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邪真传说
傅邪真大急,厉天也是束手无策,他空有惊世剑法,此时却施展不出,而只凭指点傅邪真,又怎能来得及。
傅邪真不禁向苏惊鹤望去,见他神情焦急,却仍是止步不前,暗道:“大师兄也不助我,看来我今天真要死在这里了。”
纳兰芷早已看得着急万分,急道:“大师兄,难道你就看着小师弟被杀死吗?”
苏惊鹤道:“师妹,我们下山时师父说的话,师弟固然没有听到,难道祢也不在场吗?”
纳兰芷想起师父的确百般嘱咐过,此次下山,万事皆可为,唯独与魔教中人,绝不能来往,否则,轻则被逐出门墙,重则废除武功。
纳兰芷虽心急如焚,却不敢违背师父命令,不由得珠泪乱坠。
凌小初见她垂泪,心中大感痛惜,胸中一热,就想挺剑而出。
金情忙道:“凌公子,武智等人虽然行为令人不耻,可是他们对付的毕竟是魔教妖人,你若贸然出手,只怕令尊绝不容你。”
凌小初想起父亲的严厉,心中一凛,伸出的脚又缩了回去。
此时场上局势已被武智等人稳稳操控,傅邪真若不是仗着“错风步”,早已血溅当场,就算如此,身上又仍中了数剑,随着鲜血流出,力气也渐渐用尽。
纳兰芷跺脚道:“大师兄,就算师父会责罚,可是我却顾不了许多了。”
她一声清叱,就欲拔剑冲上去,忽听身后传来:“姑娘好意心领,不过打架这种粗活,还是老子来吧。”
纳兰芷急忙回头,正面对一张惨白的脸,黑夜之中乍见这张死鬼也似的面孔,纳兰芷纵有武功在身,也赫得花容失色。
那人嘿嘿一笑,神情更显诡异,纳兰芷失声道:“你是什么人?”
此时青鸾已喜极而呼:“四叔,你总算来了。”
厉天叫的却是:“柳老四,老子快被你害死了。”
高胜天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来搅局?”
柳老四白眼一翻,道:“老子是你老子的老子,专来对付我的乖乖孙儿。”
也不见他身形如何闪动,已无声无息地飘至高胜天的身后,其身法之快,只可用叹为观止来形容。
石非耸然动容,暗道:“此人身法之高明,又远在‘错风步’之上,放眼江湖,恐怕也无人能及,难道他竟是风帝柳飘飘?”
任天王座下的三皇五帝之中,各有绝技,武功最高者自是拳皇无极,剑法之高,首推厉天,而以轻功而论,则非柳飘飘莫属。
高胜天乍觉身后多出一人,心中的惊骇难以形容,眼见对方的手掌疾如闪电地拍来,急忙头一缩,着地滚了开去,虽说姿式不雅,也顾不得许多了。
柳飘飘哈哈笑道:“原来海南剑派倒有这手绝活。”
他并没有趁势追击,而是身形晃动,又至李谨身后,李谨心知不妙,急忙向身后刺出一剑。然而剑出时,背后的人影已经不见,一名海南派弟子的惨叫声却已传来。
李谨耸然动容,暗惊道:“想不到柳飘飘的身法竟如此之快,果然不愧风帝之谓。”
柳飘飘在人群中如穿花蝴蝶般飘来飘去,弹指间已将众人逼退,武智等人早已退得远远,以他们的武功,实难抵挡柳飘飘如电闪,如雷轰的鬼魅身法。
柳飘飘此时已揽住厉天的腰部,道:“厉老三,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厉天咬牙道:“白道狗贼比武不胜,就暗箭伤人,厉某人一时不察,中了崆峒派的五毒针。”
柳飘飘阴阳怪气地道:“老三,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明知白道狗贼没有一个好东西,又怎能如此大意。”
他转向众人,冷冷地道:“崆峒派的乖孙子在哪里,给老子滚出来!”
武智早已藏在众人身后,大气也不敢出。
柳飘飘的眼力何等厉害,一眼就瞧出武智神情不对,又喝道:“藏头露尾的乖孙儿,一定就是你了。”
他刚想冲出,忽听远处有人高声喝道:“柳飘飘,有本事就与贫道大战三百合,逃之夭夭算什么本事。”
柳飘飘脸色一变,骂道:“他奶奶的,这武当三剑倒是阴魂不散,居然又追来了。”
厉天道:“武当三剑也来了?”
