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传说
我一跃而起:“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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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尼克》的国内上映时间稍晚于美国日本等地,不过由于有中方关系在,国内审批也没有之前那么坎坷。这是一部国内领导人看了都高度赞扬的电影,其中表达的很多关于社会阶层的讽刺也非常适合现在叛逆心理严重的年轻人。从5月初开始国内才开始上映《泰坦尼克》,其火爆程度不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差,现在忽然想去看电影还真有点难度。
好在还能搞到票,还有一种叫做高价情侣位的东西不会天天爆满,想一出是一出的时候还可以得到一点小满足。
《泰坦尼克》我在之前已经看过两遍,以我现在这种程度的记忆力,倒背如流倒还真挺容易。看没有悬念的电影自然只能去看它的细微之处,在这些方面,一向以精密细致著称的詹姆斯·卡麦隆发挥了他一贯的功力,从最开始在泰坦尼克沉船中发现的面具到后来老Rose回忆起当年时一个小女孩手中拿着的面具,种种细微,丝丝入扣。我一边感叹电影工业的伟大,一边观察张小桐看电影的感受。
《泰坦尼克》的节奏很好,卡麦隆另外一个本事就是控制节奏非常得当,什么时候该放什么时候该收在他亲自剪辑下显得尤其自然,这是一种近似于人为地去捕捉大多数人心态的创造性工作,对此我很佩服。无论电影还是文学,许多年来总结出来的一些通用的道理总是能让人迅速把握到左右别人情绪的要诀。而左右别人情绪在我看来是一切社会活动的原点和最终奥义。
让别人欢乐或者悲伤最容易也最难,我孜孜以求的所谓关于电影、小说、音乐、图画等等表现手法的最终目的,也不过是左右别人情绪罢了。
张小桐头一次看电影的时候没怎么注意我的表现,全神贯注看着Jack和Rose偶然相遇,看着一个郁闷的女人和自己心中期望的男人相遇,看着男人勾引女人,看着某人的未婚夫在旁边嫉妒得发疯……音乐、画面、色调,这些东西统统精密得像一条紧密相连的绒毯,顺着绒毯上的花纹看下去,一个爱情,一种情怀,一道风景,一片天地。一个电影能包含多少东西?一个电影能承载多少东西?据说曾经是历史上评价最差的奥斯卡最佳影片给出了最好的诠释。
这就是商业,怎样用糖果包着制作者想灌输的东西送给别人,让别人鼻涕眼泪地接过去还不自觉才是王道,其他一切都是扯淡。
张小桐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小心翼翼地捉着纸巾等待山洪暴发。果不其然,等到两人在即将沉没的船上二次重逢的时候,张小桐已经在伸手要纸巾了。
终于,船要彻底沉了,高贵与卑贱,生存与死亡,爱与恨,尊敬与鄙视,都在这一刻开始重奏。我用近似于冷漠的眼神看着电影上的表演,心中却依然觉得感动。死亡永远是最能打动人的主题之一,而我依然是一个很脆弱容易被打动的人。
其实我挺为自己高兴的,一个容易被打动人才有资格去打动别人,这说明我还有那么一丁点艺术天分,我很满足了。
再过一会,Jack趴在木板上跟Rose开始说“Listen; Rose。 You’re going to get out of here。 You’re going to go on。 You’re going to make lots of babies; and you’re going to watch them grow。 You’re going to die and old; an old lady in her warm bed; not here; not this night; not like this。 Do you understand me?”
这一段号称全剧最感人的台词让张小桐也低头开始擦眼泪。我仰起头,开始想象痞子蔡是否也看到这部电影,是否正在构思他和轻舞飞扬的故事,是否也在梦想用文字去找一个梦想中的她?
最后,Jack沉入冰冷的大海,时过境迁,84年之后满脸沧桑的老Rose对着众人说:“女人心中有很多秘密。”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这一句才是整部电影里最精妙的一句话。
每个人心中不是都有很多秘密么?
