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歆德皇点了点头道:“朕相信你的能力。”他看了看周围的皇子不由得又发出一声嗟叹。
静德妃微笑道:“胤空,听说你已经有了两个女儿?”
我笑道:“马上还会有两个孩儿!”
歆德皇道:“等你从大汗出使回来,将你的几位妾侍全都请到康都来,一则可以正式赐给她们一个名号,二来朕也可以看看我的几个孙儿!”
我恭敬道:“多谢父皇。”心中却道,没有完全掌控局面之前。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妻儿带到这里来的。
这时勤王夫妇过来敬酒,我趁机离坐带着拓拔绿珠一起向各位皇兄敬酒。
自从今日歆德皇当众宣布,只要我能够破坏五国联盟,便将传位于我,他们对我的态度显得更加地谦恭,便是平时和我很少交往的诸王也主动向我敬酒。
兴王看来已经喝了许多,脸色阴郁的坐在那里,尽管知道我此行凶多吉少,他对我的妒意仍然表露无遗。
我微笑道:“六皇兄,胤空敬你和王嫂一杯!”
兴王冷笑道:“这杯酒恐怕我受不起。”他并未起身,目光甚至没有向我看上一眼。兴王妃轻轻牵了牵他的衣袖,八成试想劝他不要在众人面前发作,兴王妃替他开脱道:“你皇兄喝得太多了,还是算了吧!”
我笑道:“绿珠,你代我敬王嫂一杯!”
绿珠端起酒杯向兴王妃笑盈盈走了过去,兴王妃左右为难,她看了看兴王,咬了咬下唇,终于站起身来。
兴王妃刚刚接过酒杯,兴王霍然站起身来。一把将她的酒杯拂落在地上,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怒吼道:“贱人!哪里轮得到你来说话!”
绿珠俏脸涨得通红,怒道:“亏你还算是个男人,竟然打女人!”
我也没有想到兴王竟然会当众做出这种恶劣的行径。看来他真的有几分醉意,不然也不会在歆德皇的面前做出如此举动。
兴王向绿珠怒吼道:“闭嘴!你一个野蛮的胡女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他的吼叫声显然引起了高台上的注意,歆德皇的目光向这边望来,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一时间并没有弄清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这边投来,多数人巴不得看到这种场面,都想看看我如何处理这件事。
如果换在往日,我一定会将这口气咽下去,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兴王做得实在过分,这恰恰给了我一个在众人面前立威的机会。
我冷笑道:“胤滔,你骂王嫂可以,因为他是你的女人,你当众不给我面子也可以,因为我是你的兄弟,但是你不可以污辱我的女人!”
兴王冷哼一声道:“我便是侮辱了她,你又敢拿我怎样?”
我冷冷道:“今日是中秋佳节,千万不要搅了父皇的兴致,我有一个提议,我们兄弟在父皇面前舞剑助兴如何?”
歆德皇大声道:“你们做什么?”
我回身笑道:“父皇!没有什么事情,我和六皇兄想在御前舞剑以助父皇的酒兴!”
歆德皇大笑道:“好!”
兴王低声道:“胤空,你是自取其辱!”
诸位皇子之中,要以兴王的武功最高,说起来他的这身武艺还是得自我的岳父翼王林悲风所传。我和楚儿在宣城时常切磋武功,对林式的武技早已烂熟于心。
兴王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毒与仇恨,比起勤王,他毕竟还多出几分胆色,如果歆德皇事先提出传位之事,也许他敢冒险一试。
我们来到广场前方空旷的场地,我脱下长袍露出里面深蓝色的紧身武士服,绿珠接过我手中的衣服,小声道:“帮我狠狠地揍他一顿!”我唇角露出一丝笑意。
宫内侍卫奉上两柄厚重的木剑,剑身用梨木雕成,质地坚硬,虽然无锋,可是击打在身上也会相当疼痛。
歆德皇兴致勃勃地抚弄着胡须,兴王自幼习武他知道,我的武功他却从未见过。歆德皇道:“你们两个比剑须得手下留情,不可伤到了对方,以三十找未限,点到即止。”
兴王低声道:“何须三十招,我只要三招便可将你击倒在地上。”
我冷笑道:“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比剑?”
