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风华
他退后一步,指尖轻划,周身环绕一条形状怪异的鱼儿出来,鱼儿在他身旁一尺间跳跃,那忽如起来的风刃在他面前停住了。
风刃中响起‘噗’的一声,空中闪出一道红影,极其强悍的袭了过来。
周浣凝眸,看清楚了她的武器,那是一根粗壮的柱子。
这女人,居然把顶上的柱子给拆了。。
凉亭轰然倒塌。
烟尘缭绕,他迎面向柱子踢去。
越清辙在空中直立,轻啸一声,天空忽然多了一道白光,速度如同闪电,向周浣袭去。
“那是?!”不远处观战的人纷纷露出诧异的目光。
很多人都看见了那道白光,然后忽然明白了为何这个女子可以免考进入天启院。
“天狐!”
“她的天赋灵是天狐!”
修行界有一本残卷,传说上面记载着各类天赋灵,而第三页中就有这样一句话。
“天狐,有通天之术,变化万千,能知千里万事,善蛊魅,千岁即与天通。”
这句话让很多人对天狐有了兴趣,谁都想知道,‘通天之术’是怎样的。
是否真的犹如神明一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流传了这么多年的故事,这一瞬间,在这个晚上,猝不及防的便出现众人面前,许多人都有些难以接受。
“你怎么知道那是天狐?”
怀疑的人有很多,但下一刻,所有人看向了夜空之中那道白光。
周浣的鱼儿似乎疯了,那道白光袭来的一刻,飞速的转动,形成了不小的元气圈,凉亭之外的树木尽数被摧折而倒,那道白光也到了他面前。
他看到了一双豆子大小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他,再然后,白光向他的鱼儿咬去。
横渔,是石湖中长大的,外表的坚硬程度是无法想象的。
他不认为,那个小小的…可爱的,白色狐狸能咬伤它。
下一瞬,他肩部一阵剧痛,几根骨头悄然断裂,更麻烦的是,他脑袋开始有些晕,念力在体内乱窜,随时有可能吐出血来。
“认输吗?”越清辙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周浣凉凉一笑,伸手握住了身前的鱼儿,输入真元。
鱼儿表面闪起一道亮光,然后快速颤抖起来,身上的鳞片不断裂开,细碎的声音响起,裂开的鱼儿发生了变化。
它变成了一块石头,周浣握住了石头,看着越清辙,向她砸去。
越清辙飞身躲避,那石头似乎长了眼睛一般,急掠而去,空中时有白色雾气氤氲而生,天狐护主,势若闪电的向石头咬去。
两者相互碰撞的一瞬间,一道冰冷的气息忽地蔓延开来,石头如同巨大的冰山一般,霍然壮大,而此前空中的白色雾气也凝结成冰,将越清辙包围起来。
“该认输的是你!”周浣一笑,拿出藏在腰间的小刀,向红衣女子头颅斩去。
“啊”众人惊呼,却不是为了美貌女子即将而来的危机。
“你们看?!”
天际之间,风云涌动,被冰冻的天狐发出一声厉鸣。
他们看见,那只幼小的狐狸,开始长大。
白色的茸毛迎风飘扬,巨大的狐尾如同一团棉花云在空中升起。
那双邪魅的眼睛看向他们每一个人。
山间忽然静寂一片。
白色的碎冰在空中掉落,破碎的鱼儿在夜空中游过,
这似乎是一幅画,美丽动人。
时间似乎静止了。
………。
无数人的目光看向上方,包括正在考核的新生们。
他们觉得,山上是不是有仙人在遨游,不然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大只美丽的狐狸望着他们的呢?
