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别这样! 作者:小米mitiya(文秀网2014.07.08完结)
“大灰!”是女子轻灵悦耳的唤声。
“嗯昂——嗯昂——嗯嗯昂——”是秃驴边叫边撒欢奔窜的声音。
黑衣卫们看一眼马车上那探出头来,笑得欢快的女子,又看一眼那华丽奢华的马车,皆选择默默转过头去。
主公行事,自有论断。主公都不介意,他们自然忍得。
忍了!
长歌探出了身子给大灰顺毛,大灰舒服地“嗯昂——嗯昂——”叫。
“大灰,有没有想娘啊?”
大灰咧嘴巴。
“没人欺负大灰吧?”
大灰欢快地抖尾巴。
“大灰都做了些什么?”
这一回,大灰动起了耳朵。它那长长的两只耳朵抖啊抖啊抖,抖在长歌脸上,逗得她咯咯笑。“看来大灰是遇上好事了。告诉娘,遇上什么好事了呀?”
大灰就驴脑袋一低,“嗯昂昂——”叫了一声。
这……
长歌愣住了,大灰这表现的是……看上了哪家姑娘的害羞节奏?
长歌反省,她确实没为儿子娶媳妇这件事情操心过。于是,她便一拍大灰的驴脑袋,兴冲冲道:“告诉娘看上了哪家姑娘?”
大灰:“嗯昂——嗯昂——嗯昂昂——”
循着大灰的视线看去,长歌看见了……一匹马。
一匹枣红色的威风大马。
这……
对于长歌的瞩目和大灰屡屡的驴眼睛示爱,枣红大马似没看见一般,傲娇地一抬马头,长嘶一声,“哒哒哒”就跑去了前头。留给长歌和大灰一个挺翘的大马屁股。
长歌同大灰对视一眼,她继续拍大灰的驴脑袋:“儿子,眼光不错。”
大灰:“嗯昂——嗯昂——嗯昂昂——”
终于有陈三看不过去了,肃穆地说了一句:“疾风乃主公坐骑。”
面对外人,长歌迅速板起一张面瘫脸,不理他,只一下一下给大灰顺了顺毛,“乖儿子,亲妈定会让你如愿以偿。”
陈三哼了一声。
大灰撒欢似的跑过去找疾风玩了。
跑在前头一脸威风的疾风响响得打了个喷嚏。
和大灰好儿子交流完了感情,长歌就转战进了马车内。
马车内的那人已换了一个姿势,他正慵懒靠在竹木的榻上,一手曲在膝上,另一手摇一把折扇。
长歌一回眼,两人的视线就那么对上了。
这人眼里明显带了讥讽的笑。
长歌有点气,她昨夜救了他,这人竟一点没有要报恩的意思。“嘲笑我做什么?既然嫌弃,你就放我走啊!”
男人一把折扇摇得风流又倜傥,“嘲笑你?不,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你……”
他又加了一句,“你的智商还不够我嘲笑。”
长歌:“……”
☆、17。卖个好价钱咯(2)
长歌闷头抠手指,马蹄哒哒,也不知要把她送去哪里。
“你的名字?”马车内突然就响起了一把低沉的男音,清情润润的,煞是好听。
说话的男人侧脸对着她,他垂首,随意摆弄着案上的地形图。那地形图离得远,长歌并不能看得真切。只觉得图上一分为三,倒像是眼下这大乾的地形图。
明媚的阳光照在他瓦亮瓦亮的光头上,恍惚间就让长歌生出一个大逆不道的念头来——和尚庙里顶着一个个光头的大师们真该通通都去穿白衫呀,定会香火鼎盛!
长歌犹豫了一瞬,正要开口,却听得男人道:“不要妄图拿个假名来搪塞我,那样的后果你不能承担。”
长歌突然就没了说名字的心情,只萎靡道:“好吧,我叫长歌。”
“长歌?”男人持了折扇在案几上轻敲,发出“嗒嗒嗒”的规律声响。
长歌继续萎靡,“你觉得这个名字很难听吧?”
男人收了折扇,侧首对她一笑,“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
长歌:“……”
“好,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
长歌谨慎看他,“我怎么有种……你要把我卖个好价钱的错觉?”
