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邪真传说
“这些人可真可恶。”
“教主所见极是,不过外域武林的势力的确非同小可,何况那时中原武林正在动荡不息,稍一不慎,就会被他们所趁。”
傅邪真急道:“这可怎么办?”
柳飘飘见傅邪真情切,暗道:“傅公子果然是古道热肠,与教主一般无二,看来本教的复兴大业,是大有希望的了。”
他接着道:“任教主见局势如此危急,也是心急如焚,此时唯有与白道人物息争止纷,共同对外,才能挽回危势。”
傅邪真拍手道:“正该如此。”
“任教主有见于此,就向以江湖五老为首的白道人物发出邀请,约他们共上泰山玉皇顶,商议大事。”
“任教主的主意不错啊。”
柳飘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神情陡转悲愤,道:“教主为示诚意,孤身一人独上玉皇顶,可恨江湖五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竟趁教主落单之时,率白道贼子群起而攻之。”
傅邪真大怒道:“江湖五老好不要脸。”
柳飘飘泪水夺眶而出,哽咽道:“教主神功盖世,天下无敌,江湖五老就算联手围攻,也绝非教主对手,只可惜教主临上玉皇顶之时,竟已身中剧毒,等到我们赶到玉皇顶上时,教主已不幸死于江湖五老之手。”
傅邪真耸然动容道:“下毒者是谁。”
柳飘飘大叫道:“下毒者是谁?下毒者是谁?”声音在林中回荡不休,其中的怨毒之意令人不寒而栗。
傅邪真黯然道:“原来你们也不知谁是下毒者。”
柳飘飘扑通跪倒在地,道:“属下无能,十八年来也未能查到凶手,还望教主严罚。”
傅邪真慌忙道:“我叫傅邪真,只是天道老人的一名徒儿,真不是你们的教主。”
柳飘飘道:“教主临上玉皇顶前,给我们留书一封,傅公子只需看看此信,就知道原因了。”
他取出一封信交给傅邪真,傅邪真见信封泛黄,知道是经年之物。
信上写道:〖HT5F〗〖HK22〗“余自承位以来,念念不忘光大我教,以泽万民,然我教自创立之来,却多为世人所忌,经七大役,三十七战,仇怨渐深,至不可解矣。
如今西域武人趁我中原武林大乱之时,一举来侵,此诚危急存亡之时也。然中原白道仍念念不休,以图灭亡本教,其之愚鲁固然可恨,亦可悲矣。
余决心已定,当独上玉皇顶,以示和解之意,白道或可念余苦心,能暂止纷争,协力同御外敌,凡本教弟子,擅上玉皇顶者,以叛教论。
余若不幸身亡,本教弟子当以御外敌为先,报仇于后,不遵此令者,以叛教论。
余修偷天换日大法多年,已有小成,余死之后,魂魄必定不散,十八年后,若有背有青龙之记者,必是余之转世灵童,本教弟子当可扶助此人,以兴本教。“
〖HT〗〖HK〗傅邪真看罢,心潮起伏,久久难以平复。
他读到“本教弟子当以御外敌为先,报仇于后”之时,心中对写信之人已佩服到了极点。然而读到最后一段时,则是万分震惊了。
他问道:“后来怎么样了,西域武林的阴谋定是没有得逞吧?”
柳飘飘道:“我等奉教主遗令,集全教之力,与西域武林殊死一战,总算将其击退,只是本教因此元气大伤,教中高手风消云散,不知所踪。”
傅邪真叹道:“原来如此。”
他对魔教向来没什么好感,之所以助厉天脱困,也完全是出于侠义之心,如今方才知道,魔教竟有如此义举,对魔教的观念大为改变。
柳飘飘道:“教主现在还不相信自己就是任教主的转世灵童吗?”
傅邪真道:“任教主的遗令上说,他的转世灵童背后有青龙之记,可是我的后背却是空空如也,又怎能是你们的教主?”
柳飘飘笑道:“时机一到,教主的后背自会显现青龙,这种玄妙之事,实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尽知的。”
他又指着琴真道:“这位姑娘的天梵魔音极为厉害,就算江湖五老也不敢小视,可是教主却是听若不闻,毫无反应,若非教主的魂魄已与天梵魔音浑为一体,又怎能安然无事?”
这件事一直是傅邪真的心病,他虽不敢面对,然而事实已无可辩驳,一时黯然无语。
过了一会儿,他指着琴真道:“对了,琴真姑娘与圣教有什么关系,为何她会任教主的武功?”
