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邪真传说
此时前面路上,闪出一面酒旗来,傅邪真见到“酒”字,喉中痒痒,只是赶路要紧,万一耽搁下来被蓝百毒遇到,那可就糟糕了。
林婉扬道:“傅公子,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好吗,人家的腿好酸啊。”
其实出山洞之后,也没有走几步路,林婉扬如此说,分明是看出傅邪真的心意。
傅邪真大喜,道:“好啊,那我们就休息片刻。”
他暗喜林婉扬识趣,心中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正文第二十四章
作者:色虎
这是间鸡毛小店,店中只有一名老板,一名伙计,傅邪真急急要了一壶酒来,可是入口之后,却是大失所望。
这里地势偏僻,又怎能有好酒,傅邪真叹了一口气,只好罢了。
林婉扬瞧出他神色不快,一拍桌子叫道:“老板,快拿两壶好酒来,否则的话,本姑娘将你这个小店烧了。”
老板见她相貌美丽,神情天真,只道她是开个玩笑,便笑道:“姑娘好大的口气,烧了小店,不怕犯法吗,不过本店的确没有好酒。”
林婉扬嘿嘿冷笑,道:“你不信我会烧了此店?”
老板笑道:“只怕姑娘不敢。”
傅邪真虽听他二人斗口,也并没有觉得不对,林婉扬年纪尚轻,脾气急躁,自是有的。
林婉扬站起身来,道:“大哥,我去后院瞧瞧,看看臭老板有没有私藏好酒。”
傅邪真道:“老板既说没有,自不会有的,何必再去看呢。”
林婉扬并不听他的,仍是径直走进后院。
过了片刻,她转了回来,神情诡异,道:“我们还是去别处看看吧,这种破地方,怎能有好酒。”
傅邪真也知此处不可久留,应了一声,与林婉扬出门。
两人刚走出十多丈远,忽听身后轰地一声,小酒店竟真的燃烧起来,虽是初起,火势却大得惊人。
傅邪真慌忙转身,惊道:“怎会这样?酒店好好的,怎会烧起来了?”
林婉扬得意地道:“后院的十几坛酒全被我打破了,火苗一碰到酒水,能不烧起来吗。”
傅邪真惊道:“祢竟真的烧了酒店?”
林婉扬道:“谁让那个臭老板说话恼人,得罪了本姑娘,怎能让他好过。”
傅邪真又惊又怒,忍不住扬手给了她一记耳光。
林婉扬吃惊至极,又是伤心,又是委屈,道:“你,你竟然打我。”
傅邪真见她泪水涌出,神情可爱可怜,心中不忍,暗道:“她从小生活在百毒教,每日所见,都是杀人放火的勾当,她年纪还小,又怎能分得清好歹,我以后慢慢调教她就是。”
此时从火场中冲出两人,正是老板与一名伙计。
他们见到傅、杨二人,齐齐变色,老板叫道:“你们这些歹人,竟敢真的放火,我跟你拚了。”
傅邪真被老板一顿臭骂,心中内疚,低着头不敢说话。
林婉扬气道:“不就是一间破屋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这里有一锭金子,赔给你就是。”
金子一出,骂声顿止,老板回嗔作喜,忙不迭接过金子,揣进怀中。
傅邪真见事情已经解决,长舒了一口气,他又向老板赔了个不是,拉着林婉扬急急走了。
一路上,他自是厉声疾色地教训起林婉扬来,林婉扬咬着嘴唇,并不说话,也不知她是否听了进去。
忽听林婉扬口中“咦”了一声,神色微变。
傅邪真循着她的目光望去,瞧见路边摆着一个茶摊,正有七个人围在摊边吃茶。
七人中,倒有五个人傅邪真觉得面熟,细细想来,却是上次在青石岗围攻自己的群豪。
五人四散而坐,将两名灰衣人围在当中,那两人神情阴冷,肌肤呈铁青之色,看起来极为诡异。
傅邪真心中隐隐感到什么,低声道:“婉扬,莫非他们是百毒教的人?”
