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邪真传说
,又怎能在三日中学会。
然而在这种情景下,他又怎敢道个“不”字,只得道:“弟子定不负师父所托。”
通天教主仍是点了傅邪真的穴道,又将天道与纳兰芷带走,傅邪真自知难以解救,只能眼瞧着二人被通天教主带去了。
到了午时,通天教主回到池塘边,抛给傅邪真一只香喷喷的野兔,一壶清水,傅邪真怎会客气,拿来便吃,吃得口渴了,便提起水壶饮水。
通天教主道:“傅邪真,你老实说,你刚才所施展的武功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
傅邪真冷笑道:“我早已对你说了,不告诉你。”
通天教主默默无言,竟没有生气,过了半晌,走进林中去了。
这三日中,每日三餐,皆是苏惊鹤送来,傅邪真怎会与他说话,自是拿了东西就吃。
苏惊鹤虽知傅邪真被点了重穴,不过他定是奉了通天教主的严令,并不敢伤害傅邪真,每次等傅邪真吃完了东西,便收拾去了。
这三日中,傅邪真大多数时候皆是一人独坐,甚是无聊,算着三日已过,将要与苏惊鹤又有一场打斗了,心中反而盼望起来。
第三日清晨,通天教主与苏惊鹤果然如约而来。
傅邪真向苏惊鹤瞧去,见他目中的黑气又重了几分,原本俊俏的脸现在却多了份诡异之色。
傅邪真暗道:“通天教主为了令苏惊鹤的武功速成,必定用了什么古怪的法子,这对苏惊鹤又怎有好处,不过,他本来就是想借苏惊鹤的手杀了我,又怎会在乎苏惊鹤的性命。”
等通天教主解开了傅邪真的穴道后,他一言不反,拔剑向苏惊鹤刺去。
苏惊鹤咭咭怪笑两声,也提剑相迎,随手便将傅邪真的一招太极剑法破了。
两剑相交,傅邪真觉得苏惊鹤的内力竟增强了许多,而那股阴寒之气,已渐有不能承受之势,想不到短短的三日,苏惊鹤竟有惊人的进步,通天教主果不愧为世间奇才。
他存心要观看苏惊鹤究竟学了何等神妙的剑法,是以抱定宗旨,攻少守多,十招之中,不过只有两三招反击而已,而这正符合太极剑法的要旨。
细细看来,苏惊鹤的剑法招式虽是诡异,然而观其剑意,却与玉石雪书大同小异,而相较而言,苏惊鹤的剑法似乎比玉石血书还要高明。
傅邪真看出这点,不觉出了一身冷汗,看来通天教主在武学上的造诣,竟远远超过公子我了,自己若再以玉石雪书相敌,难免处处受制。
好在苏惊鹤初次接触这种高深武学,对其中的深意,尚不能完全明了,傅邪真仍可从容应对,不过就算如此,苏惊鹤的天份,也委实令人惊讶了。
上次两人交手,不过斗了十几招而已,如今两人却斗了八十余招,忽听傅邪真叫道:“着!”
却是他窥破了苏惊鹤的一处破绽,一剑刺伤了苏惊鹤的肩头。
苏惊鹤慌忙退出数丈,不安地瞧着通天教主,道:“弟子有辱师父,真正该死。”
通天教主笑道:“你能在三日之中,学会这套剑法,已是殊为不易了,从明日起,我再将这套剑法的精深处点拔于你,三日之后,再来比过。”
说话间,傅邪真的穴道又被点中。
傅邪真暗道:“苏惊鹤天份惊人,又有通天教主这位明师,必定武功大进,而我若仍是止步不前,一月之中,说不定真的被苏惊鹤击败,我死也就罢了,师父、师姐,可就再无获救的希望。”
他知苏惊鹤功利心极重,为了学得高明武功,不惜投通天教主为师,他对天道的感情,由此可见一斑,指望他周全师父与师姐的性命,殊为不智。
眼见通天教主转过池塘,向林中走去,傅邪真冷笑道:“通天教主,我瞧你杀人的手段也不过如此,说起来,其实却是你亲手杀了我。”
通天教主奇道:“就算一个月后,苏惊鹤武功大成,那也是他杀死你的,与我何干?”
