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瑶如道:“我刚才听你喊出我哥哥的名字,难道你有他的消息?”
唐昧点了点头,站起身道:“唐昧自从离开秦都以后,便从事了刺客的行当,七天以前,有人花重金让我来济州守候田玉麟。”
瑶如失声道:“你……要杀我哥哥!”
唐昧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雇主给了我三千两银子,让我务必将田玉麟的人头带回去。”
我忍不住问道:“雇主是谁?”
唐昧为难道:“平王请恕罪,从事我们这个行当的必须遵守规则,为雇主保密是首要的条件。”
我见他如此说,自然不好继续追问下去。
唐昧道:“田玉麟从北疆逃跑,惹下了大祸,以后你们应该不难打听出来。”
瑶如心中是忧喜交加,喜的是哥哥已经成功脱困,忧的是他惹上了这么厉害的对头,现在的处境是危险重重。不无担心道:“你见到我哥哥会不会……”
唐昧笑道:“田小姐尽管放心,唐昧既然已经清楚了这件事情的始末,我绝对不会继续插手,明日我便把银两退给他们。”
我欣赏的点了点头,向唐昧道:“唐昧!我这次来济州需要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以后可不可以留在我身边帮我?”
唐昧慌忙跪倒在地上道:“唐昧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心中大喜过望,有了唐昧这个高手在身边帮助,我以后做起事情要容易许多。
翌日清晨,我和唐昧骑马来到济州城东门拜访沈驰,问过守门士兵方才知道,沈驰已经抱病两年,现在仍在家中养病。问清沈驰的居处,我们纵马向海滩而去。
骏马沿海滩而行,马蹄有节奏的踩落在洁白的细纱之上,翻腾起一阵缥缈的沙雾。举目遥望,碧海与白沙相映成趣,赏心悦目到了极点。
唐昧指了指前方山崖上的小屋道:“那里应该是沈驰的居处了!”
我笑道:“难怪沈驰会老老实实的在济州呆上十一年,如此人间仙境,换作是我,也心甘情愿。”
唐昧道:“恕唐昧直言,公子胸怀大志,决不会安于一隅。”
我哈哈大笑,用力挥鞭打在马臀之上,骏马一声长嘶,率先向山崖下跑去。
唐昧催马赶上,和我并辔驰骋。
来到山崖之前,将马匹拴在山下大树上,沿着一条狭窄的山路拾阶而上。山空人静,时传来鸟鸣之声。只见两旁危崖参天峭立,壁上满生苔薛藤树。一片青苍中间,现出一条谷径,由下方向上望去,天色宛如一条翠带,盖在上面,时有白云飞渡。谷径更是蜿蜒弯环,曲折如螺。境地幽渺,气象雄深。
我们两人来到山顶的小屋,草屋周围又生着好些兰蕙和大片菊花,秋菊春兰,竟与互斗鲜妍。加上清波映月,碧山倒影,泉响松涛,竞鸣幽籁,景物之佳,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独自漫步花间,不由志逸神清,胸怀开朗。门前一个垂髫童子,正拿着笤帚清扫着院落。
我恭敬道:“敢问小兄弟,沈先生在吗?”
那童子看了看我道:“我家先生出海钓鱼去了,这两日应该不会回来,你过些日子再来吧!”
我不免有些失望,这沈驰居然有这么大的闲情逸致,把自己的姓名留给那童子,才和唐昧离去。
三天以后,我又和唐昧前去拜访,可是那沈驰仍然没有回来,这次我为沈驰带来了一些礼物,将礼物留下后,又把姓名通报给那童子一遍方才离去。
来到山下,唐昧忍不住道:“这沈驰究竟是何许人物?竟然让公子屈尊来访?”
我笑道:“我也是忠人之事,不过能让晶后看重的人应该不是寻常人物。”
唐昧笑道:“下次我们再来便可算得上是三顾茅庐了!”
我点了点头道:“却不知这个沈驰有没有卧龙之才?”
回到住处,却见钱四海正陪着一位衣衫破旧的中年文士聊天,两人看到我慌忙站起身来,钱四海道:“公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昔日田府的管家徐达迟!”