林婉扬嘻嘻笑道:“他们是蓝百毒的弟子,胖子叫厉老二,瘦子叫赵老三,毒功已入一流境界。不过傅大哥已练成百毒神功,自不必怕他们。”
傅邪真暗道:“一边是百毒教弟子,一边是扫毒盟的人,这下可有热闹好瞧了。”
他对两边人马都没有好感,此次相遇,正好乐得坐山观虎斗。
他此次没有急于回圣宫去,正是想在江湖中多多历练,如今有此大好时机,又怎能错过。
林婉扬少女心性,更是爱看热闹的,是以两人站在路边,静观其变。
厉老二道:“老三,难得遇到好朋友,怎能不请他们喝两杯。”
赵老三道:“正是。”
他端起茶壶,满满地倒了一杯茶,忽地向天空洒去。
围坐五人脸色大变,百毒教弟子所倒的茶,又怎会有好事,众人瞧着那漫天的雨点,竟隐隐有磷光闪动,是以急忙离座后退不迭。
赵老三哈哈大笑道:“二哥,老子好心倒茶奉客,这些人却不领情,真他妈不给面子。”
厉老二阴阴地道:“既是不给三弟面子,就是不给本教面子,这种人不杀,谁还该死。”
也不见他伸腿弓腰,一个庞大的身体竟飞了起来,直向一名持刀汉子扑去。
傅邪真见厉老二露了这手轻功绝技,暗暗点头道:“此人的轻功倒是难得,却不知手上功夫怎么样。”
那名持刀汉子见矮汉子来势甚急,慌忙将长刀在胸前一横,这一招“云横秦岭”使得中规中矩,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厉老二嘿嘿一笑,伸指虚空一弹,持刀汉子的喉头一阵格格作响,仰天倒了下去。
傅邪真吃了一惊,实瞧不出厉老二虚指一弹之招有何玄妙,持刀汉子竟会因此倒下。
林婉扬低声道:“老二的指甲中藏有毒针,傅大哥,你看持刀汉子的脸色,不是已紫黑一片了吗。”
傅邪真凝神望去,果不其然,暗道:“百毒教的武功的确没什么了不起,可是这施毒之技却是厉害,我若是没有服过七鸩八毒酒,遇到他们,也是束手就擒。”
此时赵老三正与另四名汉子斗在一起,他手中只有一柄单刀,实难架得住四件兵器,可是过了片刻,一名持剑人竟软软地倒了下去,脸色也是一片紫黑。
剩下的三人再无斗志,齐齐虚晃一招,转身就走。
赵老三笑道:“想逃,可没那么容易。”
他端起身边的一碗热茶喝了一口,胸部高高鼓涨起来。
林婉扬格格笑道:“这是老三的喷茶绝技,那两人绝逃不掉的。”
此时三人已纵出丈许远,赵老三猛地将口中茶水尽力一喷,茶水顿化成无数粒水箭,急射而出。
三人动作虽快,又怎及得上水箭快疾,有两人后背已被水箭喷到,却仍是舍命逃去。
可是奔不上几步,两人双腿发软,扑地倒下,而他们后背被茶水喷过之处,衣衫已成一片焦黑了。
傅邪真耸然动容,暗道:“百毒教的毒功果然厉害歹毒,扫毒盟要将其扫灭,只怕并不容易。”
剩下那名扫毒盟的汉子已奔出很远,傅邪真暗中替他松了一口气。
厉老二与赵老三并无追赶之意,两人齐齐转过身来,冷冷地瞧着傅、林二人。
忽听远处传来一声惨叫,那名侥幸逃生的汉子竟倒在地上打起滚来,拼命地在胸前抓着,很快地,十指就变得血淋淋的。
傅邪真耸然动容,实不知此人逃出这么远,为何仍是中毒而死。
林婉扬道:“刚才那口茶喷出之时,空气中已含有毒质,那人虽没被茶水喷到,仍是难逃一死。”
厉老二阴阴地道:“原来是林堂主,祢不是在山洞中整治那臭小子吗,怎会到这里来?”
赵老三冷笑道:“二哥还看不出吗,站在他身边的那小子,岂非就是教主抓来的那人。”
林婉扬怒道:“本堂主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管。”
厉老二道:“林堂主的事情,我们的确没有资格管,不过若是堂主叛教而逃,老子想不管也是不行了。”
林婉扬有傅邪真撑腰,自是丝毫不惧,她扬眉豪笑道:“依你们之见,该当如何?”
厉老二道:“堂主之罪,自该由教主发落,只要堂主乖乖地跟我们去见教主,我们自不敢无礼。”
林婉扬哈哈笑道:“告诉那个老毒物,百毒教我已呆够了,从今往后,我与他一刀两断。”
厉老二仰天打了个哈哈,道:“看来林堂主是找到一个大靠山了,老子倒想瞧瞧,祢这个靠山是否够硬。”
傅邪真知道他的无影毒针厉害,自己虽是百毒不侵,却也不敢大意。
他抢先出手,挥掌向厉老二拍去。
掌风甫出,四周的空气竟呈现淡绿之色,厉老二全身顿时僵住,喉中格格作响,身子缓缓地向后倒下。
只见他七窍流血不止,竟是已死了。
众人齐皆大吃一惊,傅邪真更是心惊肉跳,想不到自己的一掌之威,竟至如斯。
赵老三怔了良久,忽地如疯了般大叫道:“百毒神掌,百毒神毒!”