事到如今,他已不好意思以魔教称呼。
柳飘飘道:“这位姑娘是圣宫的人。”
“圣宫又是什么?”
“简单说来,圣宫是本教的一个分部,可笑她们却不知天高地厚,竟想驾临于本教之上,教主不必理会她们。”
傅邪真暗道:“原来魔教内部也有纠纷,唉,这种事情,我的确不必理会。”
他道:“怪不得柳先生制止我为琴真疗伤,原来圣宫却是与贵教有仇?”
柳飘飘摇了摇头,微笑道:“本教与圣宫虽说有些义气之争,不过两教兄弟一体,同气连枝,属下又怎会那么小气,只不过刚才属下见教主心浮气躁,此是疗伤之大忌,所以才不得不出手制止。”
傅邪真顿时满脸通红,想起刚才的狂浪之举,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柳飘飘望了他一眼,道:“教主,其实这也怪不得你,琴真身为圣宫中人,擅长媚惑之术,虽说她绝不会对你施术,然而身怀媚术之人,纵是平常举动,也是千娇百媚,令人难以抗拒。”
傅邪真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为何自己在琴真面前会如此把持不住。
他道:“那么我怎样替她疗伤呢?”
柳飘飘叹了口气,道:“如果教主真想救他,也容易得很,你此时已有玉虚紫府功在身,只需以真力在她体内行走一周天,她的伤就会好了。只是切忌不可解开她的穴道,否则你又将受她媚术所诱而不得自已。”
傅邪真道:“多谢指点。”
柳飘飘望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地道:“教主重任在肩,绝不能受情孽纠缠,琴真姑娘固是绝代佳人,可是圣宫与本教是非不少,这样的女人,还是少惹为妙。”
傅邪真更是惭愧,低着头不好意思说话。
柳飘飘自知刚才言语过份,声音转缓道:“我们还是走吧,此地白道高手云集,而教主的武功远没有恢复,若是不慎被白道贼子所害,属下万死不能赎其罪。”
傅邪真道:“我与他们无怨无仇,他们怎会害我?”
柳飘飘叹道:“白道贼子既看见教主与琴真在一起,而教主刚才又大施神功将他们击败,他们怎能甘心?”
话音未落,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警惕之色,忽地伏在地上以耳贴地。
傅邪真知道这是伏地听声之技,问道:“又有什么事?”
柳飘飘变色道:“东方、南方,皆有人前来,极有可能是天心、李正源这种级别的高手。”
傅邪真心中无鬼,倒不见得心慌,道:“天心大师若是来了,那也没有什么不好啊。”
柳飘飘叹道:“教主初入江湖,不知人心险恶。属下将这些人引开,教主脱身之后,可去洛阳百胜楼,自有人接待教主。”
言罢,身子滴溜溜一转,已如青烟般掠入林中。
傅邪真站在原地,怔怔地想着刚才柳飘飘所言,越想越是头脑发涨。
不过他已打定主意,不管是什么教主,他是万万也不会做的。
回头望去,琴真仍昏睡不醒,美好的身姿随着微微的呼吸而不停起伏,仍有惊心动魄之美。
不过傅邪真此时的心情已平静许多,琴真的身体虽美,与刚才的确不可同日而语,看来媚术之说并非无凭。
傅邪真伸掌抵住她的丹田,沉心静气,将一股绵绵的真力输送过去。
真力甫入琴真体内,她苍白的脸色已渐转红润,等真力在她体内循环一周,其呼吸已渐趋平畅,分明内伤已愈。
傅邪真大喜,忙解开琴真的昏睡穴。
琴真睁开眼来,立刻觉察到体内真气如常,然而她望了望傅邪真,脸上却掠过一丝幽怨之色。
傅邪真道:“祢的伤势可好些了吗?”
琴真淡淡地道:“多谢公子了。”
傅邪真见她神情冷淡,大感奇怪,道:“琴真姑娘,祢怎么了?”
琴真冷冷地道:“刚才点我穴道的人,是不是柳飘飘?”
傅邪真惊道:“祢怎么知道?”
“哼,他见你和我在一起,又怎能甘心,是了,你为何不跟他走,还在这里做什么?”
“有白道高手前来,柳先生引敌去了,再说,祢伤势未愈,我怎能离开?”
琴真道:“谁要你救我,我死了与你有什么关系?”
