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陈子苏笑道:“现在还不是逃命的时候,皇上暂时不会有对付公子的意思。”
我叹了口气道:“现在我所能做得只有耐心等待了。”
钱四海很快便搞定了‘穆山石’的事情,歆德皇龙颜大悦,雍王趁机进言提出解除对钱四海的禁令。
也许是将精力转移到兴建新宫的上面,歆德皇似乎忘了勤王和兴王所犯的过失,他们的麻烦所以不了了之。
只有仍然处在困境之中,使者前往北胡已有半月之久,却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我终日除了饮酒便是玩耍。
钱四海时常过府来找我,这次的风波对他来说利大于弊,办成穆山石的事情,让他有了一个接近歆德皇的机会,善于利用银弹攻势的他,揣摩歆德皇的心意,送了不少厚礼,歆德皇对他的态度也友善了许多。
转眼之间我在康都已经羁留了将近一月,心中的郁闷难于用语言来形容,这日钱四海专程找我前往暖春阁饮酒。
我二人坐在车厢内,看着钱四海满面春风的样子,我不禁笑道:“看来四海兄是春风得意啊。”
钱四海笑道:“还不是多亏了殿下的帮助,不然我恐怕要血本无归。”
我呵呵笑了起来:“这都是你四海兄自己的福气,跟我有何干系。”
钱四海道:“殿下何时返回宣城?”
我叹了口气道:“估计要等到前往北胡的婚使回来。”
钱四海道:“前些日子我忙于生意上的事情,忘了问公子一件事,这次您前往北胡,可否见到赤鲁温?”
我点了点头道:“我见到了他,不过他并未看你的信,直接撕掉了,说你不守承诺,不会和你做生意。”
钱四海有点失落的叹了口气:“若不是这边的事情,我焉能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
我笑道:“他过些日子会到大康来,北胡一旦发动对东胡的战事,必然需求大量的物资补给,对我们大康的商人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钱四海双目冒光道:“平王殿下可不可以帮我向他解释一下?钱某也不想失去这个挣钱的机会。”
我大笑道:“四海兄的胃口很大啊。”
钱四海眯起小眼睛道:“钱某一生之中再也没有其他的爱好,唯独专注此事。”
我笑道:“四海兄好像对男女之事的热衷并不次于此事。”
钱四海嘿嘿笑了起来。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我们同时掀开车帘向外望去,却见马车进入了一条窄巷,对面也行来了了一辆四驾马车,这窄巷却仅容一辆马车经过,其中必然要有人退让。
钱四海大声道:“让那辆马车退回去,告诉他平王殿下坐在车上。”
车夫将他的话大声向对方传了过去,没想到那马车仍然停在那里。
对面的车夫大声道:“我家主人说了,若是别人到还罢了,若是平王龙胤空,我们说什么都不会让。”
我微微一怔,禁不住怒上心头,对方显然是故意挑衅,这康都城中除了我的列位皇兄还有谁敢如此嚣张?我随即又想到对方既然明明知道我的身份,还敢跟我作对,想必是有恃无恐,心中好奇之心顿起,究竟是何等人物敢如此嚣张?
钱四海勃然大怒道:“混帐东西,居然敢直呼殿下的名字,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我淡然笑道:“还是我去吧。”
我缓步走下马车,向对方的马车走去,来到车厢前微笑道:“不知里面坐的是哪位大人?”
一个冷冷的女生道:“我不是什么大人,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平王殿下自然不会将我放在眼里!”
~第八十五章狭路~
这个声音对我来说无比陌生,我费劲思量却想不出这女子究竟是谁,心中暗自猜度道:“难道是我无意中欠下的风流债孽?”转念一想,在康都之中我并没有什么风流韵事。
那女子又道:“平王殿下身为一国皇子,难道连给一个弱女子让路的胸襟都没有吗?”
