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风华
刘渊控制住嘴角的一丝冷笑。
许久,皇帝的声音才轻轻的传了出来,“兵马司指挥使,已经死了。”
是了,已经死了。
正是这位皇帝下的手,不过当时刚好被赵区区碰上了而已。
自己的女儿做的荒唐事,当然要想办法遮掩,宋皇也许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却是一位宠爱子女的皇帝。
这么些年,还从未听说过天家子女受过任何委屈。
除了洛阳。
所以他更加疼爱她。
“是的,他已经死了,可是,臣还是不愿,洛阳,她喜欢的…。”刘渊说的轻缓,某一瞬间,他似乎看见了皇帝额头间的白发,他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了。
“罢了,罢了,你走吧。”
宋皇摆手,起身离去。
…………。
院子门前,气氛依旧僵持。
何所惜整理好衣衫站在她身边,目光看着站在门外的兵马司众人,开始骂道,“有病是不是,大清早就围在这里,杀人了还是犯法了?”
何所惜站在她前面,挺直了脊背,放声大骂。看起来毫无畏惧。
可站在后面的赵区区却被他拢在袖口颤抖的手给逗乐了。
合着还是怕的要死啊。
也是,对着一排排冰冷的箭锋之下,还能说出骂人的话,并且…挡在她前面,这个胆子已经够了。
大约是何所惜撩拨的太狠了。
一道箭破空而来,风声呼啸,何所惜捂脸尖叫。
赵区区拉着他往后一退,砰的一声关上大门。
冷箭射入门中,箭尾微微颤抖。
何所惜惊魂未定,隔着一间门,开始大声嘶喊,“卧槽你大爷的!”
一道道冷箭从空中射了过来,赵区区迅速往院子里褪去,许忙忙站在门槛上,淡淡的看着他俩奔跑的身影。
“快找地方躲起来!”何所惜提拉的许忙忙,准备把他扯起来。
没扯动。
………。
刘渊赶过来的时候,院子门前已经成了马蜂窝,一根根冷箭插在门前,院墙上,甚至透过缝隙可以看见里面屋子已经凌乱无比。
他下了马车,额头上的鲜血已经凝结成伽,加上脸上的那一道疤痕,整个人一走出来,自带恐怖气场。
副指挥史自然认识这位新晋侍郎,有些疑惑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刘大人”他上前拱手,说道,“这里有杀人犯,我……”
刘渊打断了他的话,冷冷说道,“带你的人,赶紧滚。”
这话已经毫不客气了,副指挥脸色一沉。
刘渊见他如此,冷笑一声,凑近说道,“别装了,有没有杀人你不知道?陛下让你下手的时候,指挥大人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并肩多年的兄弟会下此死手…”
这声音很小,却让他吓得心尖一跳。
“刘大人,可不要乱说。”他定定的看着刘渊,想从他眼里看出一丝开玩笑的端倪。
可惜,那双眼睛比他的还有坚定…认真!
他忽然就害怕了,于是在刘渊再次开口之前,下了命令,“撤!”
……………
刘渊走进了院子里。
三个人正蹲着门槛上,看着他的到来。
他目光一紧,看着坐在正中间的许忙忙,努力控制着情绪。
“恩人”刘渊垂首,缓缓说道,“让你受惊了。”
昨日他就说这事情交给他,可他还是没料到这些人下手这么快。
这事,是他疏忽了。
赵区区笑了,“你能来就很好。”
这屎盆子乱扣,她闻着也受不了啊。
其中事情她没有多问,刘渊脸上有伤,不便多留。
临走前,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许忙忙,嘴唇合动,想说些什么,却顾忌赵区区与他的关系没有说出口。
小院子被毁了。
赵区区忽然觉得有些亏,这事情解决的太容易了有木有,被欺负的好像还是他们?
他看着何所惜,说道,“你有志愿成为一名有仇必报的真小人吗?”
“啊?”何所惜愣愣的看着他。
赵区区扯着他的头,小声说道,“土豪,去雇点人手……”
她说了一个有些恶作剧的计划,专门报复兵马司那群疯狗的行为,何所惜听着眼睛都亮了,等她说完,两手一拍,说道,“这事就交给我了!”
