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桓小卓冷冷道:“现在你再做表白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我真挚道:“当初我之所以能够从大汉逃离,还是多亏了你的帮助,如果没有你,我恐怕早已死在了汉都,你对我的那番情意,胤空永铭于心。”
桓小卓垂下头去,低声道:“你向我说这番话,是不是另有目的?”
我坦然道:“我向来公私分明,这番话是胤空的肺腑之言,我可以欺骗天下人,却从不欺骗自己心爱的女人。”我这句话说得有些过于直白,桓小卓跃然是心如止水,此刻也不禁被我说得俏脸绯红,垂下头去。许久方才说道:“你说过的话又有几句可信?”语气却变得温柔了许多。
竹枫亭内传来高光远和李慕雨开怀的大笑声,我的目光不禁被吸引了过去。
桓小卓道:“很多时候,我都不明白,你安安稳稳的在大康做你的太子多好,为何要冒着天大的风险潜入险境之中?”
我微笑道:“你向来善于剖析别人的心思,不如你帮我分析一下。”
桓小卓摇了摇头道:“我看不透你,恐怕今生今世也无缘看得透你。”
我笑道:“如果你能够抛开尘世中的这些烦恼,我不介意让你仔仔细细的将我研究一辈子。”
桓小卓冰雪聪明,我话中的含义她自然能够听懂,目光转向远方道:“人生在世总有许多放不开的事情,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我叹了口气道:“我最不愿意的就是和你站在敌对的立场上,可是有些时候,真的难以选择。”
桓小卓淡然笑道:“立场之事在于你我心中的选择,是否敌对我们应该可以控制,你以为呢?”
我笑道:“很多时候都是你在帮我,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够偿还你的这份情意。”
桓小卓意味深长道:“你虽然能够,可是你不会情愿,我也不会迫你……”
她所指的定然是项晶的事情,我的确无法帮她,我沉默了下去。
桓小卓轻声道:“我们还是回去吧,再多聊一会儿,恐怕李慕雨要生疑了。”
我转身望去,却见李慕雨果然不住的向我们这边张望。
我冷笑道:“这厮始终都是这么讨厌。”
桓小卓忍不住笑道:“你讨厌他好像不仅仅是立场的问题,是不是还另有缘故?”
我低声道:“看到他像只苍蝇一样围在你身边,我恨不得杀掉他。”
桓小卓俏脸一红,轻声啐道:“我是你什麼人,休要胡说八道。”
我心中窃笑,适当的表露自己的嫉妒,要比直白的表白爱意更加高明,桓小卓无疑是这次燕都之行我能够取得胜利的关键,我必须要迎娶她的芳心,让她彻底倒向我的阵营。
回到竹枫亭,李慕雨一双深邃的眼眸向我冷冷望来,我旁若无人的拿起茶杯,细品了一口祁红,赞道:“玄樱师傅的茶艺果然妙绝天下,饮过你烹制的茶水之后,恐怕我以后再饮其他的茶水都没有味道了。”
李慕雨冷冷道:“想不到焦将军倒是如此风雅之人。”
我微笑道:“李大都督此言差矣,焦某乃是俗人一个,可是此茶却是雅致之极,非是人雅,而是茶雅。”
高光远赞道:“好一句非是人雅,而是茶雅。焦将军的每句话好像都暗藏禅机,高某佩服之至!”
李慕雨冷冷望向我道:“慕雨倒想听听焦将军的高!”
我微笑道:“焦某只是一个粗人,说得不当之处各位请不要见怪,我认为李大都督所说的只是三种茶道表面上的区别,却忽视了各家茶道有一个很大的共同点……”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直到将亭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我的身上,当然玄樱的目光仍然古井不波,不为外界任何的事情所动,我大声道:“各家都讲究和谐、宁静,事实上都以儒家的中庸为提携,所以我认为,茶道用量源自儒家,顾大都督口中的三家,只不过是看到了表象。正如河水、湖水、雨水表面上看似乎有所不同,可是实质上都是水,根本没有任何的分别。”
玄樱的目光悄悄向我瞥来,似乎对我的见解颇为欣赏。
李慕雨俊脸微红,被我抢白的说不出颓垣断壁来。
桓小卓替他解围道:“两位说得都很有道理,不过焦将军讲得是茶道的起源,李都督说得是茶道的流派。”
我听到桓小卓维护他,心中酸酸涩涩的极不舒服。
高沅远笑道:“既然大家聊得这么开怀,我也说上两句,茶道的主要内容讲究五境之美,即茶叶、茶水、火候、茶具、环境,今日饮茶的火候、茶水由玄樱师傅来掌握,茶具环境由我来提供,茶叶乃是李大都督所赠送,不知道能够演化出如何的变化来。”
我微笑道:“一定是美不胜收!”
