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锦绣 作者:吱吱(起点高推vip2012-12-04完结)
俞敬修顿时觉得有些无趣。
陈氏倒有骨气,敢到母亲面前提出来说走,这个费氏心机却沉,不管自己怎样待她,她都能忍下来。
想到这里,他就想走。
谁知道对面的费氏却笑道:“我来的时候,大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我,要我好好的服侍大爷。还说,大爷小时候最喜欢吃一品鸭了,还特意嘱咐灶上的婆子告诉我怎么做。只可真我来后大爷总是忙忙碌碌的,我也没时间好好服侍大爷吃上一顿饭。”
提起了大伯母,俞敬修只得又重新坐了下来。
费氏就笑吟吟地身端了碟子点心过来,柔声问道:“大爷过来,是有什么事吧?”
俞敬修讶然。
费氏已正色道:“我知道,大夫人和三夫人就这样把我和陈妹妹送过来,大爷心里不舒服。因此陈妹妹这才要走的。我和陈妹妹不一样,陈妹妹回去,自有父母做主,我却是父母早亡,依靠舅舅过日子,若是被送了回去,舅舅颜面上过不去,只怕会亲手把我给沉塘。我也只好死皮涎脸地留下了。”
回了趟仙桃,更新晚了,抱歉……
OK∩一∩KO~
第二百六十五章 劝说
俞敬修难掩心中的惊愕,略显惊讶地望着费氏。
费氏低头一笑,笑容里有就带了几分无奈的苦涩:“谁不想讨人喜欢,可也要有这处福气才是啊!”说着,抬起头来,朝着俞敬修又笑了笑,笑容里却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悲伤,有的,全是善解人意的温柔,“不说这些了!大爷难得到我这里来坐一坐,免得坏得您的好心情。”然后笑道,“前些日子珍姐儿有些咳嗽,这几天我也没出门,不知道珍姐儿咳得好一些了没有。我记得家里的表弟身体弱,略一吹风就咳,每到这个时候舅母就叮嘱我用冰糖炖了梨子和川贝给表弟喝。不妨也给表姐儿试一试。”
说些这些家长里短的,俞敬修自在了不了。他道:“珍姐儿不比其他孩子,这些对她没有什么作用!”
“倒是我想得简单了。”费氏从善如流地认着错。
有小丫鬟进来禀道:“大爷,姨娘,到了用晚膳的时候……”说着,眼睛朝俞敬修睃去,好像在询问俞敬修是否留下来用晚膳。
说两句就要留他用饭,他若是留下来用饭,是不是还要留他过夜呢?
俞敬修不由得眉头微蹙。
那边费氏已笑道:“大爷快回去吧!晚了小心大奶奶着急。”
这个费氏,还算有些自知之明。
俞敬修神色一缓。
费氏却朝着那小丫鬟挥了挥手,道:“你先退下去吧!我还有两句话和大爷说。”
小丫鬟不敢停留,立刻曲膝退了下去。
俞敬修却是神色一凛,道:“你有什么事?”
费氏上前两步,在俞敬修面前曲膝蹲下。规规矩矩、郑重其事地行了个福礼,道:“大爷。妾身有两句话一直搁在心里头,踌躇着人不要跟大爷说。大爷今天来妾身这里小坐,妾身就想,莫非这是天意?”她说着,神色一肃,端容地望着俞敬修,神色间就透露出股大义凛然的庄穆,“妾身明知有些僭越,却也顾不得许多,不得不说了!”
俞敬修讶然地睁大了眼睛。
费氏已道:“我没来之间就常听大夫人说起大爷。说大爷待人是如何的温和有礼。为人如何的真诚坦率,我当时就想,大爷定是个好相处的人。可我来了这些日子,却很少看见大爷开怀的笑,多数的时候都显得有些冷淡。我就琢磨着,莫非大爷有什么心事不成?不免就对大爷的事留心起来。这样一来二去的,倒还真让有些担心起来……”
先扬后抑?
这个费氏倒是个人物。
俞敬修挑了挑眉,虽然没有开口说话,眉宇间闪过一丝的不屑。
可也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很知道费氏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费氏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有注意到俞敬修的异样,眼角眉梢都流露出些许的担忧,道:“大爷膝下空膝,老爷和夫人都已是年过半百的人。不免心中焦灼。而大爷对大奶奶敬重有加,自然希望能诞下嫡子。大奶奶又是个温良贤淑的性子,心里眼里只有大爷一个人,大爷既然有这样的打算,大奶奶自然是要顺着大爷的心意。这样一来,不免就和夫人有了些许的嫌隙。大奶奶就算是在夫人面前怎样的陪着小心,夫人心中都不快……”
她一个小妾,竟然敢非议这些!