兴王不屑地看着我。
我低声道:“我就是要你知道,无论计谋还是武功,你都不是我的对手,让你在所有人的面前丢丑。”
兴王怒吼一声,良言射出森寒的杀机,腰部猛然一挺,双手将木剑高举过头,猛然向我劈来。
我单手握剑,向后斜退一步,木剑弧形迎向兴王的剑身,正是他力量最为薄弱之处。
双剑相交,只听到‘托’地一声,同时荡开,我又后退了一步,方才卸去剑身传来的巨大力量,兴王的膂力果然很强,不过和我相比他还要差出许多。
围观的众人爆发出震天的喝彩声,发出喝彩的多数是兴王阵营中的皇子皇孙。
我淡然一笑,表面上看我被兴王逼退了两步,其实我是单手握剑,力量比拼我并不落在下风。兴王的怒气早已被我激起,开始的攻势必然猛烈,我利用适当的后推,将他地气势慢慢消磨,等到他的锐气大打折扣,便是我的反击之时。比剑如同政治一样,需要相当的策略。
兴王的脸上重新出现极为不屑的表情,第一招便将我击退了两步,他不给我任何的喘息之机,身体前冲,手腕一个微妙的变换,木剑由直劈改为平削,扫向我的小腹。
他手中木剑宛如蛟龙出海,动作一气呵成,杀气腾腾。一旁观战的拓拔绿珠不禁为我担心起来,惊呼道:“小心!”
珍妃紧张到了极点,纤手紧紧抓住凭栏,一张俏脸变得煞白。
通过刚才的交手,我对兴王的力量和出剑方式已经有所了解,身体迅速横移,木剑反手一挥,重重击打在他的剑身之上。
“托!”的一声,双剑再次分开。
众人又轰然叫起好来。
我微笑道:“已经两招了!”
兴王怒吼一声,想要挥出第三剑,我突然改变了一味的退守,身躯全速向兴王冲去。
木剑全力斜劈,靠近兴王以前,已经在空中连续变换了三次,兴王双目中流露出惊骇之色,左支右托方才挡住我的这一剑。
我双目之中,历芒闪现,整个人充满了斜睽天下的气概,低吼一声,改为双手握剑,全力劈向他的面门,剑身的力量瞬间增加了一倍有余。
向我勉强挡住了我的这一剑,连续后退了三步方才站定,他此时方才知道我早已非昔日吴下阿蒙,武功心计早已在他之上。
我强大的气势完全摧毁了兴王的信心,一剑比一剑更加凶猛,伴随着潮水般的喝彩声,我全力发起对他的攻击。
窥准他的破绽,左手抓住他的剑身,右手木剑准确无误的戳中了他的胸口,兴王剧痛之下,不得不放脱了木剑,踉踉跄跄的向后退去。
我向前跨出一大步,木剑掉转过来,以剑柄狠狠击打在他的小腹之上。兴王再也无法站稳,闷哼一声,极为难堪的坐在了地上。
众人爆发出一阵哄笑。
我恰到好处的收起木剑,在歆德皇面前如果继续进击,肯定会显得我用心歹毒。微笑着向兴王伸出手去:“多谢皇兄相让!”
兴王无比怨毒的看着我,恨不能将我生啖入口。兴王妃慌忙跑了过来,搀起他。我心中痛快之极,如果没有兴王妃的帮助,兴王估计很难从地上爬起来。
拓拔绿珠欣喜万分的跑了过来,向我悄悄竖起了拇指。
歆德皇哈哈大笑道:“好!好!没想到胤空居然使得一手好剑法!”
我再也不向兴王看上一眼,携住绿珠的小手,缓步迈上高台,珍妃的目光变得异常灼热,隔着很远的距离我便能感受到她内心中那浓浓地情义。
在任何时候,只有强者才会受到尊重,我之所以在众人面前击败兴王,并不是因为我好胜,我是想告诉他们,只有我才是皇位理所当然的继承人。
返回王府的路上,绿珠仍然沉浸在刚才我击败兴王的兴奋之中,她欢笑着握紧双拳道:“好过瘾啊,那个混蛋连鼻子都气歪了,谁让他刚才骂我来着,活该有这样的报应。”
我笑着摇了摇头,掀开布帘,刚好可以看到夜空中皎洁的明月,宛如银盘般静静挂在夜空中,十五的月光无比明亮,将周围的景物映照得十分清楚,眼前的一切对我来说竟然有几分熟悉。
绿珠道:“我发现你越来越象我六阿哥!”