李慕雨不屑道:“未见其茶先闻其香,焦将军从茶香之中能够猜出壶中烹制的究竟是何种茶叶吗?”他显然在存心刁难我。
我平素饮尽天下名茶,再加上茶道向来偏好。虽然不敢自称达到宗师级别的水准,可是这方面地修为也属于高手之列。此时茶水即将煮沸,香气随着蒸汽源源不断的散发再来,这香气新鲜持久,蕴藏有淡淡的兰花香,清高而长。独树一帜。
李慕雨冷笑道:“焦将军不是等到茶水端到你面前的时候再猜吧?”
我淡然笑道:“看不出李大都督的性子比我还要着急!”
我转向玄樱道:“玄樱师傅,你烹制的茶水是不是祁门红茶?”
李慕雨面色不由得一变,从他地神态我已经知道,自己猜中了。
玄樱道:“焦将军说得不错,茶壶之中所烹制的正是祁门红茶。”
高光远赞道“焦将军果然是此道高手。单从味道上便能分辨出究竟是何种茶叶,高某佩服,佩服!”他对我的明褒等于对李慕雨的暗踩。李慕雨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脸色越发显得难看。
玄樱道:“祁门红茶的香味独特,高香形秀。只要是识茶之人,轻易便可猜出它地名目。这对焦将军来说并不算难。”她这句话婉转指出,我即便是猜出来茶叶的名目,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玄樱拎起茶壶向我们走来,我有些奇怪道:“玄樱师傅,有件事我并不明白。祁门红茶之前我也曾经饮过,不过那次所用的茶具和现在全然不同,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玄樱淡然道:“茶道要遵循一定地法则,我们常说的要克服九难,即造、别、器、火、水、末、煮、饮。”
高光远恍然大悟道:“这么说我准备的茶具并不适合烹制祁门红茶?”
玄樱道:“茶道一样讲究变通,祁门红茶乃是功夫茶地一种,大家过去所饮的无论茶具和泡制地方法和今日都有不同,其中的味道自然也不相同。”
她优雅的为我们每人斟满茶水。她的手指纤长轻柔,皮肤宛如牛乳般细腻,茶水虽然没有品尝到唇边,单单是看到她的这双手,便可以想像到这双手烹制出地茶水将会是如何的香醇。
一盏时茶香清幽,有一丝淡淡的兰花气息。茶汤入口甘淡,几乎没有苦涩。细细品味,于淡然中却别有滋味。饮至第二盏,舌尖已有茶津涌出。至三盏,喉间甘润,茶津濡濡。此时再细细品读,只觉甘香满口,茶息满腹,不似先前的清幽淡薄了。
我的感觉却仿佛来到了海边。独坐于一方苍幽苍幽青润的礁石上,清澈的海水冲刷着赤裸的双足,足边是翠绿海草和五彩的游鱼,奏亮丽的阳光从天边洒下,发间有些暖意,而心里却得静,能听见海草呢喃的细语。
茶道的真正境界是注重一种文化氛围和情趣,提倡淡泊、宁静的人生。让人在特定的环境气氛中,享受着人与在自然的和谐之美:没有嘈杂的喧哗、没有人世的纷争,只有鸟语花香、溪水、流云和悠扬的古琴声,精神得到一种极度的升华。
我紧绷的神经,在花香中不由自主的软化和放松起来,有生以来,我还是第一次有缘饮到如此的好茶,闭目享受良久,我方才自胸臆中吐出一句由衷的赞誉:“好茶!”
