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邪真传说
江水流见只剩下自己一人与慧能交手,而自己的手下却袖手旁观,不仅如此,人人都是一副心神皆丧之状,不由大为愤怒。
他喝道:“你们在干什么,还不上前助战?”
想不到蒙面人经此一喝,不但无人上前相助,反而如约好了一般,齐齐向后退去。
江水流又惊又怒,叫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不听号令。”
静观格格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自知绝不是傅公子的对手,又何必上前送死。”
傅邪真暗道:“我早已听说,剑霸城号令森严,城中弟子也凶悍好斗,就算明知必死,也绝无人敢临阵退缩,由此看来,这些人可能不是剑霸城的。”
他此时调息良久,内力已经恢复,须知紫府玉虚神功与其他内功不同,根本不须运转调息,内力就可自动运转,他刚才虽一心破解剑招,然而内力运转,又何用他操心。
他接过静观的长剑,轻轻一剑刺向江水流。
此招一出,慧能这种大行家无不大为动容。
只因这一招虽是招式平平,但方位拿捏之准,力道之纯,纵是浸淫此道一生的慧能也绝无可能。
江水流百思不得破解之招,无可奈何之下,只是侧身后退,以避其锋芒。
傅邪真暗道:“我虽可以击退他,可是却只能见招破招,若是他就此停手,我也就无可奈何了,那么,希望从他武功中得窥他的身份,也就无从谈起。”
他只有将江水流逼到绝境,才能令他暴露本身武功,而以他此时的功力,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江水流被逼退之后,刚想上前,忽听身后的一名蒙面人道:“堂主,这小子会见招破招,极为厉害,若是静止不动,他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
江水流心中一凛,递出去的长剑硬生生停了下来。
他哈哈一笑,道:“阁下就是魔教新任的教主吗,剑法果然高明,江某看在教主的面子上,就放过峨嵋派,只是峨嵋派却要靠魔教教主救护,白眉老尼平时装的正经,想不到私下里却与魔教勾结。”
慧能怒道:“放屁,谁与魔教勾结。”
江水流冷笑道:“真相如何,世人自有分晓。”
他一声唿哨,众人立刻退出数丈,转身就走,眨眼就已消失在黑夜之中。
慧能仍是愤愤不平,刚想仗剑追出,傅邪真道:“师太,这件事大有蹊跷,此人恐怕并非江水流。”
慧能奇道:“此人若不是江水流,又怎会破日箭法,那样的箭,除了江水流,谁能射出?”
傅邪真道:“晚辈也只是胡说猜测,算不得真。”
慧能望了望傅邪真,忽地叹道:“傅教主,贫尼得你相助,心中感激,只是正邪不两立,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傅邪真怔了半晌,叹道:“师太说的是,峨嵋派是名门正派,又怎能与魔教的人在一起。”话中颇有惆怅之意。
慧能向众弟子喝道:“我们走。”
众尼转身向东方走去,静观回过头来瞧着傅邪真,目中颇有不舍之意,只是当着众位同门,却不能轻易表露,只得狠下心来,跟着同门走了。
傅邪真此时倒浑没有想到静观临别时的动人秋波,他暗忖道:“江水流在此阻击峨嵋派,必是精心设计的,只怕不会这样善罢甘休,慧能独木难支,很难保得弟子周全,说不得,我只能暗暗跟随了。”
他刚想掠动身形,忽觉后背似乎有人,他身具任天王的灵性,自然遇敌自警。
他站住身形,低声道:“什么人,还不给我出来。”
从草丛中站起两人,正是杨怒与卜得意,神情颇为尴尬。
傅邪真微微一笑,心知他们必是不放心自己,所以悄悄跟来,虽说违背自己号令,然而一片护主之心,倒是令人感动。
傅邪真道:“你们来的正好,刚才那件事你们必也看到了,你们倒说说自己的看法。”
卜得意见傅邪真将违背号令之事揭过不提,心中大感放心,忙道:“依属下之见,这是白道狗贼内部之争,不关本教之事,我们乐得隔岸观火。”
杨怒道:“不错,他们越是斗得热火朝天,对本教就越有益处,所谓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就是此意。”
傅邪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暗道:“看来本教与白道的仇怨,已是根深蒂固,我若不能说服他们,又怎能说服白道群侠。”
他生性柔和,并不愿以权势相逼,然而若论口才,他却绝非卜得意之对手,想来想去,他道:“这件事你们不愿插手也就罢了,只是我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峨嵋群尼遭殃。”
杨怒哈哈笑道:“原来教主是看上那个叫静观的小尼姑了,这有何难,属下这就将他抓来,供教主享用。”
傅邪真惊讶之极,心中顿时明白,看来从静观入院行刺起,卜得意与杨怒已早已知道,自己委实小瞧他们了,只是他们也委实小瞧了自己。
杨怒见傅邪真面红耳赤,以为他年少害羞,笑道:“教主不必害羞,教主总揽圣教,怎能没有美女相陪,属下这就将她抓来。”
傅邪真忍无可忍,寒声道:“杨怒,你把本教主当作什么人了,圣教的宗旨,本该是为天下谋福,你们这种行径,又与强盗何异?”