于是,剑阁的比试出现了差错。
丹阁的考核出现了差错。
六部廷司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忘记了这时候的事情,只顾着看着天际间那只巨大的白狐。
……。。
阵阁。
顾肆坐在椅子上,闭目假寐。
山上的打斗他一直在看,直到越清辙那只白狐狸突破横鱼的冰封,他才睁开眼睛,说了声有趣。
ps:不好意思,上一章最后几百字出现了问题,后来改了之后,还是没改过来,所以,在这一章补上,见谅。
第一百三十五章 破晓之前()
狐狸的美貌征服了每一个看向它双眼的人。
相信不久之后,残卷之中关于天狐的善蛊魅三个字将会得到很多人的承认。
周浣的横渔回到了他的手中,隐没不见,与此同时,身上的伤势一点一点的痊愈起来。
战斗到了这里,双方似乎打了个平手。
但周浣却是笑了起来,他看着天际那只硕大而美丽的狐狸,对越清辙说道,“你也是第一次看它长大吧,它撑得了多久?”
越清辙看向自己的天赋灵,然后伸出手,输入真元,如同之前周浣对自己的横渔做的一样。
狐狸的眼睛眨了眨,如一汪碧绿湖水,荡漾开来。
“你不需要知道它能撑多久,你只需要知道,你快撑不住了。”越清辙冷冷说道,随即飞身而上,站在白狐身旁,红白相间,另有一番佳色。
白狐毛发如针一般粗细,迎风起伏间,数万道毛发被吹起。
如墨的天空里亮起无数带着圣洁意味的蒲公英。
那些白毛像利箭一般刺向周浣。
一时间,天空四处涌动的破空声,簌簌直响。
周浣并没有理会,他再也没有像天空看上一眼。
不知何时,他身上开始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漆黑的夜空里,多了几分凉意。
山间的凉亭早已化为粉末,不远处有一处湖水,风微微吹过,湖水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向上探头,搅动一池春水。
洁白的毛发已经划过他的脸庞,然后数十道伤痕乍现,鲜血染红了他的面庞。
与此同时。他的身上已经插入了数万道洁白的利箭。
整个人看上去,与死人无二。
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衫,在他的脚边的土地已经染成红色。
越清辙站在白狐身侧,轻抚它颈侧的毛发。
时间缓慢的流逝,扎在周浣身上的毛发也缓慢的消失在众人眼前,不知那一瞬啊,忽然就看不见了。
脸上忽然一点冰凉。
是下雨了。
众人抬头。看向天际。无数的雨水倾天而来。
落下来的时候,却有些乱七八槽的叶子一头淋在脸上,有人拂过脸上的叶子。鼻尖闻到一股腐烂的气息。
这叶子,不知被水浸了多久。
越清辙也看见了天上忽如其来的水,但她知道,那并不是雨水。
水里有一条鱼儿。正快速的旋转。
一点水沫落在脸上,冰凉冰凉。她伸手摸向脸庞,却发现,手动不了。
大水倾盆落下的那一瞬间,早已经化成冰。
她被冰住了。
还有白狐。
那是一副多么美的冰雕啊。
红衣的绝色女子依靠在美丽的狐狸身旁。雪白的冰霜环绕在他们身侧。
许多人看呆了。
…………
梅先生身在演练场,心神已经被上方的战斗所吸引去了。
这就是这一届免考学生的实力吗?
不得不说,确实不错。
他赞赏的点了点头。再回头之际,午门处一阵波动。
有人来了!
梅先生整理好衣襟。端正的看向来人。
何所惜带着许忙忙出现在梅先生的眼前,刚刚站定,头顶上便落下一阵大水。
“怎么搞的!一来就下雨!”
他皱着眉头,开始整理自己如同落汤鸡一般的发型。
“你就是何所惜?”梅先生开始询问,目光肃然。
“是咧!”何所惜抬头,笑容满面,余光一瞥,看向远处的冰雕,大惊失色,“阿辙!”
空中的冰雕却是很显眼,许多人第一眼往往注意到的是白狐,对于何所惜来说,没有比越清辙更打眼的人或事了。
所以,他看着这场景,眼睛都红了。
“阿辙,怎么会这样?!”
万万没想到,一来就看到如此劲爆的场面。
梅先生也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冰雕,目光带着几分诧异,随即说道,“你与她认识?”