譬如我。
我替张小桐擦拭泪水,张小桐泪水迷茫地看着老Rose把海洋之心抛进水中,《My Heart Will Go On》慢慢响起。已经老态龙钟的Rose在梦中回到了泰坦尼克,回到了Jack身边。
我在张小桐耳边轻轻说:“You jump;I jump。一定的。”
泪光中的少女用力点了点头。
注1:实际上,这个称呼最初是指没剪辑的电影胶片,而不是色情电影。
第一百一十三章
当我拖着张小桐从哀鸿遍野的电影院走出来的时候,已经近11点了。散场的人群当中不少姑娘扯着自己男朋友的袖子在那问:“是不是我跳你也跳?”面对这种问题男人们总是很犹豫,所以很多情侣之间看起来不是很和谐。我拉着张小桐的手旁观这种场面,满面泪痕的小狐狸终于展颜一笑:“还是你聪明。”
我笑着摇摇头:“男人的聪明在自己心爱女人面前是完全没用的,就像耗子跑得再快,在猫面前也要腿软。”
张小桐把自己眼角的泪痕完全抹干净:“谁是耗子谁是猫呢?”
“不知道。”我在黑暗中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不过谁是什么没所谓吧?我的小狐狸姐姐……”
“嘻。”
所以说女人的表情变化比翻书还快,刚才还是大西洋海底沉船一样的悲情万分,现在有一脸阳光了。
我对张小桐说:“知道么?美国有个姑娘看这个,看一场哭一场,连着看了十多场了,电影院现在给她留了一个位置,让她每天都能来看。”
“这么夸张?”
“宇宙是丰富而奇妙的。”我嘿嘿地笑,“什么样的事儿不可能发生?这也是一个宣传点嘛。”
说完,我拉着张小桐往家走。
“这么着急回去作什么?”
“给你写奥斯卡得奖感言的草稿。”
“吓?还有10个月才开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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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张小桐周末将一切打点妥当,却在周末临行前收到了一封信,信是用手写的,漂亮的英文,内容十分简单:“非常欣赏周先生,希望有机会能见上一面。”
信末署名是乔治·索罗斯。
我把这封信翻来覆去看,确认没有什么炭疽热病毒或者其他不良成分之后递给张小桐。
“看来,我们走的路线要稍微绕一绕了。”
张小桐点点头。
为了索罗斯这封信,我们延迟了一天出发,不过不是去纽约见坐镇华尔街的索罗斯,而是去了位于加州旧金山以南30分钟车程的圣奥马特。在那里,就是出品了世界闻名的《暗黑破坏神》北方暴雪公司所在地。我和张小桐来这里的目的有两个,一是看一下新的网络游戏开发状况,二是鼓励《暗黑破坏神》目前为止的成绩。发钱给员工这种事儿我始终觉得还是老板出面比较好,张小桐作为北美公司的精神领袖,忽然在《泰坦尼克》风光无限的时候来慰问诸位游戏工作人员,对鼓舞士气起到很大的帮助。
北暴雪的创始人之一,著名的大卫·布雷维克(David Brevik)接待了我们,另外两位领导人恩里克?斯卡伊夫(Erich Schaefer)和马科斯?斯卡伊夫(Max Schaefer)因为要出席一个消费电子产品展都不在家。我们简单地跟三巨头之一的大卫吃了一顿工作餐,还当场发了不少奖励给制作组员工。
在欧美,大多数从事电子消费业的技术人员没有特别好的待遇——除了那种顶尖的工程师和已经从技术转到管理的之外,这种额外奖励让大卫很高兴,最起码这证明了他们的卖身比较正确。在开发新游戏阶段,总公司也就问过一两次进度,其余的时间只是在提供近似于无穷的资金。这种方式在技术人员看来几乎是完美的。由于北方暴雪只负责开发,其他一些管理、营销和服务器架设问题都由暴雪总部完成,这个团队看起来也特别随便和轻松。
吃完工作餐,我们和大卫谈起了一些关于网络游戏开发的问题,目前北暴雪已经分成两组,一组进行新游戏的开发,一组在完善《暗黑破坏神》的细节,并开始准备制作资料片。对于单机游戏我没什么可说的,此时暴雪总部正在发行《魔兽争霸2》的资料片,大家对暴雪的单机游戏都很好看。从制作路线上来说,北暴雪走的是RPG路线,而暴雪总部走的是RTS路线。现在《星际争霸》已经在制作当中了,预计1998年内上市。
大卫对公司的推广工作很是赞赏,作为纯粹搞开发的团队,他们自然希望在推广上能更锦上添花一些,而不是因为不利的推广拖累了销量。北美太阳集团跟北美许多传媒信息产业挂钩,在推广上有着无可比拟的强势。从这方面来说,暴雪被收购之后大卫反倒感觉到行销的重要性了。因为当一个东西的质量已经不成问题的时候,推广是十分必要的——当然,如果质量不怎么样,推广更重要一些。
我们谈到网络游戏的运营模式和盈利模式,大卫对这个很感慨:“按照这种方法,基本上可以忽略盗版带来的利润损害了。”
“没错。”我说,“在民用电脑和网络的技术含量还不是很高的现在,网络游戏是最容易赚钱也最能保证长期盈利的游戏开发模式。”
大卫很疑惑:“难道以后民用技术提升,个人网络条件提高之后盈利会变小吗?”