“是吗?”我微笑道。
绿珠点了点头道:“如果六阿哥在我身边,他也不会容许任何人欺负我。”
我的内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正要和她说话,忽然马车的速度放慢了下来,唐昧大声道:“什么人?”
一个苍老的声音回答道:“我家先生想见平王!”这声音极为熟悉,我冥思苦想,忽然想起一个人,双目之中露出喜色,大声道:“停车!”
推开车门,却见一个身穿葛黄色衬衫的老者站在路旁,他须发皆白,却是那年我和采雪观灯之时巧遇的那位老者。
他向我微笑道:“一别多年,平王是否一切安好?”
如果不是那年巧遇了他和曹睿,我也不会选择入秦为质,更不会有今日的局面和地位。我惊喜道:“曹先生在吗?”
老者微笑道:“岁月流逝,故人依旧,我家先生还在原处等着你呢。”
我环顾四周,果然是我当年和他相遇的地方,我激动道:“快带我去见曹先生!”
老者微笑道:“公子请随我来。”
唐昧本想跟上来,我摇了摇头,示意他留在原地。
随着那老者来到拱桥之前。果然看到了曹睿。他依旧穿着那身破破烂烂的长袍,洗的发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手中拿着一把破旧的折扇,只是这次没有将他的测字摊子摆设出来。
我恭恭敬敬向曹睿行了一礼。
曹先生呵呵笑道:“在下乃是一介草民,哪能够当得起殿下如此重礼。”
我恭敬道:“如果没有先生为我指点迷津,胤空至今还是一个为人轻视的三十一皇子!
曹睿笑道:“金鳞本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曹某并没有帮到你什么。”
我们并肩站在河畔,曹睿道:“听闻平王将前往汉都贺寿。”
我笑着点了点头道:“汉成帝乃是我的姑父,他的大寿,我们岂能缺席呢?”
曹睿微笑道:“普天之下都知道汉成帝的这场寿宴意味着什么,殿下前往贺寿的用心恐怕早已被人猜出。”
我笑道:“胤空正想求曹先生指点。”
曹睿道:“曹某这次在送给平王一个字。”
我恭恭敬敬地向他又是一揖道:“胤空洗耳恭听!”
曹睿遥望空中的那轮明月,深邃的双目显得更加不可琢磨。幽然道:“那便是一个情字!”
我内心中默默重复了一遍,却并不明白这个情字的真正含义。
曹睿低声道:“齐王荆封同查抄了管舒横的家产,将他的家人全部打入牢中,此事平王应该知道吧?”
我点了点头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八成是因为那张春宫图的缘故。”
曹睿的笑容深不可测,他抚了抚颌下的三缕青髯道:“管舒横和我也算是有些交情。平王若是能够帮得上他,便帮帮他,这件事恐怕跟你也有些关系。”
我默默不语,如果不是我将那幅春宫图卖给了管舒横,他也不会遭此大难,曹睿乃是当世高人,他对事情的洞察力超出常人的想象。
曹睿道:“汉都之行危机重重,平王一切小心。他转身向桥上走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我当才回身向马车处走去,却见拓拔绿珠远远的跟在我身后。
我不禁笑道:“你跟这我做什么?”
看着她天真无邪的俏脸,我心中不禁一暖,没想到她小小年纪便懂得关心我了,难道她懵懂之中已经对我产生了感情?
陈子苏一直在王府中等着我,我刚刚回来,他便把我迎入书斋,关上室门,将八国的地图在我面前展开。
我笑道:“陈先生不问我今日入宫后发生的事情,便给我看这副地图究竟是什么用意?”
陈子苏笑道:“何必要问,眼前这种形式下,除了公子你以外,又有谁敢深入险境呢?”
我拍了拍他的肩头,凑到地图前。
陈子苏伸手指向地图道:“我并非是想让公子看这副地图,而是让你好好看清你将要面对的敌人。”
我微微一怔,这才发现地图之上已经标明了各国将要前往大汉的人员和路线。
陈子苏道:“目前已经证实,齐国国君荆封同并不会亲临,前往贺寿的是相国薛安潮和他的儿子薛无忌。”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我早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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