“你总算聪明了一回。”
长歌:“……”
长歌觉着自己吃了亏,便在哒哒的马蹄声中问此男的名字。
他将面前的地形图一推,坐直了身子看向她。
恰好有风吹进马车,那地形图就被吹落去了地上,一路飘啊飘,就飘到了长歌的脚下。
陈、祁、卫三国互相割据,果然是谁也不能把谁吃掉的局面。
长歌的视线不由就落去了那写有“卫”字的方寸图样上,卫国的地形很彪悍,是一头……秃顶的小毛驴。
正愣神间,冷不丁,长歌听男人说了两个字,“苏行。”
苏行
苏行
这一天,长歌知道了他的名字。
这一夜,天空当中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此处依旧是无人的荒野。
小土坡上,苏行长身而立。他持一把油纸的伞,面朝着土坡下的暗黑一片,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的身后,陈三在小雨中恭敬垂首,年轻男人额前的发被雨水打湿,这人却恍然未觉。
这一点雨,对糙汉子来说,稀疏平常。
“此处距行宫还有多远?”苏行淡淡开口。
“回主公,按照现今的速度,三日之内便可赶至邙山行宫。”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一切都按主公吩咐进行。”
苏行便没有再说话了。他背负在身后的那只手伸出伞外,立时就有淅淅沥沥的雨水沾湿了他的手掌心。凉凉的,是一种奇妙的触感。
苏行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邙山行宫
那是卫帝高辛最喜之地。相传,那是他遇见今生最爱女子的处所。
这两日,长歌的脸色有些差。一个当然是因了整日被困在马车当中出不去,给闷的;二个嘛,虽然眼前这个叫苏行的男人的鲜血滋补功效不错,浸润了她好几天的药丸,可是,毕竟比不得新鲜的壮男血。她又不敢贸然去招惹外头那些黑衣人,不然会死得很惨的她知道。而且,她也不敢让别人知晓她吃药的秘密,那会为她招来无法可想象的杀身之祸。
唉,真是越想越郁悴。
好在,第三日,这些人似乎到达了目的地。
说是目的地,其实,只是位于目的地的山脚之下。山上,云雾缭绕之处,隐约可见有琼楼与玉宇交相辉映。
长歌觉着这个地方有点眼熟。可还未待她细看,就有黑衣人上来,蒙了她的眼睛。
长歌表示不满。
这个时候,就有苏行不轻不重的声音在马车内响起,“不喜欢?我还道相比较于挖眼,你会更喜欢被蒙的。”
长歌咬牙,“你真了解我。我真的好喜欢。”
“那便好。安静些,别聒噪。”言毕,就有上好的棋子落在棋盘之上时发出的“啪”的一声声响。
长歌就是一抖。
其实,她是害怕的。
前些日子表现出来的淡定,一是因为她要借苏行他们这些人之手,摆脱掉那个人派来的人;二是,她觉着,以她的聪明才智,定是能轻松溜掉的。毕竟,在初遇苏行的时候,她便成功溜走过一次。
可她发现自己错了,如今,她根本就没有逃跑的机会。更何况,她还有一只大灰落在他们手中。
原来大灰是被用来扣做驴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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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评到我锅里来╮(╯_╰)╭
☆、18。卖个好价钱咯(3)
这些人真是太阴险了!
其实,长歌确实是有一次逃跑机会的。那一次,某个骚包的男人落了水,意识全无。那便是长歌最佳的逃跑时机,可惜啊,生生被她自己给错过了。
一行人很快登上了邙山山顶。
被束缚住了眼睛,长歌便只能支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她觉着有些奇怪,为何崎岖的山道不再,此刻,马上倒像是在青石的平坦大道上前行呢?她确定马车方才是在哼哧哼哧往上爬没错的。
如此说来,这山上定然是另有乾坤的。
长歌闻见了淡淡的,桃花香。
原来这个时节,已有桃花忍不住开放了。
马车缓缓行驶,到了某一处,突然停了下来。长歌听见有人下马,接着便是那个陈三的声音模模糊糊在前头响起,像是在同什么人交涉。
“放行!”是个孔武有力的男人的声音,伴随着这样的声音的,似乎还有刀戟碰撞的铿锵声响。
长歌的心就是一紧,这样的排场,她是似曾相识的。
长歌的表现悉数被苏行看在眼中,男人却也只是淡淡一笑,摇了一把折扇,事不关己一般。
“唉,苏、苏行?”长歌唤了身边的男人一声。
男人剑眉一挑,倒是意外她会唤自己的名字,他脸上继续含笑,轻应了一声。
长歌就咽了咽口水,声音里颇有些小心翼翼:“你说,他们会让大灰进去吗?”
苏行的折扇“啪”一声合上,被收入了掌中。他突然就朗声笑了起来,“好,问得好!”
会让一头杂毛秃驴入皇帝的行宫吗?
他同样拭目以待。
“慢着!”待马车大摇大摆入了内,突然就有一个守卫出声拦住了后头同行的黑衣卫。
当先的黑衣卫正是陈三。陈三脸上一紧,正要说话,却听得那守卫道了一句:“那是一头……驴?”