俞敬修再也听不下去,“啪”地一声就拍在了炕桌上:“你好大的胆子!”脸色一沉,透出几分杀气来。
费氏见状,“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俞敬修的面前,凝声道:“我说了不该说的话,大爷要打要骂、要赶要撵,我全无怨言,只求大爷让我把话说完。”接着也不待俞敬修开口,继续道,“常言道,家和万事兴。在外人看来,这全是大奶奶的错,可在妾身看来,这却全是大爷的错!”
如石破惊天,俞敬修闻言半天没有缓过气来,待他缓过气来,又不由气得满脸通红,气极而笑地指了费氏:“好,好,好!好一个危言耸听!真是乱家的种子。我倒要听听,我错在哪里?”
费氏看了,就重重地给俞敬修磕了个头,道:“妾身惹得大爷不快,全是妾身的错。可妾身既进了俞家的门,就是俞家的人,和俞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为了俞家,为了我自个儿,再逆耳的话,妾身觉得有道理,就不得不说。”说完,她大胆地问俞敬修:“夫人想含饴弄孙,想宗祠有后,这不为错吧?”
俞敬修望着费氏因为毅然决然的表情而显得有些严肃的面孔,反而冷静下来。
范氏不得母亲的欢心,若说之前是因为范氏不是母亲所中意的媳妇,可范氏既然进了门,又处处讨好母亲,甚至是生了珍姐儿,为何母亲骨子里还是那么的排斥范氏,他的确想不明白。
他没有说话,想听听费氏会怎么说。
费氏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大奶奶视大爷如天,万事恭顺,这也不为错吧?”
俞敬修依然没有做声。
费氏语气就缓了下来:“嫡庶有别,这家族要兴旺昌盛,就不能坏了规矩。大爷的顾忌连我都知道,何况是夫人和大奶奶?既然如此,为何夫人却把责怪到了大奶奶的头上呢?”
俞敬修不由屏神聆听。
费氏就慢悠悠地道:“说到底,还是因为大爷用错了法子!”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这已经是费氏第二次指责他了!
俞敬修饶有兴趣地望着费氏。
费氏不紧不慢地道:“别的事我不知道,也不好评论。就拿大爷纳妾的事来说吧!长者赐,不可辞。大夫人和三夫人既送了和我陈家妹妹来,按理说,这是内宅的事,大爷就不应该插手,全权交给大奶奶就是了……”
俞敬修欲言又止。
若是全权交给范氏,母亲那么强势的人,又占着婆婆的大义,范氏哪里拒绝得了!
“若是大爷不愿意,大可私底下和大奶奶商量——直接拒绝夫人,虽然是大爷的意思,可大奶奶不免要背上不孝、善妒的恶名,不如先把人收了,”说到这里,费氏脸色一红,“大爷在哪里留宿,难道夫人还能管不成?退一步,就算是夫人问起来,大奶奶推说大爷不喜欢就是。然后趁机跟夫人商量,再给大爷挑几个年轻漂亮、行事得体的大丫鬟放在屋里,大爷若是看中了谁,就收了收了谁在屋里。既不用大爷纳妾,也可以安夫人的心。这样一来,夫人自然就觉得大奶奶和她是一条心,有什么事,也愿意和大奶奶说,时间长了,大奶奶是什么样的人,夫人心中有数,大奶奶偶有和夫人意见相佐之时,夫人也能体谅大奶奶的难处了。
“而不是像现在。大爷有什么都冲在大奶奶的前面,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大奶奶在大爷面前说了什么,心中自然不喜,看大奶奶不免就会有些误会。偏偏大奶奶又是个纯善之人,夫人误会了她,她又不能在大爷面前说一句抱怨的话,反倒让大奶奶受了不少的委屈。”费氏说完,又委婉地道,“大爷,在这件事上,你的确是好心办了坏事!”
