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邪真传说
一声清啸声传来,一道灰色的人影从半山腰飞掠而起,轻轻落在傅邪真的面前。
傅邪真定睛看去,不觉吃了一惊,此人的相貌可谓极为恐怖。
原来此人左边脸还算正常,右边脸却是半透明的,竟可隐隐瞧见脸部的骷髅。
傅邪真心生恐惧之心,不觉将目光稍移他处。
神秘人淡淡地道:“傅教主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不仅极快地锁定在下的所在,更能及时赶来,殊是不易。”
傅邪真道:“是了,先生既言能救姬姑娘,不知有何妙计?”
神秘人哈哈一笑道:“我若不这样说,教主怎会赶来,姬霜走火入魔,内力反噬,当今世上除了林紫药外,绝无人能救得了她的。”
傅邪真怒道:“原来你竟是来消遣在下。”
神秘人道:“林紫药来此之时,受人围攻,不过已经由在下解围,此时应可与柳飘飘见面了,教主不必担心,大可放心与我一战。”
傅邪真将信将疑,道:“林先生已经到了?”
神秘人道:“在下以人头担保,林紫药医术绝伦,药到病除,我想他们定会找寻教主而来,留给我们决斗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说到这里,他似有些着急,骈起双指,便向傅邪真点来。
傅邪真瞧清他的出手,不由吃了一惊,此招虽是简单,却是玄奥难测,极为高明,自己所遇到过的对手中,竟无人能有此武功。
傅邪真闪电般过滤自己所会的招式,竟只有天地神拳与玉石血书中的招式可与这一招匹敌。
好在他的内力已至随心所欲之境,虽是后发,却可先至,一招玉石血书中的绝妙好招,已将此招挡拆开来。
神秘人点了点头,招式又变,却是化指为掌,五指轮弹虚点傅邪真胸口五处大穴。
这一招的高明之处却非笔墨所能形容,傅邪真与他虽是对手,见到这种妙招,也不禁有击节称赞之感。
好在傅邪真也并非弱者,以天地神拳中的一招,又将此招拆解。
其实神秘人与傅邪真的距离只有三丈多远,并不能真正过招,这种打法,就好像是在考较傅邪真的武功。
不过以两者之能,一旦对方的招式有任何疏失,三丈的距离无法造成任何障碍,弹指间就可攻到。
是以傅邪真虽知敌手距离极远,却不敢有丝毫大意,两人手舞足蹈,变化万千,都是在对方甫一出招,就想尽方法将招式化解于无形。
傅邪真从来没有与人这样较量过,大感新鲜的同时,也对神秘人高深莫测的武功极为敬佩。
此人的武功应该略逊于拳皇,却比剑皇厉天要稍胜一筹。
眨眼间,两人已过手百招,傅邪真皆是以天地神拳与玉石血书中的武功相斗,其他的武功却是丝毫也帮不上忙了。
神秘人忽地收招不攻,道:“以柳飘飘的轻功,很快就会来了,教主再领教我三招刀法。”
傅邪真正斗得兴起,道:“好啊。”
神秘人从腰间取出一把三尺多长的刀来,通体透明,如同水晶,大喝一声,向傅邪真劈了过来。
两人虽相距三丈,可是刀头劈下之时,却已在傅邪真的头顶,就好像此人会缩地成寸一般。
傅邪真早已取三寸寒霜在手,可是他刚想出手相迎,忽地觉得对方的招式虽是简单,却是刀意难测,明是当头一刀,却有万千变化,贸然相迎,极可能后果难测。
而在这种情景下,想找出克制对方的刀法,已是绝不可能,傅邪真忽地福至心灵,不守反攻,三寸寒霜以一招春风扬柳剑式,直取神秘人的咽喉。
当然,他也并非全然冒险,铁血薄翼手早已戴上,随时准备挡格对方的变招,而春风杨柳剑法更有弱化对方心志之妙。
神秘人“咦”了一声,似对傅邪真的反应之快极为惊讶,不得已缩身而退,招式一变,缓缓推了过来。
此招一出,傅邪真立生景仰之心,原来此招虽是缓慢,然而刀意绵绵,令人好似面对长江大河,对方的招式就好比绵绵江水,一浪接一浪,大有应接不暇之感。
对这种绝无破绽的刀法,傅邪真只得抱元守一,以玉石血书剑法在身边划了个半圆,这一招不求有攻,但求无过,一招守尽天下攻招,正是公子我前辈的呕血之招。
神秘人目中寒光一闪,低低地呼喝一声,身子忽地离地而起,身子与水晶刀几成一线,以雷霆万钧之势疾刺而来。
傅邪真大吃一惊,对方的刀招几有无坚不摧之感,公子我前辈的剑法虽是高明,却也有些力不从心。
无奈之下,他的身子斜飞而出,向空中飞去,虽是如此,仍能感到水晶刀的威胁,只得足尖虚点,以风身云体之术再次腾空而起。
却见神秘人如离弦之箭,已冲出孤峰,却仍如飞鸟般直飞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云雾之间了。
傅邪真大感惊讶,不知此人究竟是何意思。
他飘飘然回落峰顶,忽听柳飘飘的声音传来道:“教主,你可在峰上。”
傅邪真恍然大悟,原来神秘人出招之时,已知柳飘飘赶到,是以便借势而走了。
只是他不愿见柳飘飘,却是什么缘故。
柳飘飘声到人到,削瘦的身形已然来到面前,他转目四顾,道:“教主,你与何人交手?”
