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潇湘冬儿11处特工皇妃 _完结
匆咽悄前愕牧邸?br />
燕询,我们曾经祸福与共,相互相依,我们在一起,走过了那些生命中最艰苦的日子,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回到故乡,我们说好了要一起重建燕北,我们说好了要一起报仇雪恨,我们说好了要相信彼此,永远不离不弃“”然而世事终究不能按照你我的构想平稳面行,你曾说过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相信的人了,我知道你没有骗我,只是当时你自已也不知道,经历了那些,你早已忘记了如何去信任,除了你自己,你不再信任任何你无法掌控的东西。这其中,包括大同行会,包括豁达得民心的乌先生,包括精彩艳绝的羽姑娘,包括多年追随你知道你太多过往的阿精,包括只效忠于我的西南镇府使,当然也包括我,包括这个屡立战功却又和你有着千丝万缕关联的楚乔
眼泪一行一行的从楚乔的眼中涌出,她解开了沉重的大裘,任这件贵重的披风落在地上,这一刻,震撼西蒙,令整个大夏皇朝惊惧的名将消失了,她只是一个彷徨失落的少女,脸颊苍白,单薄消瘦,眼眶很深,曾经挥斥方道的手臂无力的垂在两侧,神采奕奕的眼睛暗淡无光,浓烈的如海水般的悲哀流露而出,眼泪顺着她苍白消瘦的脸颊滚落,被冷风吹干,冰冷的疼。
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发觉,原来对燕询的爱,已然这般深刻刺骨。多少年的累积,那些情感早已如吸了大麻一样深入了她的肺腑,曾经,在他和赵淳儿定亲的时候她没有察觉,在她被迫前往卞唐与他分隔两地的时候她没有察觉,在生死一线之时她没有察觉,在独立北朔城头的时候她也没有察觉,因为那个时候,无论他们离得多远,他们的心都在一处,她知道他爱她,爱的那么深那么深,哪怕他被迫要留在别人身边,哪怕他们之间隔了万水干山,哪怕死亡在即就此黄泉碧落永不相见。
可是此剂,他就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踉跄的身影孤独而行,她却恍然发觉,什么道义,什么信仰,什么伦理正义,原来都不及他的怀疑来的剜心,她的爱和忠诚,如同高山沧海,哪怕溅血成灰,也不该有所更改。只要信任仍在,哪怕是有朝一日,他和天下正义站在了敌对的立场,她都可以毫不犹豫的原谅他,哪怕他沦入血海仇山,哪怕他堕入阿鼻地狱,哪怕他十恶不赦被天下所摒弃,她都不会背叛。
所以,在他在真煌城放弃西南镇府使的时候,她甚至没有一丝愤怒。在他再一次放弃燕北的时候,她也转瞬就完全谅解了他。然后,他杀了赫连凌,杀了西南镇府使的官兵,包庇程远,他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到底是谁的错?是那些不堪的经历”是那滔天的血仇?是多年的压抑和疯狂?还是她,是她没能拉住他?
身影一闪,走进了一片寂静漆黑的营帐,雪白的帐蓬耸立着,像是一个个白色的馒头。士兵们都去程远营帐那边瞧热闹,徒留这里,像是坟墓一样的死寂。
楚乔脚下一晃,整个人摔倒在雪地上,她伸出手臂用力的撑在地上,却没能爬起身来。
低沉压抑着的哭声突然如呜咽的小兽一般响起,她跪在地上,手握着积雪,像是握了一把刀子一样的疼,她的肩膀颤抖着,再也忍耐不住满腔的悲伤,眼泪蜿蜒而下,无法控制的于皑皑积雪中哭出声来。
燕询,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你怎么可以怀疑我?
