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王朝
骑队开始从佣兵团身旁急驰而过,突然商队中的一匹拉车的马受惊,带着一车瓷器冲进本来就不宽的路中,眼看就要与一位骑士相撞!
赶车人和包括拿云在内的佣兵们都已经来不及行动。骑士的骑术显然非常高超,反应也十分敏捷,一提缰绳,骏马飞跃,竟然轻巧地越过了马车。不过由于事发突然,马蹄的后脚还是在车上踮了一下,整车瓷器倾倒路上,碎了一地。
被马车分为前后两部分的骑队,都迅速收住马步,动作竟然是高度的整齐一致,仿佛在做队列表演一般。整个骑队临危不乱,都静静地站着,冷冷地打量这支佣兵团,两个像是首领的人策马过来。其中一个是远东人,两人的表情都很严肃。
“你们是什么佣兵团,这里谁负责,为什么要阻挡我们的去路?”远东人发问道。
他目光如电地扫视周围,拿云马上闻到了危险的气息,那种特有的风范和气度,一看就知道此人肯定是研习内功与剑术多年的高级剑客。
拿云正待回答,暴躁的奈丝丽抢先说道:“我们是拿云佣兵团的,你的人踩坏了我们护卫的商品,你说该怎么赔吧!”竟然是抢先发难。
远东人有些气恼,刚要说话,旁边的人提醒他:“大人,正事要紧,要不您带人先走,我留下处理这件事。”
远东人一点头:“也好,我们到预定地点等你会合。”也不再多言,看也不看佣兵团一眼,带着骑队继续上路,仿佛是炫耀一般,后面的骑队一个个从马车上轻巧地跃过,飞驰而去,气得奈丝丽够呛。
她刚要发作,那位年轻首领笑着发话了:“我叫别亚,是附近民团的小队长,请问姑娘是这里的负责人吗,如何称呼呢?”
奈丝丽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我叫什么不要你管,踩坏了我们的东西,你说怎么赔吧!”
为防止局面闹僵,拿云出面了:“我叫拿云,是佣兵团的团长,这位是古力扎队长,而她是我妹妹奈丝丽,也是团里的队长。别亚先生,我看你们民团的骑术和训练比最精锐的骑士团都不差呢!”
“原来小姐叫奈丝丽,名字和人一样漂亮,就是脾气大了点,当心嫁不出去哟!”别亚调笑一番后,对着拿云打起哈哈:“拿云团长,幸会,幸会。这里不怎么太平,所以大家训练都很刻苦,我们刚才还消灭了一伙盗贼,现在正赶往另一处贼窝呢!”
从没人敢对奈丝丽如此大胆无礼,听到别亚肆无忌惮的调笑,她气得满脸通红,迅速拔出了手中的剑:“你这个叫别亚的混蛋,竟敢侮辱我,我以一个骑士的名誉,要求与你决斗!”
别亚仍然是笑嘻嘻的:“小姐,与女人决斗是骑士的耻辱,我可不想让人耻笑。”
奈丝丽哪还忍得住,抬手就是一剑刺过去,别亚的动作极其灵活,侧身躲过,也迅速地拔出剑来。奈丝丽发火时连拿云都有些管不住,何况他也想看看这个值得怀疑的民团队长的真实水准,所以也不去干涉。
奈丝丽的剑术十分凌厉,别亚则只守不攻,他的骑术虽精,但在马上毕竟不够灵活,何况奈丝丽攻了几招后发现不能奏效,也打他身下骏马的主意。在挡住奈丝丽刺向坐骑的一剑后,别亚跳下马来。
“哈哈,刚才的口气真大,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英雄呢,原来是个瘸子!”这回轮到奈丝丽大声嘲笑了。
被女人嘲笑生理缺陷的别亚也气红了脸:“哼哼,讲道理的瘸子总比不讲道理的泼妇要好得多。”心头来火,加上奈丝丽剑术之精超过了他的想像,别亚看到光守是无法取胜的,也开始了进攻。
受过昆达和吴平精心指点的别亚在剑术上也有相当的造诣,攻出一连串的漂亮招式后,奈丝丽不得不开始有些手忙脚乱地防守。一旁的拿云看得暗暗心惊,这些剑招被别亚运用得十分纯熟,法度谨严,明显属于远东的某一剑术流派,看来奈丝丽今天可能讨不了好。
拿云多年的使剑经验没有看错。奈丝丽被骂作泼妇显然也很生气,她猛然几剑逼退别亚,使出自己的拿手剑招,飞身抢攻,每一剑都直扑别亚的要害,端地是狠辣无比。别亚则不断防守,看似凶险被动,实则每一招都隐含厉害的反击。
交手二十几招后,奈丝丽因心浮气躁终于出现一个小破绽,早就等待机会的别亚则毫不手软地抓住这个机会,突然反攻,连续如行云流水的十几招比刚才奈丝丽更凶狠的进攻,最终将奈丝丽手中的剑挑飞。
别亚有些得意地后退,收剑拱手道:“奈丝丽姑娘,承让了。”
看到心爱的人受辱,古力扎就要上前,被拿云制止。
拿云提着从一伙盗贼手里夺过来的名剑“血鸣”走上前来:“别亚先生,果然好剑法。我看今天这事我们也别再纠缠不清什么道理了。我俩来比比剑,你赢了的话,随便走路,打坏的商品不用再赔;输了的话,就花钱赔付这车价值一百金币的瓷器,怎么样?”
