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我这才依依不舍的向思绮道别,翻身上马和唐昧加入到队伍之中。
快到城门的时候,我转过身去,却见思绮仍然含泪站在原地,痴痴遥望着我的方向。
队伍走出城门,唐未四处张望,似乎在找寻着什么,他自言自语道:“怎么还不来!”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嘹亮的马嘶,却见焦镇期骑着我的那匹黑狮子,乐呵呵来到我们的身边。
我这才知道唐昧所等的人竟然是他。
焦镇期笑道:“公子远行为何不带上你的黑狮子?”
我看了看黑狮子,它似乎已经恢复了当初的神骏,笑道:“看来它更喜欢你这个主人,这匹马我便送给焦大哥了。”
唐昧笑道:“焦大哥答应我,陪同公子一起前往北疆!”
“真的?”这对我来说的确是一个惊喜。本来我就有意想请焦镇期一起前往,可是考虑到他还要照顾山村的孩童,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看来这件事一定是唐昧所为。
焦镇期笑着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公子乐不乐意?”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我们三人相视而笑。
离开秦都之后,大军明显加快了行进的速度,送亲队伍不得不随之加快。李雄信来到我的面前道:“殿下,晖宁公主请你过去一下。”这位晖宁公主燕启月是宣隆皇的同胞妹子,此次随同我们一起送亲。她婚后三年便丧夫,宣隆皇特许她返回皇宫居住,协助晶后打理一些宫内杂务,我猜测到,她极有可能就是晶后安插在送亲队伍之中的耳目。
来到她的座车旁,燕启月掀开车帘,露出头看了看我说道:“平王,太后说这次的事情由你统一负责!”
我微笑道:“公主殿下有什么吩咐?”
燕启月道:“我们这些人不比那些军士,其中有不少弱质女流,照这样匆匆忙忙的追赶下去,恐怕到不了淞江城,很多人就会累病……”她向身后燕琳的座驾指了指:“我和那帮宫内倒还没有什么,可是万一九公主有什么差池,我们该如何向太后交待?”
燕启月不悦道:“安全重要,公主的健康更重要,从这里到淞江城完全都在大秦的境内,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说得也不无道理,再说我们地后面还有运送粮草的供给部队。安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我转身和李雄信商量了一下,将队伍行进的速度减缓了下来。
我马上就领教到这位晖宁公主的麻烦,她对我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情,时刻都和燕琳在一起,我很难有接近燕琳的机会。
两天过后,我们和大军已经拉开了想当的距离,晚间歇息的时候,我和唐昧、焦镇期三人在账中饮酒,焦镇期看到我心绪不佳。还以为是旅途劳顿的缘故,微笑道:“公子多喝两杯,睡上一觉,保管你神清气爽,疲惫全消。”
我苦笑道:“我并不觉的劳累,只是有点心烦……”
唐昧虽然不清楚我的具体计划,可是我的燕琳之间的私情他也有所觉察,低声道:“公子可是为了九公主远嫁之事?”
我捻起酒杯,把酒水饮得一滴不剩,这才道:“我有些事想对燕琳说,不过这个晖宁公主终日对我虎视眈眈,我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焦镇期呵呵笑了起来:“我还当什么事情,这事好办,待会我潜入她账内将她击晕就是……”
燕启月从第二天早晨便开始吃到了苦头,中行的时候她已经几近虚脱,让宫女把我叫到她的车前,无力道:“平王……我们……是不是歇一歇……”
我心中暗笑,表面上却没有任何暴露:“七日之内我们必须要抵达淞江城,如果沿途这样耽搁,我们很难在约定的时间到达……”我停顿一下又道:“如果这件事有任何差池,不恐怕公主殿下在太后的面前也不好交待!”
