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征召民工之事,由当地军方负责,褚大壮在接到命令之后,已经那个开始在宣称征召壮丁,一时间搞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赵东齐对此事一筹莫展,只好来王府向我求助。
他愁眉苦脸道:“平王殿下,因为征召民工之事,现在整个宣称都是人心惶惶,他从各矿长之中抓走三百多名矿工,煤矿大都因为工人罢工而停止了生产。照着样下去,宣称的损失将无法估计。”
我怒道:“褚大壮这混帐,为何不经我的同意便擅自征召民工?你身为一方知府为何不去阻止他?”
赵东齐叹道:“此事应该由军方负责,跟地方民政无关,卑职手下的那帮衙役如何斗得过训练有素的士兵。”
我在桌子上重重拍了一章道:“让他来见我!”怪不得褚大壮没有及时前往绿海原去接受草场,原来他的主要精力放在了这上面。我越想越是着恼,这种庸碌无用的废物留在身边早晚是一个祸害。
褚大壮虽然庸碌,可是并不愚蠢,看到我的脸色已经明白究竟所为何事。他不等我发火,便从袖中掏出军令道:“平王勿怪。末将也是身不由己,这道命令乃是翼王和兴王所下,我只有遵从。”
我心中暗骂,这老混蛋居然拿我的岳父压我。目光看都不看那命令一眼,冷笑道:“征召民工,你为何不事先与我商量?出动军队强行征召,搞得宣城鸡飞狗跳,人心惶惶,现在宣称大小煤矿几乎都处于停工状态,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褚大壮恭敬道:“平王有所不知,宣称百姓向来奸猾成性,若是利用官府征召,必然在短期内无法完成任务,只有用这种强硬的方式才能够征集到八千名壮丁。”
赵东齐忍不住道:“褚将军,你征召民工,为何将矿场中的工人也抓去了三百多名?”
褚大壮道:“他们也是宣称的百姓,当然有服役的责任,而且民间之中多数都是老弱病残之辈,如何能够凑足八千人之数。”
我勃然大怒道:“褚大壮!你休要在这里给我强词夺理,宣称乃是本王的封邑,这里的百姓都是本王的子民,没有我的准许谁都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抓人!”
褚大壮看我动了真怒,呆呆站在那里不敢作声。
我怒道:“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马上将矿场的工人全都给我放了,如果明日清晨各个矿场无法如期开工,我唯你是问!”
褚大壮忽然跪倒在地上,大声道:“末将恕难从命,若是有违皇命,在下难逃死罪,平王还是将我治罪吧!”
我怒视褚大壮,双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褚大壮!你以为我当真不敢治你!”
“殿下息怒!”楚儿不知从哪里听到风声,匆匆赶了过来,她伸手扶起褚大壮。不无嗔怪的瞪了我一眼,轻声道:“褚叔叔,究竟发生了何事,你要如此?”
褚大壮叹道:“王妃娘娘,一切都是末将的错。”
我怒哼一声。
楚儿来到我身边,劝我坐下,轻声道:“我们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可以商量的。褚叔叔,征召民工的期限还有七日,你无需操之过急。矿场的生产千万不可耽搁,你还是听从殿下的吩咐,先将那些工人放了。”
她又转向我道:“褚叔叔也是遵从上面的意思,虽然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响,可是他也是无心之过。你又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
褚大壮和翼王的感情非同一般,在楚儿心中褚大壮和自己的叔叔无异,她自然不想看到眼前的局面。
我叹了口气道:“我并非是生褚将军的气,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大当,极有可能破坏宣称刚刚稳定的局面,甚至会引起民乱。”
这时褚大壮的手下杜飞雄在唐昧的引领下神色慌张的赶了过来,我内心不由得一震,千万不要被我说中,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岂不是麻烦。
杜飞雄上气不接下气道:“平王殿下!褚将军!楚州境内的暴民发生了动乱。焚烧了当地的官府衙门,而且……”他看了看我。
我不耐烦道:“快说!”
