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风华
他抬起下巴,示意站在洞口最后方,两只眼睛亮如灯泡的老者。
赵区区回头看了他一眼,心说大江开始出来装逼了,也罢,反正他懂得多,如今这情况看起来,这人比小江有用的多。
“那东西是啥?”她默默给江云醒身体这人起完外号之后,便肃然问道,“我知道,他肯定不是人。”
大江瞧了她一眼,淡然笑了笑。
“你说的对,他不是人,他不过百余年前耶蛇一族的法师残念罢了,为的便是将耶蛇一族重新恢复实力,回归红河岸。”
“残念?”赵区区疑惑不已:“洞内白骨森森,不知死多少人,一个正常人谁会这样干?”
大江又瞧了她一眼,认真说道,“妖类行事,向来如此。残忍凶暴,违逆大道。”
话落,赵区区手中天净石散发出灼热的温度,瞬间将她烫的一颤,神情一变,对着要造反的石头斥道,“别闹!你地盘在妖界之外,说的不是你,”
至于石头之上的莲生什么脸色,她就不愿再想了。
天净石安静下来之后,周遭的声音愈发刺耳了,上万条毒蛇对着你吐信子,这谁受的了。
学着越清辙,运用真元给自己划了一个保护圈,镜待事情发展。
“不准备上去灭了他?”大江轻声问道,对于赵区区不去斩杀法师残念的行为感到疑惑,按照他的理解,一般人听见事情有了解决方法,便会采取行动,也没想到,这孩子有点拖延症,不到万分紧急一刻,她都懒得上去撕逼。
“你行你上啊。”赵区区笑着说道,“我有点怕。”
“……”
不远处。
越清辙冷冷的盯着那张不似人类的老者,举起三菱刺刺向他的双眼。
老者的智慧似乎已经开始恢复,从晓得用头颅砸人的那一刻起,他便懂得如何应敌。
眼睛当然是他的弱处,越清辙的强势攻击令他有些发怒,若是百年之前,这些蝼蚁,他只需看一眼,便可以扫去。
可如今,被赶出红河岸之后,妖源尽失不说,耶蛇一族也险些灭亡,幸好他找到可以阻止这些厄运继续下去的方法。专心帷幄数百年,就等时机降临,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让耶蛇一族重回红河岸。
谁知道,这些凡人蝼蚁擅闯密道不说,还妄想破坏他的大计,简直不可容忍!
眼睛中的光亮骤然熄灭,他化为巨蟒,张开大口,袭向越清辙,洞内一时间腥风大作,他的这一举动,直接点燃导火索,候在洞口每一处的耶蛇也由警惕状态变成攻击状态,簌簌簌簌声响在洞内回荡
“麻痹,我有密集恐惧症!”
赵区区看着密密麻麻向他们袭击过来的耶蛇,脑皮发麻,目光眩晕,战斗力下降n个点。
何所惜更加夸张,想也不想就抱住了她,大声喊道:“区区,你的脚就是我的脚,你跑也一定要带着我跑!”
第二百一十章 诅咒()
要不是情况太紧急,她一定要与何所惜正式发一个绝交通知。
怂,实在太怂了!
使劲摆脱他的纠缠,拍了拍衣服,看了一眼他,说道,“你往后边瞅瞅,那谁谁谁在干嘛。”
何所惜听话的往后一瞥,正好看见越清辙肃然以待的样子,简直不要太迷人。
“你再看看你自己,能不能干点有气魄的事情?”她不客气的继续说道,“怪不得人家喜欢别人。”
何所惜嘴角一扯,不想再继续这个悲伤的话题。
“你看见周浣没?”
