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邪真传说
女尼更是惊奇,道:“听到你这样说话,真让人无法相信,你竟是那个天杀的魔教教主,魔教的教徒好奇怪,他们为何会立你这样的人做教主呢?”
傅邪真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他们知道小师傅会来行刺,故意想害我吧。”
女尼扑嗤笑道:“我想杀你,也只是一时性起罢了,他们怎会知道,你不要胡说了。”
声音娇脆动人,语音更是天真烂漫,傅邪真暗叹道:“连这样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尼姑,心中也充满了对魔教的仇恨,由此看来,想与白道群雄尽弃前嫌,实在不易。”
只是越是不易为之事,越能激起傅邪真的决心,这个志向他既早已立下,又怎能因为困难重重而放弃。
他道:“小师傅,祢恐怕不是一个人来的吧,祢的师傅长辈们在哪里,我能不能见见她们?”
女尼摇了摇头道:“你还是不要见她们的好,她们的武功可比我高多了,若知道你的身份,绝不会放过你的。”
傅邪真心中一动,听女尼之话意,竟有维护自己之心,此女的善良天性一览无遗。
傅邪真心中灵光一闪,忖道:“是了,白道之所以为白道,就是因为他们中的人大多心地良善,是以,只要我教从此之后一改前非,她们慢慢地会相信我们的诚心。”
女尼道:“是了,今日中午,我在酒楼上等师叔她们,见到你与川东分堂的人动手,你的武功明明高过他们,为何却一味地退缩?”
傅邪真道:“那时我身体蕴有剧毒,举手就能杀人,他们与我无怨无仇,我又何必害死他们。”
他努力回忆,果然想起今日在酒楼中时,的确曾见过一个女尼,只是那时茶楼上热闹喧哗,自己又怎能注意。
女尼点了点头,道:“看来你这个教主的性子,的确与众不同,哎,为何你却要是什么魔教教主,不当不行吗?”
夜空中忽地传来衣袂带风之声,有人在低声呼唤道:“静观师妹,祢在哪里?”
女尼脸色一变,转向傅邪真道:“你快藏起来,我的师姐来找我了。”
傅邪真道:“那好啊,我正想见见她们。”
静观急道:“你这人好不知好歹,她们见了你,又怎会手下留情。”
傅邪真微微一笑,暗道:“我若连几名女尼都对付不了,又有何资格做什么教主。”
两名黑衣女尼瞧见这边有人影晃动,立刻飞纵下来,一名女尼急道:“师妹,祢怎会在这里,师叔可急坏了。”
静观望了傅邪真一眼,道:“我只是随便逛逛,让师姐们担心了。”
一名脸上生着白麻子的女尼抬头瞧见傅邪真,心中生疑,叱道:“他是谁?”又回头望着静观,神色渐厉。
静观不知所措,惊慌地道:“静月师姐,他是,他是……”
出家人向来不打诳语,然而傅邪真的身份实在特殊,又怎能让师姐们知道,静观一时不知该如何措辞,神情大为狼狈。
傅邪真微微一笑,对静观道:“今天若不是小师傅援手,只怕我就要死在魔教川东分堂的手下了。”
静月神色渐和,对静观道:“原来祢与魔教贼子交过手了,何不早说,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傅邪真道:“我猜静观师傅是为善不欲人知罢了,这份侠义心肠,在下敬佩之极。”
静观绝想不到这么复杂的事情,被傅邪真轻轻道来,竟是天衣无缝,不禁莞尔一笑,暗道:“毕竟是魔教教主,谎话张口就来,也不怕死后进拔舌地狱。”
静月道:“夜已深了,师叔也等急了,师妹,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她转向傅邪真,道:“这位施主,魔教的人好不凶恶,你以后还是少招惹他们的好。”说罢拉着静观,转身就走。
傅邪真道:“我可不能就这样走了,救命之恩,当终生图报,我虽不能替师傅们做什么,好歹也要面见师傅们的师叔,好当面谢过。”
静观吃惊地道:“你要随我们去?”
