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别这样! 作者:小米mitiya(文秀网2014.07.08完结)
卫衍想要留下,却被高辛帝以要考校他政务为由,叫走了。
卫衍临走前,看着苏行,道了一句:“夜深了,四叔出宫不方便,可去东宫暂歇一宿。”
苏行波澜不兴的视线自卫衍面上略过,又落在了床边的长歌身上。此时,长歌已沐浴换衣,她着了一袭稍大的浅蓝宫装,怎么看怎么楚楚可怜。长歌一心都扑在了左左身上,压根没听见卫衍对苏行的说话。
“四第,你身子康复未久,早些歇着去吧。”高辛帝也发话了。
苏行不便再推辞,主要是因为卫衍同高辛帝都走了,他一个男人守着两位公主,确有不便。
“多谢皇兄关心。”
不过,苏行最后也未去到太子东宫。他命宫人在左左宫中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打算就那么凑合一夜。
太医同宫人守在门外,屋内便只剩了长歌同卫姜二人。
卫姜看了眼床上昏睡不醒的左左,又看了看眼眶通红的长歌。她叹了口气,去桌边给长歌,也给自己倒了杯茶。
望着沉睡不醒的左左,长歌思绪万千。她一遍又一遍想起左左对她的“控诉”,左左埋怨她丢下他,每每出宫都不带走他。长歌每每总是用形势所逼,无可奈何来搪塞。
现在想来,哪是她逼不得已,分明是她没有尽心!她怎么能这么狠心,这么狠心把左左一人留在这吃人的皇宫中呢?就算自己再苦,她也是不该把左左一人留下的呀!
长歌决定了,只要左左能醒来,她、她就哪儿也不去了,她就在皇宫里头守着左左,守着他平安长大!其余的人与事,她都不愿去想了,她只愿她的左左能平安无事。但愿上苍怜悯,能听见她卑微的祈祷。
睡得迷迷糊糊间,长歌感觉有人在摸她的脸。
她直觉便以为是苏行,“四叔……”长歌咕哝了一声,就要睡去。可突地,头皮一痛,有人在揪她的头发!
四叔怎会揪她的头发呢?
长歌猛地就惊醒过来!
惊醒过来的长歌意识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大床上,然后,卫衍俯身在她身体上方。
长歌条件反射就要逃跑。可是,头皮又一阵的剧痛止住了她的动作。
“别动。”卫衍的声音低低的,说话间,他的手指已在长歌的脖颈间动作。
原来是卫衍的头发和长歌的纠结在了一起。
长歌屏息。
“还、还没解开吗?”为了同卫衍保持距离,长歌躺在床上挺尸。可挺尸的姿态必然是不好受的。
卫衍抬眼看长歌一眼,没说话。
清晨的阳光自窗户的缝隙里照射进来,静谧的空气悄悄在两人的周身流淌。
卫衍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长歌紧张地闭起眼睛。这个时候,他要对她做什么,她是没办法反抗的。
卫衍手上的动作不停,身子却愈发低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有小宫人急促促的声音响起:“公主,小皇子、小皇子醒了!”
长歌再也顾不上其他,身子一挺,就要跳起来。
长歌的动作极大,且动作间,床幔飘荡,卷起了不大不小的风。
风过,若有似无的,长歌就闻见了一股香。
长歌不适地皱了皱鼻子。
“别动。”卫衍适时按住了长歌的肩,同一时间,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发丝,开了。
长歌顾不上自己怎会睡在这里,也没功夫去问卫衍的头发又为何会同她纠缠在一起。她只是下床,一把推开卫衍,光着脚就跑了出去。
长歌跑去左左房中的时候,左左已经醒了。叫长歌意外的是,苏行陪在左左的身边。
苏行仍旧是昨夜的那一身玄衣,他负手立于床边,听到动静时,他转过身来。见是长歌,他便对长歌笑了一笑,声音里有宠溺,“怎的也不穿鞋?”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因他看见了随着长歌进门的卫衍。
卫衍的视线尽数落在长歌身上。显然,二人是一前一后一道来的。
苏行狭长的双目便眯了一眯。
长歌才没时间想那么些弯弯绕呢,长歌此刻心中只有左左!她一下就扑去了左左的床边。
左左确实醒了,正眨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长歌,“姐姐。”左左朝长歌笑,龇牙的声音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长歌想碰一碰左左,又顾忌这自己身上不干净,怕会传染了虚弱的左左。一时间,她就那么站在床边,无措。
身子一轻,长歌猛然惊觉自己被苏行抱了起来。
可是,这怎么可以?!