某日,大雪纷飞之际,兵马司上空飘落许多臭鸡蛋,继而轻微中毒者不计其数,随即院墙上写副指挥在雪中裸奔图像,那一刻,有人崩溃了快要哭了,多日积攒的威望全然落下。
而因为他办的某件事被一些人知晓,亲爱的宋国皇帝陛下也失去对他的信任。
兵马司正副指挥纷纷落马。
刘渊顺便辞去了礼部侍郎的位置,接任了兵马司。
从此,手握实权。
第一百二十章 色诱()
刘渊捡着兵马司这个便宜的事情赵区区是很多年之后才知道的,不过那时候的相见多了几分讽刺意味,暂且不提。
何所惜在新买的院子里翘着二郎腿装大爷,眯着眼看着渐渐晴朗的天空,悠悠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赵区区笑着看了他一眼,调侃道,“那是,你家钱多的都可以承包整个地狱了。”
“……。”何所惜翻了个身,捂脸,没有接她的话。
“是不是今天放榜?”她疑惑问道。
天启院考试已经过了三天,按理来说今天就应该可以看成绩了。
宋国前五十名她还是挺有信心的。
不过还是得通过榜单来确定一下。
毕竟,内幕这种事还是不少的。
何所惜慢悠悠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从怀里掏出一张帛纸,递了过去。
赵区区打开一看,眼睛顿时亮了。
上面正是初考名次榜单,有人抄录而来。
她的名字正好排在第十位,看了一下成绩,乐科与礼科拖了一下后腿,堪堪得了个丁等。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就这两个丁等也是天启院那些教习不忍埋没那些好句子特意送给她的。
“这名单靠谱吗?”赵区区开心的踹了何所惜一脚。
何所惜哼了一声,“花了四十万两买来的!”
赵区区倒吸一口气,摇了摇头,“败家子”
榜单哪里不能看?凭什么要花这个冤枉钱来买这份早晚会公布出来的榜单?
这不是傻吗?
何所惜看着她那鄙视的眼神,顿时有一种肉包子丢狗一去不返的心情,他恼怒的夺过榜单。说道,“你知道什么?我的每一笔钱都是有用处的!”
作为一个土豪二代而言,花钱是很有讲究的。
“那你说说,你买这份榜单有什么意思?为了少走几步路,直接在家里就可以看?”赵区区笑着说道,抱手看着他。
何所惜一脸不识好人心的气愤,从怀里又掏出四份纸递给她。
“咦?”她接过四张纸。又逐一看了起来。“大周…西凉…秦,啧啧,其他四国的前五十名的榜单也在你这啊!”
“废话。一份十万两,四份四十万,宋国这一份是人家送我的。”
赵区区坐了下来,仔细的看着名单。准备看一下接下来考试中所面对的对手。
“越清辙怎么不在上面?”她首先提出了第一个疑惑。
提起这个名字,何所惜立即跟打了鸡血似得。兴奋说道,“她免考。”
“免考?”赵区区愣了。
“是的,天启院的教习统一批准的,她天赋异禀实力不容小觑。最重要的是,她已经和第五晨涧过招了。”
最后一句话她不是很懂,因为她并没有看见不虚山顶顾肆他们蠢蠢欲动想跟冰山打架的那一幕。
“我觉得我也可以。”赵区区拿着榜单轻声说道。
“哪来的自信?”何所惜对与她的这种想和越清辙一比高下的心情恨不能理解。一个是名动天下的清辙公主。一个是籍籍无名甚至不敢揭下面具的女子,两个根本人的生活天差地别。
赵区区抿嘴。想起了靳明月的话。
七年前,玉兰花开,春日满藤,他在太康府门口微微一笑,眼里似乎容纳了这个世界的所有美好,与她说道:你的天赋灵很好。
七年后,大雪纷飞,凉风透骨,在宋国汴梁又说了一句:她已是冥观初境。
似乎在任何窘境之下,都只有他一人肯定自己。
这种感觉她已经不知道如何去描述了。
如果非要回来何所惜这个问题,她也许会说,是靳明月给她的自信。
可何所惜没有继续问下去,他站起身,说了一句,“在我心里,清辙是最好的。”
所以,不管她有没有自信,都比不上越清辙。
赵区区横了他一眼,“重色轻友!”
