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邪真传说
无极道:“圣教若想复兴,花问奴是重中之重,若能说服她重回圣教,我们将有实力与通天教主一拚,自然,与十大门派联手之事也极为紧要,唉,千头万绪,真不知从头做起,这天下的担子,可就由你一人承担了。”
傅邪真道:“前辈放心,邪真定全力办理。”
无极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成败如何,孰能预料,我辈但求无愧于心,何必尽如人意。”
傅邪真暗道:“连前辈都对武林大局如此忧心,可见时局之危,我又怎能不竭尽全力。”
无极道:“你此时下山,山中该无人阻你,有件事情,切记,切记,那就是你虽可与李烟儿为友,却不能娶她为妻。”
傅邪真脸色通红,道:“前辈连这件事也知道。”
无极道:“李烟儿的师傅天下第一难缠,连老夫都要敬她三分。历代御舞门的传人皆是左右武林大局的关键人物,而以李烟儿绝代姿容,其潜力更为可怕,不可不防。”
话音未落,无极已飘飘然走向危崖。
傅邪真吃惊之极,刚想叫出声来,忽地想起,以无极的神功,又怎会将这危崖放在眼中。
果然,只见无极走离危崖之时,身子仍没有下落,而是平平地走了过去,如履平地一般,眨眼间已去了数里。
傅邪真知道这定是风身云体之术了,他细心观察,发现无极的身子并非平平地走过去,而是上下微伏,似乎受了山风的影响。
傅邪真恍然大悟,看来无极之能凌空飞渡的奥妙,便在于利用风的阻力保持身子不坠。
自己初上青城山时,被朱雀所逼,也曾利用潜龙心法而空气中滑行,使身子下降之势变缓,从而安然落于访宁桥上。
是以无极能御风飞行,似乎也就不足为奇了。
无极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傅邪真回过神来,忖道:“烟儿姑娘是一定要救的,只是前辈的话却不能不听,这可叫我如何是好。”
他一路下山,果然无人拦阻,看来,众人听说拳皇驾到,自然望风而逃了。
傅邪真又羡又叹,不知自己到什么时候,也能有拳皇这样的武功,这样的威名。
正在沉吟间,忽听山道上有人叫道:“教主,教主。”
傅邪真循声望去,不由大喜过望,喜道:“柳飘飘,你怎会来了?”
柳飘飘纵身跃来,呵呵笑道:“教主欲独闯青城山之事,已是天下皆知,柳飘飘又怎能不来。”
傅邪真喜道:“你来了最好,我可是有很多事情,要与你商量。”
柳飘飘笑道:“属下自然听候调遣,是了,说来也奇怪,老子本想大战一场,想不到捏着拳头走到这里,也不见半个龟儿子。”
傅邪真笑道:“他们既知拳皇驾到,又怎敢还留在这里,其实他们也实在高估了自己,以他们的武功,又怎配拳皇他老人家出手。”
柳飘飘喜道:“你见到了拳皇他老人家?”
傅邪真道:“那是当然,我独闯此山,就是无极前辈出的难题了。”
柳飘飘哈哈大笑道:“恭喜教主,你能得到拳皇的指点,必定武功大进,再也不怕那些白道狗贼了。”
两人谈谈笑笑,很快就到了山脚,却见山脚前人影幢幢,一派刀光剑影。
柳飘飘笑道:“这些龟儿子舍不得走远,正好让老子快活快活。”
他大叫着冲了过去,人群中亦有一人迎了上来,柳飘飘刚欲挥拳,忽地瞧清那人的面容,喜道:“卜老儿,怎地是你?”
那人正是卜得意,身后的人群自是杨怒等人。
卜得意也喜道:“柳老四,你又怎会在这里?”