见着越清辙与残念战的正欢,身侧耶蛇也闯不进她的保护圈,便与何所惜聊起天,顺便抚慰一下他受伤的心。
“没有,从洞口掉下来之后就晕了,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放在雕像里动弹不得。”
合着被伏击就一睁眼一闭眼的功夫啊。
赵区区看着他,叹了口气。
真是弱爆了。
“难不成,他也被抓了?”何所惜疑惑问道。
赵区区挑眉,看了一眼与越清辙越打越疲惫的老者,再看看四周气势大实际却丝毫够不成生命威胁的耶蛇,沉吟了一会,说道,“以他的实力,应该不会。”
何所惜忽然就沉默了,转个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的意思不是只有你这样的菜鸟才会被抓。”赵区区悄悄的补了一刀。
何所惜仰望洞天四十五度角,愈加忧伤。
“我是说,周浣不会这么没用的栽在这里。”何所惜依旧沉默,背影稍显萧索。
“我…我没别的意思…”她气馁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目光一瞥。又看见何所惜乌肿的脚腕,越加歉疚,上前扯了扯他衣袖,轻声说道,“这样吧,呆会出去我背着你一起跑。”
“不用”何所惜倔强的扭过头,“我自己跑!”
“……”
“都是跑嘛。别拘泥于形式。”赵区区上前些笑着说道。
何所惜想了想。傲娇的哼了一声,没说话。
…………
……
蜿蜒的洞内。
周浣站在洞里冬眠的蛇群面前,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脖子一凉,他伸手摸去,再放下看时,面前情景一变。
滔滔红河岸上。忽然架起了一座桥,他迷茫的站在桥上。一道身影擦肩而过,他伸手拉住,凝眸望去。
“区区”
似乎没听见他的喊声一般,她径直走了过去。
而桥的那边。万里红霞,无数恐怖面孔在天空闪现。
那边,是妖族。
“别过去!”他猛的伸手。拉住她的手,焦急说道。“不要过去!”
“放开她,她是妖族的殿下!放手!”
红河岸边,妖族千万张面孔皆化作怒容,死死的盯着他,冲天的气势向他压来,却被水面上方那天然屏障挡住,他的手不由抓的更紧,认真的看着赵区区,“妖族不是你的归宿,千万不要堕入妖道!”
赵区区迷茫的望着他,说了一句话。
可不知为何,他却听不太清楚。
眼前情景又是一变,这时候,区区已经被妖族万千子民拥促离去。
他看着那道背影,心下泛酸。
难道就这样站立在对面,从此相见,便是敌人。
他呆滞的站在桥上方,听见下方隐隐约约有人喊他,他向桥下看去,红河平静了数百年的水忽起波澜,红色的浪花飞速旋转,他有些头晕,就这么一刹那,脚下踩空,红河之上的桥消失了。
他笔直的坠落。
坠落。
…………
一道巨吼声惊醒了他的幻象。
周浣豁然睁开眼,眼底的惊惧还未消逝,没来得及稳定情绪,面前这一窝耶蛇开始动了。
一双双竖着的瞳孔盯着他,如同盯着猎物一般。
他脚一动,迅速飞奔离去。
太可怕了。
不是耶蛇实力恐怖,而是……看着密密麻麻挤在一起有些恐怖,看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了好吗。
他脚步飞快,在洞内身影一闪便是一阵风。
脑海中赵区区走去岸边的情景令他有些慌张,不过是一个梦罢了,他如此安慰自己。
远处的打斗声传入他的耳中,周浣眸光一喜,往生源处奔去。
越清辙与老者的战斗也接近尾声,这个高冷的女子下手凌厉狠决,老者化为的巨蟒也支离破碎,惨不忍睹。
那一双阴冷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越清辙,身体若隐若现,在最后快要消亡的一刻,吐出一句恶毒的诅咒:
“我以耶蛇一族的法师起誓,杀我着,生生世世受尽孤单,众人背弃!”
凄凉的语气在洞内飘荡,无数条耶蛇发出嘶鸣声相迎合,众人心里一震,凉意爬上心头。
修行者临死之际的诅咒不可谓不狠历,诅咒是以自己的魂魄作为代价,典型的一个例子便是,在数千年前,曾有修行者被人残忍夺舍,意念难平,便以最后一丝念力发誓诅咒但凡夺舍之人,永世难求长生大道。
于是,这数千年以来,但凡夺舍之人,未入天启之镜,便出各种意外,死的不明不白。
许多人都认为,这是当初那人的诅咒生验了,对于夺舍,许多临死之人也很少再尝试,都老老实实的入六道投胎,重头来过。
这起例子相传深远,对于诅咒一说也都持半信半疑状态。
法师这个诅咒,不得不说,很让人不舒服。
越清辙冷冷的看着将死之际的老者,冰冷说道,“你以为这样说,我便不杀你?”