徐达迟慌忙上前见礼,因为他过去的身份,我留意观察了此人,他年纪三十多岁,两鬓却已斑白,面上的皮肤因为长期牢狱的缘故,显得格外苍白。
钱四海道:“明日我便去接管田氏盐场。”言语间透露着由衷的兴奋,他此行的主要目的便在于此,如今一切将要实现,他心中的快慰可想而知。
就在我们谈话的时候,瑶如陪着苏三娘也走了过来,她和徐达迟目光相遇,彼此都是吃了一惊。
徐达迟颤声道:“大小姐……”
瑶如眼眶微红:“徐叔叔……”
我早就知道他们相遇一定会出现如此局面,钱四海对此却毫无准备,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他苦笑着向我道:“公子,瑶如姑娘原来是田循的女儿?”
我笑着点点头。
“公子瞒得我好苦!”钱四海一脸的无奈。
我笑道:“钱老板何出此言,我也是刚刚知道。”
钱四海自然不会相信我的话,我拍了拍他的肩头道:“钱老板尽管放心,我保证瑶如不会干涉你接管盐场的事情。”
苏三娘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拿走自己的行李,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请我们前去赴宴。
苏三娘凡事都喜欢夸大几分,她口中的姐妹被她吹得天花乱坠,俨然成了济州城内的首富。
钱四海低声道:“我中午要去盐场,恐怕去不成了!”
苏三娘白了他一眼道:“我何尝说过要请你前去了?”
钱四海被她抢白了一通,老脸涨得通红。
苏三娘向我道:“龙公子千万不可以推脱,这次多亏你我才能够平平安安的抵达济州,主要是谢你来着!”她四处看了一看,故作惊奇道:“怎么没见到周朗?”
我笑道:“三娘看来主要还是请周朗,我们前去会不会妨碍你们的好事?”
苏三娘俏脸微红啐道:“你这人好不正经,尽会胡说,我若是真想和周朗做那件事情,又怎会怕你们妨碍!”她这句话一出口,顿时引起一片哄笑。
~第二十四章一战~
等到了地方我才知道,苏三娘的朋友竟然是济州首屈一指的富商之一骆云雁,济州富商巨贾无数,可是多数都来自外地。本地的富商屈指可数,骆云雁就是其中最为显赫的一位,济州城半数的妓院、赌场和酒楼都是她的物业,因而外人又送给她一个称号‘骆半城’。
骆云雁请客的地方是济州最大的酒楼‘望海楼’,酒楼高五层,临海而建,推窗便可看到醉人海景。
走入三层天一阁,身穿黑色长裙的骆云雁笑盈盈迎上前来,一举一动都充满着诱人风情,可以想像出,她年青时必然是颠倒众生的绝世美女。
苏三娘挽住骆云雁手臂向我们一一介绍。
骆云雁美目始终荡漾着诱人笑意,她娇声向我道:“云雁早就久仰公子大义,今日总算有缘相见。”
我哈哈笑道:“胤空对骆老板也是仰慕的很呢!”
骆云雁娇声道:“公子说笑了,云雁区区一介草民,哪会有如此荣幸?”美目流转,尽显媚态,瑶如似乎对她无太多好感,微微皱了皱眉头。
骆云雁正要邀请我们入席,这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喧嚣的吵闹声。
一个粗豪的声音嚷道:“格老子的,让你们老板娘快点来见我,不然老子就一把火烧了这望海楼。”
我们都是微微一怔,骆云雁俏脸上浮起一丝尴尬之色。
那声音继续道:“王八犊子!居然敢对老子动手!”只听‘蓬!’地一声巨响,然后传来一声惨呼,借着便是杯盘碟碗落地的声音,下面显然已经大打出手。
骆云雁不慌不忙向我们道:“想来是客人有些误会,云雁下去看看究竟。”
我向唐昧使了一个眼色,也跟在骆云雁身后,出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却见一楼大堂之上,一个铁塔般的汉子双手叉腰站在那里,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位虬须汉子,身材十分魁梧,三十来岁年纪,身穿棕色麻布长袍,鹰鼻阔口,满面风霜之色,浓眉之下一双淡蓝色眼眸深陷进去,顾盼之际,极有威势,从他的外表上看,此人显然不是中土人士。
几名伙计正躺在地上哎呦不止,身边杯盘碗碟散落了一地,场面一片狼藉。
虬须汉子似乎对眼前景象视而未见,悠闲自得的拿起茶水慢慢咽了一口。
那魁梧的黑汉大吼道:“快叫你家老板出来!”他反手操起身边的八仙桌,高高举过头顶向着柜台的方向砸去,那八仙桌乃是紫檀木所制,木质坚硬,在他全力一掷之下,将柜台撞得四分五裂。
这黑汉哈哈狂笑一声,又举起一张桌子,向我们所站立的楼梯砸去。
我向唐昧递了一个眼色,唐昧腾空飞起,从高处径直飘落下去,足尖准确的点在桌面之上,身体在空中一个巧妙的旋转,将对方的力量卸于无形。
八仙桌稳稳的落在地上,唐昧淡然笑道:“这位兄台好大的脾气,有话好说,何必动怒!”