费氏的话让俞敬修不由暗暗思量。
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
有时候他怕范氏在母亲的强硬面前受委屈,想帮着范氏解围,谁知道却越帮越忙,母亲反而觉得是范氏在他面前告状,他越是解释,母亲越是这么认为,时间一长,他也懒得解释了,母亲对范氏就越发的看不顺眼了。
可他若不挡着,范氏根本就不是母亲的对手。
费氏好像知道他的心思似的,温声道:“夫人是为了大爷好,大奶奶也是为了大爷好。说到底,夫人和大奶奶都是一样的心思。既然如此,又有什么话说不到一起的。大爷也该试着放手,让大奶奶学着和夫人好好相处才是。”
真的能放手吗?
俞敬修很是犹豫。
费氏却道:“大爷若是不信,不如让大奶奶当着夫人的面劝你到吴姨娘那里去坐坐,我想,夫人听了肯定会很高兴的。至于你去还是不去,只要您拿定了主意,我想夫人肯定不会责怪您的。”说着,她笑盈盈地站了起来,温声道:“大爷,时候不早了,想必大奶奶正待着你用晚膳呢!妾身说的这些话虽然是片面之词,可妾身却是冷眼旁观的人,大爷不妨回去和大奶奶商量商量,也许妾身的这法子有用呢!”
俞敬修想试试。
这几年,他夹在母亲和范氏的中间,只觉得气苦难当,却又没个说话的地方,以至于他的心思不能全都放在仕途上。
他理了理思路,回去就和范氏商量这事。
范氏知道这是丈夫想帮着她修复婆婆和自己的关系,又想着丈夫不喜欢吴姨娘,就真的和吴姨娘怎样了,吴姨娘小产伤了身子,也未必就能怀上,乍听时还有些别扭,想着想着也就释怀了,和俞敬修低语了一阵子,抱着珍姐儿去了俞夫人那里。
谁知刚坐下来,俞夫人就提起了抬费氏为姨娘的事。
如果是往日,俞敬修肯定会一口拒绝,这一次,他却朝着范氏使了个眼色。
范氏也知道,婆婆是下了决心,加之刚才和丈夫商量过这些事,就笑着应了,还问让墨篆去拿了黄历来,放低了姿态问俞夫人:“您看,哪个日子好?”
※
还好不算太晚……O(∩_∩)O~
(PS:我都不好意思再说抱歉了,可是,真的是很抱歉,刚开完组会,晚饭还没吃呢!)
第二百六十六章 体贴
俞夫人见儿子一反常态,没有在自己和范氏说话的时候跳出来,还以为是自己的一番话打动了俞敬修,想着儿子虽然把儿媳妇宠得没边没际了,可大事面前却并不糊涂,顿时大为欣慰,神色舒缓了不少:“这是你们的事,你们自己拿主意吧!不过,也不能总这样拖着,马上要送中秋节的节礼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这件事告诉你大伯母,让你大伯母也高兴高兴!”
言下之意是在送中秋节礼之前要把这件事办妥。
京都通常会在八月初一往南京送节礼。
现在已是七月二十六。
范氏听着,不由咬了咬唇,但想着刚才俞敬修的叮嘱,还是笑着应了声“是”,随意翻了翻黄历,把俞敬修纳妾的日子定在了七月二十八日。
俞夫人微微点头,神情比刚才更为和煦,还把珍姐儿抱过去逗了两句。
俞敬修不由松了口气,随后心里升起股异样的感觉。
还真让那个费氏说中了,只要自己不掺合这些事,母亲对范氏就会和蔼很多。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他不由朝着费氏住的后罩房看了一眼——正屋把后罩房挡入严严实实的,他只什么也没有看见,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里却浮现出费氏坐在昏黄的灯光下做着针线活的身影。
念头一闪而过,俞敬修却是一愣。
自己这是怎么了?
竟然想起这些来。
他摇了摇头,好像要把刚才浮现在脑海里的画面抛到脑后似的,匆步进了正屋。
到了二十八日那天,俞家只在外院摆了两桌席面,请了俞敬修在京都相处的几个同科、同僚过来热阄了一番,而费氏则由范氏的乳娘领着,恭恭敬敬地给范氏磕了头,敬了主母茶。
范氏看着相貌很是平常的费氏,很是满意,赏了她一套银头面,说了些“要好生服侍大爷,为俞家开枝散叶”之话的话,然后就打发费氏回了屋,并没有让她和立在一旁的吴姨娘论序。
服侍费氏的丫鬟叫采蓉,从前是外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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