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寒灵
温戬儿和媚瑛因为着急,也就没有敲门,进来自然看见了这令人尴尬的一幕,温戬儿还好,媚瑛却是大声咳嗽了一声。
听见门响,承焕就知道来人了,脸像大红布似的看着温戬儿二人。媚瑛也知道什么叫久别胜新婚,加上了解四弟是什么样的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温戬儿忙为承焕化解尴尬道:'师父,墨凤姑娘说她已经知道怎么解牵机连环散了,让您过去一下!'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两个人的情火马上降了下来,涟漪虽然有心里准备,但听温戬儿这么说,还是激动的很。
承焕收拾了一下凌乱的衣服,道:'姐姐,我们过去看看吧!'边说边为涟漪整理乱了的头发。
涟漪轻声道:'都怪你不老实!'
承焕众人来到了司徒邺等人住的地方,涟漪看见坐在上首的墨凤,点了点头,当然意思她们俩都明白。
房里并没有别人,慕容琛和东方未明承焕是第一次看见,两个人也都是英雄人物,自然有不凡的气度,慕容琛和慕容碧的脸形差不多,也属于俊美型的,看来慕容碧是得到了他的遗传,无怪能女扮男装了;东方未明倒是与东方贺相差甚多,是硬汉型的男人,身材高大,国字脸,眉目之间透着冷峻!
~第19章 血报~
人的心里有事,在脸上绝对能表现出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毕竟很少见。涟漪的脸色就很不自然,而承焕也好不好哪里去,在他以为,自己和墨凤也是有情感上的瓜葛的,起码肉体上的关系就摆在那呢!所以当墨凤看他的时候,承焕马上就把头转过去了,不敢和墨凤对视。
众人刚坐下的时候,司徒暮夫妇也从里间屋出来了,承焕不由仔细打量这铁定的岳父岳母大人。
司徒暮四十左右,身材中等,面皮微黑,五官端正,长的非常结实,举止有种摄人的气势,双目有神,算不上英俊,却有阳刚的男人的气魄和魅力。而东方倩看模样年在三十许间,肤若凝脂,容光明艳,眼眸很深很黑,很是动人。身穿一套白底兰花的长褂,更是衬托的仪态非凡。
看见父母,涟漪一个箭步冲到东方倩的怀里,哽咽道:'娘……!'
东方倩轻轻拍打女儿的后背道:'乖,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哭鼻子呢,来,让娘看看!'把涟漪扶正了仔细地看了看,对涟漪的关心逸于言表。
儿女不管多大在父母眼里永远都是小孩子,不管有多么大的能耐遇到事情总是想在父母那里得到关注。涟漪紧紧拥着母亲,抬头对司徒暮道:'爹……!'
司徒暮对涟漪也是关心至极的,但父亲的关怀总是默默的,冲涟漪深深点了点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承焕也想过去,可不知道怎么搭话,就在这个时候,墨凤起身离坐道:'我把大家找来是想办正事,就别哭哭啼啼的了!'
涟漪听了心里恨恨地看了看墨凤,可又不能得罪人家,只得暗气暗憋。
墨凤走近承焕道:'我也中过牵机连环散,历时二十年才得以解脱,可见此毒是多么厉害!'又环顾四周道:'如果想找到解毒的药物已经不可能了,即使找到了诸位也熬不到那个时候!'
涟漪道:'你这不是废话吗?到底你有没有办法?'对于墨凤的要挟,涟漪耿耿于坏。
墨凤对涟漪一笑道:'办法吗?当然有,我既然答应你了,你就不必着急。'她忽然转过身对承焕小声道:'我要是因此而死了,别忘了逢年过节给我烧些纸钱!'墨凤想来想去总觉得吃亏,所以不忘戏弄一下承焕。
承焕不知道墨凤想怎么解毒,不过看墨凤这意思似乎很危险,道:'你自己也小心点!'在涟漪看来,二人像是在说情话呢,更是气的眼睛冒火。
墨凤一示意,媚瑛拿出来一个小金碗,承焕就看着眼熟,猛然想起上次为墨凤解毒的时候见媚瑛拿出来过。
媚瑛把金碗放在当中的桌子上,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瓶子,看了看墨凤道:'主人,你……!'