那黑汉虎目圆睁死死盯住唐昧,一双铁锤般的拳头紧紧攥起,仿佛随时都要冲上去和唐昧拼命。
骆云雁婷婷袅袅走下了楼梯,娇声道:“两位大爷,奴家骆云雁,便是此间酒楼的老板,请恕我眼拙,奴家实在想不出在何处见过两位大爷!”
一直未曾说话的虬须汉子缓缓放下茶盏,双目宛如冷电一般落在骆云雁脸上,骆云雁虽然是见多识广,也不禁微微一怔。
那汉子冷冷道:“天香楼可是你的产业?”
骆云雁轻轻拢了拢云鬓,娇声道:“不错,大爷有何见教?”
那汉子霍然站起身来:“我听说上月有十名东胡女子被贩卖到天香楼,你究竟把她们藏在何处?”
骆云雁此时方才知道对方找自己所为何事,俏脸却笑容依旧道:“大爷从何处听来这等消息,一定是有人凭空诬蔑,天香楼中绝没有任何东胡女子。”
那汉子冷笑道:“你无须抵赖,如果我们没有确实的证据,也不会找到这里来。”他向那名黑汉递了一个眼色,那黑汉又抓向身边的桌子。
骆云雁不禁动怒道:“看来这位大爷存心找我麻烦来着?”
那汉子淡然点了点头,威胁道:“把那十名东胡女子交出来,我们马上离开这里,否则你会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
骆云雁呵呵娇笑起来:“大爷觉着我这个女流之辈好欺负吗?”
这时从门外涌入了十多名彪形大汉,一个个手握铁棍,显得骠悍之至。
骆云雁挥了挥手,十几人迅速将那两名胡人男子围在中心,举棍向他们身上打去。
那黑汉爆发出一声闷雷般的狂吼,右臂张开硬生生格开来袭的铁棍,然后就势将铁棍的一端抱入怀中,身体猛然一个急旋,将那十多名打手悉数甩倒在地上。
他一手握住一根铁棍,双目盯住唐昧恶狠狠道:“拔刀!”
唐昧缓缓摇了摇头道:“你不配!”
黑汉怒吼一声,挥动铁棍冲了上去,铁棍卷起两道狂飙,向唐昧拦腰击落。
唐昧足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身体在空中升腾了两丈有余,对方的攻势顿时全部落空,黑汉看似愚鲁,出手速度却快捷到了极点,双棍上挑,向唐昧足踝击去。
唐昧身躯在空中接连两个旋转,再次升高了数尺,那黑汉连击不中,气得哇哇大叫:“小子!有种的话,下来跟我打过!”
唐昧一个倒翻进一步拉远了和他的距离。
那黑汉正要冲上去,却听那虬须汉子大声道:“图答!回来!”
这名叫图答的黑汉脾气虽然暴躁,可是对那名虬须汉子却颇为顺从,乖乖的走回他的身边。
虬须汉子缓缓走向唐昧,目光露出欣赏之色,他微笑道:“久闻中原地大物博,卧虎藏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目光落在唐昧腰间长刀之上:“在下东胡赫连战,愿向壮士讨教两招。”
唐昧淡然一笑,伸手握住刀柄,他显然已经看出赫连战是超一流的高手。
赫连战缓缓抽出腰间弯刀,刀身宛如一泓秋水,荡漾着逼人寒芒,赫连战抽刀的动作极其缓慢,每抽出一寸,阴冷的杀气便将他周围的空气排浪般压榨出去。
我虽然身处在三层的凭栏处,仍旧感到一种莫名的寒意。
赫连战的弯刀终于全部抽出,与此同时唐昧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拇指轻动,腰间长刀弹射而出。
赫连战手中弯刀的寒芒布成了一个尺许方圆的光弧,来势极度缓慢,待到距离唐昧一尺之时速度猛然加快,空气在刀气的撕扯下碎裂成了千丝万缕,气体的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响彻空中。
唐昧手中长刀猛然发出龙吟般地长鸣,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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