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我从马上跃下。缓步走过‘升龙门’,却见一们瘦弱的少女从人群中走出,然相隔多年,我仍旧能够从轮廓中辨认出。她就是萧蒙轩将孙女。我微笑道:“萧老先生没有亲自来吗?”
少女轻声道:“爷爷已经去世两年了。”
我内心中不由得一沉,当日萧蒙轩对我的殷殷期盼仿佛响彻在耳边,没想到如今已经辞别了人世,再也看不到我实现他的愿望了。
少女拿一个卷轴,双手奉入我的手中道:“这幅长卷,是爷爷临终前所书,让我有机会亲自敬献给平王殿下。”
我郑重接过长卷,交由唐昧保管。
“爷爷生平学生无数,这康都半数以上地儒生几乎都受过爷爷的指点,今日康都三千三百名儒生自发在九龙桥前等候殿下平安返回的消息。”
她轻声道:“我们所有人都和平王站在一起。平王若平安返回,我等便为歆德皇写九幅万寿图,若是发生了任何意外,我等便用鲜血写满这九幅长卷。”
我激动的点了点头,双目竟然变得有些湿润了。走过升龙门,前方便是九龙桥,三千三百名儒生在九龙桥前的广场处铺开了九条巨大的长卷,他们以自身独有的方式来为我助威。
我和楚儿携手走上九龙桥,站在在最高点回头望去,却见那三千多名儒生同时跪了下去。我默默点了点头,远处的百姓也跪了下去。楚儿紧紧握住我的手,她的内心和我一样激动。
皇宫内的布置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隆重,或许歆德皇也觉察到,他并不是这场寿宴的主角。
来到祥瑞殿的时候,百官已经到来,翼王林悲风和十几名大康官员率先向我走了过来,我和楚儿迎了上去。
这十几名大康官员之中,竟然有搏浪湾的水军都督韩汝成,我当日前经大汉化解五国联盟危机之时,和他见过面,对他的印象很好。
参见完翼王之后,我笑着向韩汝成道:“韩将军何时来得?”
韩汝成笑道:“平王还记得末将。
翼王哈哈笑道:“他的记忆力向来好得很。”
韩汝成道:“卑职现在已经调任康都,现任职京兆司水军都统,掌管康国内陆的水域。”
我笑道:“比起原来是升了还是降了。”
韩汝成笑道:“俸禄提高了许多,可是日子过得却是不如原来畅快了。”
我们齐声大笑了起来,翼王悄悄拉我到无人之处,低声道:“汝成现在统领内陆水军,今日在万隆港借口为陛下祝寿。集结了二十艘战船吗炮。若是有任何异动,他就合召集水军杀入皇城。
我微微一笑,拥有了韩汝成的帮动,今日的胜算又增加了几分,这十几名官员都是翼王的心腹。他们都已经成为我的坚决拥护者。
这时候内宫总管多隆向我走了过来,恭敬道:“平王殿下,陛下在养心殿正在接受诸位王爷王妃的贺寿,让我来找您过去。”
我淡然笑道:“多隆,诸位大臣都已经抵达了祥瑞殿,我们皇宝之中还没有人招呼人,是不是有失礼节,拜寿并不是嘴上说说。既然其地人都想在父皇面前争相表现,我只有在这里为父皇待客了。”
多隆笑道“平王殿下说地是,不过这里有奴才就行,您还是去养心殿吧。”
我冷笑道:“多总管好大地口气,听你的意思。你可以代表我了?”
多隆吓得脸色煞白,颤声道:“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我怒道:“大康素来条例严明,你不过是个太监,有什么资格招呼众臣?”
多隆万万没想到我会借题发挥,双膝跪倒在地上道:“奴才……知道错了…殿……殿下……饶命!”
我冷笑道:“今日是父皇大喜之日,你以为我会和你一般见识吗?”
多隆额头冷汗籁籁而落,垂下头去,再也不敢说话。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哈哈大笑之声:“平王殿下好像心情不好,怎么和一个奴才一般见识?”
我笑着回过头去。却见左逐流缓步向我走来。
我微笑道:“左相国此言差矣,对于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一定要严加管教,否则这些奴才更不明白自己的身份。”我这句话暗藏讥讽。
左逐流表情不变。微笑道:“平王殿下现在的眼光和胸襟果然和往日不同。”
我笑道:“没办法地事,有些时候对付君子自然要以礼相待,对付小人却不得不该用一些手腕。”
左逐流点了点头,忽然道:“听闻平王殿下家里出了一些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属实?”
