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苗疆:巫蛊天下 作者:墨十泗(潇湘vip2014-1-5正文完结)
“你我本是素不相识,为何要无缘无故待我好,若要说你我之间有任何关联话,就是我盗了教中圣药,那你应该是处置我,而不是像现这般待我好。”龙誉沉着眼眸,直视烛渊,冷沉着声音道。
“啧啧啧,阿妹,你瞧瞧你,这脸色,真是说变就变。”烛渊笑意深,抬手勾住了龙誉下颚,“阿妹想知道其中原因么?”
“当然。”龙誉不置可否。
“可是阿妹既然都想要离开了,不想再见到我了,这原因对阿妹来说,有必要么?重要么?”烛渊收回了手,从床上站起身,从桌子旁拖了一张椅子到窗户旁,椅子上坐下,往后一靠,将手肘抵椅把上,撑着额头,有些疲惫地闭上眼,轻声道,“阿妹自己到屋外让人给你送些吃来吧,我累了,歇会儿。”
“你这儿休息?你就这样休息?怎么不会蚩尤神殿去?”龙誉蹙了蹙眉,连续三问,完了还补充一问,“你就不怕你睡着了我送你一刀?”
烛渊也不恼,倒还是挺有耐心,慢悠悠地回答龙誉问题,“阿妹,难道我就不是人,不会累么?累了不能休息么?这儿休息不行么?这圣山我自觉我不管到哪儿应该都不会有人阻拦或者驱逐,阿妹你说对么?我这样休息不行么?我习惯与椅子作伴不喜欢与竹床作伴,阿妹不允么?我现累得不想多挪一步,所以我不想回神殿。”
“还有,阿妹若是想趁我睡着时候给我送刀子,阿妹管随意,阿妹有本事将我命收去话,管出手,我不介意。”烛渊说完,闭上眼,不再理会龙誉。
龙誉从床上挪了下来,发现双腿盘得久了有些发麻,便坐床沿上让双腿舒解一会儿,发觉自己真是饿了,便拖着还有些发麻双腿走到烛渊身边,挣扎了许久,才开口问道:“好阿哥,你饿不饿?要不要也让人给你弄些吃来?”
“嗯,让人去告诉布诺,让他做些我喜欢喝鱼汤来。”烛渊眼眸微闭,回答得很是自然,似乎早早就等待龙誉来问他一般。
“……”龙誉挥了挥拳头,转身往门外挪去,烛渊微微勾起了嘴角。
龙誉屋外呆了许久,就是教徒帮她拿来了食物,她也是倚榔杆上吃完了,然后坐到了地上,将两条腿伸出榔杆外,晃悠晃悠,看着远山天际处日落,看那晚霞烧红了半边天。
龙誉摸了摸自己额头,这几日来一直缠着她不离开恼人温度似乎完全褪下了,脑子里晕眩也似乎没有了,似乎倒真是他身侧缘故。
夕阳远山只透出半颗脑袋时候布诺来了,捧着冒着香气鱼汤,龙誉就坐榔杆前看他,布诺看了她一眼,说夜里蚊子多,便进屋去了。
龙誉撇撇嘴,又继续欣赏看着远山与夕阳,想了许多问题。
夜幕拢上之时,布诺离开了,龙誉本还想呆屋外,奈何蚊子确实太多,便将腿从榔杆前抽回来,站起身回屋了。
龙誉进屋之时,看到烛渊还是斜靠椅子上,用手撑着头,像是睡了过去一般。
苗疆夏夜很凉,此刻有透凉夜风不断从窗户灌进来,龙誉想着关了窗户会有些闷,便走到床边拿过一床薄被,走到烛渊身边,抖开,盖到了他身上。
见到烛渊没有醒来,龙誉便大胆地抬起了手,靠近烛渊耳畔,将他垂耳边发丝慢慢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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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想让我当你的情阿哥么?(三更)
龙誉轻轻撩开了烛渊耳边发丝,就着昏黄豆油灯光,看清了他脖子后疤痕。
如巴掌宽疤痕,如蜈蚣一般狰狞形状,且红且白,虽然只烛渊脖颈后露出一截,却能想象得到这样粗大疤痕延伸满他整个背部,若非狠烈一刀,绝不会人身上留得下这么狰狞疤痕,那么当初这样一刀,足以令人毙命,而他,是以怎样坚韧和底气来承受,活下来?
他不是圣山人人尊拜敬仰大祭司吗?怎么会受过这么重伤?他究竟有着怎样过去?
看这疤痕年月,当不低于二十年。
二十年前发生过事情,到底有多少?