杜飞雄道:“他们包围了德王府,将德王抓为人质,楚州方面派人向我们求援。”
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谁都没有想到局势竟然会发展到如此恶劣的地步。楚州和宣称接壤,若是楚州发生民乱最先波及到的就会是我们。
我果断道:“这件事必须马上平息下去,褚将军你马上抽调人马前往楚州帮助当地平乱。”
褚大壮点了点头。
我又向唐昧道:“唐昧你带领我们手下的武士随同褚将军一起前去,务必要保证我皇兄的安全。”
唐昧率领五百名武士离府之前,我悄然将他喊到一边,低声道:“知道我让你去干什么吗?”
唐昧低声道:“请公子吩咐。”
我冷冷道:“这次的楚州民乱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机会,我不希望德王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
唐昧点了点头:“唐昧一定办好这件事。”
我压低声音道:“我会通知雅克带领部下突入绿海原,引开褚大壮的部分兵力,你要伺机将他干掉!”
唐昧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万万没有想到我同时对褚大壮下手。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事情变化得太快,我已经无法继续等待下去,如果一切顺利,焦大哥很快就能在翼王得帮助下顶替褚大壮的位置。
德王是勤王的同胞兄弟,也是当今皇后肃庄皇后的亲生儿子,按照常理来说,他比我继位的可能性也要大一些,我之所以想杀掉他,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德王一死,楚州便会成为无主之地,而我将成为最可能的继任者。
突然改变的形势让我不得不将婚期延后,来到花园,看到拓拔绿珠和楚儿陪着静德妃正说话,我微笑着走了过去。
向静德妃行礼道:“胤空参见娘娘!”
静德妃的心情似乎平复了许多,她笑道:“胤空,明日就是你的绿珠的大婚之期,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拓拔绿珠一双明澈的美目盯住我,婚嫁之前依照她族人的规矩,面纱仍然不可以除下,虽然看不到她的面容,可是从她的轮廓看十足是一个美人坯子。
我微笑道:“我正想和你们商量此事,楚州突然发生了民乱,我想将婚期推迟,等到这次风波过后,再举行婚礼。”我望向拓拔绿珠道:“公主以为如何?”
我心中暗道:“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儿,哪里懂得什么婚姻之事。”
楚儿秀眉微颦道:“不可,这次的婚期早已通知了北胡一方,如果我们突然更改,是不是显得不够尊重?”
静德妃也点了点头道:“胤空,我也不能无休止的在这里等下去,后宫事务繁杂,我必须尽快回去处理,婚礼还是按照原来的时间举办。”
这时翼虎和福娃两个跑了过来,向拓拔绿珠叫喊道:“小丫头!我们再比试一次箭法!”
拓拔绿珠双目发亮,显得异常兴奋,起身道:“我会怕你们两个吗?”起身向他们追了过去。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她分明还是一个贪玩的孩子,如何担当我的妻子?
楚儿和静德妃也不禁笑了起来。
静德妃道:“这几个孩子昨天比试箭法来者,绿珠夺得第一,那两个小子好不服气,这不又上门挑战来了。”
我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你们先谈着,我去找易安看看婚事准备的情况。”
走到后院,却听到东角处隐隐传来木鱼之声,我有些奇怪的走了过去,来到角落的小屋前,听到里面传来诵经之声,凑在窗格上向内望去,却见瑶如跪在佛像前,正在虔诚的祈祷。
瑶如忽然停下诵经,秀肩耸动,轻轻啜泣起来。
看到她如此凄苦的模样,我内心不由得软化下来。
却听到她抽抽噎噎道:“菩萨……求你保佑爹爹……和大哥平平安安……”
我听到她仍然牵挂着她的家人,心中怒火腾的重新燃烧起来。
一脚揣开房门,走了进去。
瑶如根本没有想到我会在门外偷听,吓得一声尖叫,俏脸顿时失去了血色。
我冷笑道:“既然你这么念着你的父亲和兄长,为何当初不随着他们一起走!”
瑶如跪倒在我的面前哭泣道:“公子……我……我并非是这个意思……”
我怒道:“我今日方才明白,在你的心中家人始终比我更重要一些,枉我如此待你!”
“公子……”
我冷哼道:“你心中还有我得位置吗?”