杨怒见傅邪真动了真火,心中大恐,慌忙跪下,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卜得意也慌忙跪倒,道:“杨堂主口无遮拦,胡说八道,教主千万莫与他计较。”
傅邪真暗忖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圣教中人,只怕都与杨怒这般行事肆无忌惮,我就算将他责罚,又怎能改变这种现象?”
他叹了口气,道:“杨堂主请起,你我同为教主兄弟,何事不能言,只是本座受任教主遗令,与江湖各同道携手共御外敌,已是本教不易之宗旨,凡本教弟子,皆不可轻易与白道结怨,若违此令,以叛教论。”
说到最后,已是声色俱厉。
杨怒与卜得意吓得头也不敢抬,心中暗道:“傅教主外柔内刚,骨子里是极有主意的,我们以后可不能再轻易冒犯他了。”
两人同时道:“接教主令。”神情恭敬之极。
傅邪真点了点头道:“你们且回分堂,峨嵋派之事,便由本座处理好了。”
杨怒与卜得意怎敢有异议,忙道:“是。”
傅邪真转身就走,眨眼之间,已消失在黑暗之中。
杨怒与卜得意这才敢抬起头来,杨怒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厉害,厉害,想不到他斯斯文文一少年,发起脾气来,竟不亚于任教主之威。”
卜得意道:“这是当然,任教主就是傅教主,傅教主就是傅教主,二人本为一体,有何区别?”
杨怒道:“若说区别,还是有的,任教主天生威猛,令人一见而生钦服之心;傅教主平易近人,令人颇生亲近之意,而他一旦发怒,给人的震动,却比任教主还要厉害?”
卜得意道:“对傅教主的教令,你有何看法?”
杨怒道:“哎,我不敢说教主年幼识浅,只是本教与白道有着血海深仇,若不能报仇,还学武功做什么,还要圣教做什么?”
卜得意摇了摇头,道:“依我看来,教主此举,其实意味深长,是为本教的前途着想,本教自任教主死后,就一蹶不振,你可知原因是什么?”
杨怒咬牙切齿地道:“这自然是江湖五老害了教主之故,若是教主在世,怎能让白道狗贼如此猖狂?”
卜得意不以为然地道:“其实任教主在位之时,本教也已是风雨飘摇,渐渐势微,教主初接大位之时,本教弟子有十万之众,然而到教主辞世时,教中弟子却只有三万多人,这其中原因,难道不引人深思吗?”
杨怒道:“这有什么好想的,本教连年与白道狗贼争斗,兄弟又怎能不死伤,只怕白道狗贼死的人更多。”
卜得意叹道:“你对圣教忠心耿耿,这是好的,只是凡事需用脑子,若不是本教屡树强敌,又怎能伤亡惨重,而本教的宗旨却是为天下人谋福,以此而论,我们以前的行径岂不是大违教旨?”
杨怒默然无语,过了良久,才道:“依先生之见,任教主竟是做错了?”
卜得意道:“任教主临死之前,想必已明白其理,是以才会有独上玉皇顶之事,他临终前的遗令,教中弟子更是人人得见,他欲与白道息争止纷之心,由此可见一斑?”
