模样。
“原来是怀王殿下,怎可劳烦怀王殿下亲自前来,卫军中无人了吗?”这一回,却是那陈烟亲自喊话。风声渐大,有冷风灌进陈烟的口中,便显得她的声音有些破碎的嘶哑。
苏行坐下的马儿有些躁动,他便安抚了一下马儿,轻笑一声道:“我卫国军中自有大好男儿,只不过,他们顾念我的身份面子,且让我上一回战场,体受一番罢了。”
“世人皆道卫国怀王有大才,此话果然不假。”陈烟又道。
苏行接口,“过奖,我不过是个闲散宗室罢了。”
陈烟又咬牙,她望了一眼不远处黑压压的军队,就发狠道:“让他们退军,不然,我就把她推下去!”
她言毕,长歌只觉身子被人自后头大力一推,她猛然往前一个倾倒,差点就倒在了陈烟身上。幸而,长歌稳住了自己。她知道,按了那个陈烟讨厌她的程度,她如果撞了陈烟,定然是没甚好果子吃的。
陈烟瞪了长歌一眼,却是一把抓过了她的乱发,将她扯来身前。
长歌只觉头皮猛地一痛,痛得眼前直发黑,险些就要站立不住。这个女人太狠了!太坏了!真是个大坏人!
“长歌!”城下那个急急一声呼,是她的四叔。
长歌虽然头皮仍旧疼着,可骤然听见四叔的声音,她就高兴了,似乎连头皮也没那么疼了。四叔的声音响在长歌的耳边,是她从未听闻的雄浑有力。长歌张嘴,想回应四叔一下下,可是头皮又是一阵剧痛,她被扯得发不出声音,只能眼泪汪汪看城下。
不知是否接收到了长歌可怜兮兮的眼神,城门下的苏行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变了,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肃穆,“放了她,我军自会撤军。”
长歌听见身侧陈烟的牙齿咬得咯咯咯响,她无意识一个抬眼,就看见陈烟瞬也不瞬注视着城下,她眼里的光亮叫长歌心惊。
陈烟道:“王爷的话可做得准?”
苏行回:“自然作准。”
陈烟又道:“空口无凭,你的话不能让我放心。”
城下传来苏行的声音,“你的条件?”
陈烟就笑了,“若王爷肯入城一聚,待明日卫军撤了军,烟自会保王爷平安归国。”
这个女人好过分!长歌想咬她了!
城下的苏行缄默。
一时间,四下里安静得出奇,仿佛只能听见呼呼北风扫荡的声音。
这个时候,长歌就看见城下的苏行又一次安抚了马儿,而后,他抬起头来,视线不知怎的就对上了长歌的。长歌看见他朝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来,然后,他薄唇轻启,就要说出那样一个字来……
长歌一急,趴在城楼上就大喊:“四叔四叔你别答应,这个坏女人是想霸占你!”
可惜,她的声音没人能听见,因不远处的卫军突然骚动起来,顷刻间,喊杀声震天,卫军这是要……攻城了?!
怎么会这样?
卫军怎么会赶在这个时候攻城?
她在城上啊,四叔在城下啊,卫衍不顾她和四叔的性命了吗?
这一刻,长歌懵掉了,完全不能反应。
“好!好一个卫人!”陈烟发狠,音调全变了。她袖手一挥,出口的声音竟也是浑厚有力的,“全体将士严阵以待,守城!”
“得令!”
城下的苏行的马儿躁动不安,长歌看见四叔的嘴巴*,似在焦急对她说着什么,可越来越近的卫人的喊杀声吞没了四叔的话,长歌无论如何也不能听见四叔的声音。
苍茫天际下,雪色未褪去。皑皑白雪似乎反*红日的光。黑压压的军队越来越近了,他们顷刻间就要兵临城下。
兵临城下,那便是她的脚下。
她的脚下是数十丈高的落差。
☆、148。战事(19)
长歌迈出一步,不知怎的,这一刻,面对着如此高的落差,她反倒不畏惧,不眩晕了。
长歌眯起眼来,她眼内闪现出一点点困惑来,为什么她会觉得……眼前的场景那样熟悉?
白的雪,红的颜,曾几何时,她仿佛也站在高处,看脚下的金戈铁马,刀戟相向。
“长歌!”
长歌又听见四叔喊她的名字了,四叔声音里竟然有惊恐。长歌就低头看脚下,这才猛然惊觉自己已经一脚踏空,眼看就要栽下城楼去。
长歌赶紧收回脚来,方才、方才她定是魔障了。
结果她这么急匆匆一退,就撞上了身后的陈烟。
陈烟猛地回头,一双锐利的凤目死死盯住长歌。
长歌被她看得心惊,本能要后退,可却是不能再退。
陈烟朝长歌步步逼近,她的声音阴寒,比寒冷北风还要刺骨,她说:“卫人果然是言而无信之辈,既如此,我还留着你作甚?”
长歌猛然抬眼看她,这个时候陈烟手中的铁剑直直刺了过来,直指长歌的咽喉。
长歌吓死了,她本能小手一挥,就挥出了手中仅余的一点药粉……
其实,长歌也不知那药粉的品种了,但看陈烟惊叫一声,铁剑锵然落地的反应,该不是什么好药粉就是了。
陈人许是觉得长歌羸弱,就没怎么搜她的身。这会儿知道小老鼠也是会发威成母老虎的吧哼!
看着陈烟一手紧捂住脸,发出痛呼声的样子,长歌就有点小高兴。
可是,她高兴得太早了,巫婆是不会这么一下子被轻易灭掉的。就在长歌高兴地转身,想要去看城下她的四叔的时候,长歌只觉背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