傅邪真道:“当面道谢,那是一定要的。”
静月道:“你这人好没道理,捡了条性命也就罢了,还谢个什么,我们峨嵋派一年不知要救多少人,若都像你这么麻烦,那还得了。”
衣袂振动处,三尼的身影忽地已在十丈开外,再一闪,又在二十丈开外,傅邪真暗暗称奇,峨嵋派的轻功确有独到之处,这种移形换影之技,可谓江湖独步,难怪分堂虽是戒备森严,静观仍是能轻易进入。
峨嵋派既是十大门派之一,傅邪真更加不能错过,他已打定主意,非要面见峨嵋派的长辈不可,圣教的宗旨好歹也要当面直陈,虽不能立刻就化干戈为玉帛,总该不无裨益。
他尽力急奔之下,不一刻就看见三尼的身影遥遥在前,此时他心中明白,峨嵋派的轻功虽说在短距离内形如鬼魅,然而却不适合长途奔袭,与柳飘飘长短皆宜的轻功相比,仍有不小的差距。
眼看着三尼在郊外一间破庙前停下,傅邪真也停了下来,暗忖道:“若就此闯进去,是不是有些唐突,然而若是不去,今夜岂非一事无成。”
正在沉吟,忽听三尼发出一声惊呼,接着就是兵器交鸣之声,在静夜中听来,显得极为刺耳。
傅邪真吃了一惊,叫道:“不好,莫非是杨怒他们觉察到峨嵋派的行踪,故而追踪上来。”
他深吸一口气,一步就纵到破庙前,身形如箭矢一般,这段日子以来,他一直在苦练昔日琴真所授的太虚紫府神功,功力之纯,比之在洛阳城又何止胜过数倍。
扑到门前,傅邪真硬生生停止身形,只见庙中只有五名女尼,一老四少,却有七名蒙面人,皆使长剑,围着五尼激斗。
那名老尼想必就是静观的师叔,一把长剑使得快疾异常,一人独斗四人,不过已渐处下风。
其余四尼分战一名对手,无不是守多攻少。
傅邪真见众尼一时间倒还不至有性命之危,便静下心来,观看七名蒙面人的武功。
蒙面人口中呼喝不停,说的话稀奇古怪,倒与雅丽丝有些相似。
傅邪真暗暗点头,忖道:“原来是西域武林的妖人,这些人越来越猖狂了。”
可是细看之下,却发现他们的武功与雅丽丝大相径庭,使的无一不是中土武功。
傅邪真虽觉奇怪,细想之下,也倒恍然。
所谓天下武功出少林,而少林的武功大多是由达摩祖师传下,而祖师本人,本就是天竺人士,是以西域武功与中土武功有些相似,也就不足为奇。
此时静观已迭逢险招,剑招大乱,傅邪真忙抢步上前,一拳击向静观对敌者的后心。
那人陡觉后心劲风涌来,却并不惊慌,头也不回,反手就一剑刺来。
他却哪里料到,傅邪真的武功之高,远远出乎他的想像,这一剑未刺出一半,后心已中一拳,“砰”地一声,被打得口中鲜血狂涌。
其余六名蒙面人见来了劲敌,分出三人向傅邪真逼了过来。
静观此时也认出傅邪真,吃了一惊,道:“你,你怎么也来了?”
傅邪真笑道:“我来谢小师父的救命之恩。”
此时一人正仗剑刺来,傅邪真并不回头,反手一掌击去,那人顿觉呼吸不畅,一口真气难以提聚,剑招竟难以使完。
静观见他武功如此之高,又惊又喜,道:“你没有兵器,拿我的剑去吧。”
傅邪真刚想接剑,忽地想起,自己所会剑法,只有琴真所授的一套大风云剑法,静观的师叔是武林前辈,很有可能知道这套剑法,这种时候,又怎能自暴身份。
他向静观摇了摇手,转身向身后三人扑去,用的却是普通的岳家散手、太祖长拳等这类粗浅的武功。
招式虽是粗俗,然而有拳皇所授的拳意在其中,其威力提高了何止十倍。
“砰”地一声,又一人中拳倒地,也是口中鲜血狂涌。
其余的蒙面人大感惊奇,相互间说了几句怪话,想是惊讶傅邪真武功奇特。
等傅邪真再以简单粗笨的招式又将一人击倒时,其余的蒙面人再也无心应战,纷纷向庙外退去。
傅邪真刚想追出,身后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少侠,穷寇莫追,免得中了魔教妖人的诡计。”
傅邪真大感惊讶,回转身来,道:“师太何以认为这些人是魔教的?”