这显然是一个不平等条约,别亚也楞了:“我赢了一点好处也没有,输了倒要赔钱,这车东西最多值十个金币,怎么就值一百金币了?”
“我说过咱们别纠缠于什么道理嘛!”拿云抽出血鸣:“此剑名叫血鸣,别亚兄可要小心了,不过如果胆怯的话,向我妹妹赔礼道歉,只要她的气消了,也许我就放过你。”
拿云的话激起了别亚的骑士荣誉感:“向她道歉?杀了头也不行!拿云团长,我们就好好较量较量。”
两位剑士握剑在手,多年的战斗经验使得两人都不急于出手。别亚这次的态度十分严肃,如临大敌,对方身上那种逼人的气势使他明白这与刚才的奈丝丽不在同一个档次上。
而拿云却似乎轻松得多,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表情,看了别亚刚才的剑术,他明白对手不亚于自己艰难击败过的几个有名剑手。不过对胜利他还是有自信的,削铁如泥的血鸣宝剑保证了他即使是势均力敌也能取胜。
两人几乎同时发动进攻,两剑一交,别亚的剑就被削去一小片剑头。形势立刻直转急下,知道厉害的别亚既要防守,又要避免两剑相交,完全手忙脚乱了。看到团长的绝对优势,佣兵团都大声喝彩。
别亚更加生气了,妈的,这叫什么比剑!
一气之下,别亚干脆退后,将剑一扔:“别比了,我认输!”
欢呼雀跃的奈丝丽提剑走上前来:“那好,拿钱来!一百金币!”
垂头丧气的别亚将口袋一翻:“可是我身上一个子儿也没有,只能写张欠条了。”对方这么卑鄙地取胜,别亚当然也准备赖帐。
“不行,你赖帐怎么办?”奈丝丽不干:“你没钱就扣下人来。”
“难道扣下我做你老公不成?”别亚一翻白眼:“那我可要气死了。这样吧,我把剑留下,上面有我的名字,拿云团长,相信你应该懂得骑士的规矩吧!”
对于骑士来说,剑是自己的重要物件,有些骑士团的规矩更是剑比命还重要,规定不允许用剑进行任何抵押和赎身,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别亚拿出这一点来,拿云也没办法,只好让他走路。
别亚骑马飞奔,一边骂一边决定坚决赖帐,不过那个刁蛮的奈丝丽的形象经常时不时出现在心头,他自己也觉得好奇怪。
拿云只好叫奈丝丽捡起被自己砍得残缺不全,换不了几个钱的破剑,带着队伍上路。奈丝丽也是边走边痛骂这个无耻的连剑都不要的别亚,发誓就算是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他,绝不允许他赖帐。
古力扎在旁边酸溜溜地说:“干嘛非要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他,由他去不好吗?”
“你懂什么,一百金币啊!”奈丝丽抓到了出气筒:“你想替他出吗?”
“不不不!”古力扎连忙摆手:“你去找他好了,不过我觉得希望很渺茫呢!”
