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也有潜规则 作者:抹茶曲奇(晋江vip2013.12.12完结)





  天帝不忍,原谅她的一些过失,将她带离幽冥炼狱,并且将她救回。从此之后,仍是一番宠爱无度,而这一切,只是因为她的娘亲。
  至于那个覆着白玉面具的温和男子,便从此消失她的生命中,不再出现。
  ——“晚晚,今后,的脸,只给一个看,可好?”
  梦醒时,却是一身的冷汗淋漓,衣衫紧紧的贴了身子,黏糊糊的,有些不舒服。身子因为寒冷而发颤,她居然就这样睡了一天,做了一整天的梦。
  梦中的画面太过清晰,那真实的感觉让她的心也跟着颤抖。
  她曾经想过与流夜厮守一生,可是第一个让她感到心动的,却是那个愿意掩去容貌只为她一的阿玦。
  她茶晩许是作恶多端,才会如此的命运多舛,好不容易遇上喜欢的男子,到头来却是被伤得遍体鳞伤。
  真是不无知枉少年。茶晩闭眼笑了笑,嘴角轻扬,带着些许的讽刺。
  身子极为不舒服,茶晩沐浴一番,整整泡了一个时辰,才觉得身心舒畅,换了衣裳,望着万年如一日的一身火红,眼中有着片刻的呆滞。
  想到那事,便又心头郁闷起来。
  该死的白玦,害得她这么惨,又消失了这么多年,此番居然还这般影响自己的心情,实是应该千刀万剐,剁了喂狗吃。
  若有机会遇见他,她一定亲手将他血刃,茶晩咬着银牙一副欲先杀之而后快的模样。
  夜凉如水,暗香浮动。
  玖墨身处后院,望着星子璀璨,月色皎洁,独自小酌桃花酿,悠然自得。
  剑眉微敛,玖墨的目光落这琉璃杯内,杯中液体散发着浓郁的酒香,阵阵让垂涎。这是白日那神女送来的桃花酿,按着年份来说,乃上乘佳品,虽然小徒儿也曾隔三差五送桃花酿,可是还是无法与这两坛相比拟。
  明明一切如常,为何此刻饮着却有些隐隐不对劲。手稍稍一紧,然后叹了口气,将琉璃杯放下,杯子碰触了桌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怎么觉得还是小徒儿送的桃花酿好喝呢?玖墨仍是锁着眉,甚是疑惑,莫不是他品酒出了问题?
  凉风侵袭,扫落一树繁花。花瓣擦过衣角处,玖墨才回过神,然后慢慢的转过身子。
  那花团锦簇出,一抹红影傲然而立,那青丝披散着,随风飘散,红衣束着玲珑的身子,娇小却诱,那是他的小徒儿。
  她微笑着,眼睛都是亮晶晶的,比着天上的星子更为的璀璨夺目,痴痴的看着他,轻声唤道:“师父。”
  明明是极为平常的二字。玖墨却听得心头一颤,一股莫名的感觉侵袭而来,传遍全身,而后恢复神色,面色瞬间如往常一般,声音也是毫无波澜起伏的,“小徒儿,今日怎么……”
  还未说完,那一抹红衣宛若鸟儿一般,轻盈的扑进他的怀中,玖墨猝不及防,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直直定住。
  怀中的软玉温香,让玖墨有些失魂。而后才伸手揽着小徒儿的纤腰,心悦一笑。
  想来这小徒儿也不是小气之啊,此番不就扑过来让他抱了吗?玖墨心中甚是喜悦,几日未好好抱过这小徒儿,倒有些怀念了,如今抱着,可是万分的舒服呢。
  伸手揉揉她的发丝,许是方才刚刚沐浴过,这味道好闻的紧。玖墨面露喜悦,连说话的语气都比平日柔和了一些,“怎么?小晚今日心情不佳吗?”
  良久,茶晩才回过神,缓缓抬头,望向玖墨,眼睛直直的盯着玖墨的脸,却是缄默不语,没有吐露半字。她该怎么说,说今日想起了以前的两段孽缘,如今想借着他安心一番?