何所惜嘿嘿一笑,“哪有的事。”
…………。
宋国汴梁桥上,立着一个长杆,上面挂着一个金黄色的榜单,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光。
许多百姓围坐一团,眯着眼睛看着上面的榜单,晃花了眼。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努力的去看上面的每一个名字。
榜首是最显眼,也最威风的一个位置,上面写着江云醒三个大字。
于是汴梁这一天,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人。
“江家二公子啊,你不知道?那个下棋特别厉害的!”
“噢,这个我倒是知道。”
“他还来过我家面馆呢!”老人挑着担子路过桥上,与有荣焉的说道,“这可是魁首咧。”
“那他以前还来过我这里买过笔呢?”
讨论声云云不休,江云醒顿时成了汴梁赤手可热的人物。
江家。
院子里,江云醒坐在藤椅上,面目含笑,闭着眼睛也能想到外面对于他的赞美,整个人都飘飘欲仙,回想起刚才家人和悦的脸色,以及江云柯一脸阴沉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
“少爷。”旁边响起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一个美貌侍女跪坐在他旁边,柔声说道,“恭喜少爷了。”
江云醒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来了?”
这丫鬟,可是主母身边的贴身丫鬟,在江府的地位可不小,比他之前的待遇都要高,不少人都说双儿丫鬟迟早是要给江家下一任家主作小妾的。
便是江云柯也对她无比宠爱,两人差的不过是一个名分。
陡然见这丫鬟来他身边伺候着,不得不说,恶心之余还多了几分兴奋。
这么些年,最大的愿望不就是将大哥踩在脚下,让其他人看看,他江云醒,并不比他差!
今日榜单公布,恰是他翻身之日。
“少爷,你讨厌双儿吗?”侍女美目含泪,颇有几分姿色。
江云醒看的喉咙一紧,伸出后,捏着她的削尖下巴,摩擦两下,“这话怎么说,平日里,不是你不愿多看我两眼吗”
这话说的不假,可对于如今的境况来说,可就有些令侍女难堪了。
她也不辩解,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江云醒,眼里略过几分无奈与哀愁。
“少爷”她千娇百媚的唤了一声。
江云醒手一紧,白皙的下巴多了一个指印,双儿甘之如饴,往前凑了凑,露出了衣领下的两团雪白。
如此明显的勾引,江云醒不由眯眼笑了笑。
一个个见风使陀的速度真是不赖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 示爱()
不过他很喜欢啊。
如果不过这些人,怎会显得他如今春风得意?
江云醒看了一眼她,冷冷笑了,“想爬上我的床?”
双儿脸色一沉,大约是被这直白的话给震住了。
“滚吧。”他松开手,见着这个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的样子就恶心。
“少爷”侍女脸色煞白,双眼泪蒙蒙的望着他,梨花带雨,“少爷,我只是…只是爱慕与你啊。”
江云醒快气笑了,转过头看了一眼这个外表美妙的女子,心说要不要这么厚脸皮?
“那我穷困潦倒,众人恶言恶语相待之际,怎么不见你说这句话?”他嘴角扬起,多了几分戏谑。
双儿呐呐无语,搅了搅手帕,再次上前,用胸前的雪白蹭了蹭他的手臂,如猫儿一般的声音说道,“少爷,你真的不想要我吗?”
作为一个禁欲多年的青年,江云醒不得不承认,被这个小骚蹄子给撩拨起反应了,可是…
他如今的地位,这样的女子要多少没有,为何要选这样一个厚脸皮的?
“不要,脏。”他唇角带笑,一字一句的说道,眼里满是认真。
侍女被这三个字给惊浑身一震。
这话对任何女人都有杀伤力,即便厚脸皮如她。
“滚!”江云醒再次下了逐客令。
侍女脸色煞白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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