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灵图谱(上部) 作者:云芨(起点首页热点封推2014-11-10完结)
徐正倏然转回来,瞪视着她。
“好了,说正事。”灵玉摆出正经严肃的样子,无视了他的愤怒,“你我都不懂禁制之术,怎么出去?”
两人继续大眼瞪小眼,都答不上来。
灵玉一拍额头:“下次寻宝冒险,一定要带个阵法师什么的,一群剑修,实在是没前途。”
“……”
话虽如此,两人还是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遍溶洞。
“什么也没有。”把周围都摸完了,什么也没找到,灵玉放弃了。
“不,有东西。”徐正站在石桌上,翻看着那叠纸。这些纸微微泛黄,却保存得十分完好,上面的墨迹也很清晰。
灵玉走近:“这些都是炼丹的,你看得懂?”
“炼丹的看不懂,不过,这里并不只有这些。”徐正指了指他看完之后,放在桌面上的纸张。
灵玉疑惑地拿了起来。
纸张上面,写着规整的小字——
不知不觉,离开宗门已经三年了,我终于在东海找到了七叶凤尾花。此花生长条件苛刻,一移出东海,就会凋零,我思来想去,干脆在东海之上,建了别府。
…………
行端剑心碎裂,丹田破损,一身修为流失殆尽,与废人无异,若非我用药强行保命,只怕他早已陨命。这些日子,他偶有清醒,却不言不动。我知他心如死灰,若不是为我,恐怕已经自行了断了。一名剑修,失去了剑心,没有了修为,连剑都拿不起来,还算什么剑修?尤其像行端这般天资卓绝,天生就该修剑的人……
行端,行端,哪怕我耗尽心血,赌上药王之名,也要为你修补剑心,恢复修为!
ps:提前放个通知吧,上庭没几天了,接下来个把星期,不一定能保持每天更新,敬请谅解。
159、生死相随
一整叠厚厚的纸,在记录丹药研究进展的同时,还记载了心路历程。
灵玉越看心情越沉重。
那位行端真人剑心碎裂后,药王带着他四处寻药,最后在东海安顿下来。可剑心碎裂,几乎必死,能保住性命已是不易,想要修补,谈何容易?
剑心,有两层意思,一是剑的剑心,二是人的剑心。其中,人的剑心也就是剑修的金丹。
剑修有个铁律,也就是那句流传甚广的话,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虽然略微夸张,但基本说出了事实。剑若损毁,重则丹田爆体则亡,轻则成为废人。
行端真人剑心碎裂,也就是结丹修士金丹被毁,而丹田破损,跟本命灵剑被毁一个性质……两条之中,占上一条,都很难活,何况两条都占了?能保他不死,已经不愧药王之名了。
来到东海,行端真人清醒得越来越少,十几年后,几乎成了活死人。而药王,研究得越来越拼命,厚厚的纸张上,心情记录变得很少,笔迹也越来越潦草。
灵玉看着这些记录,似乎能感觉到她写下这些字的心情。从一开始的痛苦坚决,到后面的疯狂压抑。
一个人独居海外,陪伴着活死人一样的丈夫,除了信念,别无所有。
孤独蔓延,绝望生长,只有对着昏迷的丈夫,才能有片刻的平静。
偏偏丹药的研究极其不顺,她一边拼命地想法给丈夫续命,一边担心自己没有足够的时间把丹药研究出来。
……移居海外,恍然三十年了,七叶凤尾花终于成熟,终于可以着手炼制丹药了。
这段字迹,难得地平顺,想必当时药王心情极好。然后是长长的试药记录,看得出来。她并没有万全的把握,但行端真人越来越虚弱,只能勉力一试。
又翻过了三五页,纸张上的字迹陡然变得凌乱无比,有墨水洒落的痕迹,还有不知名的污物。难以认清上面的字,只大概认出“失败”“爆炉”等字样。
灵玉心一沉,虽然早知道药王夫妇八成已经不在了,但她一页页地看下来,心神沉浸其中。与他们共悲喜,同休戚。
看过这几页,后面的纸张稍微平整一些。
……玉霄回生丹快用完了。行端的伤势再次恶化,长生水的效果也越来越差,如果不能及时研究出丹药,恐怕只能撑十来年。七叶凤尾花还剩下一株,上次爆炉后,修复剑心和丹田的丹药只能从头开始。