雪越发的大,女子一身白衣,伏在雪地里,捂着嘴闷声哭泣,雪花落在她的肩头,渐渐堆积了那么高。
第二日,楚乔亲自向燕询上表请求,离开东部战区,带着西南镇府使返回燕北,前往尚慎回回一代修建水利发展农耕,实行早已定好的战后重建工作。
燕询看着那张恭敬谦顺的奏表愣了计久,然后他默默的签下了一个诺”字,这个字的笔画并不是很多,可是他却写了很久,写完之后,外面的阳光陡然大亮,光芒万丈,遍洒在一片皑皑的积雪上,却更显北地的冷清。
楚乔离去的那一天,天空万里无云,已然没有了几日前的阴霾。除了平安,全军没有一个人来送她,燕询也没有来,她骑在马上,仰着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有白色的鹰在上空盘旋,叫声凄厉,久久的在上空回荡。
燕询,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148 心如桑陌
离开尚慎的那一天,是个非常晴朗的日子,尽管新年将至,天气寒冷,但是天空晴好,蓝澄澄如一汪碧水,万里无云,群雁南飞,阳光带着温暖的意味明晃晃如洒金的绸缎,白茫茫的雪原上,一行膘肥体健的战马行走在驰道上,蜿蜒绵长,足足有两千多人。
如今,已是白苍历七七六年年末,再有半月就是新年,一路上遇到了许多由内地赶来做买卖的商旅,富贵险中求,如今燕北商贸发达,所以即便是边境的战火还没停歇,但是也有内地的商人取道南疆由水路进入燕北来做买卖了。
楚乔摘下厚重的风帽,仰着脸望着蔚蓝的天空,眼神清澈如水,转眼间又过了一年,昔日的少女又长高了几分,眉目轮廓也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头发被利落的挽起,披着一件青色皮裘,骑在通体火红的战马上。
葛齐从前面打马回来,对她说道:“大人,贺萧统领传回消息说我们今晚就在闽西山脚下扎营,他带着先头部队已经准备好了。”
楚乔点了点头,忽听头顶上战鹰长啸,顿时抬起头来,目光悠远的望着。
过了闽西山,就是雷火塬了,再往前就是燕北新征服的西北屏障,那里曾经是大夏的国土,如今已经,莫如了燕北版图,而雁鸣关下的战争也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年了。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七七五年作为西蒙大陆最为动荡和混乱的年代绝对能在史书上留下重重的一笔。
大夏和燕北开战之后,战事刚刚进行到一半,国内相继爆发了北都民乱和七王之乱,极大的限制了西北战事的物资和兵员的投入,赵彻无奈下,不得不将原定的战争进攻改为战斗防守,死守雁鸣关,为平息国内战事创造时间。然而刚刚缓过气来,卞唐皇帝陡然驾崩,太子李策在动荡中登上皇位,因为国内阴险势力的反扑挑拨,大夏与卞唐又在边境爆发了小规模的战争,若不是赵殇被派往边境,及时将战火扑灭,大夏就要面对三线开战的尴尬艰难局面了。
世人都已经看到,短短一年之内,大夏这个曾经的军事大国明显的衰败的过程,在西,无力夺回燕北,在北,无力安抚民众,在南,无力慑服卞唐,在东又要受到怀宋在经济上的钳制。如今的西蒙大地,再也不是当初一家独大的局面了。
半年前,燕洵在落日山正式登位,燕北自立为国,国号燕,改元为初元,除了大夏,卞唐和怀宋两国都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就此,他终于成为了燕北这片领土的真正主人,名副其实的坐稳了燕北的王位
那天楚乔没有去,她挥退了下属,独自一人爬上了回回山。回回山顶是纳达宫,曾经燕世城为王妃白笙修筑的,以雪白的花鸟石搭建,隐没在嫣红鹅黄的繁花之中,像是一幅水墨画,安静宁和的煤油半丝人间烟火,飞檐斗拱,精巧如仙境,水声潺潺,似乎也在诉说那位贤王对妻子的爱宠。
她坐在回回山顶,听到了盛夏的牧场上传来了牧童悠闲的放歌,声音悠扬婉转,让人心里安宁,好似再也没有了愁苦一样。她望着地平线下落日山铁灰色的影子,心里的水滴一丝丝的覆盖,即便千山万里,她却似乎也看到了男人一身龙袍金光璀璨的样子。嘴角微微弯起,轻轻的笑,抬起头来,清风拂面,少女青色的衣摆轻轻摇晃,孤单寂寞的一角,宛若盛开的青莲。