“会稍微麻烦一点。”我解释道,“网络游戏是一个比单机游戏更复杂的体系,单机游戏包括在封闭环境下开发软件、卖软件,中间的宣传都是有针对性并且比较单一的,很好操作。网络游戏不一样,这和电信卖ISP服务一样,有很多要一直跟客户面对面解决的问题。”
“技术应该不是最大的难点吧?”
张小桐现在也俨然就是一个网络游戏转家了:“核心技术不是难点,难点在于要发展一批能够为我们提供优秀运营的服务商,在BN免费的同时把收费游戏做下去。”
大卫有点明白了:“我们不亲自负责运营?”
我笑了:“核心的东西,我们自己来做,一些针对特定地域和文化的东西,我们可以交给当地的人来做,好像其他国家代理游戏一样。”
“哦……”大卫显然立刻就理解了我的意思,“我们出售品牌,等着收钱?”
“没错没错。”我笑着说,“对于我们自己的东西,当然还是要精益求精,但现在可以考虑扩招队伍,进行集中制作,对于非核心类的游戏可以考虑配合发行地区的环境进行调整,你觉得怎么样?”
大卫点点头:“我没有意见。”
张小桐笑着说:“团队领导者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我们提的都是商业上的建议,真正完成作品的人是你们。”
大卫低头沉思了一会,抬头对我们说:“我觉得这种做法可行,但是希望不要破坏目前我们的工作进度,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我微笑:“好啊,你们去韩国招聘一个团队回来吧,专门开发网络游戏。”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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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非常受关注人物,张小桐回北美的消息并非密不通风,很快索罗斯的第二封邀请函就送到我们手上了。这次实在是不能不给人家面子,毕竟我们也在跃跃欲试地等待着东南亚的风暴,索罗斯不可能一点消息不知道。全世界货币投资分子都是他的好哥们,他所谓的“股票也有感情”的说法其实就是指的这个。我内心深处对这位捞钱巨牛无比的慈善家和哲学家(自称)其实非常敬佩,毕竟全世界这么有本事的人也没几个,更何况又有本事又有豪气。仔细思量之下,我留下张小桐在加州,自己一个人带着马兰去纽约见索罗斯。
索罗斯私人宅邸就在纽约郊区,现在中国很多有钱人已经开始学着往郊区搬,不过大家差别还是挺大的。索罗斯的房子看起来特别简洁,从外面看怎么也不像张嘴伸手就能筹集上百亿美金人住的地方。对于见索罗斯,我心里很有底,这老头为人还算不错——除了在经济上穷凶极恶之外,他一般不会像我这么卑鄙考虑这怎么把人弄死的事。
再说有张小桐在后面压阵,索罗斯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反正……历史的齿轮又一次磕磕绊绊地转动起来了,我在索罗斯的书房里见到了这个脸有横肉又看起来很和善的老头。
他的书房布置很简洁,一贯的美国人作风,我四处打量了一下,书书书书(这不是骗稿费…_…),电脑,便笺,钢笔,一些简单的小装饰——桌子上一摞书稿,如果没猜错应该是迈克尔给他写的那个传记。
在索罗斯的对面坐下,我看了一眼身后站得笔直的马兰,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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