老尼冷笑道:“峨嵋派侠名传天下,若非魔教贼子,又怎能偷袭本派。”
傅邪真抬头望去,见这名老尼五十多岁,目光锐利,神情威严。
老尼和声道:“多谢少侠援手之谊,老尼慧能,不知少侠肯否将大名赐告。”
傅邪真一时冲动,昂然道:“在下傅邪真,现为圣教教主。”
慧能大吃一惊,失声道:“你竟是魔教教主,你……”
刚才若非傅邪真援手,只怕峨嵋派五尼尽皆丧命此地,然而若傅邪真竟是魔教教主,此事又如何解释。
慧能心中一动,怒叱道:“傅邪真,你究竟安排了什么诡计?”
傅邪真苦笑不已,好心相救,竟变成施展诡计,这世间之事,实在难以说清。
慧能却是越说越愤,怒道:“是了,卖乖讨好,本是魔教的惯用伎俩,只是不管你们有何诡计,在老尼面前,都是无用。”
言未毕,已是一剑刺来。
傅邪真暗道:“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还手,否则刚才所做的努力岂不是自费。与白道化干戈为玉帛,本就谈何容易,我若因此小事而退缩,又怎能成就大事。”
他此时眼光颇为高明,于对手的破绽看得清清楚楚,是以闪避起来也颇为容易。
慧能接连几招,却连傅邪真的衣角也沾不到,心中又奇又恐,暗道:“他年纪轻轻,何以武功如此高明,莫非他真是魔教教主,只是他既是魔头,又怎会打不还手。”
想到这里,心中越感惊惧,这十几年来,魔教群龙无首,总算与白道相安无事,如今平白冒出一个教主来,武功又这样高明,天下岂非又将大乱。
傅邪真在急如密雨的剑招下,仍是从容道:“师太是得道高人,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就向在下出招,圣教已非昨日之圣教,还望师太也莫将从前当作往日。”
慧能长剑一停,道:“这话怎么讲?”
傅邪真微微一笑,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本教与侠义道欲尽弃前嫌,携手御敌之心,自任教主以来,已昭然于世。师太必定记得,昔年任教主独上玉皇顶,便是与江湖五老商议此事,而后圣教上下,与西域武林激战之事,也是尽人皆知之事,圣教意欲何为,明眼人一见既知。”
慧能被傅邪真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沉吟道:“昔年任天王独上玉皇顶,难道真是欲同侠义道合好吗?”
傅邪真道:“若非如此,他又怎能不带一兵一卒?教主上山之时自知必死,因此留下严令,凡圣教弟子在那时上山者,以叛教论,任教主的苦心,难道还不明白若揭吗?”
慧能轻轻叹道:“昔年江湖五老欲诛杀任天王,贫尼的确颇有微辞,只是贵教向来诡计多端,谁知任天王又安排下什么阴谋,唉,这样看来,我们的确杀错人了。”
傅邪真听她言辞松动,心中大喜,道:“不瞒师太,在下本是少林派天道大师的弟子,若不是得闻任教主遗令,深知圣教教旨,也绝不会做这个教主之位。”
慧能忽地微微一笑,道:“傅少侠,恕贫尼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你年纪还轻,又怎能做什么圣教之主,只怕……
这又是魔教的阴谋诡计,他们将你骗过,用你来收买人心,谁又知他们的用意究竟如何?“
这次轮到傅邪真哑口无言了,他把嘴唇说破,却只换来这个结果,看来圣教与白道之间,成见极深,实非三言两语语所能尽释。
就在这时,忽听庙外传来凄厉的破空之声,轰地一声,一枝羽箭穿破墙壁,疾射慧能的咽喉。
慧能急忙挥剑格去,“叮”的一声,长剑将羽箭劈为两半,然而箭头却仍是余力不绝,向前疾行,“波”地一声,洞穿了她的肩头,又向前飞出数尺,才力尽而落。
慧能大叫一声,急忙捂住肩头,鲜血如急泉般涌了出来,刹那间就染红缁衣。
傅邪真耸然动容,绝想不到一箭之威,竟至如斯。
慧能虽受重伤,却是神情不变,皱着眉头道:“世间能射出这种箭,除了剑霸城的天鲸堂堂主江水流,还有何人?只是剑霸城与本派无怨无仇,为何要偷袭贫尼。”
傅邪真见她重伤之下,仍是镇定如恒,心中暗暗敬佩。
静观慌忙过来,扯下衣巾包住伤口,慧能横剑在胸,大步走出庙门。
傅邪真站到慧能身后,向外望去,只见庙外三十丈处站着一群人,刚才几位蒙面人赫然在其中。
慧能扬声道:“对面的是哪一路的朋友,究竟是受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