傅邪真道:“是一位神秘人物,半边脸竟成透明之色,好生古怪。”
柳飘飘奇道:“这是什么人,我怎从来也没有听说过。”
傅邪真道:“可是他却好像认得你,他刚才借攻击之势飞出峰顶,便是不想见你。”
柳飘飘道:“这倒奇了,他既能在教主面前过上几招,武功必定不俗,这样的人若是认得我,我怎该也会记得的。”
两人说了几句,卜得意与一名儒雅老者方才赶到。
儒雅老者一见傅邪真,便要跪下见礼,傅邪真知道他是药帝林紫药,急忙抢先将他扶起,道:“林先生,万万不可如此大礼。”
林紫药道:“这怎么行,教主何等身份,接受任何大礼都不为过。”
柳飘飘笑道:“林老儿,你就不必争执了,我们这位新教主的脾气是极随和的,更有尊老之习,你若再拜下去,他反而不好意思了。”
林紫药早已听说过傅邪真性子随和,对圣教中的故人极为尊重,只得罢了。
傅邪真笑道:“林先生既然来到这里,那么姬姑娘的伤势定然好了。”
林紫药道:“不敢令教主失望,姬姑娘只是走火入魔,内力反噬,经属下用三针六脉之法治疗,已经痊愈,此时正与林婉扬姑娘在峰下等候。”
傅邪真大感钦佩,为了姬霜的伤势,自己花了好大的力气,差点害得众人遭殃,却被林紫药几针扎下去,便告痊愈。
众人随之下山,与姬霜、林婉扬会合。
傅邪真偷眼瞧去,见姬霜仍是一副冷漠清冷的模样,心中有些忐忑起来。
自己替姬霜疗伤之时,竟不幸而结成孽缘,那时姬霜正在昏迷之中,身体该毫无知觉才对,可是当时她却是那么热情,又怎是神智全失者的行为。
不过这件事自己自该承担不小的责任,若她因此而怪起自己来,自己也无话可说。
为了避免尴尬,傅邪真问起林紫药受袭之事。
林紫药道:“我来时在一座小庙中投宿,却遇到十几名黑衣人围攻,被我用银针射杀了几人,后来他们学乖了,便不再冲进庙来,正成僵持之局,忽听庙外发出奇怪的嘶嘶声,我出去看时,却发现十几名黑衣人尽被人杀死了,可是出手者却已不见。”
傅邪真道:“那名神秘人自称曾救过你,看来庙外的黑衣人皆是被他所杀了。”
林紫药道:“我细察那些尸体,发现皆是一刀致死,这也就罢了,那么多人同时被杀,却连一声惨叫声都听不到,此人的武功实在高极。”
傅邪真道:“不错,他与我交手百招,我却仍是摸不透他的武功,最后的三刀,我更是竭尽全力,才勉强抵挡得住。”
林紫药沉吟道:“论起此人的刀法,我忽地想起刀皇来,若是他还在人世,该与此人有一拼。”
傅邪真道:“莫非此人便是刀皇?”
林紫药道:“那是不可能的,太真与我情义非俗,若他见到老夫,自然会来相见,再说,他对圣教极为忠心,见到教主,又怎能不表明身份?”
傅邪真道:“或许他有难言的苦衷呢,这十八年来,谁知他经过了多少是非。”
林紫药道:“只盼真如教主所言,刀皇还在世上,那可是圣教之福了。”
傅邪真转向林婉扬,道:“婉扬,却不知那名人犯审问得如何?”
