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风华
模样!
“小姐,请你让刚才那个黑衣统领过来,我一定全部招供。”
司马娇颜听罢,皱眉,“有什么不能现在说的!”说罢,扬了扬手上的鞭子,“老实点!”
赵区区连忙点头,“是是是,我一定会老实的,可我要说的关乎国家机密,一定要亲自告诉殿下,不然让别人知道了,可会出大事啊,小姐,隔墙有耳,您确定我要现在说出来?”
司马娇颜低头想了一会,最后还是被赵区区这老实样子给骗过去了。
“好,姑且放你们一马,最好赶紧招供,若是明天还看见你们被挂在这里,我一定让你们生不如死!”
赵区区点头,微笑。
司马娇颜踢了踢脚边的石头子,斜睨她一眼,“真是丑人多作怪!这么小就开始犯科,你家里人生你有何用?!”
赵区区沉默,眼里掠过一丝寒光,转瞬即逝。
…………。
半盏茶之后,落苒回来了。
他脸上的笑容依旧,但是眼底的冰冷确实瞒不过赵区区。
似乎是动怒了。
“这里,谁来过?”他望着周围的司马府士兵,轻轻询问。
院子里,一片寂静,无人回答。
“很好”他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对着赵区区说道,“谁打的?”
赵区区也笑了,黝黑的脸蛋看起来别样诡异。
“你让我打回去吗?”
落苒沉吟,“可以考虑。”
第二十六章 恶行()
正是傍晚时分,司马府前院灯火通明。
司马相端正坐在桌子上方,下面坐着一脸笑意的司马娇颜。
两人四目相对,司马娇颜忽然开口,“爹,我今天立了大功!”
司马相心脏噗噗跳了两下,狐疑道,“你干了什么?”
司马娇颜开口大笑,“爹,你知道后院那新来的两个犯人吗?我今天去审讯了一番,估计晚上他们便会在殿下面前招供!”
“砰”司马相手边的茶壶猛地落地。
茶水四溅,有不少水渍落在司马娇颜的红裙摆上,她霍然站起身,正想发作,却发现司马相两只眼睛死死地瞪着她,里面盛满了怒意与指责。
“你……。”司马相站起身,走到她跟前,胡须气得都快扬起来,两只手颤着想扬她两巴掌,却硬是下不去手。
司马娇颜被父亲少见的严厉给吓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爹,我做错什么了?”她小心翼翼问道。
司马相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坐了下来。
“你,为何就是不肯听话呢?”他看着面容姣好的女儿,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说道,“殿下的犯人,是殿下的犯人,哪能轮到我们插手?玄衣卫高手无数,难道连个口供都逼问不出来?你怎么就不用脑子想想!”
司马娇颜垂首想了想,发现是这么个理,可随即她就有些不开心,“爹,你小题大做,犯人就是犯人,我就是去审讯审讯,也没干别的。”
“你还是不明白!”司马相气得额角青筋直跳,“那是殿下的犯人!关你什么事?私自去审讯,你是存的什么心?”
“我没存什么心”司马娇颜委屈的跺了跺脚,“我就想帮帮殿下!”
“帮?”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身玄衣的落苒走了进来,笑着看着司徒娇颜,掸了掸盔甲上的灰尘,说道,“难道司徒小姐认为我玄衣卫都是废物不成?”
这句话一说出来,司马相就急了,忙跑到落苒身前,诚惶诚恐说道,“落统领严重了,小女年幼,不懂事,请大人多多包涵”
落苒大笑,扶起司马相,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司马小姐,你觉得呢,你还小吗?”他双目炯炯,坚硬的面容虽然挂满笑意,可司马娇颜这一瞬间却感到有些寒冷。
但她又不想表现出自己的害怕,只能梗着脖子说道,“不小了”
“哈哈”落苒大笑,为她的回答鼓了鼓掌,赞道,“司马小姐倒是有些担当。”
司马相面色一惨,正想说话,司马娇颜就接话了,“那是当然。”
落苒扬唇,也不说话,向门外招了招手,一个玄衣卫走了进来,从怀里掏出两张纸,递给他。
“很好”他看着那两张写的满满当当字的纸,缓缓念道,“甲五年,七月,城中出现大量黑犬伤人事件,上报司马府,未果,八月,牢中犯人失踪八名,司马府上报畏罪死亡,九月,府中卫兵无故病逝,于城东北延林发现尸体,次年………。。”
落苒声音不大,读的抑扬顿挫,房中却是一阵静寂。
司马娇颜脸色惨白,双目闪烁,不知想起些什么,司马相却直接瘫倒在地上,面色乌青,身躯颤抖。
“啧啧。”落苒停下朗读声,弹了弹白纸,叹道,“没想到太康城出了这么多事啊,司马大人,你的年审奏折上写的可不是这些?解释解释?”