“哼,神会帮助我的。”奈丝丽似乎很有信心,心里却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第二天顺利进城完成任务后,佣兵们开始休息舒解旅途劳顿,而几个头目则购买各项物资,顺便到佣兵公会等地探听是否有新的买卖可做。
由于科斯坦堡的局势紧张,商队都停止了在这一地区的活动,找了十几天,拿云他们还是没找到任何生意可做。
拿云佣兵团待在科斯坦堡期间,各种有关战争的不利消息不停地传来。图卡史派出去的使者,九月十五日晚上到达塞尼领地主城玫瑰堡后,竟连夜带着外交证明前去拜见塞尼的弟弟,玫瑰堡行政长官塞特,说有急事商议。
两人商议一会,密室中就传来惨叫,仆人们赶来后,看到塞特倒在血泊中,身边是沾满鲜血的图卡史亲笔书写的外交文书,而使者则不知去向。
九月十七日,在边境上,图卡史的部队发现了本方使者及全部随从的尸体,使者的身上插着标有塞尼军队标志的短剑,尸体已经断气多时,法医断定很可能是被人杀死后扔到这里来的。
两位领主辖地之间的气氛更加紧张,除了相互的外交指责外,痛失兄弟的塞尼更是大举调兵遣将,还联合了与自己关系良好的另一诸侯——戈缔斯作为同盟,共同出兵。
为了防备塞尼的进攻,图卡史也是全境动员,科斯坦堡一时间战云笼罩,人心惶惶。
不过虽然城里的商业基本完全停顿,但拿云佣兵团却找到了生意。兵力弱于对手的图卡史大肆征集队伍,而拿云佣兵团也受到了雇佣,参加科斯坦堡的防卫。
第四集 第六章
九月三十日,战争终于正式打响。塞尼军十万,戈缔斯军七万,组成十七万的联军,在图卡史西境发起猛烈的进攻。
实力弱于对手的图卡史军挡不住联军的进攻,纷纷败退,在十天内就丢失大片领土和城镇。联军势头迅猛,锋锐直指科斯坦堡,而图卡史的部队则士气低落,难以抵挡。
在科斯坦堡的府邸里,观看地图的图卡史忧心忡忡,愁眉不展。手下的将领议来议去,也想不出好办法。
大将旺热说话了:“领主,我倒有个办法。目前我们南面的邻居丹西拥有较强的兵力,他的手下李维又是我们闪特人,最近还写了一封信给我,说想回家乡看看。我们何不请他们帮忙呢?”
“李维?不行哪……”图卡史一边摇头,一边想起五年多前的往事。
那时候,李维负责防卫阴风堡,在面临游牧联军的侵袭下,拒绝朝廷的调遣,坚决保卫这个北方堡垒,并无数次催发粮草。
图卡史带着五万援军和粮草上路,却收到了宰相纽伯里的信,信中纽伯里直接说,如果图卡史能够让援军和粮草一个月内抵达不到阴风堡,则将擢升他为大将军,否则,即使他和李维打了胜仗,他的官位也保不住。
信中甚至赤裸裸地点明,国王昏庸、王子弱小,掌权的是我纽伯里,万一宫廷里出点什么事情,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的。
图卡史收到信后,几乎一夜未眠,他深知朝廷内确实是纽伯里和维塞斯相互勾结,一手遮天,忠臣智士已完全被排斥了,只有北方的李维世代是朝廷重臣,名声极高,在军力和权势上能与之抗衡。
即使自己把信交上去检举纽伯里,也扳不动他,反而会叫自己性命难保。如果直接北上与李维会合,即使取胜,李维倒是再添声望,自己却真的可能被纽伯里随便找个借口撤去官位,加上纽伯里既然暴露了野心,肯定也会设计让自己没命逃生。
最后图卡史决定采取龟步政策,先保住自己再说。他置李维多次催促于不顾,终于令李维兵败阴风堡,游牧联军大举南下掳掠。
随后闪特果然宫廷事变,国王暴卒,王子失踪,纽伯里大权独揽,自任摄政王。
图卡史倒也知道乱世中有兵有粮就是草头王的道理,没有受纽伯里的所谓大将军虚衔诱惑,带兵南下,建立了自己的领地。
五年来,自己每想起游牧联军给本国人带来的痛苦,心中就难免有内疚感,当然李维也是他内心一个一直难以解开的结。
“图卡史,你我是多年的战友了,你和李维之间的事我也知道。”旺热说道:“时光可以抹平一切,你当时的处境我也写信给李维说过,他现在心情平静了许多,也表示理解你当时的选择。现在丹西因炒作粮价发灾难财,惹怒了许多国家,正急需盟友,我们正好用得着他们替我们打退塞尼和戈缔斯联军。图卡史,弟兄们跟你这么久,你可以不顾自己,但也要想想弟兄们的生命和家小啊!”
“旺热,我也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人。”图卡史叹了口气:“如果李维来此,我低声下气地求他都行。李维毕竟是个正直的骑士,而现在他主子丹西就难说了,此人年纪虽小,机心和手腕都很厉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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