墨凤一摆手,制止想要劝她的媚瑛,来到桌子前面,打开瓶子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在金碗里。又在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飞快地在手腕上划了一下,鲜血顺着手腕滴下,落在金碗里,起先是一滴一滴的,后来就像是断线的珍珠一样快了!
墨凤想了很久才想到这个办法的,自己本身中过牵机连环散,身体里自然有此毒的抗体,她也做过缜密的分析,虽然事隔多年,但牵机连环散的成分却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加上上次解毒在身体里残存的五样剧毒,只要略配药引,用自己的血液一定可以解这牵机连环散的。
血慢慢地将金碗注满,那金碗虽然不像吃饭的碗那么大,可装上一碗血就不能说少了。尤其是人的血。
墨凤的脸色马上就白了,道:'把这个给司徒老爷子服下吧!'
涟漪没想到墨凤说的解毒的办法竟然是这样,饶是她很生墨凤的气,此时也不由有些紧张,中毒的有这么多人,每人一碗血,天那,那岂不是要把她自己身上的血放干了吗!
承焕也是如此想的,走近墨凤道:'难道……每个人都要一碗吗?'
墨凤笑道:'一碗,能够就不错啦!'她虽然说的轻松坦然,可在座的众人却不这么想,那可是拿自己的命来换别人的命,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对墨凤充满了钦佩。
司徒邺喝下那碗血,只觉得身体像是开了锅似的难受,知道这是好现象,道了声多谢,闭目运功解毒。
第二碗血因为司徒暮的谦让,被东方未明喝了,第三碗血滴满的时候,墨凤就觉得脑袋有些眩晕,知道自己有点吃不消了,不由自主地把手按在了桌子上。
承焕一直注视着她呢,那可是血啊!别说是她一个女人,就是一个棒小伙放出三碗血来也受不了啊!说白了这根本和自杀没什么区别,承焕的手心都冒汗了,此时见墨凤身体摇晃,赶忙上前扶着道:'等等吧!休息几天再继续,这样下去很危险的!'
墨凤见慕容琛把血喝了,道:'还是一鼓作气吧,你以为血马上就可以回来的吗!'又往金碗里倒了些白色的粉末,这时,墨凤的手腕处已经不再那么快往外滴血了,因为人体有自然的防御系统,流出那么多的血,墨凤的大脑早就下令把伤口凝结了。
在旁人看来,都以为墨凤的血已经没多少了,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墨凤也真够可以的,用刀又在手腕上来了一刀。
血慢慢地滴下,落在碗里的声音人们仿佛都可以听见。媚瑛用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叫出来,泪水早已潸潸而下了。
涟漪也是双手轻颤,对墨凤也不那么气了,试想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来为一个男人着想,这不能不让她重新思考。
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视着墨凤的手腕处,随着那血滴的滴下而心跳。碗已经满了,墨凤也已经看不清楚面前的景物了,用手帕把手腕上的伤口包好道:'好了……!'话还没说完呢,整个人软绵绵倒了下去,承焕手一操把墨凤扶住。
墨凤昏迷前的一刻,在承焕的耳边道:'好了……这下……我不再欠……你什么了!'头一歪,人事不醒。
~第20章 无题~
媚瑛和温戬儿分两边把墨凤扶住,这两个专业人士把脉的把脉,渡气的渡气。
承焕一脸焦急之色道:'怎么样?'
温戬儿和媚瑛同时摇了摇头,墨凤失血太多情况不是很乐观,能够保住眼前才是要紧的,媚瑛把一颗丹药给墨凤服下,对承焕道:'四弟,把主人抱到床上吧!'
东方倩赶忙过来道:'就在里面吧!我去放被子!'自己男人的命等于是人家换来的,所以东方倩发自内心的感激。
涟漪动了动,终是没有上前来,走到司徒邺身边照看爷爷,墨凤这样虽然让她有触动,但却是埋在心底的。
承焕把墨凤平放到床上,转头对温戬儿道:'戬儿,你快给她看一看!'
媚瑛道:'四弟别急,主人是不会死的,但会很麻烦!除了静养没有别的办法!'媚瑛并没有说真话,墨凤跟她提起这个办法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是九死一生的赌注,尤其主人事先还吃了破血丹,眼下看来命保住是没有问题的,但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就不好说了!女人嘛!最怕伤的就是气血,现在除了祈祷还能做什么呢!