我冷笑道:“左相国拥有天机阁这么严密的谍报组织,大康的任何事情岂能瞒过你的眼睛?”
左逐流叹了口气道:“难怪平王殿下的心情不好,骨肉连心,做为一个父亲,我能够体谅到你的苦处。”
我微笑道:“或许我的心中并未像左相国所说的那般凄苦。”
左逐流笑道:“哦!原来是我猜错了。”他神秘一笑道:“听闻陛下今日要册封殿下为太子,是不是这个喜讯让殿下忘记了那些小事?”
我笑道:“左相国地消息是从哪里来得?回头父皇过来,我倒要亲口证实一下。”
左逐流微微一笑,再不说话,转身向其地臣子的方向走去。
歆德皇终于在一群嫔妃和皇子的簇拥因下来到了祥瑞殿,众臣慌忙下跪参拜,我惊奇的发现歆德皇的头发比起原来好像黑了不少,难道这群方士给他地丹药还有些效用?
我很快便发现他的目光远远比不上往日犀利,在人群中搜寻了许久,方才找到我的位置,示意众人平身之后,他轻轻咳嗽了两声,身边一位头戴道士方巾的术士慌忙将一个茶盏递给他。
歆德皇一口饮尽,脸色顿时好像红润了许多,微笑道:“胤空也来了?你的病好了没有?”他的口气十分和蔼,并不像生气的样子。
我恭敬道:“多谢父皇关心,孩儿的病已经好了。”
静德妃冷笑道:“既然已经好了,刚才诸位皇子去拜寿之时,你去了哪里?心中还有父皇的存在吗?”这女人着实可恶,不放过任何一个为难我地时机。
歆德皇道:“算了,早一刻晚一刻还不是一样,只要能来便证明心中还有我。”
左逐流道:“陛下,百官已经在广场外恭候,准备向陛下祝寿呢。”
歆德皇点了点头道:“等一下,我宣布完一件事情再过去。”
我心中不禁一动,难道歆德皇要提前宣布立我太子之事?
歆德皇的目光重新回到我的身上,低声道:“朕已经决定,册封三十一子胤空为大康皇太子。”
左逐流面色也是突然一变,其实何止是他,我也没有想到歆德皇竟然会痛痛快快的将太子之位给我,一时间猜不出他内心中真正地想法。
诸位皇子一个个脸上的表情各异,勤王和兴王两人神情痛苦到了极点,其地人本来就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上太子,平时跟我交情好的,露出喜悦之色,坚决站在勤王和兴王阵营的那些皇子,脸上露惊恐之色。
歆德皇叹了口气道:“在你们心中朕早就是个老糊涂了,很多人甚至巴不得我早点死掉!”他混浊的目光猛然变得犀利起来,这才让我相信眼前的的确还是昔日的歆德皇。
歆德皇的目光逐一扫过诸位皇子,首行望向勤王道:“胤翔,你在兄弟之中年纪最长,按理说你理应登上太子这位,可是你性情懦弱,遇事优柔寡断,决不可能成为一个英明的君主,朕不放心将大康交给你。”
勤王沮丧的垂下头去。
歆德皇又望向兴王龙胤滔道:“胤滔,你做事手段过激,对待下属性情残暴,若是你登上皇位,这大康势必陷入暴政之中,我更不能将大康交给你……”
龙胤滔脸色通红的低下头去,他怨毒的目光偷偷向我望来。
歆德皇的目光最后投向我的脸上,他端祥我许久方才道:“胤空啊,胤空,朕知道你这些年费了不少功夫,也用了不少的心机,朕曾经犹豫过,要不要将大康的天下交给你……”
我心中暗道:“今日真是奇怪,歆德皇的脑袋怎么突然之间清醒了过来,难道他是想先稳住我,然后再伺机对我下手吗?”想起珍妃托玉锁带来的信函,歆德皇今日可能会借着赐酒之机加害于我,我务必要加倍小心。
歆德皇道:“你对大康有功,数次挽救大康万民于危难之中,朕赐给你的封邑,你治理的井井有条,你在大康百姓的心中俨然已经成为他们的希望!”