她拿出三菱刺,果断便刺过去。
何所惜忽然挡住她。
众人疑惑不已。
“等等,我拿个东西。”他笑容满面的看着越清辙,从怀里掏出一叠纸。
越清辙离的近,自然看清楚上面是一道道剑意。
还未出声询问,何所惜便扬起一张纸,轻飘飘的向老者心脏刺去。
“不要!”赵区区下意识大喊。
纸上的剑意喷薄而出,剑锋闪闪,老者在受了第一剑便已经死去,一双眼睛看向何所惜,有些不甘心。
没想到,最后予以他夺命一吉的是这只他看不上的蝼蚁!
“你疯了吗?!”赵区区上前,使劲拍了他一下,“逞什么威风!”
这下好了,老者临死的诅咒落在他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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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baby()
傻瓜!
赵区区心里叹了口气。
其实这诅咒落谁头上,她都不会好受,只是亲疏有别,在越清辙与何所惜之间选择,她自然不希望何所惜受伤害。
“没什么,你放心,我就是想亲自动手。”他有些腼腆的笑了笑,“之前就说过,一定会杀了他,不要笑话我捡漏就好。”
他尽力的掩饰真实想法,不想让身后的越清辙有一丝丝的心里负担。可公主大人也不是傻子,何所惜替她接下这个诅咒,说不感动是假的,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感谢。
剑光砸向洞壁,铿然作响,江云醒站在远处,喊道,“洞要塌了,快走!”
众人一惊,望着洞内被剑光坎的不成样子,皆提了口气。
“快走!”赵区区一把提拉起何所惜,将他扛在背上往洞口方向跑去。
“哎哎哎哎!”何所惜在背上挣扎着,被这忽然的动作惊的四肢乱弹,最重要的是,被女人背,真的很丢脸好吗,感觉后方的两道视线,一时有些羞愧,捂着脸便说道,“区区,放我下来,我自己跑。”
“别闹!”赵区区厉声喝道,“就你这双小短腿,跑的出去吗?”
“……”何所惜捂脸,也懒得在挣扎,埋头在赵区区纤细的背上,闻者她身上的气息。
上方开始往下掉泥土,硕大的土块砸下来,身上还有点疼。
何所惜一刻不耍贱就难受,他垫在赵区区背上,在轰隆巨响中喊道,“赵区区,你个混蛋…哎哟。你混蛋,你就是想让我给你挡土块。”
“要脸不要了?再说话给你扔下来!”赵区区吐了两口泥巴,歪歪扭扭的跑着,后面两人跟的紧,越清辙时不时再旁边帮她挡下坍塌的雕像。
三人跑的速度不慢,在洞彻底塌下之前,应该可以重见天日。
赵区区刚扬起一抹笑容。前方忽然闪现一道人影。噗通一声,两人对撞。
赵区区额头一痛,脚步发虚。跌坐下来。
何所惜又当了个垫背,龇牙咧嘴开始哭嚎:“天杀的…劳资今天倒大霉,哪个不长眼的撞我!”
后面的越清辙也被迫停了下来,仔细一看。站在面前的可不是周浣吗。
“没事吧?”周浣脑壳子硬,撞着便撞着。也不喊疼,见着地上捂着脑袋的赵区区,眼里闪过一道惊喜,忙拉着她站了起来。
赵区区站起身。看着周浣,摇了摇头,示意无大碍。
地下一阵颤动。时间来不及耽搁。
“出去再说!”她扛起何所惜,像个女汉子一般。继续奔跑在黑漆漆的地洞之内。
何所惜长了点良心,低声说道,“区区,出去之后,我包你一辈子饭好不好?”
声音在洞内很响,话落,周浣先是扑哧一声笑了。
赵区区也有点哭笑不得。
“好。”她大声应道,“不过你必须答应我,包我饭的钱一定得是你自己挣的!”
何所惜回了一句,不过四周土块掉落太密集,她没仔细去听,等许多年之后,她才知道,为了她这一句话,他付出了多少努力,用了多少精力,才将临水彻底握在手上。
洞里泥土时而堆成小山,挡在前行路上,周浣很自觉的在前方开路。
“不觉得奇怪吗?”赵区区抬头,仔细看了一眼洞中情景,“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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