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阳草
浴⒑狼科哿琛Ⅴ艴锏氖率笔贝ΥΓ奕詹挥校匏辉冢恍∶裨┮帜焉欤驼呶笸螅蚨账家瓜耄和蒙嫌星骞伲菀坝袀b士,希求通过这些,能够有朝一日实现政治清平,强暴拨除,人人都得过个松心暢意的日子。可是事实怎样呢?翻翻正史,读读野传,听听俚语,上自三皇五帝,下至当今国朝,清官虽有,但是,实在是寥若晨星;仁人俠士也实存其人,但也是凤毛麟角;在今天广大的中国里,一时能有几个像二位兄弟这样行事的真义士?我这么说可不是狂妄大言,要贬低清官俠士的社会功用;只是我私下揣摩,以天下之大,人心之险,尤其是当今的大清国;清官、俠士的功用充其量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只石填海,得微效于一时一地而已!此时的广大国士民生不还是黑染皮灯笼。半天螢火虫——生民还是‘倒悬’、‘塗炭’,在水深火热之中吗?”
“做事,当然要以切实为重。空出大言不做实事是读书人的老毛病,因而于国无补,于民无益,因而是不可取的。而我现在只是要说‘本’、‘未’两个字,就是说:我们做事要分清什么是根本,什么是末稍。如你们医家治病,讲究个‘正本清源’。本源强固了,其余百病千灾的自然也就消除了。这是宏观大旨。
“尔今的大清国已是‘病入膏肓了,其病根在于朝庭的腐败,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你我兄弟不是朝庭大员,不能左右朝庭的大政方针;就是朝庭大员,也挽救不了这个颓势,因为它腐败积久,根深缔固,治病治不了命,所以滿清的灭亡已是注定了。
“可是,朝庭还不是国家;国家是国土和人民合起来才成的。朝庭只不过是个过客。滿清这个过客现在的行事就如同俗话说的‘客不修店’一样,他是住一宿就走,‘店房’破不破他不关心。我们讲救国救民是要把‘店房’修缮得完整无缺,华丽辉煌,因为它是我们的祖宗基业、儿孙的本根。所以这救国的大事业就是我们义不容辞的天职了。”
二十二袁官家宴不欢散(4)
四
明凯兄弟听得入神,茶也忘了喝。见自重停下话头喝茶润嗓子的当儿,两人互相瞅瞅,见对方都是一付敬偑的神色。“救国大事,根本是什么呢?”自重又接下去说:“我以为强民是最要紧的了;有了精明强干的人,外驱鞑虏、内足财货、国家才能强盛。以二位兄弟的才干、胆略,且胸怀大志,尔今要闯荡四方,这正可以在江湖上广交朋友,多结识些志同道合的仁人志士,文以文会,武以武聚;就是同文人讲求崇文爱国之道,少发牢骚,多做实事,在民众中多讲自强自爱,顾识大义的道理;在武人中讲求尚武保国的道理,将自身的武功,择善传习给众人,一传十,十传百,……以至四海九州。传习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健身强国,而不是其它什么狹邪私利。这样,人人精诚,个个励志,振奋起民族精神,这不就是国家的本源强固了吗?百害诸邪也就都可以抵御了,就是那鸦片毒物人们也会自然认清而远避它。试想,有哪个精明向上、不甘堕落的人会习染那种东西呢、。这是一番卧薪偿胆,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的工夫;不像你们才做过的这件事那么立竿见影。它需要一段较长的岁月,需要几年,十几年,几十年才能做出成效来。这样做,虽然功效缓慢,也很是艰苦,但它是一项基础功夫。‘欲速则不达’,走捷径都是成不得大事业的呀!”他见二人都在神情专注的听着,便笑着向二人说道:“兄弟们来我这坐客,本该谈些趣话亲近些;而我这么大道理连篇累读,太也不近情理了是吧?”自重双手拊掌互相搓擦着,哈哈大笑起来说
明凯兄弟都正色道:“大哥,话不能这么说。你想,咱们要是喜欢闲情逸趣的闲散人,何不去那名山大川,访古寻幽去,偏偏来这怨苦污浊的事非之地,看一些血醒醃攒的丑恶世象,听一些冤孽不平的世态人情?还不是因为当今的世道让人提不起兴头寻开心了!所以才既然活在这个世上,就总得动手把它往好里治理。咱们总不能陷到泥沼里,就干停在那里不做一点行动啊!”
自重点头赞叹道:“这倒是实话呀!”