温戬儿见承焕难过的样子道:'师父,没事就好啦!'边说边用眼神提醒承焕,因为东方倩还在旁边呢。
东方倩在一旁把灯调的亮了一些道:'府里还有些补血的灵药,我这就找找!'
媚瑛制止东方倩道:'现在什么也用不上,夫人就不必麻烦了,如果有小火炉的话最好能在这里支一个,这里的温度太低了!'
东方倩忙道:'我这就去安排!'说罢出去拾弄去了。
承焕看着墨凤那没有一丝血色的容颜,心里叹息连连,墨凤这么干可让他难做人啊!自己虽然有时候也生她的气,谁让她把自己搞成那样的呢!可她也不用这么极端吧,说什么不再欠自己什么了,诚然!能够将司徒爷爷等人的毒解去,可人情不是这么个算法啊!这不是更让自己的包袱沉重吗!
媚瑛并不知道墨凤和承焕的那些细节,见承焕这般模样,也跟着劝道:'四弟,主人一时半会也不可能醒的,你去找你二哥,让他把我那些针拿来。'
承焕点头应着,道:'戬儿,你在这里看着,二嫂,那我马上就回来!'
承焕从里面出来,被涟漪叫住道:'她……她不要紧吧?'见承焕的脸色不佳,涟漪自然不能往好地方想了。
承焕抓着涟漪的手道:'人已经没事了,姐姐在这里照看着,我去去就来!'
墨凤三天也没能醒来,让众人很是担心。司徒邺等人倒是药到病除,好的八九不离十了。还有值得一提的是司徒家的人都知道了涟漪和承焕的关系,对承焕和别的女人的关系也看出了一些苗头,这让东方倩十分的生气,本来嘛,自己的娘家侄子和女儿那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哪知道凭空里冒出这么个人来把一切搞乱了,要是一个好人那也罢了,还是一个花心大萝卜,想想就让东方倩气不打一处来。
司徒家也有不少事因为这次的意外而发生了改变,再加上东方和慕容家的一些琐事,司徒暮这几天都没有在府里。
清晨。东方倩见女儿对着镜子梳着头,过去接过梳子道:'涟漪,你就真的认准他了?你看看他哪里好啊?文不成武不就的,我和你爹都商量过了,打算把江湖上的事处理处理,以后就不问江湖事了,你要是嫁了这么一个人,怎么能让娘放心呢!'看来东方倩还不知道涟漪和承焕已经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不然也就不会这么说了。
涟漪把头梳好,转过身看着母亲,道:'娘,你这么能这么看阿呆……噢……是承焕呢?什么叫文不成武不就啊?承焕的武功暂时是废了,可你没看见过他好的时候,估计你和爹都不是他的对手,承焕说他可是有功名在身的,您要是不喜欢他也不用这么说嘛!'
东方倩白了涟漪一眼道:'我呀,现在跟你说什么都没用,娘可是过来人,你看看他身边的那些女人,都是什么人啊?女人最重要的是找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可丈夫不是能与人分享的东西,每个人分一点那是不现实的,你现在听不进去,总有你后悔的那天!'
涟漪抿了抿嘴,知道娘是为自己好,可让她和承焕分开,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娘说的这个事也确实头疼,承焕就一个,总不能你分条胳膊我分条腿吧,看着他和别人在一块,别说自己了,就是那几个也不会是滋味吧!想到这,把东西收拾好道:'娘,我去看看爷爷!'
东方倩把一件披风拿给涟漪道:'外面正飘着雪呢,多穿点,你爷爷也真是的,对那小子还挺看重的!'
外面飘着零星小雪,仿佛像起了雾似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的,气温也低的很,呼出的白气久久不散。
涟漪说是去看爷爷,其实脚一拐奔承焕这屋来了,女大不中留这句古话看来中用的很。在父母的眼皮子底下,涟漪也没胆量和承焕双宿双栖,现在真有一时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这不,一大早就来了。
给涟漪开门的是静思,让涟漪颇有些意外,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更早的。静思举着小手为涟漪拍去披风上的雪花,道:'姐姐快进里屋吧!'
承焕正伏案练字呢,除了这个他现在也没什么可干的了。让承焕想不明白的是姐姐她们都躲着自己,要不是自己一大早把静思拽来,今天八成又得挨个房间窜了。他哪里知道现在哪个人都不敢靠他太近,免得成了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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