我想,我大概走错了方向。修复剑心难度极高,可修复丹田要容易得多。如果能重塑丹田,至少行端还有重新修炼的希望。
接着又是一页页天书般的药理,字迹不同于初时的规整。也不同于炼药失败时的狂乱,而是简洁流畅,仿佛时间一刻也不能浪费。
灵玉暗暗佩服。这位药王前辈不但炼丹之术出众,心境修为也非同小可,在这种情况,仍然能够稳住情绪,耐心研究。
丹药已经研究了三十年,虽未成功,却也是成果斐然,她将修复丹田这个效果从中抽离出来,进展一日千里。
终于,灵玉看到了研究成功的记录。
……丹药终于炼制出来了,试验之后,达到了预定的效果。明日给行端温养一遍经脉,就可以给他服用了。老天保佑,一定要成功。
看到这里,灵玉面露微笑,正要继续读下去,却现桌上空空如也。
她一转头,却现徐正捏着最后一张纸,怔怔地出神。
“喂,你看好了没?”
徐正扭头,将最后一张纸递过去。
灵玉接过一看,也是一怔。
上面的字迹,比任何时候都要混乱——
没有成功,为什么没有成功?行端服药之后,明明有效果的!他的丹田开始修复,经脉也一点点被修补起来,为什么最后还是失败了?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是拖得太久了吗?还是药性冲突?
再给我一点时间,也许就能弄清为什么,可是不行,行端的身体已经垮了,没办法再承受丹药的药性……
行端,行端,难道我最终还是无法救你,只能阴阳两隔吗?
药王,连想救的人都救不了,我算什么药王?
行端,当日定情之日,我们曾有言,从此生死相随,如今该是兑现的时候了。
…………
记录到底而断,翻遍书桌,寻不到除此之外的只言片语。
灵玉叹息一声,将最后一张纸放下。
徐正默默站着,一句话也不说。
灵玉不禁问道:“你在想什么?”
徐正还在出神,好一会儿,方才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挺好。”
“这样挺好?”灵玉的眉毛挑起,疑惑地看着他,“一个死不死,一个活不活,这样也算好?”
徐正淡淡道:“无论你落到什么境地,都会有人不顾一切地救你、守护你,这样不好吗?”
“呃……”灵玉一时答不上来,仔细想想,这话好像挺有道理的,可再想想,又觉得不对,体现真心,不一定要经历灾难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没等她说话,徐正又道:“他日我若风光不再,众叛亲离,走投无路,不知是否还有人愿意追随于我……”
他语气里没有太多的情绪,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灵玉却觉得,他的内心一定不像表面这么平静。只是……
“徐公子开什么玩笑?以你的身份,怎么会众叛亲离,走投无路?”
徐正看了她一眼,自嘲似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灵玉懒得去想他那七弯八绕的心思,而是琢磨眼前的事。
“嗯,看这些记录,药王最后研究出了修复丹田的药,但还是没能治好行端真人,他们应该坐化了吧?可这里没有尸体……”
“他们未必会死。”徐正打断她的话,目光扫过溶洞,“你看,这里的东西都是随意摆放,连这么重要的记录都没有收起来,我刚醒的时候,看到丹炉都是开着的,很显然,他们是在很突然的情况下离开的。”
灵玉皱皱眉头,不大相信:“不可能吧?如果他们是自己离开的,应该把东西都带走才对,就因为东西摆放凌乱,根本没有收拾的痕迹,说明他们可能已经身死。药王对行端真人一往情深,他若坐化,药王前辈估计也没心思收拾东西了。”
“不。”徐正的语气很肯定,“你看这些记录,药王前辈早有心理准备,打算以死追随,如果行端真人真的就这么死了,她完全可以把后事安排好。你看这些书籍,摆放得整整齐齐,还有丹炉旁边,那些没来得及收拾的材料,都按照一定规律摆放,说明药王是个行事有度的人,像这样一个人,既然已经准备赴死,怎么可能不把事情安排好呢?”