今日的燕北已不是当初的燕北了,怀宋在经济上的支持,燕洵在战略上的优势,还有楚乔这一年来燕北内地的建设和改革,让世人已经可以预示到这个帝国缓缓崛起的模样。如今的燕北,在军事武器上遥遥领先其他三国,在楚乔的带领下,他们相继建设了大规模的兵工厂,开发了三十多处大型矿区,兴修水利,改燕北不适合农耕的局面,在尚慎回回一代开发出了大批粮食产地,今年秋天的时候,燕北的粮食出产较往年高出了一倍有余,基本实现了军队的自给自足。他们积极发展医疗机构,开设军事学校,发展和怀宋卞唐还有关外的商贸联系,繁荣燕北市场,创建商队。
尽管楚乔有关于改革奴隶制的建议始终没被通过,但是在她的管辖范围内,奴隶已经很少见于街市。这样开明的政策和社会制度,吸引了大批百姓和商人,不到一年,回回一代建立了大片的城市居民区,曾经的不毛之地,已经隐隐有西北商贸之都的架势了。
楚乔开始理解,当一个民族被黑暗的制度蒙蔽了太多年,一旦有光芒渗透,他们将会变成怎样一块巨大的吸水海绵。燕北坐拥西北商道,幅员辽阔,土地肥沃,畜牧业发达,掌握着大陆贯穿的交通命脉,拥有巨大的矿产资源,他的人民勤劳朴实,任劳任怨。在现代生活了那么多年,楚乔从来没见过有哪个政府出台一项计划,民众会投入这么大的热情。他们不要报酬,不要薪饷,对生活质量也没有要求,只要登高一呼,立刻就有上万的免费劳动力慕名而来,这在现代,几乎是不可想象的。楚乔不由得感慨,燕北具备了一切崛起和成熟的先决条件,若不是连年战乱,他们恐怕早已是西蒙大陆上最强大的力量之一了。
西南镇府使的番号被取消了,已不是燕北的正规军,因为在回回山下的秀丽江驻扎,西南镇府使改名为秀丽军,楚乔也被燕北的百姓们称为秀丽大人。秀丽军如今编制为九千人,今日是最后一次向前线军部押送粮草,眼看就要过新年了,战士们也该歇歇了。
天黑之前终于感到了闽西山,燕北境内多平原,闽西山虽名为山,但是实则不过是一个不到百米的小山包。楚乔他们赶到的时候,贺萧已经带人扎好了帐篷煮好了饭菜,喝了一口热腾腾的肉汤,一日的疲劳终于去了几分。
夜里的燕北总是最美的,今日是十五,月亮又大又圆,雪原白茫茫的一片。山那边是赤水的支流,如今已经冻结了,昨日路过马尾城的时候,城守大人硬要给楚乔送礼,推脱不过,只能从那一大车子里随便捡了一个盒子,如今打开,竟是一件上好的青貂风裘。这件大裘做工精良,全部以貂尾缝制,毛色锃亮,摸起来手感极佳,一看就是难得的上品之物。
大帐里点了四个火盆,很闷,楚乔披上了大裘就走出了大帐。一路走到了山脚下,但见天地间素白一片,唯有山顶上几株老梅,傲雪怒放,艳丽到了极致,掩映在一片茫茫之中,反倒让人心中多了几分凄凉。楚乔身影寥落,圆月清冷如水,幽幽的笼着她的身影。领路的老乡说这山顶上是燕北女神的神庙,是很多年前由燕北的祖先建造的,历经几百年风雨,犹自守望着燕北大地。
楚乔抬起脚,顺着崎岖的山路往上。道路上积雪甚深,没走一步都没入膝盖,直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山顶。
这是一座完全以西兰石构建的石殿,并不是很大,有四人多高,东西各有一门,楚乔站在西门,入目所及,便是一尊高及屋顶的神像,几乎占据了殿内的大半土地。大殿已经十分残破,很多地方屋顶都在落雪,殿内到处都是风干了的蜘蛛网,灰尘遍布,一片狼藉。唯有那神像,纤尘不染,巍峨耸立,女神的脸素淡若莲,看着她,楚乔恍惚间以为自己看到了很多年前九幽台上的燕洵之母,眼神沉静,温柔如水,石刻的轮廓依稀可见那飘飞的裙角,而她的腹部,更是高高的隆起,显然是怀有身孕。
很小的时候,她曾听燕洵说过,燕北以女性为神,神分两面,一面是凌厉的武神,手握战斧,代表征服和杀戮。另一面是温柔的母神,身怀六甲,代表守护和繁衍,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她正想走到另一面一观,足下一动,却登时听见东面也传来了一声轻微的脚步声。
大风横贯整个大殿,从西门而入,绕过神像由东门而出,楚乔的身影骤然静止,她眉头微微一皱,纤细的手指缓缓摸上了腰间的破月长剑,然而还没拔出,剑身突然一阵震动,恍若龙吟,在大殿之内低沉的响起。
楚乔心念一动,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她的脑海,她不由自主的稍稍移步。走到神像的左侧,然后轻轻的,轻轻的探出头去。
外面大雪纷飞,寒梅绽放,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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