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投影





济前雅钠醯那肓?006年的中国股市,没准也能捞它一大把):这边接生嬷嬷满头大汗在喂着参汤,那边严嵩和吕公公交替出招,终于控制了战局,避免了双方最后的摊牌。这场戏啊,拍得那怎是个“好“字了得!! 

  接下来,严世藩借势把所有的亏空账都巧妙地算到嘉靖的头,仗打到这个份上,都是明白人的“徐高张”都只能偃旗息鼓了。当“皇帝用钱就等同于国家利益”的时候,哪里还有明白账嘛?国与家不分的经济体制,最大的优越性是培养算糊涂账的超人,这些人最知道如何在糊涂账里面中饱私囊,因为这些超人都是不贪白不贪的种。正如大股东与上市公司的账目不分,大股东可以随意调用上市公司的资金时,社会的最大热点就是一批批的企业家登上“富突死”坐牢榜。世上的真理,其实都是相通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中国几千年的封建专制社会,国家其实是君王的私有财产,所谓“天下”也不过是“家天下”。在国与君其实是一体的政治和经济体制下,谁还真心实意、死了心眼地愿意去理国君的那本糊涂账呢?而既然“国”都是君王家的私有财产,那么,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首辅大臣,不借工作之便捞一点外块,维持退休后的基本生活水平,与情与理也是说不过去的嘛。正如有位古代非著名智者就说过:对于这样的制度,你看不透,那你是个傻蛋;看透了不干,你就只好滚蛋;看透了无所作为,那你是混蛋;看透了之后,终于想到要为自己干,那你是个坏蛋。总之,到头来只能是一个高处往低处滚的蛋(地心引力,不可抗拒)。他还说了:不过如果能从坏蛋晋级到女干臣,那也就有了出头之日。严嵩是个好榜样,他之后还出了一批很有成就的粉丝,也晋了级。 

  至此,我倒愿意帮超女干臣严嵩说一句心照不宣的话:“你嘉靖一年到头整天都在修醮炼丹,我全身心地经营你的私有家产,四千多万两银子年营业收入的大项目,拿百把万两银子的年薪怎么说也是不过分的嘛。”落笔此处,我当然不担心有人说我同情“女干臣”,因为严嵩的理念有一个与中国传统文化完全兼容的内存程序支持的,这种理念程序其实是陈涉、吴广“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理念程序的一个变种,只不过前者是黑箱操作,私下分账;后者是明目张胆,揭竿而起,并且讲明了是既要钱,也要你的命!相比之下,前一种比较“木马人”一些,而后一种破坏力则更弓虽,更直接,也更可怕。如果同志们不相信我说的这一套,可以咨询北京瑞新起点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的程序设计工程师,他们会告诉你最权威的软件设计理论。电话:86…010…82827499,传真:86…010…82827477 地址:北京市海淀区苏州街3号大河庄苑。 

  当然,话又说回来,其实嘉靖也有他的难处,中国的皇帝其实是很难当的,要么,历史上三百多个皇帝中,怎么就没有几个长命的?这是因为,在大明王朝百分之百由皇家绝对控股的产权结构基础上,要定义皇上在职消费占营业收入的比重是一个悖论(皇帝一般都是要当到死的时候才肯下岗,所以,他们很清楚,如果自己不在职的话,就没得消费了。人生不过一场戏,只要明白了每个人其实都是在玩过程的话,所有权固然重要,但经营权当然更重要!目前国有企业的老总面临的也是同样的问题,尽管两者的思想境界是没得好比的罗),三百多人就没有一个可以解得了这个悖论的(再加三千、三万也不行):一方面“朕即天下”,天下都是皇上的,另一方面国库的钱,其实却不允许皇上个人随时随便调用,建宫殿算作个人建房,得从住房公积金中开支,皇上个人的所有在职消费得从另一个账户开支,而且还要做一些冠冕堂皇的表面文章,然后由户部划拨(想想吧,把原本属于自己的钱都交给妻子,再由妻子按你打的报告划拨一些私房钱给你用,那是一种什么滋味?再加上,既当了皇上,平时小钱还真是拿不出手。难怪慈禧太后六十大寿时,调用海军经费建頣和园时,硬要扯上什么“显示综合国力”“树立良好国际形象”等等言不由衷的理由)。据史料记载,明世宗嘉靖皇帝几十年不上朝,但整个大明朝的经济收支一直掌握在他的手里。除了修醮炼丹之外,最让他关注的便是计算整个国家的财政收支。以致后世得出一个结论:大明朝的户部尚书,也就是今天的财政部长,实际上是嘉靖皇帝本人兼任。所以,你“徐高张”还算得什么账呢?还想通过算账搬倒“女干臣”?赶快找一台电脑回家练级去吧,您呢! 