“阿妹瞧够了么?”龙誉还失神间,烛渊声音蓦地响起,惊得她连忙放下他头发,一时间竟像个做错了事孩子,有些手足无措地站一旁,也不知当说什么才好。
烛渊依旧斜倚椅子上,只是微睁着眼,不愠不怒地看了龙誉一眼,复又闭上眼,“阿妹想是也累了,到床上歇着去吧。”
龙誉又看了烛渊许久,才道:“你今晚就睡这儿?”
“怎么?阿妹是想撵我走么?”烛渊语气里有些困倦,也懒得睁开眼,“难道阿妹不怕我走了你伤口又开始蹦血,你身体里燥热又跑出来烦你?”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龙誉今夜是难得好性子,不狂不怒,因为今儿白日里烛渊把她照顾了一遭,她觉得她确不应该给这个白面小男人摆脸色乱吐话,“我只是想说,阿哥这样睡这儿,不合阿哥身份。”
要是被外面人知道他们祭司大人守这儿一夜,还不能睡床只能睡椅子上,她不被那些石雕般教徒揍死才怪。
谁料烛渊倒是轻轻一笑,动了动身子换了个姿势,无所谓道:“我还没担心这有何不妥,阿妹倒替我身份操心起来了。”
龙誉沉默。
“阿哥说过,阿哥喜欢好孩子,阿妹听话,去睡吧。”
烛渊说完话,发现龙誉还是站他身边不动,他也懒得管她了,又闭上了眼,却他刚刚闭眼时,只听得凳子被拖动声音,睁开眼,原来是龙誉拖了张凳子到了他身旁,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
烛渊斜眸瞧她,一时间竟不知龙誉是要做什么。
“阿妹这是做什么呢?”烛渊用手指按了按眉心,这个小家伙心思总是变换得太,得他都无从捉捕,性子也变得,真是磨练他耐心。
“时辰还早,睡不着,找你说会儿话。”龙誉毫不扭捏,一副气定神闲模样,好像他俩从来没有过不和,关系很好一般。
烛渊听到龙誉话,忍不住轻笑出声,“阿妹倒是有趣,前一刻不是还讨厌我讨厌得紧么?怎么这一刻又想着要找我闲谈?”
“我想着我这伤应该过不了几日就好透了,届时我就要走了,虽然是讨厌你,但是好歹也算是相识一场,聊聊总归没什么坏处。”龙誉说得认真,却听得烛渊有些想笑。
果然有趣小家伙想法都是有趣,他这辈子还没遇到过这么有趣小家伙,这些日子倒也有些习惯这个小家伙存,且莫说眠蛊这个原因,但就是她这么有趣这个原因,天涯海角,他都会将她找回来,她这一世人,早已注定逃不出他掌控。
“然后呢?阿妹想说什么?”烛渊似乎也来了兴致,浅笑看着龙誉,“不过难得阿妹有兴致要与我聊聊,我当然不能拂阿妹妹子不是?”
“那是当然。”龙誉自信地点了点头,活脱脱一个给她一块垫脚石,她就能蹬到天上去人。
烛渊但笑不语,他还从没待谁这么耐心过,若是被曳苍瞧见,定又会叨叨个没完。
有趣东西,当然是要慢慢玩才会有兴致,若是一会儿就玩透了,日后玩什么呢?
“既然如此,咱们就到屋外去吧,我瞧了今儿月亮顶好,毛茸茸草地,很适合闲聊,也很适合品茶。”龙誉突然从凳子上蹦了起来,一副高兴模样,看看屋外,又看看烛渊,“好阿哥,你顺便让你那些教徒煮点甜茶来,怎么样怎么样?”