司马相缓缓站起身,走到落苒面前,摘下头上官帽,颤声说道,“臣,渎职,知罪,请罚!”
落苒转了个身,摇了摇头,“这话还是等殿下回来再说。”
司马相沉默不语。
“司马小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落苒关切问道。
“没…。。没…。什么”
“哈哈,生病了可别憋着,不然会加重病情的,这样吧,玄衣卫在这里叨扰了许久,为表谢意,特地送上一些礼物,请笑纳”
说罢,便走出门。手中白纸不知何时也变成碎纸屑洋洋洒洒漂在空中。
两个士兵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手中抬着两个大黑木盒。
司马娇颜似乎意识到什么,伸手将木盒打开。
“啊”
一声惊吓声在院子里响起。
……………。。
太康城,某家客栈内。
赵区区与姚寻趴在床上,背上一片清凉。那是药膏的功效,连疼痛都感知不到,听那个笑面虎说,过些日子伤好了连疤痕都会消失。
看守他们的是那个会凭空在地上种出荆棘的玄衣卫,近看才知道这人长得还挺俊秀,赵区区趴在床头,看了他许久,悠悠说了句,“你比你老大好看。”
那人脸色微红,摇了摇头,没说话。
“你这是不好意思还是不好意思啊?”赵区区咧着大白牙问道。
“哼”窗口忽然传来一声冷哼,落苒推开窗户,一跃而下。
“我看你是不太疼吧”笑面虎使劲拍了她胳膊一下。
正是伤处,任是药膏再牛逼也不能掩饰痛感。
“嘶------”她倒吸一口气,“疼疼疼”
落苒笑了笑,坐在椅子上,会种荆棘的那个玄衣卫立马递上一杯茶。
“殿下明日归来,你见面的时候须知分寸,再有不敬,可别怪我不客气。”
赵区区默默翻了个白眼,仰起头时,却是笑容满面,“那是,那是。”
落苒笑了笑,赞道,“我看你比司马娇颜懂事。”
“司马娇颜?”赵区区疑问,脑海中出现了今天那个脑残少女,“是她?”
“嗯。”
说到这个,赵区区明显来劲了,伸直了脖子问道,“你今天是如何处置她的?”
“没什么,就杀了她两条狗。”
姚寻这时候转过头,“这么便宜她?”
落苒眯了眯眼睛,“你想如何?”
赵区区拉了姚寻一下,说道,“不如何,我们自己的仇自己报。”
“那今天是谁让我打她一顿来着?”落苒掏了掏耳朵,好整以暇说道,他忽然觉得这个黑丫头心智挺高。
赵区区摇头,不说话。
“不关你的事。”姚寻来了脾气,“我们会自己动手!”
落苒一笑,转身吩咐旁边那名玄衣卫了一些事情,随即离去。
第二十七章 年幼这个词()
今夜注定有人难以安眠。
司马娇颜脑海中满满是那盒子中鲜血淋漓被碎尸的狼犬。
司马相对着屋子里被撕碎的白纸发愣,遍身发寒。
而客栈里的赵区区对着窗外的明月失了神,她脑子里也想着很多事,前世今生,加起来纷纷杂杂,让她心绪不宁。
姚寻大约是累极,已经睡了过去,屋子里响起他阵阵鼾声。
守在暗处的玄衣卫不动声色,赵区区扭过头,呆呆地望着暗处的那双眼睛,问道,“你为什么会种出荆棘?”
