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虎 作者:我爱尖尖(起点2014-01-01完结)





  文诚面上似一紧,过了片刻才道:“您的胆子也太大了。现如今皇上震怒,派出大队人马来捉您。我还以为杨承嗣是个好的,能保您平安呢,不想也是这样不中用。
  还用什么疑兵之计,谁不知您在蔡地有落脚的地方,以为别人都是傻的吗?”
  “二哥,是我的主意,我想皇上定以为我要去北边的,才走了这条路。”
  文诚想了想,道:“去北边追赶的人很少,我这里还能再拖延两日,你们向北一路快行,倒是有可能不让人遇着。今夜之事,只能有一回,这军中耳目众多,我能保你一回,下一回若再遇上,却不能保得住了。”
  我心中感激得无可无不可:“二哥,大恩不言谢,我欠二哥的数也数不清了,又还不上,只能心里记着,日日为二哥祁福罢。”
  此时有风,天上一轮明月,月光照在文诚的脸上,显得他的脸庞十分柔和。他坐下的马轻轻地踏着蹄子,打着鼻响,与我坐下的鲤鱼相互蹭着脸。
  我心里一跳,对文诚道:“二哥等我一会儿。”说罢打马往回跑,跑道香锦身边,对她道:“我的首饰盒子呢?”
  香锦忙道:“我随身带着呢。说罢从褡裢里拿了出来。”
  我将盒子打开,在里头找到了那只放了许久的虎形玉佩,紧紧攥在手里,一转身,又回到文诚那里。
  我看着文诚,他也快二十岁了吧,以前从未留意过,他的面容渐渐显出棱角,颌下泛着胡茬,眼神明亮又锋利,虽与文博有五分相像,却与文博又有许多的不同。
  这样俊朗的文诚,至真至性,至情至诚,这样的文诚怎么不让人动心,怎么不让人动情?
  我对他道:“二哥,这玉虎是我以前常戴的,昔日在蔡地失落过,被兄长捡到了,其中辗转不说你也能猜出几分,他离开临安时又将它给我。
  我当时并不明白兄长的意思,直到今日,才恍然大悟。
  二哥,我对兄长、对你、对孟氏,终究还是亏欠太多。咱们之间的事情,牵牵连连,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二哥,今日我将这玉虎送与二哥,有情也好无缘也罢,尽在此处了。
  从此,只忘二哥早得佳人,早成婚姻,一家子和和美美的,妹子就安心了。”
  文诚接过玉佩,揣进怀里,轻声道:“十四妹,你不欠我的,一切都是我愿意。我这样做,心里欢喜。你放心吧,从此,我只好好的,早得佳人,早成婚姻,一家子和和美美的,好让你安心。
  十四妹,从此只望你与明睿白头偕老。”
  话音刚落,文诚掉转马头,一扬鞭子,绝尘而去。
  我在他身后喊了声:“二哥,珍重。”
  或许是声音太小罢,他并未回头,只是骑得越发快了。
  