“……”灵玉现,自己居然被徐正说服了。好一会儿,她道:“这只能说明,他们遇到了意外事件,不能说明他们没死。”
徐正轻轻点头:“不错,千年过去了,后来再也没有听说过药王之名,就算当时真的没死,恐怕结局也不妙。”
两人同时长叹一声。
安静片刻,灵玉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脑袋:“说了半天,还是没有出去的方法啊!”
徐正却道:“我如果是你,就不会急着出去了。”
“啊?”灵玉不明所以。
徐正扬了扬下巴,道:“难道你没现,这里的东西,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吗?”
灵玉怔了怔,恍然大悟:“对啊!这些书籍里面,肯定有药王的独家秘方!还有这份记录……”她看着徐正,“徐公子,要不我们分了?”
徐正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一时说不出反对的话来。正犹豫着,灵玉便道:“别管之前你答应了什么,这里是我们两个人找到的,跟伏道友他们没关系,那个约定当然不作数了!这可不算违约!”
“……”徐正横了她一眼,“说得这么好听,只是你自己想多占一份吧?”
灵玉坦然道:“你好我也好,明摆着有好处的事,干嘛不做?再说了,这里的东西,你未必不心动吧?只可惜来之前都答应了,反悔实在有失徐公子的人品,不如就让我来做坏人吧!”
徐正哼了一声。
“怎么样?”灵玉追问。
徐正硬梆梆地道:“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样?”
灵玉喜笑颜开:“很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略一思索,“嗯,这些书都可以复制,我们一人一份好了。徐公子你这么上道,原件给你,我要副本,至于其他的东西么……”
“我看看有什么中意的,挑两件就是,其他都给你。”徐正打断她的话。
“如此甚好!”灵玉大喜,一拍他的肩,“够大方,不愧是徐公子!”
徐正视线往下,瞅着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没说话。
灵玉一看,连忙收回:“抱歉,冒犯了徐公子的冰清玉洁,真是对不住。”
对着她笑嘻嘻的脸,怎么看怎么嘲讽,徐正磨了磨牙,最后说:“想骂我就直接骂,别叫徐公子了可以吗?”
160、烂在心里
瀑布旁,草地上,伏元青正在呆。
走廊尽头的入口处,万剑炼心阵已经破了,散落着许多草木,一片狼藉。
不多时,段飞羽从木屋里出来,说:“什么也没有。”
伏元青回过神,长叹一声。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愁眉不展。
好一会儿,段飞羽道:“袁师兄,要不你赶紧离开,我禀报剑君吧!”
“不可!”伏元青脱口道,下一刻,他定定神,在段飞羽疑惑的目光中说,“段师弟,你信我,如果禀报剑君,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我何尝不知。”段飞羽低垂着头,无奈叹道,“可有什么办法呢?再拖下去,只怕徐师兄性命不保,到时候我们还有命在吗?”
“你以为说了我们就有命在?”伏元青冷冷说罢,又缓了脸色,把目光放在段飞羽身上,“段师弟,我不单单只为自己考虑,也是为你。”
段飞羽抬头,定定地看着他。
伏元青率先移开了目光,语气淡淡地道:“有时候我真觉得奇怪,到紫剑峰的时候,我年纪已长,更多的担任守护之责,而你们,与徐师弟年纪相仿,朝夕相处,为什么先现不对的是我?”
段飞羽望着他,眸色渐深。
伏元青嘴角一挑,笑道:“还是说,其实你们也知道,只是一个个装不知道?”
打哑谜一般的话,段飞羽却仿佛听懂了,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默然无语。
“哈哈哈……”伏元青忽然大笑起来,搭上段飞羽的肩,“我就觉得奇怪,别人就算了,段师弟你与徐师弟形影不离,岂会不知?”
段飞羽始终不说话。等到伏元青笑够了,才慢条斯理地笑笑,说道:“既然说穿了,袁师兄,有件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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