我不由得笑了起来,这女子果然不同寻常,我本身也无意招惹麻烦,当下向钱四海挥了挥手,示意他让马车退出去。
钱四海一脸愤怒之色,可是既然我做出了决定他也不敢反驳,让车夫将车马向接口退去,可是在这窄巷之中,马车前进容易,后退却是异常困难。
没想到对方那辆马车竟然步步紧逼上来,我方马匹步伐的节奏打乱,缰绳纠结在一起,齐声嘶鸣起来,越想挣脱,彼此间纠缠的越紧。不巧的是车辙偏偏在这时断了,整个马车登时倾斜倒去。
那车夫躲避不及,整个人被车厢压在下面,大声惨呼起来。
我和钱四海距离较远,幸运的逃过一劫。饶是如此,钱四海的一张面孔已经吓得惨白。
我慌忙冲了过去,用力抬起车辕,向呆在一旁的钱四海喝道:“快帮我救人!”
钱四海看到眼前的情形吓得哆哆嗦嗦,足下竟然移动不了半步。车体极为沉重,单凭我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架起,更何况马匹惊恐之下,拼命挣扎起来,车厢不住晃动,车夫惨呼连连,疼痛到了极点。
对方的马车停了下来,车夫和一名武士从车上下来。一人去控制住马匹的缰绳,另外一人来帮我架起车辕。
钱四海总算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哆哆嗦嗦的从车底抱出了那受伤的车夫。车夫的双腿一片血肉模糊,小腿处竟然有百森森的骨头露了出来,显然伤得不轻。
我猛然站起身来,大步向对面的马车走去,那武士看到我神情不对。慌忙伸手去抓我的手臂,我冷哼一声,反手握住他的手腕,肘部闪电般向他的胸口击去,那武士惨呼一声,踉踉跄跄退后了几步,重重地坐倒在地上。
车内那女子似乎意识到我来到了车前,大声道:“龙胤空!你想做什么?”
我早已被次女子地蛮横激怒,刚才如果不是她故意让车夫驱车紧逼过来。我方地车夫也不会受伤,说到刁蛮,燕琳能够算上一个,不过也没有像这女子那般嚣张。
我拉开车门,一把将那女子从车上拖了下来。
那女子尖叫一声,一双美目充满愤怒的盯住我。
她绢裙轻薄,衣饰华美,眉目如画,俏脸由于愤怒而涨得通红。尖声道:“龙胤空!你敢对我无礼!”
我看到她面容竟有几分熟悉,一时间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向那受伤的车夫的方向牵拉了过去。
“你抓痛了我,还不赶快放开!”那女子凄楚叫道。
我冷哼一声:“你也知道痛吗?”
此时他的车夫慌忙冲了上来,惶恐道:“平王殿下……我家老爷是……”
“住嘴!”那女子怒喝道。
我冷笑道:“我管你家老爷是谁?”
我一把将那女子推到在地,掐住她的玉颈,强迫她凑近那车夫的伤口:“看清楚!你干得好事!”
那女子吓得脸色煞白,牙关颤抖道:“龙胤空,你这混帐……我决不会放过你!”
钱四海呵呵笑道:“殿下,这丫头的确是野味难驯,不如收入房中做个玩伴。”
我不屑道:“这种刁蛮女子便是送到暖春阁也不会有人问津,你若是能看上,便收了她吧!”我平素对女子向来宽容,今日实在是无法忍受此女的嚣张蛮横,方才说出如此刻薄的话语。
那女子被我气得泪光连连,仇恨的目光死死盯住了我的脸上。
我不想和她继续纠缠下去,放开她的手臂,将她推到一边。
钱四海色眯眯伸出手道:“我来扶你!”冷不防那女子反手给了他一计耳光,钱四海白白胖胖得面孔上,顿时多出五道红肿的淤痕。
钱四海捂住面孔骂道:“小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远处一个阴冷的声音道:“两个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不害臊吗?”
其转身望去,却见一位身穿蓝色长袍的青年男子缓步向我们走来,他面目英俊,表情却冷酷异常。
此人我并不陌生,他乃是左逐流的长子左东翔,现在皇宫任卫尉之职,负责保卫皇城治安。
左东翔也没有想到使我,他微微一怔,错愕道:“平王殿下……”
那女子趁机从地上爬起,来到左东翔身边,泣声道:“大哥!”伏在左东翔的肩膀上哽咽起来。
左东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道:“玉怡莫怕,有什么事情都有大哥替你作主!”
