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别这样! 作者:小米mitiya(文秀网2014.07.08完结)
长歌很想告诉他,兄弟,你真是高看我了,我哪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一圈拜会下来,长歌抱怨自己差点闪到腰。
宋允含笑问长歌怎么会。
长歌:“你没看见我像乖宝宝一样挨个鞠躬吗?!”
宋允笑而不语。
厅内只长歌一个女子,这些当官的竟也未表现出意外的样子,看来,宋渊珠确实是块在官场中打磨的好料子。可惜跟人私奔了她。
一番承让之下各人落座。长歌就坐在宋允身边,她听见宋允关切了声音问:“殿下身子如何?可有好转?”
☆、248。新生(9)
就有个白发的老者捻着胡须,道:“太医正在里头替殿下会诊,我等至今尚未见到殿下。”
也有其他官员开始七嘴八舌谈论殿下的病情,对这位殿下颇尊重的样子。
殿下?
又是哪位殿下?
长歌去看宋允。
宋允低头在喝茶,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
不止宋允,长歌发现厅堂内的当官的们,面上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些高深莫测。
高深莫测得叫人讨厌!
因为看不懂啊!
“所以说,你还有的学。”宋允淡淡的声音传入长歌耳中。
长歌回:“说得好像我要一辈子扮成你表妹似的。”
宋允不置可否。
这个时候,厅堂的大门处走进来两个太医。
众人纷纷将太医围住,细心关心殿下的病情。
年长一些的太医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李大人,宋大人,张大人,殿下有请。”
被点到名的宋允也带了长歌去。
那位殿下睡在厅堂西侧的暖阁中。
暖阁里温暖,隔着厚厚的帘子,只依稀可见暖阁里间的一张大床。床上躺了个人,却隔着屏风,看不真切。
暖阁内燃着袅袅的香。长歌说不出那香的名字,却无端端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弥漫上心间。
三位大人一字排开站在前,长歌躲在宋允的身后。
一阵窸窣的声音传来,透过宋允的肩膀,长歌隐约看见内间床上的殿下披衣坐起。
从长歌这个角度看去,可见那靠坐在床头的殿下极虚弱的样子。他着了一袭白袍,通身上下给长歌的感觉,熟悉又陌生。
那殿下咳了几声,声音模模糊糊。
隔着帘子,长歌歪了脑袋细细打量里头的殿下,连三位大人和那殿下的说话都未听清。
长歌朝前一步走,她踮起脚尖,试图看清珠帘后那殿下模模糊糊的面容来。却一个不慎,对上了宋允回过头来的眼里。
长歌一惊。
宋允向长歌投来警告一瞥,意思是让她老实点。
长歌就不敢动了。
里头这位殿下,确实给她很有“那个人”的感觉,可又不完全是。
是自己多心了吧。
长歌甩甩头,甩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哪有那么巧,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长歌想。
那殿下似乎真是病重,含含糊糊说了几句话,便打发几人出来了。
宋允同两位两位大人寒暄完毕,带了长歌就要打道回府去。
叫长歌意外的是,宋允并未就长歌在暖阁内不老实的行为给予什么批判。这反倒叫长歌不适应了。
长歌吐出心中疑问。
宋允笑:“你倒是老实,这一点同我那表妹挺像。嗯,也算是孺子可教吧。”
长歌:“……”
宋允又道:“今日不过是走走过场,让那帮老匹夫看见你仍好好在位上,借机粉碎了那些个风言风语。”
原来这人打的是这个主意。
原来宋家孙小姐私奔的消息已在官场间传开了。
原来长歌是被人抓来当了靶子。
好吧,虽然是自愿的,但长歌仍旧有些老大不高兴。“你们老是殿下殿下地叫,里头那个殿下是谁?”长歌也就随意这么一问。
宋允折扇一收,似乎惊讶于长歌竟会问如此低智商的问题,“自然是太子殿下。”
长歌:“!!!”
宋允走在前头,“太子殿下府邸在此,陈国无人不知……”
宋允后头又说了些什么,长歌已经听不见了。
陈国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长歌只知道那人正是陈国的太子。
是他吗?
真的是他吗?
方才所见就是真真正正的他?
可为何长歌会觉得如此不真实?
对!他生病了,病得好严重,病得都不是他自己了……
长歌一时间心乱如麻,只恨方才自己没有一把掀开了那珠帘,一下扑进那人怀中。
长歌连肠子都要悔青了。
偏偏前头的宋允见长歌没跟上,他回过头来,催促。
长歌一点也不想跟他走。
于是,长歌想了个主意。她对宋允说:“我要去方便。”
宋允:“……”
借方便之名,长歌成功摆脱了宋允。
可长歌很快发现了一个悲催的现实——她,迷路了。
偌大一个太子府中,长歌如一只顶着龟壳的乌龟,爬啊爬啊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爬到目的地啊?!