傅邪真实不知琴真怒从何来,怔怔地站了起来,道:“既然姑娘讨厌我,我走就是。”
琴真大叫道:“滚,滚得越远越好。”话虽如此,泪水却难以控制,滚滚而落。
傅邪真此时已转过身去,瞧不见她的眼泪,暗道:“好歹我也替祢疗伤,祢不谢我也就罢了,却这样对我,魔教中人果然性情反复,还是少惹为妙。”
他硬下心肠,大步离开草屋,走不了多远,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琴真仍坐在墙角,半天一动不动。
傅邪真心中暗慌,道:“她这是怎么了,莫非内伤还没有好吗?”
正想着,琴真飘飘而起,直向林中掠去,傅邪真怔了半晌,忽地足尖点地,轻轻跟了上去。
他与琴真相处时间虽短,然而少年本多情,更何况有肌肤相亲之举,心中难免放她不下。
此时他对体内的玉虚紫府真气更加熟悉,真气收放,已达到自如之境,琴真轻功虽高,也不怕跟不上她。
琴真很快就出了林子,瞧她所去的方向,竟是洛阳城。
傅邪真大感奇怪,洛阳城中不知有多少白道高手,琴真此举,岂不是自投罗网?
这样一来,他更加不敢离开,一旦琴真受白道高手围攻,自己好歹也要将她救出。
〖JZ〗〓〓〓〓〓〓〓〓〓〓〓〓〓〓〓〓正是深夜,洛阳城中绝无人迹,琴真对城中的道路似乎很是熟悉,左拐右弯之下,已走到一座极大的宅子前。
这座宅子占地足有二百亩,宅中的房屋林林幢幢,竟有数百间之多。
琴真站在大宅门口,微微冷笑一声,转身走进大宅边一间破屋之中。
傅邪真借着晨光望去,大宅门上赫然写着“李府”二字,不由暗惊道:“原来这里竟是李大侠的府邸,琴姑娘好大的胆子,怎会到这里来。”
他刚想现身,耳中听得脚步微响,一名青衣女子从破屋中走出,径直向大宅门口走去。
傅邪真本不在意,等女子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时,他不由吃了一惊,从背影来看,这名女子竟是琴真,只是她此时相貌大变,从一位娇美的少女变成一位斜眉入鬓,目露凶光的中年妇人。
琴真上前敲了敲门环,大门很快打开,两名李府弟子恭声道:“原来是梅女侠,不知可找到淫贼的下落?”
琴真神情淡淡,道:“那名淫贼好生狡滑,只怕已逃得远了,不过你们放心,有我在,不怕他飞上天去。”
傅邪真恍然大悟,难怪琴真能在李府众高手环视之下,将李家小姐轻易掳去,只因她本就化身为李大侠的熟人,李大侠又怎能知道。
两名弟子似乎对梅女侠颇为忌惮,不敢再问什么,将琴真放了进去。
傅邪真暗道:“琴真姑娘入府怎会有好事,一旦她任性胡闹,被识破身份,性命可就危险了。无论如何,我也要保她周全,我武功虽然不高,可背着她逃命,只怕还是可以的。”
想起在林中背着她时,香气微闻,肌肤相亲的情景,心中难免一荡,大步向大门走去。
李府弟子早已瞧见,喝道:“你是什么人?”
傅邪真猛地想起:“我与李八交过手,此时只怕他已回来了,万一被他撞到,我可就要糟糕了。”
只是此时已现身出来,若是转身逃走,反而被人怀疑。
他转念一想:“李府地方极大,自己怎会那么歹运遇到李八。”
他硬着头皮走上前去,道:“在下傅邪真,奉师父天道老人之命前来为李大侠拜寿,我师兄苏惊鹤与师姐纳兰芷正随着天心大师抓贼,大师怕贵府担心,特派我前来知会一声。”
一名弟子喜道:“莫非淫贼已被抓到了?”
傅邪真道:“这个吗,倒是没有,不过天心大师出马,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两名弟子神情沮丧,一名弟子叹道:“这可怎么办,若再不抓到淫贼,我们这些弟子只有上吊。”
另名弟子慌道:“小声点,被内府弟子听到,只怕我们连上吊的机会也没有了。”
忽听有人喝道:“大胆的奴才,竟敢胡言乱语。”
此声一出,两名弟子魂不附体,循声望去,两名青衣男人慢慢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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