  她不愿,宁愿不说。
  玖墨低头,发觉这怀中的小徒儿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视线下移,落到那粉嫩如水的唇瓣之上,忆起前几次的美好,此番借着微醺,俯下了头。
  覆上那柔软的唇瓣,却是万分的温柔,有了前几次的经验,便不再那般的胡乱亲吻。先是伸出舌尖勾勒这她的唇瓣,然后慢慢将那贝齿撬开,舌头灵活的进了去,肆意扫荡。
  相濡以沫,本是世间最为亲密的事情,此刻玖墨虽然做着,可是感情迟钝的他,竟未察觉到半分的不妥。
  有哪家的师父会三番四次亲吻自己的徒儿?所以不善相处之道不懂情世故,甚至连最起码男女之别的常识都不懂的上神大真的很失败。
  茶晩先是一惊,而后却迅速反应过来,眼睛一弯,然后伸出藕臂环着他的脖子,轻轻踮起了脚尖,回应着他的吻。
  第一次亲吻,是渡气,是无意。
  第二次亲吻,是诧异,是慌乱。
  第三次,是她心甘情愿。
  一番唇舌交缠之后,茶晩早已是气喘吁吁,面色酡红,然后温顺的偎玖墨的怀中许久,她发现,自己那颗慌乱的心已渐渐安定下来。
  茶晩扯了扯唇角,笑的极为开心。
  双臂仍是环着他的,犹如缠绕的藤蔓一般,茶晩浅浅笑着,眉眼间都明艳的几乎慑,然后抬起头望着玖墨,极为随意的轻声问道:“师父,是不是喜欢?”
  她就这样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没有半点遮掩的问道。她感觉拥着她的身子明显轻颤了一下。
  玖墨回望着他,眸子里早已没有方才亲吻时的情、欲之色,只余深不见底的平静,亲吻过后而微微红肿的唇瓣轻扬,涤荡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许久,玖墨才启唇淡淡回答。    

☆、第三十九章 无良仙师

  “那是当然。”玖墨笑意更深,眸色如水,然后将头埋进小徒儿的粉颈间,那淡淡的馨香好闻极了,然后音色温和,轻轻她的耳畔说道:“除了桃花酿,为师最喜欢的,便是徒儿了。”
  茶晩脸色一滞,环着玖墨脖颈的双手一顿,不知该哭该是该笑,果然啊,不能对她这个师父报太大的希望,这般的迟钝,真是让她纠结万分。
  见茶晩有些不开心,玖墨觉得是自己的回答出了差错。听那玄阳说,徒儿是要好生宠着的,特别是女徒儿,心思细腻,怕是一句不经意的话,便能惹恼了她。
  若是以前,这玖墨自然是不会将其放眼里,而如今,处了一段日子,便也渐渐习惯身边有这么个徒儿的存,偶尔温声细语一番,也不会太过便扭。
  当然了,除了怀中的小徒儿,若是他,就另当别论了。
  玖墨轻轻咳了一声,然后故作随意道:“其实……徒儿为师的心中,与那桃花酿时同等的重要,为师都喜欢。”
  眸若点墨,带着些许的笑意。这个回答,她应该满意了吧。
  茶晩听着,倚着玖墨胸膛的身子轻轻颤抖了一番,玖墨略微皱眉,不解的俯□,却看见小徒儿笑得一脸的灿烂,连肩膀都微微轻颤着。
  玖墨松了一口气。
  茶晩靠着玖墨蹭了蹭,心中想着:算了,来日方长,总有一天,她会超过桃花酿师父心中的位置的。
  师父啊师父,到时候要亲口说出,心中最喜欢的,究竟是什么。
  连着几日,茶晩日日待晞微殿,白日看着藏书阁内的书册,夜间便去那飘渺幻境吸收灵气,提高修为,而玖墨则旁指点。这不过短短一段日子,她的法力大为精进,简直可以说是突飞猛进,这让她心中甚为欣喜。
  天界太过安逸,若不是遇着师父,只怕她还是那个不学无术飞扬跋扈的上仙。
  而这期间,那卿夕神女也来过两次,每次都带来几坛桃花酿,美酒当前,这玖墨自然是万分欢迎,一张俊脸笑容洋溢,看的那绝色倾城的神女羞红了脸,而茶晩则静坐一旁,时不时闷闷的哼几声,表示她的存。
  即使知道师父对着卿夕神女无意,但是作为一个对着自己师父有着不轨之心的女徒弟来说,师娘什么的,实是太挑战她的忍耐力了。好这段日子她的脾气收敛了一些,不然,以自己这被娇纵惯了的火爆性子,是万万不能容忍的。
  茶晩怎么可能放心让爱慕自己师父万年的绝色美单独和她师父相处呢?所以熟读兵法的茶晩认为,紧迫盯才是上上之策。
  是日回琉璃殿,殿内一片安静,气氛隐隐有些不对劲。走进大殿,才发现琉璃殿内的两个小仙婢低眸站一旁,顺着视线望去,那一抹明黄色身影背对着她。
  是天帝。
  茶晩则是一惊,而后低垂眼眸,恭敬行礼。