~第一百三十三章不杀~
负责表演空中飞人的其他那些艺人也全部都被御前侍卫围困起来。
为首的那位中年男子大声道:“我们报答主人的时候到了!”他这句话说完,所有人同时调转刀锋,向自己的颈部抹去,转眼之间这帮刺客死了个干干净净。
我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兴王就算找人刺杀歆德皇,也不会留下任何的活口,不过单凭这帮艺人是他找来的,我一样可以将他陷入困境之中。
唐昧来到我的面前,我故意道:“那刺客怎么说的?”
唐昧附在我的耳边低声道:“他什么都没有说便死了。”我却将目光转向兴王龙胤滔,龙胤滔额头冷汗簌簌而下,他根本不知道唐昧对我说得是什么,定然是以为我已经知道幕后的主使是他。
龙胤滔慌忙冲到歆德皇面前,跪倒在地上到:“父皇,那些艺人虽然是孩儿请来的,可是孩儿也不知道他们是刺客啊!”
我冷笑道:“皇兄这是什么话,父皇也没有说你策划了这起刺杀,不过……刚才那人临死之前所说的话,好像对皇兄不太有利。”
歆德皇一张面孔阴郁到了极点,冷冷道:“他说了些什么?”
我向唐昧使了一个眼色,鼓励道:“唐护卫,你不必有什么顾虑,将刚才所听到的话说出来!”
唐昧明白了我的意思,向龙胤滔望了一眼,方才大声道:“那刺客说是……兴王指使了他……”
兴王怒吼道:“混帐东西,你血口喷人。”
我微笑道:“皇兄何必着急,唐护卫向来不会撒谎,或许是那刺客临终之时信口雌黄,也未必可知。”
歆德皇厉声道:“胤滔,这些人究竟是不是你派来的?”
兴王颤声道:“父皇,孩儿对您的忠孝之心,上天可表,我若是做了此事,万箭穿心,不得善终!”
静德妃赶到歆德皇身边,泣声道:“陛下明鉴,或许是有人故意诬陷胤滔,胤滔素来宅心仁厚。他岂会做出这种天地不容的事情?”
翼王低声道:“陛下,这件事根本无据可查,单凭那刺客临死前的话,并不足以定罪。再说……”他看了看我道:“那刺客的话也只有唐护卫一人听到,陛下还请慎重。”
我知道他仍然维护自己的姐姐和外甥,马上做了个顺水人情道:“父皇,岳父说得是,单凭那刺客临死前的话,还是不能确定这件事是皇兄做的。”
歆德皇怒道:“这件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他指向龙胤滔道:”将这个混帐东西给我关到中景宫去,大寿过后,我要亲自审问他!”
左逐流道:“陛下,午时即将到了,众位仙师就快开始炼丹了。”
歆德皇的神情稍缓,他低声道:“我去更衣,等候诸位仙师的好消息。”
歆德皇离去以后。
左逐流微笑着来到我得身边,低声道:“恭喜太子殿下得偿所愿。”
我呵呵笑道:“左相国这句话是不是有点言不由衷?”
左逐流微笑道:“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有些事情都是上天注定,无法改变。”
我平静道:“左相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左逐流道:“我只是有感于太子殿下仍然没有找到小郡主的下落,徒发几句感慨而已。”他的目光向东北望去,轻声道:“这五百童男童女之中,和小郡主年纪相仿的恐怕也有不少,为了陛下的丹药,也只好牺牲这些孩子的性命了。”
我几乎可以肯定,我的茗儿肯定在这五百童男童女之中,左逐流便是劫持我的孩儿的罪魁祸首。
愤怒充满了我的胸膛,然而我表面上却没有任何的显露,微笑道:“左相国说得不错,有得必有失,如果茗儿的牺牲能够换来大康的前途,对胤空来说得到的远远要比失去的多……”我故意向四处张望了一下,低声道:“怎么没有看到玉怡小姐?这么隆重的场面她怎么会缺席呢?”
左逐流的笑容顿时变得生硬了起来,目光之中流露出无比的怨毒之色。
我轻声道:“左相国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同病相怜?幼年夭折的确不幸,可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是悲惨之极。”
“你……”左逐流的表情呈现出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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