无论是李慕雨还是高沅远,他们此刻的感觉一和我相同,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着平和恬淡的表情,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早已消失于无形。
高光远忽然想起我带来的茶点,伸手打开。
茶点却是我精心准备,让随我前来的厨师特地烹制,都是秦国风味的茶点。这在别人看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在桓小草眼中,意义定然不同。
桓小卓果然一怔,美眸向我望来,只觉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莫名的吸引力,我整个人顿时被她的眼神所吸引,心中暗叫不妙。
我知道她擅长催眠迷魂之术,暗自调息,默诵无间玄功中的忘情篇。脑海之中顿时一片空名澄澈,恢复到初始时的状态。
桓小卓意味深长道:“焦将军地茶点选得颇为特别。”
我笑道:“这次随我们前来的厨师乃是秦人,擅长制作秦国茶点,段国师觉得味道怎么样?”
桓小卓冷冷道:“只可惜我向来不喜欢秦人的茶点。”
高光远此时起身道:“李大都督,我有件事想单独向你说。”
李慕雨不知他是刻意为我和桓小卓营造说话的机会,微笑道:“好。不如我们去书斋说话。”
我笑道:“高大人既然和李大都督私下有话要说,还是我回避一下吧。”
我指了指前方的小桥:“段国师,我们去桥上观鱼如何?”
桓小卓心中对我已然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起身道:“我正有此意。”
我们两个离开竹枫亭,缓步走上小桥。俯视桥下流水。却见溪水清澈见底,游鱼历历可数,明月皎洁。高悬夜空,夜风轻拂,送来阵阵竹叶地沙沙声。一切竟是如此的恬淡自然。
桓小卓盯住我的双目道:“焦将军的眼神看来很熟悉,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我微笑道:“能够让段国师牵挂的想来定然是非凡人物。若是日后焦某有机会,一定要设法结识。”
桓小卓冷冷道:“你无需设法结识,我说得那个就是你地主人!”
我微笑道:“难怪段国师对他念念不忘,主人的风采,焦昧是断然不敢比拟的。”
桓小卓淡然一笑。目光投向流水之中。
我轻声叹了一口气道:“九孔桥边地那位老人不知还在不在,他炸制的臭干,到现在我仍旧记忆犹新。”
桓小卓娇躯一震,用力的咬了咬下唇,我这句话无异于已经向她表白了自己地身份,当初在春水河边饮酒的情形,她一定不会忘记,如果不是她引路,我又怎会找到那里?
桓小卓轻声道:“一个人地身材样貌如何改变,可是他的目光都无法掩饰,从第一眼见到你,我便感觉到是你。”
我笑道:“若是每个人都拥有段姑娘这样的眼光,天下再大,恐怕我也无所遁形。”
桓小卓目光转冷道:“如果不是你,当初项晶早已死在了汉都,你坏我大计,现在却又向我表露身份,难道不怕我揭穿你的面目?”
我笑道:“在我心中始终都将段姑娘当成最值得信赖的朋友。”
“朋友?你若是将我当成朋友,为何要三番五次地破坏我的事情?”
我轻声叹了口气道:“小卓,过了这么长时间,难道你还放不开过去的那段恩仇?”
桓小卓冷冷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决忘不了项晶对我桓氏一族所做的一切。”
我低声道:“你们的事情,我再也不去过问。”
桓小卓冷冷道:“现在你再做表白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我真挚道:“当初我之所以能够从大汉逃离,还是多亏了你的帮助,如果没有你,我恐怕早已死在了汉都,你对我的那番情意,胤空永铭于心。”
桓小卓垂下头去,低声道:“你向我说这番话,是不是另有目的?”
我坦然道:“我向来公私分明,这番话是胤空的肺腑之言,我可以欺骗天下人,却从不欺骗自己心爱的女人。”我这句话说得有些过于直白,桓小卓跃然是心如止水,此刻也不禁被我说得俏脸绯红,垂下头去。许久方才说道:“你说过的话又有几句可信?”语气却变得温柔了许多。
竹枫亭内传来高光远和李慕雨开怀的大笑声,我的目光不禁被吸引了过去。
桓小卓道:“很多时候,我都不明白,你安安稳稳的在大康做你的太子多好,为何要冒着天大的风险潜入险境之中?”
我微笑道:“你向来善于剖析别人的心思,不如你帮我分析一下。”
桓小卓摇了摇头道:“我看不透你,恐怕今生今世也无缘看得透你。”
我笑道:“如果你能够抛开尘世中的这些烦恼,我不介意让你仔仔细细的将我研究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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