我心中暗叫不妙,没想到这刁蛮女子竟然是左逐流的女儿,难怪我怎么看她都有几分熟悉,当初我选妃的时候,珍妃曾经给我看过她的画像,马上明白了刚才遇到她时,她所说的那句话。无论左逐流想不想将她许配给我,在左玉怡的眼中,我选林楚儿舍她,都是一种莫大的耻辱,她今日对我的挑衅果然事出有因。
我淡然笑道:“左将军,刚才我和令妹之间发生了一些小误会。”
左玉怡忽然转过脸来,目光无比怨毒的盯住我道:“殿下并未得罪过玉怡,对我不敬的是他!”她伸手指向站在我身后的钱四海。
左东翔双目之中露出无比阴冷的杀机。
我不得不佩服左玉怡的心机,她知道目标直接指向我,势必让左东翔为难,这件事只好不了了之。她将目标锁定在钱四海身上,左东翔便可
有充足的理由对付他。惩戒钱四海是假。向我发难是真。
钱四海低声道:“殿下……”他哪里会想到又惹下了这个麻烦,如果知道他是左逐流的女儿,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说刚才那番话。
我哈哈笑道:“只不过是一个小误会而已,四海兄,还不快去给左小姐陪个不是。”
钱四海趁机下台道:“左小姐……钱某……”
左玉怡怒道:“你不是要收我到房中做个玩伴吗?”她落井下石的功夫的确不凡。
左东翔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右手缓缓落在刀柄之上:“平王殿下,今日这个人我要带走!”
我将钱四海挡在身后,冷冷盯住左东翔道:“我好像已经说过四海兄是我的朋友,难道左将军不卖给本王这个面子?”
左东翔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左氏一门向来忠君爱国,我父亲更是为大康鞠躬尽瘁,今日却让一个秦国的奸商当街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冷笑道:“左将军看来想在本王的面前拔刀了?”
左东翔冷冷道:“卑职要对付的是侮辱家人的屑小之辈。”他话未说完,身躯已经闪电般跃起,足尖在左侧围墙上轻轻一点,试图绕过我冲向钱四海。
我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胆大妄为到了这种地步,一把抓住钱四海的手臂,带着他原地旋转起来,我用身躯阻住左东翔的去路,冷笑道:“左将军想杀我吗?”
左东翔拔出一半的刀锋重新按了回去。双目中几乎就要喷出火来。
“大哥!你做什么?”从街角处又走出一人,却是左逐流的二儿子左东豪,他长得皮肤黝黑,身材矮小,根本不像是左东翔的一母同胞。
左东翔伸手指向钱四海,怒道:“这厮胆敢侮辱玉怡!”
左东豪来到我们面前,笑道:“想来定然是误会了,平王殿下又怎会让朋友干出这种没有王法的事情。”
我静静看着左东豪,他不会这么凑巧的出现在这里。刚才说不定和左东翔就在一起,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分明是在我面前做戏。
左东豪向我作了一揖道:“平王殿下,我兄长性情暴躁,因为关心玉怡妹子,才会冒犯了殿下,还情见谅。”
我淡然笑道:“都是自己人,把事情说开了就算了。”
左东豪用手肘捣了捣兄长,左东翔这才不情愿的向我行礼道:“卑职无礼,还情平王殿下见谅。”
我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我们也有责任。”
钱四海眼光和气灵活,慌忙上前道:“四海不知是左大小姐,冒犯之处,请多多海涵。”
左玉怡扭过脸去,左东豪笑道:“呵呵,既然是一场误会,不如就此算了,再说贵府的车夫还躺在那里,还是赶快给他医治吧。”
望着左氏三兄妹消失在街道的尽头,钱四海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低声道:“如果不是左东豪出现,这件事真不知该如何解决。”
我冷笑道:“四海兄还真以为他是碰巧出现在这里吗?他恐怕早就到了这里,一直冷眼旁观呢。”
钱四海迷惘道:“可是……他们兄妹跟殿下作对,又有什么好处?”
我低声道:“左玉怡是为了泻一己之私愤她的两个哥哥动机却没有这么单纯,也许是为了给我一个下马威,也许是在试探我的实力。”
钱四海压低声音道:“左逐流的这帮儿女实在太过嚣张,居然敢对殿下不敬,殿下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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