  天帝转身,轻轻拂袖,一旁的紫蕊与绿夭应声退出殿外。
  殿内灯火通明,烛光熠熠,茶晩眼脸处覆盖下的淡淡阴影,与平素的明媚截然不同,自流夜之事之后,她便不再见过天帝。
  实际上,茶晩觉得,天帝对她的宠爱已经耗尽,她茶晩也是一个知分寸之,不再仗着后台嚣张跋扈了。
  天帝容色俊朗,身处高位许久,自带一份威严,尽管不吐一字,却让感到神情紧绷。茶晩垂着头,万分恭敬。
  一声轻叹,足音响起。手臂一阵触动,茶晩望见他抬着自己的臂弯,让她站直,那双白皙温润的手,关节处泛着青白色,茶晩水眸微颤,然后慢慢抬头。
  天帝待自己,万年来都是万分亲和的。
  “晚晚待朕,有些疏离了。”声音低沉带着独有的威严,可是此刻那叹息之色却格外的浓重。
  “小仙,小仙不敢。”茶晩目光闪烁,觉得自己的掌心濡湿,渗出了细细的汗珠,有些黏糊的感觉。
  “不敢?”天帝喃喃道,似是细细咀嚼这两个字,而后俊朗威严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将抬着茶晩双臂的手移开,轻轻抚上她的发顶。
  “五万年了,晚晚是什么性子,朕怎会不知?”他的动作亲昵温柔,仿佛是一个慈爱的父亲一般,五万年对于一个神仙来说,也不过是弹指一瞬间的事情。
  当初那个绝代风华的女子香消玉殒,而她还是身处襁褓的女娃娃,此番五万年已逝,这个孩子,他的呵护下,已然是亭亭玉立了。
  “小仙惶恐。”
  “晚晚,应该知道,朕的心中,就像朕最宠爱的女儿,虽然……虽然流夜做出那等荒唐事,但是却有朕的一部分责任。”
  茶晩呼吸一滞,难以置信,这个意思是……很早之前,他便发现了流夜与娆锦之间的暧昧吗?可是……怎么能够容忍,怎么能?
  “十世轮回,是流夜命中一劫。”只有历经了劫难,才能提高境界,有所进步。
  茶晩心头渗出一丝凉意,这么说,他宁愿牺牲一个宠妃,放任他们胡来,就为了成全这流夜的劫难。
  “晚晚,愿下凡帮助流夜历劫吗?”
  这才是天帝今日来琉璃殿的初衷吧。
  茶晩有些想笑,事实上,那一抹浅笑骤然绽放,声音低低,带着一丝凉意,“天帝,小仙与流夜殿下无缘,此生,也不想再有任何纠缠。”
  他让自己助流夜,不过就是想着成全他们二的姻缘,这个天帝,到了今时今日,还没有打消这个念头。
  让她帮助他流夜历劫,估计等到历劫成功那日,便是她茶晩大祸临头之际,即使有天帝护着,这流夜若要弄死她茶晩,不过是如同捏死一只蝼蚁一般。
  天帝眉眼染笑,这茶晩的回答,似是已是他意料之中。过了许久,才继续道:“晚晚真的以为,流夜待,并无半点情意吗?”
  这俨然是一个讽刺,若流夜待她有情,又怎么……又怎么会亲手剜了她的心,夺了她的性命,若待她有情,那娆锦,又算是怎么回事?
  流夜殿下倾心于那娆锦之事,她心中明明白白,他待那娆锦的情意。只怕是让他豁出性命,也是甘之如饴,不会有半分的犹豫。
  她茶晩不傻,这一切,早已了然。而且此番,她心中之再也不是那流夜。
  “天帝,这话,是何意?”茶晩声色若水,但是却没有怯懦之感,流夜之事,一直都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如今刺拔掉了,但是伤口还未痊愈。
  “晚晚,该知道,青丘狐族,最擅长的法术是什么?”天帝却未回答,话锋一转,吐出这个问题。
  话语一落,茶晩对上天帝的眼睛,那双与流夜同样含着温和让心安的眸子,此刻却让她察觉到一股莫名的凉意,自手心而起,一寸一寸,爬到心头。
  茶晩羽睫轻覆……狐族最擅长的法术,她自然是知晓的,并且,亲身经历。
  翌日。
  茶晩心魂不定,饶是玖墨再迟钝,也觉察到自己徒儿有些不对劲。玖墨懒懒的斜靠着椅背,慵懒的目光望向那一脸认真看着书册的小徒儿。
  好像……今日除了刚来时的请安,别的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吧。玖墨紧拧着眉头,抿唇起身,衣袂轻掀,精致的云纹散发淡淡的光晕。他将手中持着的琉璃杯放下,然后朝着茶晩走去。
  居高临下,那只修长的手将书册骤然抽回。
  茶晩微垂着得头猛地抬起,如墨的发丝自两侧倾泻而下,宛若绢丝,然后不解的蹙了蹙眉,望着被夺取的书册,嘟囔了一声,“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