傅邪真道:“你每日点我的穴道,令我气血不通,真力难行,在这种情景下动手,我的武功岂非大打折扣,是以,若我有一日被苏惊鹤杀死,岂不等于死在你手中。”
通天教主略略沉吟后,笑道:“说的也是,这倒是本座失于计较了。”
侧目向傅邪真瞧来,傅邪真穴道顿解。
傅邪真暗道:“原来他的解穴、点穴之法,仍是用的精神力,难怪普通的冲穴手法毫不管用。”
苏惊鹤道:“师父,傅邪真极为狡滑,若无禁制,只怕他就会逃走了。”
通天教主笑道:“方园数百丈的动静,皆难逃过本座的耳目,他怎能逃走。”
苏惊鹤大为惊叹,口中颂词如潮,忙不迭地拍起马屁来。
两人回转林中,很快就不见踪影,傅邪真略略调整内力,施展出肌肤感应之法,以察知二人的动静。
在他凝神感应之下,果然在离池塘五十丈处,发现了通天教主与苏惊鹤。
只可惜他只能感到二人的存在,却难以听到二人的说话之声,更遑论看到二人的身影了。
傅邪真暗道:“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以通天教主的神通,以苏惊鹤的学武天质,再加上通天教主所用的邪门练武方法,一个月后,说不定苏惊鹤真可将我击败,我呆在这里,岂不是坐以待毙。”
他又凝神细察,却难以察知天道与纳兰芷的存在,看来通天教主将二人藏得极为隐密,心中大感失望。
看来他只有独自逃走,以图后计了。
不过,以通天教主的神通,自己若就这样从容离去,必定逃不过通天教主的感应,那么,自己只是领先通天教主五十丈的距离,那是绝对无法成功了。
是以,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如何瞒过通天教主,悄悄离去,换言之,他必须想出一个方法来,对付通天教主极为灵敏的感应。
傅邪真的目光渐渐注视到面前的这方池塘中。
如果自己能潜入水中,岂非就可以掩饰自己的气息,猎犬的鼻子再灵,遇到水也是无能为力,只因水实是隔绝气息的绝佳物质。
就算以通天教主多智,恐怕也难以想到,自己竟会藏在这池毒水之中。
然而关键的问题却在于,自己只有一粒避火丹,几日前已经用过,现在再入水中,又怎能抵挡池塘中的高温?也许不等通天教主发现他,他已变成死尸了。
他正在垂头丧气之时,脑中灵光一闪,忽地想起青龙与银刀法王大战时的情景。
青龙的烈阳神掌热力无比,只怕比池塘的高温还要高上数倍,然而遇到银刀法王的玄冰神功,却是毫无用处,由此可见,自己若能练成玄冰神功这样令身体变冷的武功,自然可以抵御池塘的高温了。
然而问题的难点却在于,不管姬霜的寒冰功还是通天教主的玄冰神功,却非一日可以成就,何况自己无明师指点,又怎能练成奇功。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心灰意冷了。
就在这时,忽听耳边传来细如蚊鸣的声音道:“傅邪真,傅邪真!”声音柔和,显然出自女子。
傅邪真心中大奇,不知这声呼唤从何而来,向四周的密林深处瞧去,瞧不出半个人影。
那声音又道:“傅邪真,你莫要说话,你若想说什么,只需在心中想上三遍,我就能知道,这样你便可以与我交流了。”
傅邪真大为动容,想不到世间居然还有这么神奇的武学,自己只需想上三遍的话,对方就能察知,这岂不等于神仙一般?
这种神功,只怕拳皇与通天教主也难以具备。
他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情,试着想道:“祢是谁,祢在哪里?”