“好了!都听你的……”燕启月尖叫了一声,随即痛苦的皱起了眉头,我幸灾乐祸的看着她,心中暗道:“我看你究竟能撑到什么时候。”
午间歇息的时候,燕启月已经老老实实的躺在车上了,将士们就地支起炉灶,生火做饭。
我们地营地驻扎在一条小河旁边,河水在巨石的两岸间流过,河中水草茂盛,河水给浓绿的水草映成黛色,丹石绿水形成使人心颤神摇地强烈对比,透着一种难以名状神秘美。上流处险峰罗列,悬崖耸峙,置身之处地势趋平,流水潺潺,林林青翠,再往下去则是茫茫荒野,直至极目远处,才又见起伏的山峦。
唐昧低声提醒我道:“九公主!”我转身看去,却见燕琳从车上下来,远离人群,来到小河边静静伫立,她纤柔的背影在风中显得无比孤单。我默默走到她的身后,轻轻咳了一声。燕琳并未回转身子,冷冷道:“你毁去了我的一切……”我黯然无语。两行晶莹的泪水自燕琳的美目中缓缓流下,她轻声道:“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她缓缓转过娇躯,美丽的面宠在天空云霞的映照下,全然俗入一片光彩里,她的目光充满幽怨,我这几天以来,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她的模样,她憔悴了许多,俏脸上露出一抹不可掩饰的倦怠之色,这两日夜来的奔波,已给她的脸蛋印上了浅浅的苍白,看上去,她真有些累了,那是一种美丽的娇慵与诱惑的倦怠,更平添了几分诱人。
燕林冷冷盯住我,漠然道:“在你心中究竟有没有真正爱过我?”我向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了河水之上,借机逃开了她幽怨的目光。燕琳冷冷道:“我从小生活在宫闱之中,从未享受过一刻幸福的生活,自从认识你以后,我才知道生命竟然如此美好而灿烂……”我知道她话后的含义,正是自己将她的这份期待完全抹杀了。
燕琳的目光落在前方山崖的一朵白色百合花上,久久不愿离去:“好想闻闻自由的花香……”我的心中忽然涌起无匹的勇气,大步来到前方山崖之下,手足并用,向崖顶攀去。爬到中途的时候,我脚下突然一滑险些从山崖上跌落下去,双手死死抠住岩石的缝隙,手掌的皮肤被粗糙的岩面摩擦的疼痛异常。
燕琳发出一声谅呼,她关切道:“你……快下来,我只是随口说说……”
我倔强的咬住下唇稳定身形之后一把抓住前方的树藤运劲借势,“呼”一声凌空翻身,越过了前方最为复杂的地段,成功的来到那朵百合之前,我双足缠绕在藤条之上,小心采撷下那朵百合,将花枝含在口中,身躯趁着藤条回荡之势,准确的握住下一个落点。沿着原路小心的退回,在距离地面还有三丈之处,一个曼妙的旋转,潇洒地落在燕琳身旁,经过秋月寒的点拔,我的武功进境突飞猛进。
我将手中那支含露的百合递到燕琳面前,她美目含泪接过那朵百合,看也不看便掷入河水之中,颤声道:“你除了会夺去别人自由,还会做些什么?”
我充满深情的盯住她的双目,低声道:“难道你以为,我会将自己的女人亲手送给别人?”
燕琳一美眸露出几分惊异之色,她显然对我已经失去了当初的信任。
我压低声音道:“我发誓:决不会让你嫁到高丽去……”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燕琳转身向小河旁边走去,她踩在湿滑的卵石上,突然尖叫了一声,失足落入了水中。
我大惊失色,顾不上脱去外袍就跃入了水中,游到燕琳的身边,伸臂抱住了她,却见燕琳唇角泛起一丝迷人的微笑,她的纤手在水下轻轻抓住我的下身:“你这混蛋,苦是再敢骗我,我让你永生永世碰不得女人。”我这才知道她是故意落入水中,引我来救,好贴近我说些知心话儿,我紧紧搂住她的娇躯,低声道:“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
远处的宫女和士兵看到这边突然的状况,全都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我表面上装出尽力施救的样了,却带着燕琳游到了河心,低声将我的计划一一告知与她,燕琳此时才知道我一直都未曾将她放弃,纤手紧紧搂住我地身躯,柔声道:“能让你如此待我,我……便是真的死了也毫无怨言……”款款深情让我为之动容。
在士兵的帮助下,我带着燕琳重新回到了河崖之上,几名宫女慌忙为她披上毛毯,护送着她返回车内。