  嘉靖是个明白人,内阁的全体阁员也是明白人,过去的账,就让它过去吧,有本事创收,才是当下要讨论的正经事。嘉靖在观过龙虎斗之后,就要亮相登场了……(陈保国!说了演过汉武帝之后,再不演帝王。这回失信了不是?又出来演嘉靖。嘉靖可是比汉武帝整整小了1662岁。小时候看电影,有一个问题就是整不明白:前不久那位1930年代的红军战士当的是炊事班长,到了另一部1950年抗美援朝的片子中当上了师长。肯定是提拔了,这看得懂。但怎么就不见老?愣是闹不明白!) 

  警世通言: 

  如果企业家要说企业是他自己的,那他就不应该让别人无私奉献;如果企业家要说企业是大家的,那他就千万别黑箱操作私下开糊涂账。天下的事,不可能让同一个人左手右手来回倒腾,这绝不只是一个道德问题。 

  (2007年2月25日23:48于北京中海雅园丽都阁1…B)

《王朝投影》之四:举重若轻股掌间 

郭梓林 【作者专栏】 

  熟悉产生轻篾,神秘产生敬畏。除了嘉靖,古今中外许多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但真要做起来,这分寸感可就不大好把握了。要真正做到康熙说的“不怒自威,亲而难犯”,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畏”到最后和“威”到最后,都是一个结果:人家惹不起还躲得起。因此,亲和到什么份上,不会让下属伸手便摸你的脑壳?神秘到什么地步,手下人愿意做事,并且不会把事办错了?这些都是恒古难题。 

  要当好统治者,既要洞若观火,明察秋毫,又要明了“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的道理;既要使信息对称,政令畅通,还得利用信息不对称来平衡不同的利益集团的不同诉求。这其中的道行,有多深,有多玄,非常人可以揣度。何况,大人物身边往往都会聚集如蝇小人,小人如孔子所言:“远之生怨,近则不恭。”于是,统治者就更难把握亲和的分寸、保持全方位的神秘了。 

  嘉靖是中国历史上皇帝同仁中比较另类的一个怪人,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神经叨叨的入仙之人:“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许多部级、副部级的高官,几十年下来,愣是没见过当今皇上,也不知他在青天里,还是在水瓶里,总之是神秘得很。就算是那些能见着他面的人,也永远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怎么想的。嘉靖说出来的话,常常是云里雾里,让你永远无法捉摸得透。这样当皇帝最大的好处是:无论人家怎么做,都等着挨骂,偶尔没挨骂,那是因为时候不到。让人噤若寒蝉是一切有帝王思想的人追求的一种至高境界。其实,用不着动刀子,让人不敢说真话,有更文明的一招,这就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四百年后的1957年,我们就大规模地试验过了一次,凡是服用和看着别人服过“帽子形缓释胶囊”的人,都说效果非常好,二十年后药效才得到解除。 

  还是回到1561年的正月十五吧。纱幔后面的嘉靖皇帝已经担任绝对控股公司董事长四十年了。此刻,他闭着眼睛坐在蒲团上静静地听着,前厅内阁经济工作会上两派的舌枪唇战,就像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高潮跌起,扣人心弦。身边的书架上,那本《户部 大明嘉靖三十九年总账册》,他早已看过数遍,而心中的小账,更是如数家珍。此刻,他要坐山观虎斗。现今的通俗歌曲唱得好:通不经风雨,哪能见彩虹?嘉靖已经是一个很有城府镇定自若的董事长了,面对这样的事情,早就真理在手,成竹在胸。 