武当派自铁大先生主掌以来,可谓人才鼎盛,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武当三剑,他知道以柳飘飘之能,普通的高手自不会放在眼中,而武当三剑武功极高,几可直追江湖五老,端的不能小视。
柳飘飘向武智瞪了一眼,道:“乖孙儿,好好保住狗头,等老子有空再来取。”
他左手揽住厉天,右手揽住青鸾,刚欲跃出,厉天指着傅邪真道:“这位小兄弟已为我得罪江湖白道,还是带他一起走吧。”
柳飘飘笑道:“这小子的确很够意思,若非三哥提醒,差点害了好朋友。”
他向傅邪真伸出手来,傅邪真摇了摇头道:“前辈,你们还是快走吧,我留在这里好了。”
柳飘飘怪眼一瞪,道:“你瞧不起老子,认为老子没有能力救你?”
傅邪真道:“我救厉前辈,只是看不过武智的手段。至于前辈,轻功如此之高,晚辈敬慕不已,怎会看不起。”
柳飘飘道:“你不怕白道那些狗贼找你的麻烦?”
傅邪真道:“我自认问心无愧,别人要找麻烦,那也只好由他们了。”
柳飘飘一挑大拇指,赞道:“果然好胆色,老子就交你这个朋友,以后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就找我柳飘飘。”足尖微点,身子已冲天而起,几有三丈多高。
石非自忖跃到如此高度,尚可办到,但如果再负上两人,则是万万不能。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柳飘飘几个起落,身形已在数十丈开外,武智等人不敢追出,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柳飘飘扬长而去。
正在这时,三个灰色的身影如弹丸般从众人身后飞出,直追柳飘飘而去。
武智大喜道:“那是武当三剑。”
一听武当三剑的名头,众人心头大震,武智等人立刻随之追去。
金情道:“师父,我们也追吗?”
石非道:“为师虽说放过厉天与青鸾,却没有说放过柳飘飘。”
金情大喜,与石非并肩追出,其余众人心慕武当三剑已久,这种有望一见武当剑法的机会自不能放过,是以皆追了过去。
奔驰不久,众人的轻功高低渐渐分了出来,武当三剑之后,则是石非与苏惊鹤并驾齐驱,其次则是纳兰芷、傅邪真与秦风、赵红棉,其余众人,则被抛在后面。
秦风扭头向纳兰芷望去,道:“小姑娘的轻功不错啊。”
纳兰芷微微一笑道:“那恐怕是小女子的身子轻些。”
秦风大摇其头,道:“那可不见得,柳飘飘身材并不见得削瘦,然而他的轻功却是天下无双,可见轻功高低,与身材无关。”
纳兰芷不好意思地道:“多谢前辈夸奖。”
赵红棉见老公一味地讨好纳兰芷,心中有气,道:“轻功虽与身材无关,却与呼吸吐纳有关,你再说话,可就要被石非甩下去了。”
秦风一见石非已遥遥在前,心中大急,深吸一口气,大步追了过去。
就在众人大追特追,不亦乐乎之时,从前面的林中传来“叮咚叮咚”的琴声,甚是好听。
众人不由停步不前,侧耳听琴,此时正是夜深人静,琴音如流云般缓缓流来,令人心胸如被一洗,生起一种莫名的欢喜之情。
正在疾驰的柳飘飘竟也停了下来,满脸惊讶之状。
他向厉天望去,厉天也正向他看来,两人相视一眼,神情凝重。
厉天低声道:“难道……难道是圣宫的人?”
柳飘飘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赤星临于洛阳,花问奴又怎会不来,这次可有些麻烦了。”
厉天道:“只要来的不是花问奴,我们仍有机会。”
傅邪真与纳兰芷向前走了几步,就见离柳飘飘三人五丈开外,站着三名灰衣老道,那自是武当三剑了。
石非与苏惊鹤离武当三剑不远,也满脸狐疑地望着林中。
环佩声响中,一名紫衫少女分花拂柳地走出林子,此时雨停风收,月光如洗,众人瞧着她绝世的容颜,无不心头大震。
秦风望了望紫衫少女,又望了望纳兰芷,不由暗叹造物之神奇。
世间能生出纳兰芷这样的美女,几让人怀疑老天爷心力已尽,想不到老天爷竟别出机抒,又造出另一种绝代佳人。
如果说纳兰芷清丽如歌,如花解语,那么紫衫少女之美则是冷艳如雪,不可方物,两人若是并肩而立,正可谓春兰秋菊,各擅胜场了。
不过厉天与柳飘飘却是同时舒了口气,只需来的不是圣宫宫主花问奴,他们就不必惧怕了。
武当三剑中一名黑须老道喝道:“何方妖女,通上名来。”
柳飘飘笑道:“涤尘老杂毛,怎地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情,对这样的美女,也敢如此唐突,人家是好端端的女子,怎能是妖女?”