☆、172。左左(3)
苏行抱了长歌坐去床边的锦凳上,他同她说话,神色如常,“不穿鞋便四处乱跑,你是嫌太医们太闲?”
长歌动了动腿,把一双冰凉小脚藏进了裙子里。
苏行又喊来了宫人为长歌洗漱。他看着长歌,用了这样一番说辞:“免得你披头散发的样子吓到了左左。”
长歌“呀”一声,惊觉此刻自己头发散乱状似女鬼。
耳边传来偷笑的童音,是左左。
长歌脸红了,有些手足无措。
苏行却是不再看她,他转身,面对了从始至终未说话,却眼神凌厉的卫衍,“太子殿下,陛下有请。”
待那两尊大神走了,长歌才得以静下心来细细盘问宫人左左的病情。
小宫人说小皇子是今儿清晨醒的,卫姜公主照顾了小皇子一夜,见小皇子醒了,方回宫休息。至于长歌是怎会睡出去的,小宫人就不得而知了。
长歌把自己洗干净了,才敢趴去床边,眼睛瞬也不瞬看左左。
左左在床上平坦着难受,就翻了个身对长歌,“你老对着我的脸看什么?算了,看你可怜,你想捏就捏吧。”
长歌:“……”
左左虽然看着生龙活虎了,可一夜间,好似小东西好似憔悴了许多,连鼓起来的包子脸也没往日那般厚实了。
长歌就没舍得捏。
不舍得捏的长歌就拍了拍左左的小脸蛋,“别说话了,再睡会儿。”
左左扭捏看长歌,“你,保证,我睡觉的时候不走掉?”
长歌的一颗心都要化掉了,自己真不是个合格的姐姐。长歌重重点头,“不走了。姐姐一直陪着你。”
左左方满意合眼。
长歌就凑过去,在左左脸蛋上亲了一口。
左左身上有股这个年纪的小孩子特有的奶香味儿。长歌就闭上眼睛吸了一吸。
这奶香味儿中,好似还混杂着些别的什么味儿……
这股味儿好熟悉,在哪里闻见过呢?
长歌猛地睁开眼睛。
正午时分,宫门开,哒哒的马蹄响在宫道上。
宫道上有一辆马车,马车内坐了苏行和长歌,嗯,还横躺了一个左左。
长歌本好好准备了一番说辞,战战兢兢站去苏行的面前,想说四叔我对不起你我不能跟你回家了我要留下来照顾左左。却没想,苏行仍给她一句,“皇兄让左左去我府上修养,你陪同。”
长歌:“……”
长歌憋了一憋,没憋住,就脱口道:“四叔,这样下去你家会变成熊孩子的窝的。”
苏行突地就伸手过来,在长歌肉肉的小脸蛋上捏了一把,“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是熊孩子了?”
此人的神态太过高深莫测,长歌决定转过头去不理他。
不过,能让左左出宫修养,长歌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宫里太可怕了!那是个吃人的地方!
想到此处,马车内的长歌没来由就是一抖。
“冷了?”说着,苏行就放下了马车的帘子。
长歌无意识点了点头,其实,她是心冷。
马车的轮子滴溜溜没滚出去多远,管道上就起了一阵奔腾的马蹄声。
谁有这么大胆子,竟敢在宫门外如此纵马?
来人是太子卫衍。
卫衍一马当先,拦了马车,要求长歌出来同他说话。
马车内的长歌就是一怔。
手背一暖,是苏行抚上了她的手。他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就敛了衣袍,要下马去。
长歌反手抓住苏行的手,在他诧异回过来的目光里,她朝他摇了摇头。
长歌掀帘下马车,那一边的卫衍也正好跃下马来,二人的视线就那般堪堪对上了。
卫衍一怔,继而,眼里便有了笑意,“长歌。”他唤她的名字,同时,朝她伸出手来。
长歌垂眼,她脚尖点地,在地上磨啊磨磨,磨出了一点坑。长歌默了默,就朝卫衍走了过去。
长歌在卫衍面前站定。
卫衍喜形于色。“长歌,同我回去。我保证,今后只同你一人。”
长歌抬头看卫衍,她目中带了些叫卫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长歌蹙了眉头,她突然又朝卫衍靠近了几分。
就在卫衍几乎要受宠若惊的时候,他听见长歌道:“你身上,有和左左一样的味道。”长歌的声音是冷的,她再一次抬眼看卫衍时,她眼中也是冷的。
卫衍皱了眉头。
长歌又道:“我对药材特别敏感,这想必你也清楚。害左左的那个香囊的味道,在你身上也有。”
卫衍的身子猛然一怔,“长歌,这说明不了什么。”
长歌低头,身子不着痕迹离卫衍远了一步,“是啊,这确实说明不了什么。可左左两次遇害,都与你有说不清道不楚的关系。纵然说明不了什么,我也不敢再这么放任下去了。太子哥哥,左左还小,他也没争那个位置的那份心,请你高抬贵手,放过他。”
卫衍已然僵了表情,“是否在你心中,我连小弟的一分也及不上?”