杨怒叹道:“却不知教主为何要独上玉皇顶,若是带几名兄弟去,他绝不会死的。”
卜得意凄然道:“任教主此举,必是大有深意,只是你我愚鲁,无法理解罢了。总之,如今傅教主的想法行事,应该是不错的,他是任教主的转世灵童,听他的号令,就如同听任教主的一般。”
杨怒道:“我也没有说不听傅教主的号令,他的武功那么高,我怎能不心服口服,刚才若不是你阻止,只怕我早已冲了出去。”
卜得意道:“自洛阳别后,他的武功竟似一日千里,老夫早已知道,他绝对能渡过这个难关,若是我们出手,他岂不就少了一次历练。”
谈起傅邪真的武功,两人都大为兴奋,尤其是他在弹指间就能破解破日神箭之事,更令两人血脉贲张,他们以傅邪真为主,完全是因他是任教主的转世灵童,如今傅邪真的武功进境如此之速,实是望外之喜。
正文第二十六章
作者:色虎
傅邪真正施展轻功,全力追赶峨嵋派门人,他此时已知,峨嵋派的轻功虽然轻灵飘乎,然而长途奔袭却非其所长,自己胜在内力绵长,只要方向对头,不怕追丢了。
急行片刻,前面忽地闪动着点点灯光,傅邪真停下脚步,才发现面前是家野外小店,店中人影晃动,从身形上看来,正是峨嵋派门人。
傅邪真自不会贸然闯入,他此行的目的本就是保护峨嵋群尼,只要站在店外守候就可。
静等片刻,忽听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之声,傅邪真心中一动,暗道:“江水流果然不肯甘心。”
他侧身在树丛之中,藏得小心翼翼,又兼正是黑夜,自不怕有人瞧见。
循声望去,只见从草丛中探出两个头来,一人低声道:“峨嵋群尼果然在此地住宿,让我们一猜就中,这一趟差倒不算辛苦。”
另一人道:“不错,我们速速回去禀告,也好睡个好觉了。”
傅邪真暗道:“原来这两人只是来望风的,我倒不必急于出手。”
只听草丛一动,两人慢慢地去了,傅邪真犹豫片刻,悄悄地跟了下去。
江水流追杀峨嵋群尼,事情有颇多疑点,傅邪真既已卷入,自想弄个明白。
好在那两名探子轻功并不算高,傅邪真追踪起来颇为容易。
行不到盏茶时分,两名探子走进林间的一间猎屋之中,傅邪真知道江水流武功高强,自己若是逼的太近,必定会被他觉察,是以只敢站在猎屋外十丈开外,运足耳力,以窥听屋中的动静。
太虚紫府神功一经动用,身体各部皆变得灵敏异常,屋中的说话声便清清楚楚地传进耳中。
只听两名探子将消息报告之后,就退出房间,只听江水流哈哈笑道:“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想不到慧能老尼竟自动送上门来,今晚她已是死路一条。”
傅邪真吃了一惊,暗道:“这么说来,那间野店,竟是剑霸城的人所开,慧能师太误闯贼窝,这可怎生是好。”
忽听屋中一人道:“白虎兄,慧能老尼是杀不得的。”
傅邪真听到这个声音,觉得颇为耳熟,沉吟之下,顿时恍然,此人莫不是青城派的二当家飞冥子吗?
傅邪真心头雪亮,那个自称江水流的人果然是假的,他既然叫做白虎,无疑就是刀神城四大护法之一的那个白虎了。
又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赫然是刀神城四大护法之一——青龙的声音,只听他道:“二当家,慧能老尼已是束手就擒,魔教的那小子也没有跟来,这正是大好时机,为何却杀不得她?”
飞冥子笑道:“两位兄台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杀慧能事小,雄城主的大业事大,若是慧能死了,又有谁去在白眉老尼面前挑动是非?”
青龙与白虎恍然大悟,齐声笑道:“原来二当家竟安排下如此妙计,我们原本以为,此次行动,只是与峨嵋派过不去呢。”
飞冥子道:“如今西域武林进逼中原之势,已迫在眉睫,推举武林盟主,已是势在必行,下个月的太湖大会,必有人推出此议,如今我们先弄倒凌傲,那么能与雄城主抗衡的就唯有李正源一人了。”
青龙喜道:“不错,如今白虎冒充江水流,慧能必定以为是剑霸城所为,那么在下月的刀神城大会上,想必白眉老尼绝不会偏向凌傲了。”
白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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