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邪真传说
赵红棉瞧着傅邪真,柔声道:“傅兄弟,我知道你这个教主是被魔教众人所逼,你大好青年,又何必自甘沉沦,与魔教为伍。”
从傅邪真的表情上来看,完全看不出他已身受极重的内伤,赵红棉心惊之余,已不敢贸然出手。
傅邪真此时胸中仍是翻腾不已,极重的内伤令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欠奉。
然而他知道,只要自己露出丝半点的受伤迹像,致命的一击将会随之而来,唯有自己强做镇定,令秦风等人莫测高深,不敢进攻,那么自己才有喘息之机。
他道:“赵前辈,在下是心甘情愿地做这个教主之位,并没有人逼迫。”
说话之时,他以勉强积聚的一丝内力提聚咽喉,再以潜龙心法将其增强数倍,这样一来,他的声音便仍是中气十足了。
赵红棉连连摇头,叹道:“木已成舟,病入膏肓,傅邪真,你好让我失望。”
他们刚才藏于轿中偷袭,此时却又说出这种话来,傅邪真心中有气,不禁冷笑道:“若在下武功差些,不幸死于前辈之手,前辈只怕就不会失望了。”
正文第三十四章
作者:色虎
赵红棉神情大变,厉声道:“傅邪真,你莫以为你已是天下无敌。”
傅邪真淡淡地道:“凭你们几个人,就想拦住本教主,岂不是痴人说梦?”
他此时深感白道诸人行为卑鄙,也被激起真火,说话时,已一改温文尔雅,只是有苦自已知,自己现在连移动之力都欠奉,更不用说与人交手了。
忽听楼外有人哈哈大笑道:“傅教主好大的口气,却不知老夫与雄城主,能不能拦住你。”
傅邪真听到此人声音,顿觉大脑一片空白,此人竟是李正源。
只是李正源与雄极势同水火,此时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傅邪真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只是他却努力不去联想。
随着话声,李正源负手走了进来,与他并肩而行的,是一位神情阴沉的中年人,只瞧他气凝如山的气势,便知此人必是雄极。
想不到身为江湖五老之一的雄极看起来却是这么年轻,他的岁数该在七十上下。他看上去年轻,定是因为内力高深之故了。
傅邪真心中雪亮,原来所谓的李烟儿被刀神城所擒,竟是一个绝大的圈套,目的便是利用自己与李烟儿的交情,而达到引自己自投罗网的目的,这个圈套的设计者,必是李正源无疑。
想不到为了自己,各大门派竟联起手来,面对这份“宠幸”,他不知该哭该笑。
傅邪真暗暗祈祷,只盼烟儿并不知情,或是被李正源强逼而为,否则的话,自已可就是世间最大的笑柄了。
当此之时,敌强我弱,唯有暗聚内力,寻机逃走,才是上策。只是李正源与雄极已站定门口,世间任何一人,都绝不可能从那里突破。
当他的目光转向窗口时,却见青龙与白虎二人正依窗而立,面带杀机。
以青龙与白虎的武功,自然能将傅邪真阻上一阻,而只此一阻,李正源与雄极已能赶到。
在这小小的青楼之中,竟一下子汇集了四大门派七大高手,其中二人,赫然是江湖五老,自玉皇顶一役后,江湖中尚没有出现过如此豪华的阵容。
他环顾众人,忽然瞧见凌小初羞愧之极的面容,他便冷冷笑道:“凌公子,你害得我好苦。”
凌小初脸色通红,道:“傅邪真,这件事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绝没有存心想对付你。”
他转向江水流,叫道:“江堂主,我们来此,不是为了救李姑娘吗,怎会变成这样?”
江水流微微一笑,道:“公子,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吗,李姑娘只是一个引子,目的便是为了这个魔教教主。魔教死灰复燃,实为江湖之患,李姑娘本对他情有独钟,可是为了江湖大义,不惜牺牲个人感情,一个女子能做到这一点,着实令人敬佩。”
傅邪真听到此言,如遭天雷击顶,就算是看见李正源与雄极齐出,也绝没有此言的震撼强烈。
他失声道:“这条计策,竟是李姑娘所出?”
江水流微微一笑道:“莫非你想亲眼看见李姑娘,好亲自求证吗?”