☆、173。左左(4)
“太子哥哥,话不是这么说的,在长歌心里,每个人都是独特的,不能被拿来比较的。”
不待卫衍说话,长歌深吸一口气,接着道:“左左不会,也没那个实力跟你争。太子哥哥,我请求你,不要再伤害左左。”
卫衍深深看长歌,似要在她的头顶心里看出一个洞来。
这边马车内,苏行替自己斟了一杯清酒。酒香四溢间,苏行清冷的声音在马车内响起,“我知道,那香囊是你自己主动挂上的。”
苏行的话似自言自语,可他话音落下,左左就猛地睁开了眼睛。那一双同长歌极为相似的乌溜溜的大眼瞬也不瞬看苏行,眼内满满都是戒备。此刻的左左,别说睡眼朦胧了,一点病歪歪的样子都没。
苏行的视线透过马车的帘子,看向那一处垂首而立的长歌。他抿了一口酒,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响,只听左左外强中干的声音道:“你、想怎么样?”
苏行拿了杯盏在手中把玩,“放心,我不会揭穿你。不过,你可想清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你决定离了皇宫,想要再回去便难。”
左左皱了皱小鼻子,理所当然道:“我当然知道。”
“很好。”
觑了眼苏行的脸色,左左让自己的小身板凑过去,靠近他一些,状似无意问:“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嗯,有点没出息?”见苏行看过来,左左忙又道,“我当然知道自己不是真的没出息,我就那么一说……”
苏行笑了一下,“你离了皇宫,正好也断了她的念想,省得她有事没事总那皇宫里跑。”
左左瘪瘪嘴巴。
其实,还有一句话左左憋住了没说:我要看好我姐姐,免得她被你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哼!
左左就这般在怀王府中住了下来。小孩子恢复能力快,没几日,左左便生龙活虎了。生龙活虎的左左就要求长歌带他去骑马。
骑马……
四叔府上就有现成的马儿和跑马场,只是,长歌担心左左的小身板会吃不消。
左左却觉得长歌阻止他骑马是小看了他。像左左这种年纪的小男孩儿,正处在向身边亲近的人展示自己是汉子的时候。自然不会同意长歌的婆婆妈妈,吵着要骑马要骑马,差点把苏行家的屋顶给掀翻了。
没办法,长歌只好带了左左去骑马。
不想,长歌同左左去到马场的时候,正是怀王府中马儿们的放风时间。一匹匹矫健的马儿在马场中奔驰,扬了长歌满脑袋的灰,左左却看得津津有味。
长歌一把拉住跃跃欲试的左左,“要不、要不你还是骑骑大灰过过瘾吧?”
是的,大灰也被牵来了。因为大灰是长歌的半个儿子,如今已然成了怀王府的良驹中的一员。
左左的视线从长歌拉他胳膊的手上移去她的脸上,又从长歌的脸上看向了大灰的方向。此刻,大灰正在马场的某个角落里,围着那匹叫疾风的枣红马,满地界地乱窜。
左左鼓起一张包子脸了,大声抗议道:“我不要大灰!大灰太丢人了!”
左左有些大嗓门,周边的护卫一时间齐刷刷看了过来。
长歌也不管他们听没听见,只尴尬道:“这孩子不懂事不懂事不懂事……”
远处的大灰听见左左的厥词,耷拉下了两只驴耳朵,是受伤的模样。它也想变作英武的模样啊,可奈何它天生就是头驴,怪只怪它投错了胎嗯昂嗯昂嗯昂昂!
不管,幸好它有英明神武的主人!英明神武的主人把疾风指给它当媳妇儿了呢!虽然疾风眼下有些不甘不愿,但大灰相信,金城所致金石为开,疾风一定会透过它厚实的驴皮,看见它内里那一颗火热跳动的驴心的!想到这里,大灰一时间又阳光灿烂了。
那一边,长歌终于哄得左左不甘不愿上了一匹温顺的小母马,并让一个护院细细护着左左。
纵然如此,长歌仍旧不能放心,她生怕左左一个不当心又出什么意外。可不让他骑吧,又怕他憋坏了自己。唉,真是操碎了一颗当姐的心啊!
“放心,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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