长歌抓狂中。
也是这孩子的运气,兜兜转转恁久,竟没遇上一个府中守卫。不然早被人不客气地扔出去了。
突地,长歌心中一喜。因她转过一个回廊,就看见了面前大片大片的粉白荷花。
荷花池子养游鱼,她之前曾路过的。
长歌欣喜跑过去。
欣喜之余,长歌又听见荷花池的东面传来不同寻常的声响。
长歌悄然靠近,就看见东面那棵硕大的柳树背后,有巨大的某物在一摇一摆。
某物一阵抖,一声嘶,震落了柳树梢头的麻雀三两只,也震惊到了长歌的小心肝儿。
“疾风——”
☆、249。新生(10)
没错!大柳树后头喷着响鼻,自个儿同自个儿玩得欢快的枣红马儿不是疾风是哪只?
听到有人唤名字,疾风还是挺警醒的。疾风敏锐地抬起马脸,动了动马耳朵,在听声音辨方向。
不知为何,看着疾风的这样一番下意识动作,长歌觉得疾风很有些大灰附体的感觉。大灰同疾风是夫妻。果然,夫妻双方的相处是一个异中求同的过程。
疾风越来越向大灰靠拢了,长歌也不知这是一件幸事,还是不幸?
长歌自大柳树后闪出身形来,一下子便对上了疾风硕大的*。
疾风歪了脑袋,似困惑地将长歌看着。
对于疾风,长歌是不熟悉的。因此,她并不能精准判断出疾风的肢体语言所为何意。不过,按了以往的经验,若大灰做了这样子的动作,那便是……
长歌试探性地向疾风靠近了几步。
疾风打了两下响鼻,马耳朵又动了动,但是没做出过激反应了。
长歌最怕疾风叫了,疾风一声长嘶,简直是响彻千里。
长歌望住疾风的时候,疾风也默默将她看着。长歌便清晰地自疾风的*睛里看见了自己的两个小小倒影。
长歌私以为,疾风看着她的样子,颇专注。
长歌心说莫不是大灰夫纲大振,连带着疾风对她也俯首帖耳了?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
算了,管它现实不现实咧,摸了再说。
于是,长歌小心翼翼伸出手去,摸上了疾风的马脑袋。
疾风的马脑袋大大的,*的,又毛茸茸的,触感说不上好,也称不上坏。疾风没反抗,只在最初时候朝长歌翻了两下眼皮表达情绪,接着,便任由长歌摸了。
长歌受宠若惊。
想过去的曾经,纵然疾风和大灰最最恩爱的时候,疾风也未给过长歌好脸色。如今,疾风的这一番和颜悦色,又怎能不叫长歌小心肝儿颤颤晃动。
将疾风从头到尾摸了一把,长歌满足了,她甚至生出一种相思之苦终得缓解的错觉来。委实好没来由。
疾风也满足了。疾风欢快地甩动马尾巴,扫得空气里起了阵阵的凉风。
这凉风刮上长歌的脸,倒叫她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好吧,自确认疾风真实存在的那刻起,长歌便觉着自己有些游离了神智。
疾风是谁的爱马自不用说,不说这人是否在附近,此处确实是那人的居所没错了。
初初自宋允那儿获得验证,长歌是激动的,她只恨自己方才没有擦亮了眼睛,白白任由与那人重逢的机会自指尖溜过。
于是,长歌逃了,她折返了回来,她心中只有一个念想,那便是要确定那是否真的是他。为了救她,他身受重创这是不争的事实,她真的好担心他啊!
可如今,见着了疾风,推测他必然就在府中这个结果,长歌反而却步了。她觉着自己生出了一种近乡情更怯的矫情想法来。
真真是……想你但却步。
怎么办怎么办?
长歌无助地开始抠手心。
这个时候,长歌多么希望有一个人出现,告诉她,她该怎么办。长歌突然觉得无助,觉得自己好没有力量。此刻方知,世人为何总无意识将自身的力量交由外人掌控,委实是自己没有了决断的能力了啊。
纠结的长歌抠完了自己就去抠疾风。
疾风可不比大灰,无怨无悔任由长歌拔光了脑袋上的毛驴眼睛也不眨一下。长歌才拔了疾风骂脑袋上的两*,疾风就暴起,一声马嘶,扬起蹄子就朝前奔去。
“唉!唉疾风你别跑啊!”没料到疾风有如此脾气的长歌就震惊了。疾风脾气如此暴躁,大灰怎能受得了?