傅邪真强抑制住心中波涛,道:“她也来了。”
李正源哈哈大笑道:“烟儿,傅教主想见祢,这可是天大的面子,祢何不出来一见。”
环佩叮当响起,香气袭人而来,众人的目光齐齐转向门口,李烟儿面色苍白,缓缓地走进门来。
傅邪真心脏剧跳如鼓,面前的烟儿清丽如昔,只是更加清瘦了些,令人好不怜惜。
然而,谁又能想到,这个美貌如花的女子却是蛇蝎心肠。
李烟儿走到李正源面前,道:“爹,我有几句话对傅教主说,爹与雄伯伯出去一下可好?”
李正源皱眉道:“此子对祢恨极,只怕留祢一人在此,会有性命之忧。”
李烟儿脸色更加苍白,神情焦急地道:“爹,你答应过我的。”
李正源沉吟良久,又抬起头来,望了望雄极。
雄极神色不动,淡淡地道:“在刀神城中,若不能保护李姑娘的安全,本座何以面对天下人。”
此话说来平淡,却有一种雄傲天下的气势,傅邪真虽为对手,也不禁为他的气度所折。
傅邪真心中狂喜,这样一来,他便可以趁机治疗内伤,积聚真力了。
随着雄极走出,眨眼间,屋中就只剩下傅邪真与李烟儿面对。
傅邪真冷冷地道:“祢想说什么,现在便可以说了。”
此时他绝无心听李烟儿说话,全部精神,全集中在内力运行上。
李烟儿忽地涨红了脸,樱唇未启,泪已流出。
傅邪真一阵心软,柔声道:“是我错了,烟儿姑娘,我不该这样对祢,只是,我无法明白,祢为何要这样对我?”
李烟儿低首不语,肩头却在不停地颤动,过了良久,她似鼓足了勇气,道:“邪真,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见一见你。”
傅邪真吃惊地道:“祢这样陷害于我,却只是为了见我一面?”他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喜是忧。
李烟儿既已将最难出口的话说出,已是面红耳赤,不过难关既过,口齿也流利了些。
她幽幽地道:“我见你一面,只是想问你,那时你为何不理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可以改的,只是你为何不理我?”
说到最后,已是伤心之极,泣不成声。
傅邪真无言以对,他绝想不到,当时对李烟儿的漠然,竟会遭致今日的危局。
然而他却从其中感受到李烟儿对他的极浓爱意,纵是铁石心肠,也不能不动于心。
李烟儿轻轻叹了口气,道:“其实你不说,我也明白的,师父都告诉我了。”
傅邪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道:“原来祢见过方前辈。”
李烟儿道:“师父说,你不愿理我,只是因为我练过御舞门神功之故,你是怕我会影响你的大志,消磨你的雄心,是也不是?”
此时她目光灼灼,直视着傅邪真,傅邪真忽然间方才大乱,道:“烟儿姑娘,不是这样的,其实我……”
李烟儿一字字道:“其实你心里还是喜欢我的,只是你的属下、朋友却不许你这样做,你要知道,他们这样做,绝不是为了你好。”
傅邪真忽然觉得,李烟儿绝非他想像的那样柔弱无助,其实她事事都有自已的主意,在洛阳李府时,正是她挺身而出,才救了自己与琴真,如今这场骗局,更是她一手策划。
“历代御舞门门人,必定左右江湖大局。”拳皇的话言犹在耳,傅邪真原本不以为然,此时却隐隐有恐慌之感。
或许李烟儿原本的确是一个柔弱女子,可是练过御舞门神功后,性子就慢慢地改变过来,虽说她的外表,仍是弱不经风,其实她的城府,却绝不亚于任何一个老江湖。
李烟儿的声音忽地转柔,道:“邪真,我叫你来,其实还有一个目的,我知道你也极不愿做这个教主的,不如你对柳飘飘他们说明,不要再逼你做什么教主了,爹也答应过我,只要你退位,他就绝不会再难为你了,从此以后,我们便能天天在一起,再也不必管什么江湖之事。”
她的话极具诱惑之力,傅邪真心中虽认为此举极为不妥,口中却应道:“祢想与我天天在一起?”
李烟儿握住傅邪真的手掌,声音更柔,道:“难道你不想吗?”