瑶如泣声道:“公子待瑶如恩重如山,瑶如不敢有任何背叛的地方。”
我呵呵冷笑道:“当初在济州之时,你便为了你的兄长欺瞒于我,现在又为了你的家人伤到了我的孩儿,这我都不怪你,你为何要将我的秘密出卖给你的父兄?”
瑶如保住我的大腿,哭泣道:“我并未出卖你……我……劝我父亲将账薄交给你……他对我说只有半幅地图,便是交给你噎没有用处……我一时情急……便……”
我冷哼一声:“事到如今,你自然要狡辩,若不是你出卖我,你的兄长又怎会知道!”我用力挣脱开她的臂膀,将他推到在地,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去。
“公子……”瑶如凄楚的叫道。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我内心烦躁到了极点,迎面碰上易安,他笑道:“小主人,婚事准备得差不多了,要不要去看看准备的情况?”
我没好气道:“你自己看着办,难道什么事情都要我亲自去做?”
易安还从来没见过我这般生气过,慌忙点了点头,默然退到了一旁。
我又想起一事,指着那座小屋道:“谁让你在那里修建的佛堂?”
易安低声道:“是瑶如姑娘诵经祈祷……”
“够了!”我怒吼一声,转身怒视易安道:“马上给我拆掉!”
易安慌忙应了一声,招呼两名下人向小屋走去。
楚州的民乱本来就让我心事重重,刚才又听到瑶如为他父兄祈祷,心中的怒火无可遏制,我向王府外走去。想去一个寂静无人的地方好好发泄一下。
没等我走出大门,便听到身后一声惊恐的大叫。
我内心没来由的剧颤一下,回过身去,却见易安满脸泪水的追了上来:“小主人……瑶如姑娘……她……”他的喉头哽咽竟然说不出话来。
我的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眼前猛然一黑,仿佛跌入了一个无穷无尽的深渊之中,许久方才缓过神来,发狂的向佛堂冲去。
瑶如静静躺在血泊之中。手腕处一道深深的血口仍然在汩汩流血,额头处也有鲜血不断流出,她显然是割脉后又撞在了墙上。
我不顾一切的抱住了她的娇躯,右手死死抓住瑶如的脉门,左手按住她的额角,悲吼道:“快去找慧乔……”
我的双手沾满了瑶如的鲜血,我的脑海中已经变得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泪水无助的流了下来。
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脑海之中出现的都是一幕幕瑶如温柔缠绵的画面,越是如此,我越是愧疚。“瑶如!”我在内心中无数遍的呼喊着她的名字,可喉头发出的却只是一声声的悲鸣和呜咽。
接到讯息的慧乔和楚儿她们全都赶了过来,眼前凄惨的情景让她们一个个不忍观看。
楚儿和燕琳将我扶了起来。
慧乔马上开始抢救瑶如。
我嘴唇颤抖着,整个人仿佛呆在那里,如果瑶如死了,我便是杀害她的凶手。
我忽然留意到工作上放着一副白绢,上面用鲜血写着遗言。楚儿本想将她藏起,我嘶吼道:“给我!”
展开白绢,殷红的字迹触目惊心:“瑶如有此父兄,亏对公子。唯有一死,来抱公子大恩……我决没有出卖过公子……今生今世永远也不会出卖公子……宝图之事,乃是我父亲骗我说出……我兄长迫我从公子处盗出宝图,瑶如不从,争执之中方才伤及腹中骨肉……瑶如每次祈祷首先想到的便是公子……若是有来世……瑶如仍然愿伺候公子身边……”字迹越到最后越是潦草。显然瑶如是割破脉门之后,用手指蘸着自己的鲜血书写的。
我用力咬住我的嘴唇,直到咸腥的鲜血流出,望着瑶如苍白的面容,我愧疚万分,我为何不听瑶如的解释?她在佛堂之中首先为我祈祷,我并未听到,何以断言她便是想着她的父兄?胎儿流产,她身为母亲的比我更加难受,我为何不去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田循何其狡猾,瑶如一心为我要来账薄,却被他所骗,我又有什么可以责怪她的呢?
我的身体一阵阵发冷,嘶声道:“瑶如!不要离开我,你不可以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我……”
楚儿和燕琳一左一右抱着我的身躯,失声痛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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