明杰又说道:“大哥才说‘该谈点趣话才亲近些,’可是咱们的情形就像路上的担夫和岸头的纤夫一样,重负在身,还哪有像那种闲散之人的提笼架鸟,斗鸡蹓狗的情致呢?那么要从‘泥沼’里跳出来或说是卸掉身上的重负,就总得有个跳出或卸掉的招法儿。大哥才说的话,不就是在教我们招法吗?所以还请大哥把话说到底吧。”
自重点着头道:“世事确实令人轻松不起来呀!好。既然这么说,我就再往下说说:我们读史书中,有这么一个教训:就是古来的许多大小起义都一哄而起,一挫即溃,少有成大事者。依我看,那原因都是根本不牢,单凭一时的激愤而已。其行事手段也都是些歪道邪说矇混人于一时,终久经不得推敲;激愤一泄,邪说一失灵,众心自然而散,因而一触即溃,义众便落得掉头流血,家倾人灭;这不独是其事本身的失败,还使后来者胆寒。远的不说,即如近世的什么白莲教、天地会、八卦教等等,这些会道,虽然都是穷苦人抗钱粮,反欺压起事的,但都信俸、依靠神功,仙法,以为借助神、仙法的护佑就可战胜拿刀拿枪的官兵。等到事实表明神、仙靠不住的时候,人心也就涣散了,遂以失败而告终。就是那些一时侥倖成功的首领,也都因目光短浅,心无国家民族,稍得小利便安富尊荣,不能再给众人以宏大久远的出路;甚至因内争里斗而失败。他们盲目举旗,轻易失败,落得事未成身先灭。所以,要干大事业,不可不总结这些经验。”
二位兄弟今要远行,万万要慎重对待这类事情。我前面说的‘强民固本’,虽似玄远,实则深沉;没有一点深沉的气度难以成就大事业。所以我想这是切实可行的。试想,若全国人民都心明眼亮,身怀武功了,岂不是遍地精英、举国刚强?这样就造成一种时势——有朝一日,英雄一出,群起响应,何愁滿清不灭?中国不强?洋夷不退呢?兄弟们为国家民族奔走苦斗,能得如此结果,也可笑慰九泉了吧?从救国大局讲,这岂不比固着于一时一地有益得多吗?
“俗话有‘丢了西瓜,捡了芝蔴’是说因小失大。我的意思是。‘芝蔴’、‘西瓜’都要捡,担重要的还是‘西瓜’。我说这些,不知二位兄弟以为怎样?”
二人听摆连连点头称“是”。明杰异常激动,说:“大哥所说使我们心里豁然开朗了。目前情形确实让人不知所从。咱们倒不敢说是爱国志士,但总觉得国事令人担忧,忍不住要为之做点事情。尔今从南到北,各地都有聚众起事的团伙在,可究竟哪个能真正成就救国大事,这就很难说了!倘若不成,那可就画虎不成反类犬了。所以,我们实在是有些不知怎么才好。今听大哥这番话,令我们心里真真开了窍。正如成语所说的:‘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明凯也惋叹道:“大哥有如此胸襟,若能和我们一起出外闯荡,一则咱兄弟可以长聚;二则又能随时给我们以指点,定会使我们受到大的益处,该是多好哇!”
几个人都有留恋之意。但又事不由人故而感叹不已。一面喝着茶,明凯又说道:“那些年,金爷爷在俺们庄上教馆时,大哥随去过两回。怎么就没留在俺们庄上学些拳脚呢?”
自重微微笑道:“兄弟你不知道哇,我自糼多病,身体极弱,所以祖父不主张我在那儿学习武功。后来渐长,身体强壮了些,可也腰腿硬了,学武功的时机也就错过了。如今想起来还不时惋惜呢!”
明杰道:“提起金爷爷,到今天还让咱想念不止。才懂得一点天下大事;不然,咱们充其量也只可像往昔那些先辈们似的,做个江湖义士,路见不平拨刀相助或者干点杀富济贫等等的度过一生罢了。”
自重、明凯二人都赞同明杰的说法。自重道:“明杰,你说的对。虽然是我的祖父,确不当也随你捧他老人家;但是我家祖父确确实实是那样的人。你才讲他教了你们爱国的道理,令你至今怀念。其实,咱们弟兄能在一起谈得心同意合,这根源也就是我家祖父一手罐输给咱们,咱们都自糼年起在心底里就扎了‘国家’这个根子了,所以才这么‘根深蒂固’时时扰动在心里。唉!他老人家已去世这么些年了!”