众人也大感涤尘老道无礼,似此绝代佳人,怎能如此出言不逊。
傅邪真道:“前辈,这位姑娘的琴声这么好听,人又长得如此漂亮,说她是仙女还差不多,又怎能说她是妖女呢。”
涤尘老道冷笑道:“小孩子懂个什么,琴是君子之器,其音极雅极正,而她的琴声暗藏淫糜之音,令人顿失斗志,必是妖人无疑。”
柳飘飘笑道:“臭杂毛一见人家姑娘长得美貌,就心生淫邪之心,却反而诬陷别人是妖女,可笑啊,可笑。”
涤尘道长大怒,一剑刺向柳飘飘,其招厚实凝重,正是武当派的太极剑法。
此招一出,石非、苏惊鹤等人已暗暗点头,太极剑法易学难精,涤尘道长若不是下过数十年的苦功,绝难有这样的造诣。
柳飘飘深知只需接涤尘老道一招,则太极剑法的后着将绵绵不绝,必将陷入苦战。
更令人头痛的是,涤尘的两名师弟涤心、涤月已展动武当派的四象步法,手中长剑晃动不已,使的却是两仪剑法。
柳飘飘知道三名道长只需步法交会,就可形成独步天下的武当剑阵,此阵法一成,纵是绝顶高手,也难脱阵而出。
他急忙展开妙绝天下的身法,围着三名道长转个不停。
三名道长几次欲占定方位,形成剑阵,奈何柳飘飘的轻功实在高明,每次都在剑阵将成未成之时飞掠而过,令剑阵难以形成。
傅邪真叹服不已,暗道:“柳前辈的轻功果然是天下无双,武当剑阵虽厉害,可惜却围他不住。”
涤尘道长怒道:“柳飘飘,你好歹也算有名人物,这样避而不打,算什么英雄?”
柳飘飘笑道:“难不成老子站在那里,任你们宰割不成?老子还想多活几年呢。”
涤尘道长忽地站住身形,一剑刺向已坐在地上调息的厉天。
柳飘飘大惊,身子一闪,已到厉天身前,同时手中已多了一柄短刀,“叮”地一声格开长剑。
然而只是这么缓了一缓,涤心、涤月已占定方位,武当派的三才剑法立时形成。
柳飘飘大叫道:“臭杂毛卑鄙无耻,只会用诡计害人。”
涤尘道长得意地道:“只许你们魔教用诡计,难道我们白道英豪就不会用吗?”
剑阵一成,柳飘飘的轻功再高,也无从脱困,只见剑花朵朵,顿时将他逼入绝境。
紫衫少女冷笑道:“以多欺少,好不要脸。”
涤尘道长脸色微红,却是装聋作哑,手中剑招更紧,只盼尽快将柳飘飘拿下,厉天则束手就擒,到那时,武当派可大大露了个脸。
“叮咚”一声,紫衫少女已拔动琴弦,静夜传音,声音清脆悦耳。
秦风顿觉胸中烦恶不已,一口气几乎吐不出,同时心脏剧跳,几乎要蹦出胸膛。
赵红棉花容失色,道:“风哥,这琴声好生古怪。”
秦风目中露出极恐惧的神色,颤声道:“这……这是天梵魔音,难道任天王还没有死!”
赵红棉道:“昔年我们不是亲眼见到任天王被江湖五老碎尸万段吗,他又怎可能死而复生?”
秦风脸色又变了变,道:“说的也是,任天王必死无疑,可是天梵魔音是任天王的独门绝技,他人又怎可能习得?”
傅邪真见秦风夫妇如此失色,暗道:“秦前辈夫妇的武功应该算不弱了,可是一个已死的任天王却让他们惧怕成这种样子,看来任天王生前,不知如何地英雄了得了。”
说来奇怪,此时场上众人无不大惊失色,涂尘老道喝道:“大家速速退开。”
众人忙不迭退出数十丈外,傅邪真暗奇道:“紫衫少女的琴声好听得很,大家为何如遇鬼魅般退开?”
也不知为何,琴音入耳,傅邪真只觉得极为亲切熟悉,隐隐感到这曲琴音与自己有极大的关系,是以仍站在原处不动。
纳兰芷退出场中之后,才发现傅邪真仍是不动,大急道:“师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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