百五四章 战河北
更新时间2013…12…28 9:44:16  字数:2181

 百五四章战河北
  我们听从了文诚的建议,改道向北而行,一路走来,果然十分顺利。在快到河北时,又遇到谦父派来接应的人,更是无忧了。
  我问谦父如何得知我的消息。
  谦父笑道:“你一人回越州,我怎么放心,时时让人照看呢。再者,前头和你分路而行的一支队伍也先到了,听他们一说,我还如何坐得住?”
  到了谦父身边,我是彻底松了心,每日里只是吃了睡,睡了吃,不然就是与香锦商量着吃什么、穿什么,日子过得飞快。
  转眼就是一个月,进入十月,天是越发的冷了。
  这一日有探马报与谦父,说望见金人大营中似有异动。
  此时谦父正在大帐中看文书,听得消息便对我道:“两国议和,金人这是要在下雪之前回去了。”又对小校道:“传令下去,各营小心防守,金人与我对待多日,没占到便宜,临走前若要抢些盘缠,咱们可犯不上。”
  我听了一笑,深以为然。
  果然,晚上金人便来劫寨。幸得谦父早有布置,倒没让他们得逞。
  如此三番五次,谦父便犯了狐疑:金人这架势,不似真抢,倒像是挑衅,既然两国已议和,难不成他们要激怒我,与我见一仗,再走?或是还有别的想头?
  又劫了几次大寨,谦父倒明白了,夜里常常如此,要是疲师之计,要将我的兵士们托得乏累,他们好乘势取利。
  金人的目的到是看清了,只是他们在两国见仗时不打,两国明明已议和,他们却不停滋事,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些财物吗?
  晚间,又有探马来报,说一股齐人,乘夜色入了金人大营,不知所为何事。
  谦父冷笑一声:“连张氏之流也来助阵,看来金人是要大干一场了。”
  第二天天不亮,金人派人下了战书,谦父拆开一看,那战书上写着“我主久慕长公主风姿,如今两国已结伯侄之盟,为显楚国诚意,楚王愿将定国懿长公主献与我主,以证两国之好。
  三日之内,请大将军将长公主交赴我营,如若不然,我方愿与楚国将士戏耍一番,请大将军登高而望……”
  谦父将战书交给我了,我看罢不由得心头怒起,霍地立起来喝道:“石抹忒无礼,皇上忒无礼。”
  我再看谦父,他面色郑重,却并不见怒容。
  我问他:“金人如此,夫君难道不气吗?”
  谦父正色道:“交战,是流血的事情,而金人却看做是戏耍,皇上却看做是铲除我的手段,他们又偏偏拿你来当做借口。金人如此,必败,皇上如此,国亦将不国了。”
  我心中一暖,对于别人的争夺,他从未觉得我是引起麻烦的根源,从来只是说男人们如何无用,才以女人为借口。当初在泽州时是这样,如今更是如此。想到这,我轻声问他:“那夫君该当如何?”
  谦父道:“我等这一战,也等了许多时候,也准备了许多时候,便是两国要和,也要先让他们见识见识李家大将军的厉害。”
  说罢,立即命人先回书,说长公主既是皇家血脉,更是李家之妇,李家之妇愚钝,不敢与外人道。又道金将既然要观兵,怎敢不从命!请将兵马调度好,三日之后战场相见。
  当日,谦父带我站在高处检阅兵士,只见队伍严整,进退有节。我看了不由赞道:“这才是我夫君训练的兵士呢,有这样的兵士在,可以和金人一战了。”
  谦父得意的笑了笑:“观金人之行,其意不明,只是或留或走,这一仗再所难免。离此地不远有一个地方叫空桑,地势险要,可攻可守,你可带你的家将们去那里暂住,待到为夫这一仗打完了,再去找你。”
  眼见大仗在即,我如何肯自己先走,便道:“你是怕赢不了金人,还是怕护不住我?若是赢不了或是护不住我,我便是走了,也会被人找出来。你若有个闪失,我也是不敢偷生的。若你赢了,我又何必走呢?”
  谦父听我这样说,反倒不再劝了,只笑道:“也罢,让你也看看为夫的手段。”
  我望着他,笑道:“排兵布阵、调兵遣将自然是无人能出你右,夫君的手段我早就知晓了。”
  谦父哈哈大笑:“你不是曾有一支御虎卫吗?等过几日,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御虎。”
  第三日黎明,双方在南北两面列成阵势。我随身的待卫们保护我在山上观战。
  两军对垒,军旗猎猎,战马嘶嘶,骑兵在前,步兵在后,更有几百辆战车压住阵脚。
  金将传令:“左右二军先进,中军稍后进攻。”
  金中左右二军得了命令,如脱缰之马争先冲出阵来。
  还未交锋,楚军忽然后退。
  金人哪里肯放,紧紧追赶。追到楚军大营处,忽听得一声炮响,楚阵中营门大开,谦父领着一支大军冲了出来。
  我立在高处,不由得心神起伏、目瞪口呆。谦父,我的夫君,我的男人,身穿银甲白袍,掌中亮银枪,身后背着箭壶,腰间挎着宝剑,一马当先,与几千儿郎如儿狼似虎般杀将出来。
  让我更惊诧的是,他跨下的白龙马变了模样,只见这匹马虎皮蒙背,虎头盖脸,只露出两中眼睛来。乍一看,可不就是猛虎下山?
  一人一骑如此装扮已然震撼,若是领头的几百匹战马都用虎皮蒙背,虎头盖脸,那该是何等壮观?
  谦父,我的夫君,便领着这一群身着重铠跨下虎皮战马的勇猛之师冲将出来。
  金人的马吓得掉头乱跑,根本驾驭不住,一时便把金将的后队冲乱了。谦父率众儿郎乘乱掩杀过扶持。
  金将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金人右路军马全面崩溃,伤亡极重。
  又有楚兵用战马托着砍倒的树枝在阵后往来奔走,扬起满天的烟尘。
  我问身边的尚卿:“大将军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尚卿笑道:“似是疑兵之计。若我猜得不错,此时大将军已命人穿上齐人的军衣,打着张氏的旗帜,到金人中军去假报消息。只说右路军马已大获全胜,让金人中路军队赶紧进攻呢。”
  尚卿话音刚落,就见远远的金人右路军马冲杀过来。
  统领右路的是杨承嗣,他望见金人阵中军前大旗飘动,料是主将所在,指挥人马冲将过去。
  没战几个回合,楚军大营中一片混乱。谦父回马便走,金将只当楚军已然溃败,便指挥人马一路冲杀过去。
  