陈三脸上便是一抽,面无表情道:“那是一头驴。怎么,要查?”
守卫面上便露出更加古怪的神色来,“无事,只是觉得有些……不大合常理。”
陈三便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往前走。恁谁也想不到,他堂堂黑衣卫统领,竟会因为一头杂毛秃驴而丢脸。
真是……好难忍啊!
而混迹在马匹当中,一心追求大红马疾风的大灰却是无知无觉。它抖抖驴耳朵,甩甩驴尾巴,“啪嗒啪嗒”跑得欢快。面对了守卫,它还咧嘴一笑,发出“嗯昂——”一声高亢驴鸣,引得守卫们个个面皮古怪。
显然地,此刻,这一头大灰非常兴奋。缘何而兴奋呢?只是因为可以追疾风?
必然不是的。
待这一行人并马并驴消失不见,就有方才出声喊话的一个守卫变了脸色,“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一头秃驴,同那一位所养的十分相像?”
双眼不能识物的长歌被人扶下了马车。她鼻子一嗅,有些不对,来扶她的是女人!
这个时候,就有男人懒洋洋,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带她去洗干净。注意,轻拿轻放。”
“是,爷!”果然是女人的声音,且齐齐整整,乍听竟有数十人之多。
长歌慌了,她到底是被带来了什么地方?
眼看几双纤纤素手就要带了她走,长歌急了,她双手胡乱在半空当中一抓,似要抓住某人的衣袍一般,“那个,大灰呢?大灰怎么样了?”
长歌听见男人轻哼了一声,“你的驴正在调戏我的爱马。”
“哦,那、那就好。”
长歌被好多女人簇拥着往前走啊走啊走,按了长歌的经验,这些女人,应该都是侍女。
这些侍女要带她去洗澡?
好吧,她确实该好好洗洗刷刷一番了。
她被引得跨进了一道高高的门槛。是浴池吧,因为她听见了哗啦啦的水声,还有花瓣泡在浴水中发出的那特有芬芳。
“姑娘请坐。”就有一把笑嘻嘻的女声引得长歌坐去了榻上,“姑娘请放松,奴婢务必会将姑娘打扮得叫爷满意。”
这侍女话音落下,就有其他侍女应声笑了起来。“是啊,姑娘,这些年来,爷可是头一回带姑娘回来,又是挑了这么个时候……姑娘真真福分不浅!”
长歌敏锐地抓住了侍女话中的“这个时候”,她脱口就问:“什么时候?”
☆、19。卖个好价钱咯(4)
“原来姑娘还不知道呐!那一定是爷要给姑娘一个惊喜了,姑娘请稍安勿躁。”
连个给人洗澡的侍女说话都这般有水平弯弯绕,长歌觉着自己的处境有些堪忧。她愈发觉得自己失了策。早知会有今日的羊入虎口,她还不如被那个人带走呢!
侍女们嬉闹了一阵,水准备好了,这便要开始沐浴打扮了。
就有当先的一个侍女跪坐在长歌身边,开始动手替她解脸上的蒙眼汗巾。
汗巾落下,长歌因被蒙久了而红扑扑的小脸便一下子暴露在了众女的视线中。
就有一个侍女“啊”的惊呼了一声,脸色惨白,嘴唇抖动,是受了惊吓的模样。
长歌被蒙久了,视线还未恢复呢,就有人给她来了这么一茬,搞得她哭笑不得,“我长得有这么伤你们的心?”这些侍女以为能得她们爷的青睐,她必定就是倾国倾城的颜了。可惜,她们失望了,她们爷青睐的是那个叫什么陈烟的,哼哼!
那惊呼出声的是个站得离长歌较远的紫衣侍女,这侍女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奴婢知罪,请、请姑娘责罚!”
长歌当然不会责罚她,她们又不是她的人。
“哦,那告诉我你刚才“啊”什么啊?”
侍女就犹犹豫豫不敢开口。
替长歌解开汗巾的那个娇俏侍女就眼珠子一瞪,“莲儿姐姐,姑娘在等你话呢!你忘了爷是怎么交代的?要务必服侍得姑娘身心舒畅。”这侍女比那跪在地上的莲儿要年幼许多,却是这样一副不客气的样子,看来这个是掌权的了。
长歌对这帮侍女当中的权利斗争没兴趣,她只是想知道她为什么被那苏行弄来这里,他又想做什么。此刻,那个跪在地上的笨笨侍女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莲儿是个胆小的,被那娇俏侍女一逼,她就老老实实开口了:“奴婢、奴婢失仪了,奴婢方才乍一看小姐,还以为是王……夫、夫人回来了。这、这会儿再看,又、又不像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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