言罢,两人皆是哈哈大笑。
傅邪真也觉得有趣,慢慢走了过来,杨怒等人已知傅邪真的脾气,不再下跪见礼,而是揖手相见。
卜得意带人来此,自是意料中事,傅邪真正想去救李烟儿,却苦无帮手,如今却来了这么多人马,不由心中大喜。
他将欲救李烟儿之事说了,柳飘飘皱眉道:“李烟儿是御舞门传人,若将她救出,她对教主的情义更深,岂非又惹麻烦。”
傅邪真记得拳皇也曾说过,只可与李烟儿为友,不可娶她为妻之事,心中也颇为犹豫。
从铁蝠娘开始,人人见到他,都再三嘱咐,令他莫要对李烟儿动情,正因为此,他对李烟儿才有过冷淡之举。就算瞧着李烟儿神情落寞,他也只好装作没有看见。
然而,感情之事着实难解,越是如此,他对李烟儿就越是难忘,午夜梦回之中,那个清丽无双的倩影不知多少次出现过。
每到此时,他总是以圣教大业为重,来死死抑制自己,总算略有成效。
想不到此次李烟儿竟不远千里而来,却只为了寻找自己,他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湖,早已起了波澜。
烟儿姑娘,那是一定要救的。
卜得意瞧出傅邪真的心意,道:“李烟儿虽是御舞门传人,倒也是个重情重意的姑娘,若是见死不救,也有损教主声威。至于她对教主的情谊,倒不过挂怀,我自有办法令她死心。”
此言正中傅邪真下怀,心中陡然觉得愉快起来,若是部属都坚持不能教烟儿,他自然无法强逼,想不到卜得意却善解人意至此。
柳飘飘笑道:“你又有什么狗屁主意?”
卜得意笑道:“是不是狗屁,要等试过才知道。”
傅邪真知道救人之事不需太多人手,柳、卜两人武功高强,经验极丰,足以助他救人,是以他吩咐杨怒将众教徒带回本舵,静候调遣,只带卜、柳二人,就已足够。
众人立时分手,各自行动,柳飘飘见傅邪真不时地左顾右盼,就笑道:“教主可是在找芙蓉姑娘?”
傅邪真脸色一红,道:“芙蓉姑娘说好在我下山时便与我见面,却迟迟不见人影,不知是否有了意外。”
柳飘飘道:“教主不必担心,这个丫头比鬼都精,谁敢找她的麻烦。”
傅邪真对玉芙蓉自是放心,他忽地想起一事,道:“对了,芙蓉姑娘是圣宫之人,你们见到她之后,不可无礼。”
柳飘飘道:“不瞒教主说,对圣宫的人,柳某大多瞧不上眼,不过芙蓉姑娘却是个异数,这个丫头倒还算知晓大体,每次两帮人马发生冲突之时,她总是居中调和,圣教上下,对她都是很喜欢的。”
傅邪真这才放心,笑道:“这么说来,连你也有些服她了。”
柳飘飘贼兮兮地道:“瞧教主的口气,似乎对她有些意思,属下可想提醒教主,芙蓉姑娘千好万好,就是太刁钻古怪,教主若娶她为妻,只怕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卜得意笑道:“正是,正所谓刁妻难惹,以芙蓉姑娘的绝顶聪慧,教主定非其对手,假以时日,这畏妻如虎四字是绝逃脱不了的。”
傅邪真被两人一唱一合,说的面红耳赤,道:“哪有此事,圣教复兴,千头乱绪,我又怎有家室之念。”
柳飘飘道:“圣教之事固然要做,娶妻生子也是人之常情,两者倒不必混为一谈。”
柳飘飘道:“依属下之见,这娶妻之事倒可放一放,一旦娶了老婆,此身哪得自由,那时再见到美女,就会心有顾忌了。”
卜得意哈哈笑道:“柳老四,原来你一直不肯娶妻,却是因为此故,生怕嫂夫人捆住了你的手脚,令你不得游戏花丛。”
柳飘飘道:“天下美女极多,又怎能只择一木,而放弃森林,至蠢者亦不为也。芙蓉姑娘固然不错,谁又知天下没有强过她的美女,……”说到这里,忽觉傅邪真与卜得意的神情有异,循着二人的目光望去,只见玉芙蓉不知何时已站在一株树下,正对着自己冷笑。
柳飘飘深知玉芙蓉的手段,不觉心中突突乱跳,不过他向来颇有急智,于是装作没有见过玉芙蓉般,继续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有人的相貌强过芙蓉姑娘,然而论其慧质兰心,温柔体贴,谁又能及得上芙蓉姑娘分毫。”
傅邪真与卜得意暗暗击掌称赞,若论反应之敏,天下无人出柳飘飘其右。
玉芙蓉淡淡地道:“卜叔叔,你在说什么,莫不是在说芙蓉的坏话?”
卜得意奇道:“谁敢说芙蓉姑娘的坏话,他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玉芙蓉这才回颜作笑,道:“我说也是,卜叔叔一向是最疼我的,又怎会在人身后搬弄是非呢。”
傅邪真怕在此事上再做纠缠,必会泄露真相,忙笑道:“妹子,祢说过下山之后会有美酒可饮,如今美酒在哪里?”
玉芙蓉笑道:“美酒早已备好,只是在饮酒之前,有一件大热闹好瞧,你们难道没有兴趣吗。”
柳飘飘喜道:“什么热闹?”