百五五章 思退路
更新时间2013…12…29 22:56:02  字数:2049

 百五五章思退路
  忽然间,鼓声大震,早有李二率领一支精兵从半腰里横冲过来,将金人截成两段。
  承嗣翻身再战,两下夹攻。齐人的军队先行惊溃,金将弹压不住,只得拼死杀出重围。
  半路上又被事先埋伏下的楚将杀了一阵,金人只管逃命,把马匹、器械丢得干干净净。
  金人左路的人马亦都损失惨重。
  此时金人主帅率领中路人马已冲出阵营,他们见楚营方向尘土飞扬,旌旗杂乱,以为是楚兵乱了,更是督促人马抖擞精神冲杀过来。
  正在这时,谦父命人将压住阵脚的战车赶将过来,从斜刺里冲进去,纵横穿插,将金人又分成了几份,使得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此时承嗣、李二及众将领纷纷赶到,兵对兵,将对将,一场混战,杀得难解难分。
  又有结束了左右两路之战的将士围将上来,慢慢将金人围得如铁桶一般。
  直到这时,金人主帅才知是败了,无心恋战,鸣金收兵。
  可已然是迟了,金人已被分割成了十几处。
  金帅到底勇猛,又有手下勇士相护,拼死向往闯。
  谦父下命:只要将金人赶出河北也就是了,不必多杀伤,反倒伤了两国的和气。
  这一仗从黎明杀到正午,又从正午杀到日头偏西,待得谦父率众人凯旋时,我在营寨前等得已是望眼欲穿。
  谦父终于回来了,带着这样一群似虎的儿郎们。日头照在他的盔甲上,射出眩目的光芒,把他的周身都镀上一层光晕,我望着这层光晕,眯起眼来,就觉得眼前的人如银甲天神般,跨下猛兽,掌中利刃,能拯救百姓与水火,能拯救我与危难。
  我提着裙子,飞一样奔向他,奔向我的银甲天神。
  似有人在身后喊:“长公主”。
  我笑了,去他的长公主,去他的什么礼仪尊严,如今我只是一个女人,一个爱着我的男人的女人,一个迎接我男人凯旋的满心欢喜的女人。
  我跑向了谦父,谦父也看见了我,一抹满脸的血污,打马就向我奔来。
  他在离我两丈的地方停了下来,眯了眼,笑着问我:“你是谁家小娘子,阵前乱跑,不怕你家男人着急吗?”
  我仰头望着他,眼里满是情义:“小妇人丈夫在前头打仗,小妇人心中忧虑,特来寻找。”
  谦父打马上前,一把将我拎起来安置到马前,他附在我耳边道:“这茫茫四野,你一个女人家,去哪里找你的男人。不如从此跟着本将军,日日成双,夜夜捉对的,也好过你一个四处漂泊……”
  “将军……”
  谦父带着我飞马入了大营。
  待到了他的大帐前,翻身下马,又将我从马上抱下来扛在肩上。
  我假装害怕,惊呼道:“将军……”
  谦父嘿嘿一笑,也不说话,将我重重地扔到床垫上。随后就开始扯自己身上的衣裳。
  我这回真的是惊呼了:“将军,你要做什么?”
  谦父扯罢了他,便来扯我,边扯边道:“心肝,小肉肉,乖乖的,爷们儿疼你。”
  我瞪圆了眼睛:“将军!”
  谦父眯着眼:“别吵别闹,再闹就不好玩了。”
  说罢也不顾满身血污,一身臭汗,便压了将来。
  我用双手推他的胸,却摸到了他胸口上的伤疤,我抓他的胳膊,又碰到了胳膊上的旧痕,以至后背,以至大腿。
  我的心霎时就软了,轻声在他耳边道:“将军劳累了,让妾身侍奉将军。”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