  严世藩不愧是女干臣货真价实、没被医院调错包的直系后代。只见他不失时机地抓住“徐高张”一个小小的破绽,一个鲤鱼打挺,剑走偏锋,顺势就把经济问题上纲上限到了政治高度,再一次把这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争斗推向了一个崭新的高潮:“周云逸一个钦天监管天象的官员,在诽谤朝廷时,为什么把朝廷去年的用度说得那么清楚?当时我们就纳闷。现在明白了,就是在座的有些人把详情先告诉了他!是谁教唆他的?怎么,敢做不敢认?!”这是要置对方于死地的绝问(这一招式不知道后来是怎么流传到民间的,以至于嘉靖帝死了四百周年之后,在1966年开始的文化大革命期间,能够正确使用者如云,受伤者无数)。大殿里的空气即刻被阶级斗争的弦绷得几近凝固,满堂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其实在场的人都知道,这话是说给纱幔后面的嘉靖皇帝听的,但却都不敢正眼去看纱幔后面的那个人。 

  就在核按钮已经进入倒计时的千钧一发之际,嘉靖飘然出场了(还算与2005年的汉武帝有些不同,除了服饰之外,气质上也有区别。陈保国,真的有点儿牛)。 

  嘉靖首先把目光射向严嵩:“严阁老,严世藩说诽谤朝廷的那个周云逸有后台,而且后台就在你的内阁里。你说谁是周云逸的后台?” 

  这是一个超级难题。包含两层递进的意思:一是内阁里有没有周云逸的后台?二是谁是周云逸的后台?如果说没有,那你儿子就是瞎掰;如果说有,你就说出具体的人来。这边是三名阁员,那边是一名阁员兼儿子,看你怎么选择吧。


  严嵩是什么人?尽管当时全国只有六千万人口,而他的“粉丝”和“蛛丝”海了去啦,那可不是靠着唱几首流行歌曲PK出来的明星,而是官场征战几十年,把多少人PK到牢里或棺材里的一代“超女干臣”啊!你看他,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回皇上,这里没有周云逸的后台。”这句话当然也藏着一个潜台词:“就是有,我和严世藩现在也不能在这里跟你说。”同志们,潜台词有的时候才是正话,果然不出严嵩所料呀,嘉靖在经济工作会议结束之后,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他想问的话。凡事“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这是后话了。 

  嘉靖心想:“好啊,你说没有。那我就再借严世藩的炮弹,放进你的炮筒,看你去轰谁?”所以他没有虚晃一枪就收兵的意思,而是紧逼一句: 

  “那周云逸为什么能把朝廷去年的用度说得那么清楚?”嘉靖问的这句话,其实又隐含了两层意思:一是人家周云逸说的都是实话,二是谁把这个国家机密泄露给了周云逸? 

  严嵩老是老了,但头脑却是万分的清醒,一点不含糊:“朝廷无私账。比方去年江苏修白茆河、吴淞江,浙江修新安江,河南、陕西大旱,都是明发上谕拨的银子。”真不愧是高手!这么说话,既夸奖了皇恩浩荡,又推卸了巨额赤字的责任。当然,更绝的是,严嵩避重就轻,投鼠忌器,只字不提宫里的用度。 

  严嵩不提,不等于嘉靖没用。嘉靖既是用了,又不想让天下人知道,所以他还是有气:“宫里修几座殿宇的费用他怎么也知道?”嘉靖自知宫里用多了钱,但他却要来追究谁泄密,因为他自负得很,深知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敢跟他辩这个理。但严嵩却也知道,这话里有话,多少有那么点牵连到他儿子严世藩的意思,因为那几座殿宇是由工部承包的烂尾工程。在此紧要关头,严嵩已经不能一味想着消灭敌人,而是应该考虑如何保存自己了: 

  “这说明工部用的钱都是走得明账。”别小看这一句话,四两拨千斤,一下子就把严世藩建筑工程款超预算的责任给洗干净了。 

  好家伙,八十岁的严嵩,镇定自若,只用了三句话(六十七个字)就机智巧妙地把嘉靖塞进他炮膛的炮弹,统统都弄成了哑炮。他心里明白得很:自己是首揆——内阁的当家人,随便哪一发炮弹射出去,不论炸到了在场的谁,自己都逃不了干系。据我考证:地球人应该是在公元1560之前,就都知道了:官场上的战法多数都是背后放箭,极少情况下是采取当面放炮的!官场争斗,毕竟不同于在家打麻将嘛! 

  嘉靖和严嵩在短短的52秒里(根据电脑影音播放器读秒显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