他连想了三遍之后,耳边果然又传来了那神秘的声音:“我也在此山之中,只是通天教主武功厉害,我不能靠近你,不过你只需听我的命令,我便能救你出来。”
傅邪真暗暗心惊,想不到此女竟真的神奇如斯。
不过细细想来,这种奇功似乎并不奇怪。
精神力无所不能,既可控制别人的思想,自然也可探测别人的思想,而世间具有强大精神力的女子,不过二人,就是花问奴与李烟儿的师父方紫襄了。
从声音听到,此女显然不是方紫襄,那么必是花问奴无疑。
他将“祢是否是花宫主?”这句话想了三遍后,神秘的声音果然笑道:“傅邪真,你总算猜到我了。”
傅邪真忙道:“晚辈本早该去拜见前辈,只是江湖事多,难以抽身,还望前辈原谅。”这句话自然还需连想三遍才行。
这种奇特的交谈方式,令他颇感怪异,对这位江湖中最神秘的女人,他不禁又多了一份好奇之心。
花问奴道:“你不来见我也就罢了,你在江湖中的事迹,我也略知一二,却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想不到短短数月间,江湖中便多了一位英雄少年,圣教更多了一位明主。”
傅邪真道:“若非花宫主鼎力相助,邪真又怎能有今日之成就。”
花问奴道:“这可是你的真心话吗?”言辞中颇有嘘慰之情。
傅邪真道:“邪真绝非忘本之人,花宫主的再造之恩,莹莹心中,绝不敢忘。”
他对花问奴,的确充满了感激之情,此时将这句话连连想了三遍,感激之情更为明显。
花问奴甚是愉悦,道:“你不必担心,我自有方法救你,以你的天质,该不会让我失望的。”
傅邪真想道:“花宫主是想传我绝世武功吗?只怕有些来不及了。”
以通天教主的神通,临时抱佛脚学武,只怕太迟。
他的心中一有所想,花问奴自然明白,道:“问奴虽然自负,也不敢说能击败通天教主,不过问奴倒有些神妙的武学,你若能修行成功,或可骗过通天教主,逃离他的魔爪。”
傅邪真大喜过望,以花问奴的身份,既说出这句话来,足见她对这套武功极具信心了。
“邪真定会竭尽全力,学会花宫主的武学。”这句话又想了三遍,自然也为花问奴洞悉。
花问奴道:“我这套武功叫做‘潜行蹑踪隐身大法’,学得此技后,可令全身处于虚无状态,除非对手亲眼瞧见你,否则的话,他极难觉察你的存在。”
“世间竟有这种神奇的武学?”
从这套武功的名字听来,已是足够神奇,而其功效,更是令傅邪真着实吃惊。
“武学浩如烟海,我这套武功又算得了什么,只可惜通天教主是我方的大对头,否则,若能师之于他,那才会大开眼界呢。”
通天教主是不世出的武学大宗师,所会武功之奇之多,自不待言,傅邪真深感学海无涯,更激起求学之心。
“为何学得宫主的隐身大法后,竟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简而言之,每人身上,皆有一种特殊的气息,这种气息自然并非气味,而是一种感觉,比如说,你听到熟人的脚步声就能判断来人,正是此故。”
傅邪真略略有些懂了,只是大脑中仍是不甚明了。
花问奴自然能察知他的想法,道:“一般来说,就算是普通人,也有这种感觉,比如说你站在一人的身后,就算你不言不动,可是十有八九,也会被人察知,这是人天生的本能,只是大多数人并不在乎罢了。”
“原来如此。”
“除了这种身体给人的感觉外,你的内心想法,也是他人觉察到你存在的途径之一,换言之,若你对一人怀有敌意,此人若是高手,自能觉察,这便是杀气了。”
这个道理更不难懂,何况傅邪真本身也有深切体会,他曾从玄武的阵法中脱困,就是因为觉察到了玄武的存身所在,而他的肌肤感应之法,也是从此而来。“
花问奴解难释疑毕,便开始传授口诀,自然,二人仍是以心神交流,不附于言语。
傅邪真怀着强烈的好奇心,静听花问奴说出口诀来,从表面上来看,所谓的隐身大法与普通的练气法门并无区别,并且与佛门的坐禅功极为相似,不过其中自然有独特的法门,与诸般内功心法大相径庭。
傅邪真天质极慧,虽不说是闻一知十,却也能触类旁通,他听完口诀,不禁脱口道:“是了,这套口诀的最终目的,便是令自己融于自然,从而达到虚无的境界。”
花问奴忙道:“千万不要说话,通天教主就在附近,若惊动了他,连我也救不了你的。”
傅邪真深悔孟浪,心中默想道:“对不起。”
花问奴半天没有说话,想必是在察看通天教主有无发现这里的异常动静,过了良久,她道:“你依着口诀练应,明天我自会再来找你。”
此话说毕,再无花问奴的声音,傅邪真默想刚才的口诀,越思越觉奥妙无穷。
人体本就是一个奇妙而复杂的综合体,其中究竟有多少秘密,实在难以知晓,而武学的目的,就是尽量地发挥人的潜能,而人的潜能,却是无穷无尽,只有刻苦地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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