他刚才喷茶杀敌,何等潇洒自如,如今却张惶失措,惊惧地难以形容。
他忽地向林婉扬虚劈一掌,趁林婉扬闪避之时,抽身就退。
林婉扬叫道:“傅大哥,不要放过他。”
傅邪真也恼他刚才心狠手辣,纵上前去,遥遥向赵老三击了一掌,赵老三虽是亡命急逃,可是怎及掌风快疾,身子一被那淡绿色的掌风所及,顿时僵住不动,倒地而亡。
傅邪真虽是轻易战胜对手,然而心中的震惊却是难以形容。
想不到百毒神掌的威力竟是如此可怕,自己虽是练成,可是心中却殊无欢喜之意。
像这样弹指间就能杀人,可算是武人做梦也想达到的境界,然而自已周身是毒,已变成彻彻底底的大毒物,人人都要敬而远之,做人又何有乐趣可言。
林婉扬望着厉老二与赵老三的尸体,喜不自禁地道:“他们可算是百毒教一等一的人物,却连傅大哥的掌风也经受不起,看来我们与老毒物可有一拚了。”
傅邪真苦笑道:“不错,我已是一个老毒物,又怎会怕他。”
此时茶摊的老板见到这种情景,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躲在桌下簌簌发抖。
林婉扬将他提了出来,道:“老板,你将这几具尸体搬去埋了,否则官府追究起来,你的麻烦不小。”
老板连连点头道:“是、是。”
他依言上前搬起厉老二的尸体,林婉扬笑吟吟地看着他,目中邪光闪动。
忽见老板惨呼一声,叫道:“我的手,我的手。”
傅邪真吃了一惊,凝目望去,老板的两只手掌竟已成焦黑之色,只听他连声惨叫,顷刻间七窍流血不止,眼看是不能活了。
傅邪真慌忙将他扶起,却感到老板的身子已僵硬如石,呼吸早已停止。
林婉扬格格笑道:“傅大哥,他中了尸毒,刹那间毒性遍布全身,早已无救了。”
傅邪真大惊道:“祢明明知道尸体有毒,却还令他搬动尸体?”
林婉扬笑道:“他是此事唯一的活口,若是让老毒物找到他,岂非就知道了我们的行踪。”
傅邪真大怒道:“那又怎样,难道就为了这个原因,竟要杀他灭口?”
林婉扬想不到傅邪真竟会如此生气,心中又惊又怕,却更感委屈。
斩草除根,不留后患,本是江湖人做事起码的原则,傅邪真身为圣教教主,又怎会如此心慈手软?
她道:“傅大哥,我可都是为了你着想,你现在虽已练成百毒神掌,可是神掌的威力却会随着体内毒性的减少而大大降低,万一被老毒物追到,你仍未必是他的对手。”
傅邪真听到毒掌的威力会随体内的毒性减少而降低,心中为之一喜,暗道:“原来如此,我现在的掌风有毒,是因为这几日接触毒虫太多的缘故,从今往后,我不再接触那些玩艺,就再也无成为毒人之忧了。”
他看着林婉扬艳丽的面庞,想起她行事的手段,心中油然而生厌恶之意。
此女对自己恐怕已暗生情愫,事事都在为自己着想,然而道不同不相为谋,自己实在看不惯她的为人。
他狠下心肠,淡淡地道:“林姑娘,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邪真对姑娘的援手之谊不敢忘怀,日后必报。”
他转过身去,就欲离开。
林婉扬心中气苦,叫道:“傅大哥,这是什么意思,你真的要抛下我走吗?”
傅邪真叹了口气,道:“林姑娘,做人还是要善良些好,日日想的都是杀人放火,实在不是做女人的本份。”
林婉扬听他口气严厉,心中大感伤心,泪水扑簌簌落了下来,道:“傅大哥,我哪里做错了,我不是事事都在为你着想吗?”
傅邪真见她流泪,本有一些心软,听说仍是不知悔改,心中大怒,冷冷地道:“林姑娘,这就是我们的差别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祢我缘份已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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