傅邪真六神无主,不自觉地点了点头,道:“我自是想的。”
李烟儿喜极,目中奇彩四溢,情不自禁地伏在傅邪真的怀中,道:“从现在起,我们便永远也不分开了,你想做什么,我都依你,我一定会让你觉得,你是世上最快活的人。”
傅邪真沉浸在她迷幻之极的语境中,悠然神住,暗道:“烟儿对我极好,那是绝不会错的,若能天天与她相伴,那的确是神仙过的日子,总好过天天亡命江湖。唉,这个教主我的确不愿做的,还是对柳飘飘他们说明,让他们另择教主吧。”
他的目光投向怀中的李烟儿,李烟儿也抬起头来,樱唇半启,身子轻颤不停,已是动情。
傅邪真瞧着她完美绝伦的脸庞,心中柔情涌动,不禁低下头去,欲去吻那两片樱唇。
就在这时,耳边“铮”地传来一声清越的琴声,如洪鼓暮钟,令傅邪真如梦方醒。
他忽地发现李烟儿依在自己的怀中,大觉不妥,慌忙将其推开。
李烟儿茫然不解,望着傅邪真,嘴角抽动不已,神情颇为委屈。
此时琴声又起,曲弹慷慨激昂,令人血脉俱张,傅邪真凝神细听,便觉得一会儿身处千军万马之中,一会儿身快绝峰之顶,顿时豪气生发,心中变得无比地清晰。
他与雪姑娘虽没有见面,然而闻其琴而知其心,两人虽无半语交谈,却俨然已成知己。
自己刚才之所以意乱神迷,定是因为李烟儿的御舞门神功,虽不能说她是故意为之,然而刚才的经历,的确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御舞门神功的确能令人迷失自我,这对立志复兴圣教的傅邪真来说,绝对是无法接受的。
同时,傅邪真又对那曲琴声感激之极,若非闻琴自警,他的结局可就不妙了。
他凝视着李烟儿,一字字道:“烟儿,祢的深情,邪真无以为报,可是,圣教教主,我是绝不会放弃的。”
刚才他被李烟儿所惑,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真力运行之事,想不到这样一来,却暗合了无心无欲的内力运行之则,体内的真力竟反而恢复了不少。
李烟儿脸色大变,神情却不见得有多少悲伤,而是微微点头,似乎傅邪真的举动,早已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的声音寒如坚冰,淡淡地道:“傅邪真,你真的已想明白了吗?”
傅邪真震惊于她无比冷漠的面容,心中寒意陡生,他的本性虽是善良柔弱,然而一遇到逆境,体内任天王的灵魂便复苏起来,李烟儿此时的冷漠,反而激起他的义愤,他大声道:“李姑娘,我身为圣教教主,自是一诺千金,祢我之间,缘分已尽。”
李烟儿咬紧嘴唇,定定地瞧着傅邪真,似乎要将他看个通体透明。
傅邪真心中无名火起,神情自是不悦,便也冷冷地瞧着她。
两人间,忽然变得极为陌生、冷漠。
过了良久,李烟儿的目光慢慢转向琴声响起之处,傅邪真看见她的目光泛起一道极为奇异的神采,心中一动,忽地想起,方紫襄令飞鸟投地而死之时,岂非就是这种神情?
他猛地明白,李烟儿定在向弹琴之人发出夺魂绮梦神功,他大叫道:“烟儿不可。”三寸寒霜抖手而出,直刺李烟儿的咽喉。
这一招他情急而发,出招之际,绝没有想到站在面前的是李烟儿。
眼看剑锋就要透体而过,李烟儿蓦然转身,神情又是惊讶,又是悲苦,傅邪真这才警觉,急欲撤招时,却因真力并没有完全恢复,有些力不从心。
“嗤”地一声,一道强劲之极的刀气破墙而来,正撞在三寸寒霜的剑身上。
傅邪真本就无意伤害李烟儿,此刀气来的恰到好处,他随刀气之势,剑锋已从李烟儿的胸前擦过。
这样一来,既可以避免伤了烟儿,更可以卸去刀气的力道,免得再受内伤。
然而剑锋虽已避开,无形的剑气仍可伤人。
李烟儿胸口的衣衫已被割开,露出雪白的胸膛,胸膛上有血珠一抹。
傅邪真虽是有些愧然,却仍微怒道:“烟儿,雪姑娘与祢何仇,祢竟要杀她。”
李烟儿如做错了事的孩子,讷讷地道:“我只想让她出来,让我瞧瞧,她究竟是什么样子。”
傅邪真暗道:“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了,烟儿性子善良,那是不会错的,可是她有神功在身,心中所想,别人就要不得已而为之,?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