我脱下外衫,换上唐昧带来的干爽武士服,遥望燕琳座车的方向,脸上禁不住流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没想到这小妮子居然会想到如此的方法和我接近,看来我将她变成一个真正女人的同时,也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她地头脑。
所有人都看出燕启月在刻意延缓着我们行进的速度。李雄信已经不止一次要求我劝劝燕启月,他生恐在规定时间内无法抵达淞江城。
我知道燕启月这所以这样做,是为了避免燕元宗和燕琳接触,我也乐得她这样,燕元宗虽说跟白晷一起先行,可是以他对燕琳的着恋,保不准他中途变卦在淞江城等我们。若是真的那样,燕琳提前到达淞江城反倒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让我意外的是,征途之中,始终没有传来燕元宗回头的消息,他和白晷已经离开淞江城往北,看来并没有和燕琳相见之意,我越发想不透这件事,究竟是什么让燕元宗突然转性。这么多年地畸恋竟然可以说放就放。
焦镇期和唐昧分别驰骋在我的左右,我们和后面的队伍拉开了很长的一段距离,越往北走,越是显得荒凉,一连两天已经没有看到任何的人烟。
纵马来到土丘的高处,前方是一片滩涂,遥望远方空空荡荡,满目疮痍,虽然还是下午,天气已经成为变得阴郁了许多,浓重地云层开始在空中聚集。
焦镇期道:“看来马上就要变天,今日我们还是先在土丘后歇息吧。”
我点了点头,这里距离淞江城只有不到两天地路程,并不需要急于赶路。
李雄信让手下的士兵在平地上驻扎营地,帐篷刚刚搭好,天空便零星的下起雪粒来,我们躲入帐篷之中,唐昧找来一个火盆,点燃炭火。北疆的天气说变就变,气温骤然下降,我打开行囊,看到思绮送给我的那件貂皮坎肩,笑着摇了摇头,白晷要是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将他的两件坎肩分了一半给我,不知道要作何感想。
穿上坎肩,来到火盆旁坐下,焦镇期从外面拿着酒壶走了进来,大声道:“看来今晚恐怕有大雪,我刚才猎到了两只野兔,让士兵剥好了送来。
唐昧笑道:“打猎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不叫上我?”
焦镇期道:“我去取酒地时候刚巧看到,并不是专门打猎。”说话间李雄信拎着那两只剥好的兔子走了进来。
焦镇期接过兔子用铁棍穿好,在火盆上炙烤。
李雄信道:“九公主那边地营帐已经完全弄好,值班的士卒也已经安排好,今晚平王殿下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了。”
我叹了口气道:“但愿这雪千万不要下大了才好。”
焦镇期道:“此地距离淞江城已经不远,即使是下雪也不会误码率了我们的行程。”他又向李雄信道:“今晚可能会很冷,李将军还是让士卒将马匹的四蹄全部包起来,以免被雪冻伤。”李雄信点了点头道:“我去吩咐他们。”
我拦住他道:“此事不急,喝上两杯在去!”此时外面风声渐疾,马匹发出一声声惊恐的嘶鸣。我凑到孔隙往外一看,却见西北方半天空中,一团黑色的风柱正向这边飞来,随着越来越近,那风柱也变得越来越高,其高参天,与天地相连。还未临近,便听沙石相搏,发出阵阵怒吼,宛如万马奔腾,千鼓密擂,天鸣地叱,海啸山崩,轰轰隆隆,夹杂着极尖锐刺耳的呼啸声,让人心惊神悸,声势骇人。
帐篷被风吹动,篷布来回摇曳,晃动的幅度也是越来越大。
我们几人来到外面,天色越发昏暗,到处都是灰尘四起,身上的衣服被风卷起,冷风无孔不入的从衣领袖口中钻入我们地体内。
焦镇期面色微变,他大声道:“快将所有人转移到土丘后面……”说话间风力又增大了许多,地上沙石如同飞蝗雹雨一般,迎面打到。
我掩住口鼻,转身向身后望去,士兵正将车马帐篷向靠近土丘的方向迁移。燕琳和燕启月的座驾都迅速被转移到避风之处。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暗影中不时见有火星闪灭,土气浓厚,呛入口鼻。虽然我们事先都用棉布护住口鼻,仍然被呛的一声声咳嗽。
围绕燕琳的座车重新扎好营地,风比刚才稍小了一些,我们手挽手起回营帐,经过刚才的搬迁,火盆早就已经熄灭。
唐昧重新将火盆燃着,此时外面纷纷扬扬的下起大雪来,我忍不住叹道:“这鬼天气!”
焦镇期笑道:“北疆就是这个样子,过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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