玉芙蓉道:“青城派中的鸿冥子与飞冥子正在前面的林中吵得不可开交,依我看来,两人就此决裂也有可能。”
柳飘飘笑道:“这可是个大好消息,两人一旦决裂,青城派则名存实亡,十大门派可就变成九大门派了。”
傅邪真道:“去瞧瞧再说。”
玉芙蓉道:“就这么去吗?”
傅邪真道:“妹子还有何建议?”
玉芙蓉道:“若见到圣教教主光临,鸿冥子与飞冥子的热闹可就瞧不见了。”
她取出四件道袍来,道:“穿上道袍,混在青城派弟子之中,就不必担心被他们发现了。”
卜得意连忙大拍马屁,以赎刚才失言之错,道:“还是芙蓉姑娘想得周到。”
众人换上道袍,玉芙蓉又为众人略作修饰,此时夜已深,人的相貌本就不易辨别,此番手脚,足以瞒得过青城派了。
走不了多远,傅邪真听到前面传来说话之声,便向众人挥手示意,众人缓缓向前走去,抬头望向林中。
林中有片颇大的空地,居中站着的,是青城派掌门人鸿冥子与二当家飞冥子,正在唇枪舌剑斗个不休。
数百名青城弟子分站两侧,隐隐有分庭抗礼之势。
傅邪真低声道:“芙蓉妹子,青城派有八百弟子,为何此处却只有二三百人?”
玉芙蓉微微一笑,道:“飞冥子早有篡位之心,是以下山之时,就将鸿冥子的心腹亲近弟子调开,由其他青城长老领着,从别处去了,鸿冥子此时势单力孤,只能任由飞冥子宰割了。”
傅邪真道:“原来如此,只是鸿冥子也太大意了,飞冥子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又怎地不知防备?”
玉芙蓉道:“说起来,鸿冥子忠厚有余,才干不足,又怎是飞冥子的对手,飞冥子若想当这个掌门,早就可以如愿了,只是碍于谋反篡位的名声不雅,才一直隐忍罢了,不过今日,他必有办法令鸿冥子甘心退位的。”
傅邪真笑道:“这倒有趣,我倒想瞧瞧,他有什么方法,能令鸿冥子主动交出掌门之位。”
再仔细瞧去,却见青龙、白虎、苏惊鹤等人则远远地站着,以避嫌疑,与他们站在一起的则是扫毒盟的人了。
扫毒盟中,如鲁正元、杨虎等人皆已不见,只有川西双鬼仍在,两人望着林中争吵的二人,彼此争论不休。
只听飞冥子的声音传来道:“掌门师兄,我们青城派有今日之祸,并非人为,而是天意,你又怎能全将过错推到我身上。”
鸿冥子冷笑道:“若不是你贪花好色,无事生非,又怎能得罪傅邪真?那个月仙姑娘难道不是你害死的吗。”
傅邪真听到月仙的名字,目中几乎要冒出火来,忽觉手掌被一只柔软的小手伸来握住,回头望去,却是玉芙蓉。
玉芙蓉低声道:“傅大哥,小不忍则乱大谋,月仙妹子的仇早晚要报的。”
傅邪真又怎不知此时不能任性胡来,感激地向玉芙蓉望了一眼,低声道:“芙蓉妹子,祢放心吧,我不会胡来的。”
飞冥子笑道:“师兄此言差矣,傅邪真是魔教的教主,是本派的死敌,就算没有月仙之事,他又岂能放过本派,那个月仙既是傅邪真的情人,又怎是什么良家女子,贫道为民除害,也算理所当然。”
听到这里,玉芙蓉忙将傅邪真的手握了一握,生怕他一时冲动,就此坏了大事。
傅邪真感激地一笑,对玉芙蓉点了点头。
鸿冥子怒道:“利口狡辩!这么说来,你杀人不但没错,反而有功不成?本派的今日之灾,看起来还是托你的洪福了。”说到最后,已有讥讽之意。
飞冥子冷笑道:“师兄,青城派身为十大门派之一,与魔教势不两立,今日之事,早晚都会发生,又能怪得了谁?而本派之所以沦落到这步田地,以我看来,掌门师兄却是难辞其咎。”
鸿冥子惊道:“事情都是你惹出来的,又怎能怪到本座头上?”
飞冥子淡淡地道:“本派的剑阵向来天下无双,为何今夜却是不堪一击?傅邪真的武功高强固是不错,然而本派弟子在某些人的领导之下,每日只知谈经论道,荒疏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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