玄衣卫没说话,赵区区也不气馁,继续说道,“那是不是你们说的天赋灵?”
“你们这个世界真的好奇怪,我还看见有人手里有一束光明,像旧居的灯火……。。”话没有说完,玄衣卫猛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带着几分激动,问道,“那人,是什么样子?”
赵区区莞尔一笑,没回答他的问题。
“你说,那人是什么样子?”玄衣卫似乎有些心急,那双眼睛在月光的衬托下,熠熠生辉,那是在乎的眼神,赵区区忽然就来了兴致。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手上的荆棘是不是所谓的天赋灵?”
玄衣卫这次倒是很老实,点了点头,目光炯炯,死死盯着她,再次问道,“那人……。”
话未说完,赵区区小手一扬,爽快说道,“我没见过他的样子。”
玄衣卫面色一僵,被她这果断的回答噎得说不出话。
“不过,他的身形我倒能给你描述一下,大约与你差不多般高,比你壮点,一身麻衣,带着面具,骑着黑色骏马。”
玄衣卫垂首,听着这些话默默不语,但赵区区明显看见他搭在床畔的左手微微颤抖。
“什么时候见到的?”
“大半个月之前。”赵区区说道,随即就觉得有些不对,这不是祁阳山那匪头子的面貌吗,为什么这小哥是这个反应?
“你们认识?”
荆棘小哥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她,“将那天的事情经过一字一句的讲给我听!”
这几乎是带着命令的语气,赵区区非常不爽,她转过头,有点不想搭理他。
“拜托了。”
她转过头,刚好看见荆棘小哥眼里的泪光,心下一软,便将那天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
当然,在这个简单的说明中她与赵括的身份转变成去大周通商的商人,因偶遇马匪,借宿人家被烧了个底朝天,一路被马匪追杀……姚寻是个忠心的保镖…。。侥幸回到西凉太康云云。
事实上,那小哥对她们的故事并不关心。
“最后见他的时候,他在哪里?是否,还活着?”
赵区区摇了摇头,低声道,不知。
可是,脑海中这一刻却回忆起那在盛光中迅速老去的容颜。
……………。。
翌日,天明。
赵区区是被姚寻给吵醒的,这厮醒来便生龙活虎,身上的伤口居然好了个七七八八,在院子里开始扎马步,练习枪法。
她起身,发现胳膊上的鞭伤也淡化成一丝白痕,看起来似乎是陈年旧伤。
“好神奇。”她轻轻嘟囔了句。
正在此时,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这次推门进来的并不是昨夜守着他们的荆棘小哥,而是好几天不见一脸惆怅的胡律。
赵区区眼睛倏的亮了,下地,将门窗一关。拉着胡律就坐在椅子上,“亲大爷哟,你可来了!”
胡律被她这亲密的忽如其来的热情也惊着了,挽着袖子拘谨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话出口,赵区区就挂起一张哭丧脸。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她摆了摆头,将这几天的倒霉经历了出来,特别着重的讲了一下被司马娇颜虐待的事情,说着说着还将胳膊的伤痕给他看。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胡律站起身,大声喝到,“堂堂司马千金,品行竟如此恶劣!”
赵区区被他这义愤填殷的样子也吓愣了一会,随即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重点抓的有些不对啊,为什么胡律只感叹别人平品德不行,对自己连累她的事半点不提?
她眯着眼睛看着胡律,拉长了声音,喊道:“叔-------”
胡律一哆嗦,回过神,目光有些愧疚,叹了口气,态度良好的向她鞠了一躬,“是我对不住你。”
赵区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拉着他袖子说道,“过去的事,暂且不提,我们说说之后的事,你们殿下打算什么时候放我们离开?”
胡律一听这事,眉头又皱了起来。
“恐怕还有一段时间,我…。。我还没怎么拿定主意。”
赵区区大惊,拍着他肩膀,“别这样!男子汉做事怎能如此犹豫不决?”
胡律皱眉,“你不懂。”
“我不懂?”赵区区反问,“我们不懂就活该被你的犹豫不决被囚禁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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