何所惜此时已经听不见任何人说话了,他只感觉心一阵一阵发慌,与其他人不同,他看到的不只是冰雕的美,他更担心越清辙的安危。
“阿辙!!!”他放声大喊,目光焦急。
一道声音穿破空山,带来些许回音。
冰雕里的女子却毫无反应。
………
……
周浣身上的伤口随着白狐的羽毛消失,渐渐回转。
他面色苍白,看着天空中的那座冰雕,目露嘲讽。
“横渔属水,你不知道吗?有水的地方它就死不了!”
后湖的水都让他抽干了,还不信干不掉她。
他轻轻吐了口气,站起身。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
如玉石相撞,如冰山解封,如泉水叮咚。
叮咚。
白狐尾部上的冰块开始往下落。
空中的凉意更甚,白狐的尾巴露了出来,轻轻扫动,如同月色之下僧人扫地一般,冰块一块一块的落下。
乳白色的光晕照满了整个天空,那根美丽的尾巴摇曳在空中,婀娜多姿。
倏尔,在那尾巴的旁边,又生出了第二条尾巴。
不多时,两道卷曲动人的白尾在夜空中招展。
周浣愣了。
什么时候,狐狸有两条尾巴?
许多人都不能理解,然而再不能理解的事情都会有答案。
“那是天狐,天狐有七尾。”
………。。
白狐挣脱了冰块,呼啸而来,一道利爪狠很抓向他。
周浣肩膀一痛,半边肉耷拉而下。
他咬着牙,用手捂住,催动念力进行治疗。
然而,天狐的攻击并不止于此。
它快速的闪动跳跃,一个爪子就是一道剑,周浣再次受千道剑的攻击。
越清辙被冰冻的气息上道肺腑,落下来的一瞬间,忍不住擦了擦嘴角。
殷红的血丝在手背之上,很是打眼。
………
梅先生带着何所惜姗姗来迟。
刚一落地,何所惜便跑到了越清辙身旁,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越清辙冷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闪过一道亮光,说道,“你是,何所惜?”
何所惜差点感动哭。
女神居然记得他!
“是,我就是!”他点头如捣蒜,搀着越清辙就站起身,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大堆药瓶,挑选了两下,就将其中一个瓶子的丹药递给了她,“来,专治内伤。”
越清辙感激一笑。
远处凉亭之上,几道身影飘过,站在他们面前,冷声问道,“你是何人,还不速速离去!”
战斗还未结束,何所惜送药的行为很不讲究。
梅先生在一旁看的也直皱眉。
想了想,还是上前解释道,“这也是来参加考核的弟子。”
第一百三十六章 轻视()
“参加一泓院考核的?”那人看向何所惜,带着几分打量。
梅先生沉吟一番,说道,“是我阵阁弟子,不过,也是一泓院考核人员之一。”
他的一番话迅速将何所惜划入了阵阁的地盘。
那人侧首,冷淡说道,“他如果过了我们一泓院的考核,便不属于阵阁,梅先生还请慎言。”
“……。”
两人的对话,何所惜听得云里雾里,索性将目光放回了越清辙身上,“你身体没事吧?”
越清辙面色苍白,嘴角边的鲜血凝成细长的血枷,看起来有些脆弱,他忍不住上前,出手搀扶。
一柄剑拦住了他的动作。
何所惜回望过去,只见一个一身黑衣的年轻男子冷冷的看着他。
“一泓院,霍琰。”年轻男子轻轻说道,眉宇间满是煞气。
何所惜皱着眉,拂开了挡住他手的剑,说道,“我是何所惜,你想干嘛?”
霍琰没有再说话,将目光放在了梅先生的身上,说道,“你可以走了。”
梅先生挑眉,“现在就考?”
“不然呢?”霍琰拔剑,蹭的一声剑响,那柄带着些许蓝光的剑尖就放在了何所惜的脖子上。
“你干嘛?!”何所惜大怒,推开指着自己的剑尖。
手指刚碰到剑身,指尖便被割出一个口子,何所惜愣愣的看着那道白口子,还没说出话,鲜血就顺着伤口往下流,他死死的摁着,气愤无比。冲着霍琰喊道,“你是不是有病?!”
霍琰皱眉,“你认输,或者痛快的战一场。”
如果按照平时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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