林婉扬得意地道:“在我手下,还从来没有坚持到最后的人呢,他已说了,他是刀神城的人。”
这一点倒不出傅邪真的意料,那次初遇木先生时,暗中指点木先生的高手,便极有可能是青龙,雄极为了争霸江湖,做什么武林盟主,那是什么也顾不了上,居然与虎谋皮,与西域武林勾结,权欲之念,实是害人非浅。
傅邪真与林婉扬说话之时,目光有意无意,与姬霜触在一起,傅邪真道:“姬姑娘的伤势可好些了?”
姬霜淡淡地道:“劳教主牵挂,已是无碍了。”
傅邪真碰了个不冷不热的软钉子,大感无趣,众人皆知姬霜的脾气,倒也不以为然。
柳飘飘道:“教主,现在大家皆是平安无事,营救玉芙蓉姑娘的事,也该提上议程了。”
傅邪真想起玉芙蓉,那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道:“不错,芙蓉妹子在刀神城多待一刻,就多一份危险,我们这就并去刀神城,救出芙蓉。”
柳飘飘道:“刀神城既然与西域武林勾结,这一点何不大加利用,属下这就通知下去,令圣教弟子宣扬此事,虽说江湖各派不尽相信,却可令他们心生疑惑,我们与刀神城做战时,就可少了份麻烦。”
傅邪真喜道:“此议甚好,你看着办罢。”
此时傅邪真深深明白,他实在不是做教主的料子,刀神城勾结西域武林,他只知痛恨惋惜,却不懂得大加利用,若不是柳飘飘提醒,他万万想不到这一着。
卜得意道:“刀神城铁骑卫甚是厉害,若是这样贸然闯入,不但芙蓉姑娘救不了,连我们自己也陷了进去,该想个万全之计才好。”
“万全之计自古也无,不过属下倒有个小小的建议。”柳飘飘扭头瞧了姬霜一眼,又道,“这就要劳烦姬姑娘了。”
姬霜道:“四哥但有吩咐,妹子怎敢不从。”
傅邪真奇道:“姬姑娘有何妙计?”
柳飘飘道:“教主莫小瞧了姬姑娘,她可是圣教中一等一的人材,冰魄寒功自是天下独步,而论抚琴之技,足可与花问奴相提并论。这也就罢了,姬姑娘还有一项绝技,那才是真正的了不起。”
傅邪真与林婉扬相视一眼,心中好奇心大起,林婉扬道:“柳三哥,姬姐姐倒是有什么惊人本事,快说啊。”
柳飘飘笑道:“那就是易容绝技了,我还记得,十几年前,姬姑娘将自己扮成厉天的模样,居然骗过了厉三嫂,轻轻松松,就上了厉三嫂的床。”
众人不由大笑,易容之术能到瞒过亲人的地步,足见神乎其神了。
傅邪真暗道:“原来姬姑娘年轻时却那么调皮,定不是现在这种冷漠的模样了,唉,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任天王的过错了。”
姬霜道:“三哥,陈年旧事,还提它做什么,只是易容之技我已好久没有用过,只怕不行。”
傅邪真忙道:“怎会不行,有很多事情学会后,就永不会忘记的。”
姬霜瞧了他一眼,幽幽地道:“不错,有些事情,的确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傅邪真心中一动,顿觉出姬霜话中有指,卜得意怎知两人间的机关,笑道:“既是如此,姬姑娘何不先从教主身上下手。”
众人拣了处干净的所在,便由姬霜替傅邪真易起容来。
柳飘飘笑道:“大家最好离开这里,等姬姑娘弄好之后,再来参观,到时才有惊人效果。”
众人点头称是,纷纷避到一边,心中对姬霜能将傅邪真化装成何种模样甚是好奇。
等众人的身影消失,姬霜默然无语地替傅邪真易容,傅邪真已有经验,并不像初次接触易容术那样好奇了。
只是姬霜的玉手在脸上抹来抹去,滋味大不寻常,倒使他心猿意马起来。
他不禁抬头瞧了姬霜一眼,恰好姬霜也偷眼望来,两人目光接触,皆是大为尴尬。
过了良久,傅邪真道:“姬姑娘,其实,那日在房中……”他觉得,两人毕竟是上下级之分,这种事情还是说明为好,既是自己做错了事,自然要勇于担当,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怎样说才好了。
姬霜神情大羞,道:“那日在房中,又有什么事?”
傅邪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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