“可以。”烛渊微微点头,迁就着龙誉。
“那咱们就出去吧!”龙誉兴奋得就要去拉烛渊胳膊,想要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手伸到一半却又收了回来,而后自己往屋外蹦跶去了,还不忘回头冲烛渊叫一句,“好阿哥,你也些出来。”
龙誉之所以这么兴奋,完全是因为她自从来了圣山之后就觉得憋闷,没几个人与她说话,沙耶娜偶尔会去瞧瞧她,与她说上几句便很离开,完全不顶事,她想要是有个人能与她胡天胡地地聊,就像她与小哥哥那样,就像她树顶村落时与村里巫姑阿姐那样,那样才开心。
而她只所以敢扯烛渊来与她瞎聊,完全是因为今儿她瞧出烛渊对她温柔,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他理她便理,不理也罢,加之确实如她方才所说,好歹认识一场,虽然不喜欢,但是要离开了,能一起坐下好好聊一聊也是顶好一件事。
烛渊看着龙誉乐背影,豆油灯火他眼里跳跃,真是个不藏心思小家伙,他命竟然就系她身上,也不知道是可笑,还是可悲。
龙誉蹦出去后又蹦了回来,拿了一张小竹几,又蹦了出去,烛渊透过半撑窗户看到龙誉往离毒谷谷口跑去,知道她定是去叫教徒替他煮茶去了,便由着她了。
烛渊拿开遮自己身上薄被,也往屋外走了去,抬头看了一眼墨色苍穹,只见银盘似圆月悬挂其中,繁星闪烁,夜风清凉,确如龙誉所说,今夜月色好得很,非常适合月下闲聊小酌。
烛渊走得不疾不徐,龙誉早已从毒谷谷口折返回到吊脚楼前空地,见烛渊还慢悠悠地下竹梯,不由叫道:“好阿哥,你腿又没瘸,倒是下来啊。”
平日里看他每一个动作都得让人措手不及,没想到走路都不比三岁孩童,龙誉撇了撇嘴,草地上坐了下来,将腿并拢直放,及膝百褶裙便如花儿一般开草地上。
“阿妹急什么,我这不是下来了么?”烛渊走到龙誉身侧,看着她动作,不由勾起嘴角,“我还以为阿妹已经可以成为活脱脱男人了,没想到还会摆些女儿家动作。”
烛渊边说边龙誉身旁盘腿坐下,两人间隔着龙誉方才搬出小竹几,龙誉将它搁这儿,当是准备着待会放茶水用。
“就算是真正男人,也保不准什么时候会露出女儿态,何况说我这身体还是正儿八经女儿家身体。”龙誉无视烛渊讽刺,轻哼了一声。
“阿妹说得挺有道理。”烛渊不置可否,将手搁身旁小竹几上,未看龙誉,只是抬头看着夜空,“阿妹把我扯到这儿来,想要与我聊什么?”
“那阿哥想聊什么?”龙誉也将手搭了竹几上,收回放直腿,盘到一起,眼珠子转了转,连忙补充道,“不过话先说前头啊,今夜这情况是排除咱俩平日相处之外特殊情况,不管待会说到什么不该说,先说好,你可不能一怒之下就动手。”
要是打起来,她可不是对手,这个自知之明她还是有。
“阿妹,这话我觉得你应该对你自己说,似乎暴躁狂跳人都是阿妹吧?”烛渊眼眸微眯,侧过头看了龙誉一眼,轻轻一笑。
月光下,烛渊浅笑被银色月光点缀着,两个浅浅小梨涡似盈满了清澈透亮酒,极是可爱动人,如此烛渊没有一丝阴冷与戾气,倒像一株开夜里白色花儿,干净,漂亮。
龙誉看得有瞬间分神,烛渊注意到自己失神前忙眨了眨眼,拍拍自己脑袋挥散方才失神,继而嘿嘿一笑,“阿哥放心,我知道我脾气性子都易躁,我会注意,坚决不会你冷下脸前发火。”
她说得清楚,烛渊既不能发怒,连摆脸色也不行,她对他疑问太多了,可不想说到一半就要开打,打完再继续,太累先且不说,问题是她还打不过,面子这种事情,偶尔还是需要。
“阿妹小心思算得真是好。”烛渊听明白了龙誉话,也明白她心底想什么,淡淡一声,将手臂支了起来,撑住了额头,“就如阿妹所说,阿妹过几日就要走了,心里有什么疑惑,想问什么便问吧。”
龙誉一怔,显然没有料到烛渊这么“大方”,却还是试探似挤了挤眼,“好阿哥,这可是你说,待会不管我说什么问什么,你都不能大动干戈,我这小命还是要留着带阿娘走,当然触及你底线你都可以沉默,还有,你也可以问我。”
烛渊轻轻嗯了一声,伸出食指按了按眉心,有些无奈,小家伙年龄太小就是麻烦,还是个心思这么纯粹小家伙,他性命还真是危险。
龙誉捏着下巴,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微微伸了伸脖子,折了个适中问题,看着烛渊试探性地问道:“好阿哥,你和我阿娘是旧识?”
烛渊轻轻点了点头,龙誉觉得自己好像问了个白痴问题,接着问道:“那阿哥与我阿娘是什么时候认识?我怎从没听阿娘提起过?”
“二十年前,阿妹你哪儿呢?又怎么会知道呢?”烛渊支手撑着额,不看龙誉,眼睑微垂,淡淡答道。
“那……阿哥你到底几岁?”真是二十年前他与阿娘就相识了,“那当年发生过什么事情,让阿娘这么怕你?”
“看来阿妹还担忧我是人还是妖这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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