明凯也叹惜着道:“说起金爷爷的胸襟,我父亲、叔叔们也都常常称说不已,说老人家的学问高深是不必讲了,他那道德情怀堪可称为圣贤之论,单是对于天下国家的一腔热忱,不与屈子比肩也堪配范仲俺之论。这在当今时世,实在是稀有又稀有的呀!”
几个人又说了一会闲话,明凯见天色已是很晚了,便再次说明了明天要启程的话。
自重略事沉吟道:“按理说,这里确实不是久留之地;但明天就走,也太突兀了!这么着吧,你们再多躭一天,明天午后你们来,我在家小备一酌,给二位兄弟践行,你们后天再走,怎么样?”明凯兄弟自是推辞道:“伯母年高辛劳,嫂子病体还没大好。自家兄弟,何必走这礼数?”
他们正说间,另屋里金妈妈和方菲听说他们要走,也过来了。自重向母亲说了二人要走的话,金妈妈也一再挽留。二人又是推辞。此时,见方菲在一旁只含笑看着他们。见二人坚持,就笑谑着说:“你们两个傻小子,这是要远离家乡,又不是往家里奔媳妇儿,干嘛这么风风火火的非要明天走不可!治好我的病还没谢不说;前天贞美师姑来,还让我们给代请你们,再去那庙上给那贞善师姑瞧病呢!我头会差一点把这事给忘了。现在说给你们,明天头午你们就去给她瞧病去吧。那是个怪可怜的人儿,这会儿又病的挺重。去吧!救救她那条小命儿,积点儿功德,菩萨有眼,好保佑你们将来都娶个好媳妇儿!”金妈妈也说:“可是呢!我也老糊途了,把这话给忘了。”
明凯被方菲说的红了脸,只低头不语。
明杰素来口齿便给,当即向方菲反讥:“这么说我们还真去不得了!”
二十三婉莲免难落尼庵(1)
二十三呀哀失散婉莲免难落尼庵
明凯诊病细穷源方知病源在家园
一
燕明杰说不救真善为好,大家被他说得莫明其妙,都瞪视着要听下文,他却卖关子不说了。
方菲见他不说,忍不住问道:“这话怎么说呢?”
燕明杰含笑说道:“怎么说?女人这东西救不得!就说嫂子你吧,原先时候病得蔫蔫巴巴的,正经话都没得几句说的;这会儿病好了些有了精神头儿,这张嘴就尖利起来,一口一口像蚊虻似的叮我们,这谁受得了!那个尼姑看样子也不比嫂子你这盏‘灯’省多少油,一旦给她治好了病,恐怕要生吃活人呢!还是别救,让她老实些吧!”这一席话说得连老太太在内,所有人都一笑弯了腰。方菲一面擦着眼角上的泪珠,说:“你个坏小子,说不定将来娶个闷嘴葫芦呢,成年成月不和你说句亲密话儿,倒不叮你了;真那样,就怕你哭还哭不上来了呢!还嫌‘叮’呢!”
大家又笑了一回。自重望着燕明凯道:“这么说明天就劳兄弟走一趟,我陪你们一同去,怎么样?”
明凯道:“既是大娘和哥嫂子如此关注她,也只好如此了。只是禅门净地,我们这样的凡夫俗子前去践踏,恐怕不大好吧?”
自重解释道:“其实呢,神彿之事本属虚无,主要在人心;而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只在一个机遇而已。那些僧道尼姑,也都是父母所生,並没什么佛骨仙体,也没有与他人不同之处,只因为世间种种原因促使其入庙出家,拜泥佛、守青灯、击晨钟、敲暮鼓,其悽凉、孤苦之情是可以心会的。要说‘净’与‘不净’呢,那不过是耍戏法儿,卖膏药的圈子——画地为牢,界限而已;有了这个心上的界限,便可以门槛内、外各不相扰。其实呢,庙内的香、纸、蜡、供、吃、穿用度,还不都是尘世的东西?它净吗?在外面不净,到了庙里又净从何来呢?你们看,这不都是纯属于自欺欺人吗?明白了这个理,就无须顾忌许多了。”
明凯、明杰听罢都点头称“是”。当时说好,二人便告辞回店里来。
再说观音阁小尼姑贞善。她俗家姓史,小字婉莲,这一年已二十三岁了。她人材娇好,生性孤僻,素日间寡言少语,每日里课业完毕,劳做休息时,便常常面壁沉思,並于无人时常常暗自抹泪。她和贞美同住一间禅房,二人形同姊妹。长夜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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