沉浸在心疼大灰情绪中的长歌想也没想就去追疾风了。
疾风对这府中熟门熟路的样子,一路虽撒开了蹄子奔啊奔啊奔,却愣是没遇上一个府上的人。且疾风像是在同长歌玩着游戏,长歌慢它慢,长歌快它也快。长歌喊“疾风你慢一点啊”,它就甩甩尾巴。长歌呼“疾风我跑不动了”,它就动动马耳朵停下来等她一瞬。
这马……跟成精了一样。
其实,疾风想说,它以前可没那么多鬼心思,多亏了有大灰的悉心调教。当然,这一些,长歌是永远不可能知道的。
疾风在荷花池子的另一头停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吃着地上的青青小草。
真能跑啊!
可苦了长歌了。
长歌伏在疾风背上喘气如牛。
喘着喘着,透过疾风的马背,长歌就看见了前方草地上有几块巨大的假山石头。
假山石头造型颇新奇,看着讨巧又有趣。
更有趣的是,一人多高的假山石头当中有些微的镂空。就有阳光自假山的另一头照射过来,亮瞎了长歌的眼。
☆、250。新生(11)
长歌自然不会被几束太阳光亮瞎眼,那样也太在疾风面前丢大灰的脸了。长歌是因为透过那些微的镂空,隐隐约约看见假山石头的背后,有人。
为么近年来总有人爱挑在假山石头后鬼鬼祟祟,不晓得这样很不安全吗啊?!
长歌知道自己不该多事,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步子,她想要凑近了那假山石头看看,假山的另一边,到底是何人。
好吧,长歌承认自己魔障了,只有是个穿白衫的,长歌脑中就会下意识就他联想成那个人。
唉,她觉着自己这会儿的状态是,连提提他的名字都会觉着心痛,便只好暂且以那个人暂代了。
那个人
那个人
却不知,这样才是最最亲昵的称谓。
长歌靠近了假山石头,疾风也悄无声息凑上去。是以,长歌不经意转头,就对上了疾风那一双炯亮炯亮的*睛。
是很有精神没错。
可远没有她家大灰可爱。
长歌此刻仍旧不止大灰看上了疾风哪里。
不知是否感应到了长歌心中的腹诽,长歌身后的疾风突然开始暴躁起来。
长歌赶紧抱住疾风的马脖子,做安抚状。
假山的另一头,白衫的男人负手而立,煦煦日光洒上他的身,好一派清贵的洒然。
风吹起男人背后的发,男人的头发于发梢处轻轻动,似乎就要骚动少女本就脆弱的心弦。
好可惜啊,他背对着她,她如何也看不见他的脸。她只是觉得,他背负在身后的那一双修长大手,那样好看,那样好看。
长歌紧张地揪住了疾风马脖子上的毛。
疾风挣了挣,没挣脱。
长歌继续专心偷窥。
假山的另一侧,白衣男人长身玉立,他的身边单膝跪着一个黑衣骑士。黑衣骑士双手抱拳,一张黑脸上满满都是赤诚之心,似在专注地朝白衣男人禀报着什么。
禀报什么呢?
隔太远,耳边又有风声呼呼,长歌就听不见了。
等下,那黑衣骑士的脸看着怎那般眼熟?
哪里眼熟呢?
此骑士逆着光,倒有些叫长歌不好分辨。可是,她确定此前是在哪儿见过他的。在哪里呢?
长歌纠结了。
纠结的长歌无意识就揪了揪手上的毛。这是长歌紧张时无意识就会做出的一个小小举动,这是长歌同大灰时常玩耍的游戏。大灰被长歌揪毛揪惯了,三不五时揪一揪,不会有甚反应。可长歌忘记了,此刻,她手下的不是大灰,是疾风!
疾风乃千里名驹,自小养尊处优,何曾被人这般心狠手辣揪过毛?更可恨的是揪的还是它脖子上的毛,那可是它勾引雄性的资本!
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被揪毛的疾风爆发了。
疾风爆发的结果自然便是,长歌暴露了。
怎么办?
暴露了呢,会不会被灭口嘤……
“什么人?出来!”那黑衣骑士当即跃起,一声厉喝,眨眼见就跃来了长歌的身边。黑衣骑士双手成爪,爪子凶狠狠就朝长歌细嫩的脖子抓了过来。
长歌的速度哪极得上这习武的威猛汉子?
关键时刻,还是疾风反应快。只听疾风一声长长的嘶鸣响彻天际,疾风前蹄猛地扬起,半个马身都要跃去了空中。
疾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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